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残疾人、儿童乞讨罪
办案民警表示,刑法中组织残疾人、儿童乞讨罪,指的是以暴力、胁迫手段组织残疾人或者不满14周岁的未成年人乞讨。按照目前几名乞讨者的供述情况来看,团伙内并没有14岁以下未成年人,其他几名乞讨者也否认被胁迫或被施以暴力,最终只能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法,以诱骗、组织他人乞讨对几名组织者处以行政拘留。
5日,达州市城区孙家湾,一个行乞现场,乞讨人员竟然谢绝路人施舍,突然向附近围观的市民求助,并摸出手机拨打了110报警电话,称自己是被迫行乞,想要回家。
达州市通川区公安分局东城派出所民警接到报警后,于次日凌晨时分将团伙组织者周洪波夫妇抓获,另外4名乞讨人员也得到解救。经过调查,被解救的行乞者除报警者席兵外,均称是自愿加入乞讨团伙,平时并未受到老板打骂和自由限制。警方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法,以诱骗、组织他人乞讨对几名组织者施以行政拘留。
“乞丐”掏出手机报警
我被迫乞讨,我要回家
9月5日,在达州市城区孙家湾,一名年轻男子拖着一名趴在小板车上的中年男子行乞。正在市民们动了恻隐之心纷纷解囊相助之时,年轻男子出人意料地谢绝了众人施舍,还摸出手机拨打了110报警电话,称自己是被迫行乞,想要回家。
警方赶到现场后了解到,报警的年轻男子名叫席兵,四川广元人,27岁,双腿曾因车祸落下残疾,他思维清晰,善言谈;躺在小板车上的中年男子叫张建明,完全丧失行走能力。
席兵告诉民警,2013年初,他在成都某郊区看路边杂耍时,老板邀约他加入杂耍团队,听说好玩又有钱赚,他当场答应了。“干了没到两个月,他就要我装乞丐要钱。”迫于老板的暴力和言语威胁,他从此成了一名不修边幅、习惯见人就伸出脏手讨钱的乞丐。每天清晨出工,深夜收工,讨回的钱分文不留地上交老板,如果老板对他的行乞成果不满意,“就不给饭吃,还要挨打。”两年来,他记不清去过多少城市,“生意好就多留几天,生意差待上一两天就走。”
席兵说,这个乞讨团伙的老板是夫妇二人,两人还办了一个杂耍班子,养着猴子、蟒蛇等,还有一名司机负责运送道具,接送包括自己在内的5名行乞者。
抓获团伙组织者
解救另外三名乞讨人员
席兵的控诉,引起达州市通川区警方的高度重视,警方迅速成立专案组,准备营救另外几名被控制的乞讨人员。
“‘老板’打电话来了。”晚上7时30分左右,正在询问席兵的刑侦大队民警得到消息。席兵在电话中告诉老板,自己和“搭档”张建明已经“摆脱了民警”,正在等他们来接。凌晨时分,专案组民警展开行动,两辆车一前一后将来接席兵的嫌疑车辆逼停在路边,将嫌疑车辆上的2男1女抓获。
经调查,3名嫌疑人分别名叫孙建、周洪波和王小云(女)。其中,孙建是驾驶员,周洪波和王小云则是夫妻关系,是该团伙的“老板”和“老板娘”。
民警赶到残疾乞讨人员的住处,在周洪波夫妇居住的地方搜出了3部手机,其中1部崭新的,还未开封;3大包零钱,其中一袋叠放得整整齐齐,各种面额的钞票捆在一起,其余的零钱混在一起,5角、1元居多,堆成个一大堆。同时,另外3名乞讨人员也被民警解救。
凌晨时分,乞讨人员席兵拉着“搭档”行走在街头
诱骗、组织他人乞讨
“老板”夫妇被行拘
昨日上午,成都商报记者来到通川区公安分局东城派出所,据办案民警介绍,乞讨团伙的组织者老板娘王小云已被依法行政拘留15日,老板周洪波及司机孙建则被依法行政拘留10日。
“在接受警方讯问时,几名乞讨人员都供述未被老板夫妇控制自由,也未受到殴打,属自愿参与。”办案民警称。几名乞讨人员,除17岁的冰冰被老板娘扣下了身份证之外,其余几人的身份证均未被扣押。
冰冰称,身份证交给老板娘保管也是自愿的,他还叫老板娘“婶子”。
办案民警介绍,按照《刑法》相关规定,组织残疾人、儿童乞讨罪,指的是以暴力、胁迫手段组织残疾人或者不满十四周岁的未成年人乞讨。
按照目前几名乞讨者的供述情况来看,团伙内并没有14岁以下未成年人,几名乞讨者也否认被胁迫或被施以暴力,只能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法,以诱骗、组织他人乞讨对几名组织者处以行政拘留。
乞讨人员讲述
报警为回家 也为“讨薪”
昨日,成都商报记者来到了达州市救助站,见到了被暂时安置在这里的5名乞讨人员。他们中年纪最大的是50多岁的“老头子”,年纪最小的是17岁的独臂少年冰冰。在与他们的交谈中,5名乞讨者中,除席兵之外,其他4人均表示未被老板殴打胁迫,反而是席兵的“搭档”张建明称,席兵打过他。
“有时候我趴在板车上睡着了,他就拿烟头烫我,讨的钱不够,还要打我。”张建明称。
在与记者的对话中,席兵承认的确有打过张建明。他告诉记者,他和张建明一旦讨的钱不够多,他就要挨打、挨骂。他担心要的钱少了才用烟头烫张建明。“没有具体规定要交多少,反正塑料袋没有装到一半的钱老板就会黑着脸。”席兵称,他和张建明“搭档”一般每天都能乞讨到两三百元,最多的一天达到了一千六七。他记得有一次老板喝醉了酒,曾用啤酒瓶砸过他的头,另外还曾用皮带抽过他两次。但其他几个乞讨人员均表示,没有看到过老板打席兵。
“两年前,我入伙时给我说的一个月2000元,年底结清,但我从去年到现在也没有拿到钱。”席兵说,他称这次报警不但是为了回家,还希望通过警方要回拖欠自己两年的“薪水”。
据达州市救助站肖站长介绍,由于5人中有两人的户籍还未查明,几人被暂时安顿在救助站内,等到查明户籍信息后将一并由救助站送往住地。 (文中乞讨人员均为化名)
成都商报记者 周子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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