注明:多年家政从业人员(第六个年头),点滴积累,倾心讲述行业内部的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你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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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窗外传来一阵闷闷的雷声。又下雨了。

今天的雨比前几日都要大。原本淅淅沥沥的雨声,落在树叶上滴滴嗒嗒,一阵风吹进院子里,哗啦啦的响声。扰人心烦。

保姆丽芳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到底在心里,替李太意难平。

虽然雇主的私事和保姆无关。但不管在公司、或是家政行业,无非都是一个职场。

谁都希望自己服务的公司有良好的企业文化和完善的制度。如果没有,都不免会在内心偷偷抱怨几句。

放在家政行业,也都希望自己服务的雇主家庭和谐幸福。人品贵重。

可一个保姆,又能真正了解雇主多少呢?家里这方寸之地发生的事情,和外面的天地相较,又算得了什么?无非管中窥豹罢了。

思及此,丽芳便不再想这些。给驾校的教练发了个信息,询问了一下恢复练车和科考的事情。

很快,教练便回了信息:再等等,有具体时间了我会告诉你的。

客厅里长久的沉默着,丽芳沉沉睡去了。

她做保姆这些年103连载(她做保姆这些年)(1)

这一觉可真是睡得昏天暗地呀。醒来的时候还以为是早上呢。

拿过手机,才看清了是15:00。

打开手机APP看了看二楼卧室的画面。

两个孩子还都没有醒。李太坐在君君的床沿上。丽芳看了好一会儿,见她一动也不动的。看向莹莹。

那张带着护栏的床上,莹莹一只手托着腮,还闭着眼睛睡着。

丽芳不放心,去地下室拿上打扫工具,准备去二楼看看。

地下室里,李小姐的房间门紧闭着,这里有着绝对的安静,虽同处一栋楼,却和楼上是两个世界。不知李小姐每天忙完一天的工作,回到地下室的时候,一个人呆在这里都在想些什么呢?

二楼,主卧的门开着,孩子们的卧室门也开着。只有垚垚的房门关着。

丽芳轻轻走了进去叫道:“李太。”

许是雨天低温,李太在淡紫的丝绒长裙外面又罩了一件小外套。原本呆呆的失神看着莹莹,丽芳一叫,倒把她吓了一跳。

转过头来看了丽芳一眼。微微笑了一下。

丽芳说:“你去休息吧,我来等着她们醒。”

李太说:“不用了,我反正没事。”

既然是这样,丽芳问:“李总在主卧吗?我上午没得来及打扫,如果现在没有人的话我去打扫一下。”

李太说:“我不知道。以后他的事情不用问我。”

丽芳正准备退出卧室时,李太又轻声说:“我现在只管得了我自己和莹莹。别的事,管不着。”

丽芳知道她在说气话,就当没有听到,去了主卧。

敲了敲门,却听到管家李小姐的声音说:“谁呀?”

丽芳说:“我来打扫。”说完,走了进去。见到李小姐从最里面的衣帽间门口伸出头来说:“我也刚上来,给他们把衣柜整理一下。”

李太现在虽然不再每天往化妆台上堆衣服了,可她的衣柜还是要经常收拾一下的。因为她找衣服的时候会拿乱。

丽芳走进衣帽间,见几组衣柜的门都大开着,地上放着上次两个人没有来得及收拾的几个大行李箱。都是李先生的衣服。

她做保姆这些年103连载(她做保姆这些年)(2)

李小姐正一件件往外拿。有一些挂在了衣柜里,还有一些放在外面。丽芳看了一眼,李小姐说:“这些要拿下去烫一下。”

化妆台上的镜子里,清晰地照出李小姐的一举一动。这架梳妆台前面竖着椭圆的大镜子,台面上两边各有一只带抽屉的小匣子,上面有着精致繁复的雕花。抽屉的黄铜拉环亮晶晶的,里面放了一些李太日常戴的首饰和手表之类的细软。古色古香的上好紫檀木散发着内敛的光泽,触手微凉。

每当看到这张精致典雅的梳妆台,丽芳都极力想去用美好的字眼形容它。奈何肚子空空。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贴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当年李先生夫妇结婚前,李先生满心欢喜地将卧室重新贴了墙布、能换的都换了,又特意为李太置办这张梳妆台和那张大床。

以前他们也会偶尔吵架,可多数都是因为家庭琐事或钱小姐。毕竟伤害有限。

这一次虽然李太只是问了几句。可真的能就这么过去吗?

夫妻吵架,如果是因为琐事,吵得再凶,过后也有可能会忘记。如果是因为男或女,很难不在心里留下痕迹。因为感情本来就是排外的。

大理石地面有了划痕,可以打磨掉,人的心里若是扎进了一根刺,又要如何去消除呢?

她做保姆这些年103连载(她做保姆这些年)(3)

丽芳索性先不打扫了,打开李太的专用衣柜,从衣柜里把那些拿乱了的衣服拿出来一件件重新挂好。

丽芳草草收拾了一会,看李小姐还在仔仔细细的收拾李先生的衣服,便出了衣帽间,去打扫卫生间、吸地、拖地。

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孩子们都醒了。

丽芳探头出去看,君君和垚垚在沙发上坐着玩平板。丽芳问:“阿姨和妹妹呢?”

君君说:“阿姨带她下楼去了。”

丽芳进了莹莹她们卧室,见到莹莹床上的被子已经铺平了,君君床上的则还是起床时掀起的原样。

丽芳不禁摇了摇头,李太还是有点小孩子气。

把君君的床也铺好,又打扫完。丽芳就下了一楼。

李太和莹莹坐在沙发上,手里正捧着少儿英语在教莹莹。母女俩都挺高兴的,像两朵花儿。一朵花蕾,一朵怒放。

丽芳走近去看,茶几上还放着一盘没吃完的水果。这大概也是李太自己洗的吧。

李太问:“有事吗?”

丽芳说:“没事。我看看。”就去了地下室洗拖把。

又把今天的衣服叠好送上二楼。

垚垚和君君已经开始学习了。这两孩子挺自觉的。

进去主卧,李小姐还在整理李先生的衣服。

丽芳放下衣服就下楼准备晚饭了。

一直到吃晚饭,也没见到李先生。丽芳跑到三楼书房去看,也没有。偷偷问了雪梅,说李先生并没有去老爷子那边呀。

于是,丽芳通知李太,饭做好了。

李太笑着说:“再等等。”丽芳以为要等李先生。

一直等到门口有人按铃,丽芳跑出去开了院门,保安提着一只披萨盒递给丽芳。

进了屋,李太看了眼,就对三个孩子说:“开饭吧。”

垚垚问:“爸爸呢?”

李太说:“不知道。”说完,就带着莹莹先去了餐桌那边。

垚垚和君君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丽芳提着的披萨,吞了一下口水,跟着去了餐桌那边。

她做保姆这些年103连载(她做保姆这些年)(4)

管家李小姐下午一直在整理李先生的衣服,直到丽芳发了语音叫她下来吃晚饭。

餐桌上,几个孩子吃的热热闹闹,李太对莹莹说:“你吃完披萨,还要吃一点饭菜。”

莹莹睁着大眼睛看着妈妈说:“我不想吃饭菜。”

李太说:“那也不行,不能全吃外面的东西。阿姨做的饭菜也要吃一点。”

说完,就拿起莹莹的碗给她盛了饭,又给她夹菜。莹莹也乖乖吃了。

君君和垚垚则只吃了披萨,没有动今晚的饭菜。

今天丽芳还特意做了他们爱吃的水煮牛肉。家庭版的少油少麻少辣。可惜了。

这天晚饭后,李太和孩子们都在一楼休息。电视开着。

等到七点多钟,李太说:“莹莹,过来跳绳,运动一下。”边说边拿出了跳绳。

君君说:‘我也想跳。’

李太说:“让阿姨给你拿跳绳吧。”

丽芳听到,赶紧去又拿了一副跳绳出来给君君。

李太说:“阿姨,我们来帮莹莹甩绳子吧。”

两人一边一个给莹莹甩跳绳,小姑娘在中间欢快的跳着。别看她长的结实,运动起来一点不费劲。

两人边慢慢甩着,李太说:“阿姨,到时候我去月子中心了,你就带着莹莹吧。家务活能干多少算多少。没有时间干就算了。”

丽芳知道,她这是不放心莹莹。马上说:“好。”

两个小姑娘一直跳到八点,出了一身汗。李太才让莹莹停了下来,透一透汗去洗澡。

她做保姆这些年103连载(她做保姆这些年)(5)

之前虽然孩子们都有保姆在带,但李太说什么事情的时候会把三个孩子都安排进去。现在她每次都只说莹莹,只字不提其他两个孩子。

就好比家里来了三个客人,老板拼命叫其中一个挟菜吃,对另外两个,虽然没有说不让他们吃,但也没有让他们吃。就是无视。

垚垚大了,又是男孩,完全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

君君却马上就感受到了不同。李太让莹莹结束跳绳的时候,君君也停了下来,看了看莹莹,小声问丽芳:“我还跳吗?”

丽芳说:“看你自己吧。想跳就再跳一会。”

君君把跳绳交给丽芳说:“我也不跳了。”说完,也过去坐在了沙发上休息。

这一天晚上君君和莹莹睡觉,是李太去陪着给她们讲故事的。

莹莹说:“爸爸说了会给我们讲故事的!说了不算。我不喜欢爸爸了!”

君君看了看李太,也小声说:“就是,他说过给我们讲三个晚上故事的。”

李太说:“爸爸有事出去了。”

莹莹在床上蹦蹦跳跳的说:“打电话呀。”

君君说:“我来打。”

李太也不说话。君君拨通了李先生的电话说:“爸爸,你该给我们讲故事啦。”

李先生那边有纯钢琴的音乐声,大概在开车吧。只听他说:“爸爸有事,在外面呢。让阿姨给你们讲。我明晚再给你们讲一天。好吗?”

君君小声问莹莹:“爸爸说明晚再讲。”

莹莹不情愿的说:“那好吧。”

两姐妹这才安静下来。李太开始小声讲着故事。

她做保姆这些年103连载(她做保姆这些年)(6)

丽芳一直在上面陪着,等到两个孩子睡着了,又对李太说:“你进去洗澡吧,我等你洗完了再下楼。”

李太说:“我让小李上来。”

今天孩子们跳绳的时候,李小姐在厨房准备好明天的早餐,就回了地下室。

李太打通李小姐的电话后只说了一句:“上二楼。”

很快,李小姐就上来了。大概太着急了,穿着一套长袖小碎花的睡衣,罩了一件外套。

李太一见到就说:“小李,以后我和孩子们没有睡觉之前,你不能回地下室。”

李小姐说:“为什么?我的事情做完了呀。”

李太双手叉着腰,慢慢走到沙发前坐了下去问:“你说说,你的事情有哪些?”

李小姐说:“就是干家务嘛。现在也没有多少管理的事情需要我做。”

李太说:“没有管理的事吗?管理孩子算不算管理?哪里有雇主挺着大肚子还在哄孩子,保姆就去睡觉的道理?”

二楼客厅里只开着几盏射灯,光线不太明亮,是一片暖融融的晕黄。

李小姐站在那里,脸色也有些蜡黄。

垚垚房间的门叭一声开了。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手里拿着一支笔,开始在手上慢慢转了起来。

李太又说:“之前是不是和你说过,为了防止滑倒,每天我洗完澡你才能下楼?为什么安排的事情,不能一直执行下去?”

李太说:“我忘了。”

李太今天火气不小,有些咄咄逼人的问:“你忘了?那我忘了给你发工资行不行?”

李小姐仍站在那里。

李太突然又缓和了语气说:“小李,现在一直没有育婴师来。莹莹也不要你。我看,从现在开始,你就不要做管家了。就做保姆的事情吧,工资不变。让阿姨有时间多带带莹莹。”

垚垚在书桌那边说:“那她还要继续做早餐吗?”

李太看了垚垚一眼说:“有可能中餐、晚餐也要做。”

垚垚叹了口气,起身回房了。从里面关上了房门。

她做保姆这些年103连载(她做保姆这些年)(7)

李小姐面带微笑问:“那马上就开始装修健身房的事怎么办?”

李太盯着李小姐说:“健身房也不用你自己去装,无非就是联系一下,监督一下。也不能做吗?”

李小姐说:“能。”

李太松了口气说:“那就好。以后就用保姆的标准要求自己。”

李小姐脸上勉强挤出了一点笑意问:“那你现在要去洗澡吗?”

李太没有回答。活动了一下双脚 ,慢慢站了起来。回了主卧,而且关上了门。

李小姐和丽芳面面相觑。李小姐吐了吐舌头说:“看着人畜无害,脾气还挺大。”

丽芳小声说:“上次李总也说过让你看着她洗澡的呀。”

李小姐说:“你快下去睡觉吧。”

看来话不投机半句多。

丽芳看了看她穿的睡衣,本想提醒一下。算了。人家穿着外套呢。

丽芳下楼洗完澡,躺在床上看那些讲驾考科目二技巧的小视频。

大概十点多,才听到大门响。李先生回来了。

仍然在一楼呆了很久,讲了几个工作电话,又接了一个闲聊的电话。说的是他们高尔夫球俱乐部的一些事情。

李太一直没下楼。李先生一直呆到十一点多才上楼。

她做保姆这些年103连载(她做保姆这些年)(8)

不知道这一天下午李先生去了哪里。还没得来及去老爷子那边,李先生的叔叔却来了。

这天上午才九点多,老爷子就陪着自己的弟弟一起过来了。来的时候,叔叔手里拎了几件营养品。

一进屋,李老爷子就不满的说:“现在叫你过去一趟都叫不动了吗?”

李先生说:“我昨天下午有急事出去了。”

说完,马上又叫道:“叔叔。我准备这两天去您家里的。”

李先生的叔叔爽朗的一笑:“听说你腰椎有问题了,我不来看看怎么能放心呢?”

边说着,三人边落座。

李小姐无声的端了水果过去。很快就离开了。

李太下楼的时候,李小姐赶在丽芳前面去热早餐。

李太过去和客人打了声招呼,就坐在餐桌边等着吃早餐。

大概是觉得一楼人杂,说话不方便,李先生把二位老爷子请上了三楼。

丽芳去三楼打扫卫生。

三个人在书房谈话,声音压的很低。只能继继续续听到一些。

从后来李老爷子和李先生的片言只语里,丽芳才得知。原来李先生的叔叔又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和李先生分割公司了。

也不是不分割,是不想以现在这种形式分割。

他想让李先生直接把他们家占的股权买下来。或者是不买股权,让自己的儿子女儿都退出公司管理,年底分红就行了。理由就是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是做生意的料。怕分了公司去做砸了。(涉及当事人商业机密,简单略过)

过了很久,丽芳才隐约知道,李先生买下了股权,但仍然高薪聘请了堂妹在公司工作。

李先生的叔叔没有留下来吃午饭,谈完事情,就匆匆走了。事情也并不是这一次就谈好了,大概只是来表达了这方面的意向。

看着李先生送两位长辈出门,丽芳觉得他的腿疼已经好了。走路基本上看不出来了。不过上下楼仍然乘坐电梯。

她做保姆这些年103连载(她做保姆这些年)(9)

李先生回屋的时候,李太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医生也交待让她多运动。

李先生看着李太说:“我昨天有事,没给她们俩讲故事,今天补上。”

李太没有停下脚步,看了一眼丈夫说:“不补也没关系。以后喜欢呆在外面就呆吧。我不会再干涉你了。”

李先生说:“我有事。工作上的事。”

李太说:“什么事都行,想去哪就去哪,想去多久去多久。”

李先生问:“说什么气话?”

李太语气平和,一点也听不出生气。

李太说:“咱们别讨论这个话题了,说说莹莹的事吧。”

李先生问:“莹莹什么事?”

李太说:“我已经和阿姨说了,我去医院生的时候,让她带莹莹。小李干家务。能做多少做多少。”

李先生说:“可以呀,不过还得多让她跟着周老师才能学到东西。”

李太不满的说:“才不到四岁的孩子,整天没有一个固定的人带她。还学这学那的,你没看到她那天都委屈的哭啦?”

李先生脸上松了下来,妥协的说道:“那再找一个育婴师来吧。”

李太说:“我还有半个月就去医院了。新来的人不放心。让阿姨暂时先带着,一切等我从月子中心回来再说吧。”

李先生说:“小艾,昨天来的客人,,,”

至此,两个人的语气还是平和的。

李太突然吼道:“我不想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现在只想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丽芳看她吼的太大声了,怕她有什么事,急忙跑过去想伸手去扶着她坐下。

李太挥了挥手,示意丽芳回厨房。

丽芳关上了厨房门。没有再听到李先生说话。

她做保姆这些年103连载(她做保姆这些年)(10)

过了一会,丽芳透过厨房的窗户,看到李先生去 院子里。慢慢在石板路上走着。

连日的阴雨,今天总算停了。虽然还是没有太阳,可天空高朗多了。空气也清透了许多。有一阵阵的凉风吹过,到处也不再潮乎乎了。

有一根青瓜已经长成了,垂在地上,李先生有些吃力的弯下腰,摘了下来拿在手里。继续慢慢走着。

丽芳看着他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道是为了公事,还是私事。

这样的人,当然不可能是一张白纸那么简单。那么到底要不要对身边的人坦诚种种过往呢?有人是怕说不清,有人是不想说。有人怕不被理解。

清醒的痛苦和无知的幸福,想要哪一种?大概因人而异吧。

李小姐今天像个无声的影子一样默默的干活。

抽空来厨房喝水的时候问丽芳:“他们吵架啦?”

丽芳轻轻点了点头说:‘算是吧。’

李小姐嘴里啧啧啧的说:“她每天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做,几个保姆伺候着,还不满足啊?”

丽芳说:“谁知道呢?哪一家过日子不吵架啊。”

李小姐说:“只要他的米不交错人,不花错地方,其他一切都可以原谅。”

丽芳说:“这只是咱们的想法。”

李小姐满含深意的点了点头。

丽芳看到她额头上有细细的汗珠,问道:“干活累吧?”

李小姐说:“只要心不累就行。反正干什么都是这么多工资。”

李先生在院了里转了一圈进来,把摘下的那根青瓜,还有几个辣椒交给丽芳,上楼去了。

等到丽芳做好饭,问李小姐:“是我去叫他们,还是你去?”

李小姐坐在厨房的椅子上说:“你去吧,干半天活,腰酸腿胀的,我得歇会了。”

丽芳笑着说:“之前你不是说要你自己去叫的吗?”

李小姐把脸一偏,说:“你没听昨晚李太说吗?现在我是保姆了。”

丽芳先去二楼叫了垚垚和君君。周老师对丽芳轻轻一笑说:“马上就让他们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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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芳又去了三楼。书房的门开着。李先生端正的坐在书桌前,全神贯注看着面前的电脑,不时的皱着眉头凑近了看一下。

丽芳轻轻敲了敲门说:“李总,饭做好了。”

李先生说:“让他们先吃。我还有事。”

丽芳今天上来,其实还有一件事。

之前李先生说过让丽芳去打扫2202,后来不是给耽误了吗?

不知现在还要不要去收拾?

趁现在没有别人,丽芳站在书房门口,小声叫道:“李总。”

李先生从电脑上抬起头问:“有事吗?”

丽芳问:“您上次说让我去打扫那套房子的,还用去吗?”

李先生把身子放松的朝后靠去,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说:“抽空去打扫干净了,把那些家具再用布蒙上吧。”

丽芳小声问:“不住啦?”之前丽芳听说张小姐不住那里了,还以为她离开深圳了,可现在她还在这里。

李先生眼光刀子一样扎过来,丽芳马上准备转身走。

李先生在后面叹了口气说:“之前她的房子刚装修完还要晾。所以才住在那里。以后不住了。”

丽芳没再回头,也没再回话。下楼去了。

丽芳在想,她的房子在哪里?是一个人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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