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重阳

传统年味儿(旧年味儿新年味儿)(1)

在中华传统文化里,过年,堪称形式最隆重、声势最浩大的全民活动。长此以往,形成了具有鲜明时代特征的年俗年风年味儿。

往前回溯30年,是属于一个基本温饱的时代。那个时候,物质欠丰富,文化不发达。平日里,胃口寡淡,要吃点新花样,只有凭想象;寂寞荒村,要想玩点啥,只有烂泥巴。而一到春节,生活总算是来个急转弯,人开始扎堆儿了,集市热闹了。好吃食、新奇玩意儿齐崭崭登场亮相。

传统年味儿(旧年味儿新年味儿)(2)

吃的,有粘牙的糖瓜儿,嘎嘣脆的大桃酥,拧成辫子的大麻花,甜腻腻的蜜三刀,还有花生酥、金麻枣、沙琪玛、开口笑、江米条等。可是年节前,这些美食只能眼里饱,肚里欠,因为买来是串亲戚用的,过完年串罢亲戚才能吃到。玩的有琉璃喇叭小糖人,红黄气球连环画,上发条的绿蛤蟆,唧唧叫的皮娃娃……

只要涎着脸围着父母死缠烂打,都可得一两样来玩儿。

那时的年,一个是馋,一个是玩。馋大肉,馋点心,馋饺子,馋粉汤。揭开锅,饭上桌,小孩个个小老虎一样,呼呼地饕餮。吃得脑门子冒汗,脚心儿发烫。玩鞭炮,看社火,荡秋千,听评书,观年戏。赤溜溜跟钻地龙一样,到处疯狂乱蹿不沾家。到了大年夜,被熊在家里熬年,不能动,不能睡。好歹桌几上有台小黑白,滋滋啦啦响着,画面像隔着一层纱一样蒙眬,照看《西游记》、《封神榜》。

传统年味儿(旧年味儿新年味儿)(3)

大人们只一个“忙”字:拾柴火,蒸年糕,炸油果,磨豆腐,祭灶神,扫房子,砍柏枝,杀年猪,贴春联……一下忙到年三十,却总还恍惚觉得有未尽之事。忙里偷闲,不忘去乡邻里互相走动走动,下个棋,唠个嗑,吃点茶,续个旧。穷也好,富也好,都以诚相待。脸上挂着笑,心里都忽悠悠地,纯朴而美好。

现如今新版本的年,简直是大升级,和过去判若宵壤,完全一副新面孔。

传统年味儿(旧年味儿新年味儿)(4)

就说尊为“天”的“食”这件事吧,勿需耗大把大把的时间去准备了,几乎不费周章,大饭店、手机APP,都可以搞定。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中游的,想吃啥点啥。胃淡定了,馋什么犯不着流口水了,倒是天天想着给胃减负,给身体减肥了。厨房的锅碗瓢盆交响曲,平缓了,没有高潮缺乏激情了。老母亲们手,闲得多少有些发慌。

团聚的形式也更加多元。与过去一样,无论海角天涯,都奔着新春佳节,从天南地北飞回来了。一家人齐聚在一起,可以坐下来吃吃饭,聊聊天,忆忆旧,走走亲,访访友。家族有添丁增口的,彼此相认一番。城市人回到乡村,乡村人也进驻城市,两种文化彼此融汇一下,贯通贯通。举家报个团,旅游过大年,去赏赏名胜古迹湖光山色,陶冶一番,都不在话下。

传统年味儿(旧年味儿新年味儿)(5)

当然,一些传统的文化还是保留了下来。如贴春联,贺岁拜年,发红包,看春晚,串亲戚等。还有民间社火表演,也继承和创新了下来。既有老风味,又有新元素。广场里,街道上,红男绿女们可着劲儿吹吹打打,扭扭摆摆。一派热闹,颇有迎新的喜气。

总之,旧年味儿与新年味儿,新旧更迭,不变的是整个民族对美好生活的期盼与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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