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书之名#
张启山 二月红
张启山新婚那日，二月红一身戏服，在张启山还没反应过来时杀了他那新婚妻子。
二月红下狱，鞭刑、灌辣椒水、关节脱位、吗啡、又强行戒毒、施暴羞辱…二月红心想，张启山可真爱他那妻子啊。种种折磨，其出于张启山的私癖。他害怕二月红知晓。
张启山以这种方式，试图从二月红那里再得到一星半点二月红爱他的证明；而二月红以坦然承受的态度，表明自己的不悔。
二月红一言一行都在跟张启山说，我爱你，张启山看不懂；张启山一言一行都在袒露自己的卑微，二月红没能明白。
二月红自杀没能成功，张启山决定给二月红注射吗啡。二月红第一次求了他，得到一句“就这么不值钱？”
二月红从地上站起来坐回床上——不用跪的，双腿下垂，不着地面。
他坐在床上，实在不像个活著的美人。
“逃不过了。”
忽的抬头，看著张启山。突然平静得不像话，皱了眉，那股子梨园皇帝的气势……空空道：“跪下。”
张启山走上前去单膝跪在他面前，手掌握了他单薄的裸足吻上长而纤细的小腿。
他仰了头，闭了眼，哀嚎一般死灰的平静：“这一针推下来，就当我二月红死了罢?上瘾了以后……不论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和现在这个二月红再无关系！”
张启山抬头看著他，却是松动了几分。
随后他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声线虔诚：
“永别，二月红。”
后来二月红像变了一个人，却同张启山的关系缓和了很多。张启山慢慢觉得二月红偶尔看他的眼神变了，他猜过或许是恐惧，又或许是厌恶。但是从没想到，或许是二月红绝望的爱恋，说了那句话后，二月红不再死死压制自己的感情了。
张启山没想到这些，他想要原来的二月红。
二月红的身体在张启山的喜怒无常里每况愈下。
终于，他撑不住了。张启山也明白。
张启山看着前面那道圆形拱门，心想，只要二月红能陪他走过那道拱门…只要到那道拱门…他就跪下来，赌上尊严，压上性命，告诉他，战争结束，我带你走。
二月红在张启山身后。
将死之人，满眼背影。
未亡之身，何等光景。
张启山……你回头看看……
二爷这辈子都没能过那道拱门。民国二十九年，腊月廿二，一代名伶，瞒着世人，悄然下葬。
下属说，红二爷最后一句话是，我爱你。
“身后狱下马灯，故人算是家。”
二月红是张启山的家。
二月红死后，张启山战死殉国。
将军啊
早卸甲
他还在廿二等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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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典狱司》
编辑 ｜ 李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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