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8年,英格兰,一个小乡镇,一场史无前例的瘟疫——黑死病将从这里开始蔓延。在接下来的18个月的时间里,无数人会因此丧命。然而,对于这些生活在中世纪欧洲的城镇居民来说,他们对传染性疾病几乎一无所知。
《末日之书》的故事正开始于此:故事开始于2054年,英国牛津大学历史系学生绮芙琳获准参与梦寐以求的研究项目,她将通过时间机器穿越回1320年的英国,亲身感受中世纪历史。然而,顺利穿越的绮芙琳却不明原因地一病不起,陷入高烧和精神错乱之中。命悬一线的她幸得当地人救助,等她醒来却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与预想中完全不同的世界。原来,绮芙琳被送到了1348年英国的一个小乡镇。而那时,正是黑死病开始蔓延的时候。与此同时,一种连现代医学也无法辨别的神秘瘟疫突然在2054年的牛津大学暴发,最终导致整座城市被隔离。
《末日之书》, [美]康妮·威利斯著,张希译,中信出版社2021年1月版。
瘟疫与人,在相距百年的时空间交战。这部由美国著名科幻作家康妮·威利斯创作于1992年的科幻小说,为她赢得了当年的星云奖,并与弗诺·文奇的《深渊上的火》并列为雨果奖得主。《末日之书》也因此被公认为威利斯的代表作,奠定了她作为美国当代顶尖科幻作家的地位。在这之后,威利斯还创作了《重拍》、《领头羊》、《别忘了还有狗》、《通道》、《灯火管制》等一系列杰出作品,众多作品为她累计赢得7次星云奖(获奖次数与厄休拉并列首位),11次雨果奖。此外,她还多次获得轨迹科幻作品奖、坎贝尔纪念奖、克拉克奖等各种主要科幻奖项。但以《末日之书》为开端的“牛津时间旅行”系列,依然被视为是她最为迷人的系列创作之一。
时间旅行是科幻作品中最为常见的题材之一,刘慈欣说,“科幻小说是最好的时间机器,它能带你到达各个宇宙的各个时间节点。”当然,回到历史之中也便成了此类作品最令人感兴趣的方式之一。与那些尝试改变过去的时间旅行作品不同,威利斯不对时间悖论的问题着迷,不受制于时间本身循环逻辑的迷思,她对过去的历史和生活方式感兴趣,习惯于将目光集中于对死亡和生命、人的价值的思索,以令人信服的细节精确捕捉和描述关于过去的一切。
自2020年起蔓延全球的新冠疫情,让我们共同体验了一次世界性的灾难,数百万人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很多人的心头长久笼罩在对死亡的恐惧、担心之中。而当下在全球范围内的地区冲突和紧张关系,也令人忧虑。今年年初,中信出版社重新引进出版了威利斯的牛津时间旅行系列,其中包括了聚焦黑死病疫情的《末日之书》,以及在“二战”战火中寻求生机的《灯火管制》和《警报解除》,新京报记者借此机会专访了这位全世界第28位公认的“科幻大师”,与她聊了聊她的创作以及她目前的生活。
康妮·威利斯,美国著名科幻作家,1945年出生于美国科罗拉多州,她是20世纪获得主要科幻小说奖最多的科幻作家之一。累计赢得7次星云奖(获奖次数与厄休拉并列首位),11次雨果奖。多次获得轨迹科幻作品奖、坎贝尔纪念奖、克拉克奖等各种主要科幻奖项。2009年,被科幻名人堂提名。2011年,被美国科幻作家协会(SFWA)颁发“达蒙·奈特纪念大师奖”,获得了科幻作家的最高荣誉,成为全世界第28位公认的“科幻大师”。代表作品有《烈火长空》、《林肯之梦》、《末日之书》、《旧日时光》《领头羊》、《全体就坐》等。
令人惊讶的是,我甚至预言了厕纸的短缺
新京报:迄今为止,你已经创作了非常多的作品,也因此获得了众多奖项。那么,对你个人而言,最喜欢其中哪一部呢?
康妮·威利斯:我写的故事或者书通常都是我最喜欢的。不过,因为新冠疫情的大流行,现在每个人都在谈论《末日之书》,我当然也很喜欢这部作品。
《末日之书》是我创作的牛津时间旅行系列中的第一部,故事有关于一位来自牛津大学的年轻历史学家,她想要回到中世纪,以便研究中世纪的生活,却意外地被送错了时间,发现自己正身处于黑死病暴发之时——这可能是历史上最为严重的传染病。
实际上,这本书中涉及了三次传染病大流行:1348年的流行性淋巴腺鼠疫,20世纪60年代导致牛津被隔离的致命流感大流行,以及发生在我们未来某个时候的大流行,很可能正是我们正在面对的COVID-19大流行。这也是这本书受到如此之多关注的原因——我在35年前创作这本书时预言的一些事情实际上已经发生了。令人惊讶的是,我甚至预言了厕纸的短缺。
我之所以喜欢这本书,其中一个原因是书中有两位我极为喜欢的人物:丹沃斯先生和科林——他们出现在了所有牛津时间旅行系列的作品之中。科林在这本书中是12岁,再次出现在《灯火管制》和《警报解除》时是17岁。是的,我想他们都会出现在下一部牛津时间旅行小说里——我正在创作这部作品——这部小说暂定名为《从中作梗》。
《灯火管制》和《警报解除》,[美]康妮·威利斯著,马萍、徐彬、李颖译,中信出版社2020年12月版。
新京报:这部最新的牛津时间旅行小说将会讲述一个什么故事?似乎在你创作的所有时间旅行故事之中,人们都只能回到过去,却无法前往未来?
康妮·威利斯:实际上,我刚刚开始创作《从中作梗》(这是它的暂定名),要完成它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路要走。我的大部分小说都需要花费五年的时间才可以写完——《灯火管制》和《警报解除》用了八年。如果你阅读过我的牛津时间旅行系列,你就会知道,历史学家只能穿越到过去,而不能穿越到未来,如果附近还有其他人,他们的传送门是无法打开的,更不可能让其他人进入未来(或者我的历史学家们所处的“现在”)。所以,如何解决这一问题,以及告诉大家发生了什么是这部新小说背后的理念。
电影《星际穿越》(2014)剧照。
我过去从未把小说的背景设定在牛津——这是我喜欢的地方,我笔下的角色大多从牛津开始他们的故事,然后又回到那里。现在我想写一个发生在牛津的故事,把它和托尔金、C.S.刘易斯、多萝西·塞耶斯和《爱丽丝梦游仙境》联系起来。牛津是时间旅行小说的绝佳地点,从13世纪的建筑到现如今的本科生,所有的一切都被层层叠叠的时间集中在这里。
我最喜欢的时光旅行故事之一是《谋杀穆罕默德的人》。在这个故事中,叙述者想要杀死他的妻子(而不是因此受到惩罚),所以他回到过去,在他妻子出生前杀死了她的父亲。当他回到自己的时候,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但他的妻子还在。为了摆脱她,他走的越来越远,做的事情越来越激烈。最后,他的整个世界发生了变化,但他的妻子仍然存在。我喜欢这个故事中关于拥有个人过去的想法,而不是和每个人分享一样的过去,我喜欢认为有些事情是可以改变的,而有些事情是不能改变的。
新京报:你看上去非常喜欢牛津,这里对你而言有哪些特别之处呢?
康妮·威利斯:1978年,当我第一次去英国旅行时,我们去了牛津。我去了迹象文学社(the Inklings,一个非正式文学团体,成员包括J.R.R.托尔金、C.S.刘易斯、查尔斯·威廉姆斯和其他人)曾见面和讨论他们工作的大学、波德莱恩图书馆(Bodleian Library),以及“老鹰与小孩”酒吧。我向我的丈夫和朋友们宣布,我哪里也不再去了,我觉得我已经回家,我想永远待在这里。
不幸的是,这是不可能的,但我已经回来了很多次,每次我都更加喜欢它。我喜欢这里的钟声(每所大学都有自己的钟声),金色的石头建筑,花园,狭窄的街道,挤满了骑自行车赶来上课的大学生的狭窄通道,还有作家们的鬼魂——他们似乎无处不在。这里有刘易斯·卡罗尔(Lewis Carroll)和迹象,菲利普·普尔曼(Phillip Pullman),马克斯·比尔博姆(Max Beerbohm),迈克尔·英尼斯(Michael Innes)和杰罗姆·K和他的《三人同舟》(Three Men in a Boat),肯尼斯·格雷厄姆(Kenneth graham)、艾伦·班尼特(Allen Bennett)以及……哦,名单上还有很多。这里是作家的天堂。
历史远比我们所能创作的任何故事都更加有趣
新京报:很多人都创作过关于时间旅行的电影、电视和文学作品。你是否受到过其中一些作品的启发?
康妮·威利斯:是的,很多人都喜欢写那些回到过去,然后如何改变历史的作品(比如回到1933年杀死希特勒或者救了亚伯拉罕·林肯的命)。但在我看来,历史远比我们所能创作的任何故事都更加有趣:它充满了意外、惊喜和各种意想不到的后果,我喜欢让我的角色们经历这些历史。在我的故事中,角色们对时间旅行的理解,以及他们是否要影响时间旅行的理解是在不断变化的,而这正是我想要探索的。我们经常会发现,自己对自己所使用技术只是部分了解,并且不得不去处理那些由此产生的意外后果——我的每一本书中都会涉及到这些意料之外的后果。
电影《爱丽丝梦游仙境》(2010)剧照。
当我还是一个年轻人的时候,我喜欢阅读科幻小说,特别是时间旅行的故事,比如查尔斯·哈内斯的《克罗诺斯的孩子》、迈克尔·穆尔科克的《看这个人》和沃德·摩尔的《带来禧年》,在这些故事中,人们改变了时间。但我认为,我最喜欢的时间旅行故事,也是启发我最多的作品是罗伯特·A·海因莱因的《进入夏天的门》。它仍然是我最喜欢的小说之一。
新京报:你似乎对历史和各种生活(尤其是前世生活)很着迷。为什么不考虑创造一部纯历史小说,而选择以科幻小说的方式描写历史呢?
康妮·威利斯:人们总是问我为什么不写普通的历史小说,但如果我这样做了,我就会被困在被写人生活的时间里。生活在那个年代的人确实经历了他们所处的年代,但他们是不可能理解当时发生了什么的人。当我在撰写时间旅行的故事时,我能够从当代人和历史学家的角度来回顾过去(和现在)。它创造了一种视差视觉,这比单一视角有趣得多。
电影《第三类接触》(1977)剧照。
我阅读了大量的历史书,不是因为我必须读(虽然我必须读),而是因为我喜欢读关于历史的书,特别是那些当时写的书。我经常在我的阅读中发现一些细节,这些细节给了我一些关于我的故事或其他故事的灵感。
新京报:所以你选择成为一名科幻小说家。是什么促使你开始写科幻小说呢?对你来说,科幻小说最大的魅力是什么?
康妮·威利斯:我不记得有什么时候我不想当作家。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自己编故事,然后用我的洋娃娃们将它表演出来。上六年级的时候,我读了路易莎·梅·奥尔科特的《小妇人》,决定要成为作家乔·马奇,然后我读了《绿山墙的安妮》,想成为作家L.M.蒙哥马利。七年级的时候,我发现了罗伯特·A·海因莱因的《穿上航天服去旅行》,自此以后,我一心一意想要成为一名科幻小说作家。
你可以用科幻小说做很多事。你可以写冒险故事,喜剧片,悲剧和奇怪的实验故事,在这些故事中,你不确定发生了什么,现实是什么——或者是否有现实这种东西。在我想写的故事中,我从来没有写过比科幻故事更好的故事。
不幸的是,传染病是我们的历史的重要组成部分
新京报:《末日之书》中,牛津大学历史系学生绮芙琳由于跳跃网络的一次意外传输错误,在黑死病开始蔓延的1348年,被送回了英格兰的一个小镇。在这个有关于传染病的故事中,你最想告诉我们什么?事实上,在经历了新冠疫情之后,人们经常将它和黑死病放在一起谈论,甚至会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恐惧和担忧。
康妮·威利斯:《末日之书》确实关于黑死病(和其他流行病),但它的核心内容其实是当人们发现自己处于不是由自己创造且无法掌控的情况下会发生什么。
这种情况下,人们会受到真正的考验,他们要么表现得非常自私,要么会发现自己隐藏的优点,并且欣然接受挑战。《末日之书》中的每个人,从绮芙琳到洛克神父,再到丹沃斯先生和科林,都受到了极大的考验。这个故事也关乎信仰,洛克神父相信绮芙琳是一个天使,他很可能是对的。绮芙琳相信丹沃斯先生永远不会把她留在过去让她独自死去,即使我们不知道他能够如何救她,她也不知道。
电影《黑死病》(2010)剧照。
新京报:新冠疫情给你的生活和创作带来了什么影响?在科幻小说中,一些人总是将瘟疫和外星人(或者疯狂的科学家)进行的某种实验联系在一起,但在现实生活中,传染病总是更加令人不知所措。
康妮·威利斯:哦,我多么希望有任何简单的方法来摆脱新冠疫情,并有人为此负责——如果我们能将其归咎于外星人或彗星尘埃或疯狂的科学家或其他什么,事情就简单多了。
不幸的是,传染病总是伴随着我们——它们是我们的历史的重要组成部分——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人们疯狂地试图开发青霉素等抗生素,但传染病在我们的未来可能会变得更糟,因为全球变暖,使得传染病蔓延至世界各地——特别是那些它们从未去过的地方。我的信念是科学,它正在帮助我们找到摆脱这场大流行的方法,我希望它也能帮助我们应对未来可能发生的大流行。
新京报:作为牛津时间旅行系列的第二部和第三部作品,《灯火管制》和《警报解除》中的故事都与第二次世界大战有关,时间线也有一定的相关性。关于战争,你想告诉读者什么?
康妮·威利斯:战争如同传染病的暴发——它们以正常时期所没有的方式挑战和改变人们——这有点像高压锅。从士兵的角度来看,有很多关于战争的书,有关于战争、战略和统帅。但我想从陷入战争的人们的角度来谈论战争,人们无法控制正在发生的事情(就像黑死病一样),但他们的生活受到战争的巨大影响。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有太多的发生在平民之中的爆炸和暴行,这是一场普通人遭受了可怕影响的战争。我想讲述他们的故事,展示他们在可怕的事情面前是多么勇敢、有创造力和善良。
我的一天从起床喂猫开始
新京报:你已经获得了11个雨果奖,11个轨迹奖(Locus Poll),和8个星云奖。赢得如此多的奖项对你的生活有一些改变吗?
康妮·威利斯:奖项是可爱的,我为我获得过的每一个奖项感到骄傲,但事实就是它们并不会真正改变你的生活。
它们当然不会让写作变得更容易——反而有时它们会让写作变得更难,因为你需要努力完成能够获奖的作品,而且,这会让你变得更加忙碌,不得不进行更多地外出和旅行,所以留给你写作的时间会更少。
新京报:你一般如何进行创作?自疫情发生以来,你的创作与生活是否与过去有一些不同?会有一些令你感到担忧的事情吗?
康妮·威利斯:我的一天从起床喂猫开始,如果她不得不等待她的早餐,猫会很生气的。然后我会一直写到中午。我曾经在星巴克写作,这很棒,因为我可以喝咖啡并且与人交谈,但是自从新冠病毒大流行以来,我不得不从星巴克免下车咖啡店中将咖啡带回家。
正如我刚才所说,我每天工作到中午,然后用剩下的时间做其他事情,包括回复电子邮件,以及接受采访。每天中午和下午四点,我们会带着我们的斗牛犬在附近的大学校园里散步(上课大多是远程授课,所以校园里没有人,而且我们戴着口罩)。通常,我会在早上做两三种不同的工作来保持自己的新鲜感。比如我会用一个小时的时间来撰写新书,然后想象某段场景,接下来则会研究一些情节和作品概要。如果我试图直接完成一件事,我就会陷入困境,而每隔一小时左右切换一次真的很有帮助。
晚上(再次喂猫和狗之后),我和丈夫看我喜欢的电影,有时会看电视剧。我们刚刚看完了《善地》的第四季,它非常精彩。最近我们一直在看希区柯克的电影,但我们主要看浪漫的喜剧片,因为随着新冠病毒大流行的蔓延,我们不需要那些充满紧张和压抑的电影。
《善地》(The Good Place)第四季(2019)剧照。
至于最近让我担心的是什么,直到上周(这里指接受采访时)我们还在担心什么时候才能得到疫苗,让我们在犯罪实验室工作的女儿能够接种。现在,我很高兴地报告,我丈夫和我已经接种完了两剂疫苗,而我们的女儿已经接种了第一剂。现在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变异病毒。我希望在中国的所有人都平安无事,并且你们都接种了疫苗。
新京报:最近有创作新的作品吗?
康妮·威利斯:我刚刚交了一本关于罗斯威尔和外星人的新小说,书名为《通往罗斯威尔的路》,它应该会在一两年内出版。这本小说讲的是一个年轻女子到新墨西哥州的罗斯韦尔旅行,在她最好朋友的婚礼上做伴娘。据说1948年外星人曾在那里着陆,她不相信有外星人存在,但后来她被外星人绑架了,不过不是在飞碟上,而是在一辆车里。外星人被迫开车去某个地方,但他无法交流自己想去的地方,她也无法摆脱他,外星人不断搭载新乘客,更复杂的是,政府在追着他们。这个故事涉及了西部电影、赌场、纪念碑谷和所有人们拥有的疯狂的外星人理论。
我认为,如果外星人真的登陆了地球,那不会是人们所能想到的任何原因(杀死我们,试图将我们从自己手中拯救出来,像科学实验一样研究我们),而且他们的外表会与我们在电影中看到的外星人大不相同 (尽管我爱电影《第三类接触》)。
电影《第三类接触》(1977)剧照。
我还完成了一个圣诞故事,叫作《看看5和10》(Take a Look at the Five-and-Ten),有关于记忆和大脑的研究。它已经被刊登在阿齐莫夫的杂志上,地下出版社也会以书的形式进行出版。
新京报:在创作以外,你最近在读些什么书?最喜欢阅读谁的作品,可以和大家分享一下吗?
康妮·威利斯:在对我的采访中,我最喜欢的问题是,问他们最喜欢的一些书:我总是喜欢了解人们在读什么书,因为这能给我读什么书的新思路,所以我想这就是我想让你问我的问题。我最近读的一些书是艾伦·贝内特(Allen Bennett)(他写了《历史男孩》和《乔治三世国王的疯狂》)的《不寻常的读者》和琼·迪迪翁(Joan Didion)(她写了《奇思年代》和《蓝色之夜》)的《灿烂与邪恶》(THE SPLENDID AND THE VILE),以及埃里克·拉尔森 (Erik Larson) 的一本关于“二战”的作品。
我还重读了《爱丽丝梦游仙境》、多萝西·l·塞耶斯的《华丽之夜》和查尔斯·威廉姆斯的《万圣夜》,为新书做研究。我最喜欢的作家有雪莉·杰克逊(Shirley Jackson)、西格丽德·恩塞特(Sigrid Undset)和P.G.沃德豪斯(P.G.Wodehouse)以及菲利普·K等,当然还有罗伯特·A·海因莱因。
新京报:越来越多的人们迷上了科幻作品。在你看来,一部好的科幻小说最重要的是什么?能分享一些经验或给那些想成为科幻作家的创作者一些建议吗?
康妮·威利斯:我想说,在科幻作品(或任何其他作品)中,最重要的是要有读者关心的角色。许多科幻作家沉迷于他们的技术和作品世界的建设,以至于他们忘记了大多数人阅读是为了了解他们所喜欢的角色的遭遇。人们为这些角色感到担心,希望他们所遇到的麻烦可以得到顺利解决。如果有不幸的事情降临在他们身上,人们会感到心碎——而这就是人们能够持续阅读下去的原因。
作者丨何安安
编辑丨张进
校对丨陈荻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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