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闯荡江湖去了”11岁那年,我攥着从家里翻来的5块3角,迎着血红的夕阳,满目怆凉的朝她说,今天小编就来聊一聊关于玫瑰你从哪里来?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玫瑰你从哪里来(玫瑰你在哪里)

玫瑰你从哪里来

“我走了,闯荡江湖去了。”

11岁那年,我攥着从家里翻来的5块3角,迎着血红的夕阳,满目怆凉的朝她说。

“别来找我,浪客是不会轻易回头的。”

她站在门旁,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

然后头也不回的朝弄堂外跑去。

唉,小姑娘一个。

我心头轻笑,拍拍胸口的落灰,准备开启行程。

征途不顺,脚程未动,就被她领来的大魔王半路截下。

“你和小蕊说你要干什么去?”

大魔王遮天闭月,挡住了弄口射进来的日光。

心一横,我干脆歪着脖子噼噼啪啪嚷开。

“我要闯荡江湖去了!”

母亲大人斜着眼盯了我会,无比慈爱的说,“你先说说你那手里的钱哪里翻来的?”

我愣着,一时没敢回。

夕阳外,小弄口,稻花香里说丰年,我的脸肿一大片。

多年后的某个夏天,我在QQ上和她说,我终于要出去啦!

一阵滴滴滴,她问我,决定好了报哪里么。

我遏制不住心中的激动,键盘上一通噼噼啪啪。

“杭州。”

不一会,收到她的信息。

“去吧,每年清明节放假就来看你。“

我抓起拖鞋就杀到隔壁。

边搏斗边问她,“你报了好没,要去哪?”

她甩了一只拖鞋。

“重庆。”

于是我们热情的说了再见,痛快的奔赴自己人生的新城市。

她打电话给我,“我遇上一件怪事,怎么办。”

我当时正在做梦,突然清醒,“内衣被偷了?”

她说,“滚,有个人一直莫名其妙给我送玩偶,还常常在教室门口等我。”

我说“你收都收了,喜欢人家不?”

“刚开始送我的都收了,后来觉得这么收下去就没完没了了,接下来送的都被我拒绝了。”

说完又补充了句。

“这人太烦了。”

我说,“你要不喜欢人家就和人坐下来好好说说。”

她顿了会,说:"他要是再来烦我,我就砸死他。"

我吞了口口水,“人家好心一直送你东西,你倒要砸死人家,你说你,哪个女人像你这样。”

她哼了一声,“行了行了,我挂了。”

我在床上,揉了揉眼睛,电话里一阵忙音。

她说她有男朋友啦,让我快去恭喜她。

我隔着大半个中国和她道喜,说红包呢,红包呢。

她哈哈哈大笑,说天天出去轧马路,喝奶茶,看电影,没红包发你啦。

我忙说,我也没真问你讨,但是我就好奇,你怎么从了人家呢。

她说,我被那人烦死了,就去篮球队随手抓了一个当我男朋友。

我下巴掉在地上。

她继续说,他打篮球的时候超帅的。

隔着电话我都能感受到她的粉红气泡。

恋爱其实是一件挺荒诞的事,仍凭你有限的想象力再怎么丰富,它还是会再帮你添上一对翅膀,而正当人们开始习惯于憧憬未来,它又会时不时伸手去打翻曾经的蓝图,然后又怂恿着人们去构筑下一段注定无法实现的期待。

当我把这段话告诉她时候,她回我,老娘正在给花松土,没空理这种傻逼问题。

我记得有次小时候,她用力扒开我家的门,露出来一条小缝,带着哭腔和我说,她养的花放在窗口,不晓得是被什么鸟啄了去,就剩下一枝光秃秃的花杆子。

我放下铅笔,双指朝天,“一定是被那采花大盗偷了去,别急,我替你抓回来。”

我就把家里煤气灶拆了,做成霹雳金刚圈转身便出去抓贼。

苦寻一天无果,悻悻而回。

后来关于这事,她说,算啦,我以后再也不种花啦。

那时候她一脸坚毅,这种脸,我只在她少先队宣誓时候见过。

后来关于这事,我妈说,你以后要是再敢随便弄煤气灶,我就先弄死你。

她买了玫瑰花种子,种在寝室。

她跟我说她算了算日子,应该差不多等他生日前就可以开花,到时候剪了送他。

可惜出师不利,第一把没的很快。

她不甘心,再撒下去一把,说还是等中秋节送他吧。

种子敢死队前仆后继。

她再接再厉,说,等圣诞送他好了。

这回进度条终止在新抽出的花苞。

她对着花盆咬牙切齿,老娘一定要种出玫瑰来,不然就打一辈子光棍。

经历过前几次失败后,这回她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小花的成长,每过几天就去咨询养花专家她老爸谢大叔。

有了养护顾问,这回撒下去的种子十分配合,一点点破土,一点点抽芽,一点点成蕊。

在万众瞩目下,小小的种子终于开出了一朵花。

开出了一朵月季。

她老爸逢人便夸,看看,这是我女儿在学校里养的月季,多艳!

她望着开得灿烂的的月季,一阵痛心。

本来俩花长得像,要真送了也没什么大问题,奈何自己又无端发下重誓,现在进退不得,望花兴叹。

然而很快,她的问题就得到了解决。

那天,她打电话给我,“老娘分手了!分手了!你快滚过来!”

她的声音像冲锋枪,一排排扫过来。

我挂了电话,立马跳上了去重庆的动车。

我到的时候她正在上课,我从后门溜进去,悄悄坐到她身后,戳了戳她。

她回过头看到我,俩眼都圆了,几秒后,一声咆哮,“我靠,你怎么来了!”

这一吼撼天动地,世界仿佛重归寂静。

全教室师生的目光中齐刷刷集中到我。

我的手就愣在半空中,嘴巴呈O型看着她,余光扫到讲台,老教授一哆嗦,然后定了定神,不住的拿手拍着胸口。

我顿时一片空白,缓缓支起身子,朝老师鞠了个躬,面部僵硬的一步一步走出门外。

没多远,她追了上来,笑的没心没肺,“你来干嘛的,吃火锅么?”

我突然有种想死的冲动,“你让我过来的!”

她笑得都快找不到眼睛了,“昨晚喝多啦,分手嘛,屁大的事,走,请你吃火锅去。”

我摸了摸12小时的坐票,真为我的屁股不值。

几杯酒下肚,她说,前阵子,因为玫瑰那事,和我爸扯了挺久,我估摸着也快毕业了,然后就他坦白我找了一男朋友,当地的,毕业以后没准不回来了。

“我爸不让。”

“就这么给断了?”

“没,本来这事儿我和我爸慢慢说说倒没什么,关键那小子怂了。”

我一时没听明白,隔着火锅冒出来的热气,问她,“什么怂了?”

“我和他说,我告诉我爸我俩一起的事,我还说以后我就留下来了。”

“你知道他怎么说么?”

“他在那儿支支吾吾半天,后来说,要不你再想想你去哪里发展比较好。”

“我他妈顿时就火了,你说,一个男人还磨磨唧唧的,怎么比女人还不如了。”

“脱我胸罩那时候多干脆啊,算我瞎。”

“我把那盆玫瑰,不是,我把那月季抱出来,当着他的面给折了,扔他怀里,我跟他说,这是老娘给你种的,拿着滚!”

“妈的月季刺真多,扎的疼,血都出来了。”

我打心底佩服女侠豪气。

她边讲话边用筷子夹食物,不停地往嘴巴里塞。

最后两腮圆鼓鼓,嚼了几次,大口咽了下去。

“不行不行,这火锅太辣,辣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给自己倒了杯酒,举到半空中说,“我这么酷的人,才不要玫瑰,我要的就是月季,他不要我,我又不想他,反正是我甩了他,我就要留在这里,去他妈的,反正老娘最酷。”

“老娘要闯荡江湖去了,什么妖魔鬼怪,统统来吧。来来来,干杯!”

我叹了口气,举起酒和她的杯子碰撞在一起。

半年后,我和她各自毕业。

于是在2011年的夏天,她果真如那天所说的一样留在了重庆。

我们在共同道别了这个城市的若干日子后,分成了2个坐标,我拎着行李,一言不发,孤零零又回到了原点。

很奇怪的感觉,明明是我回了家,却反而觉得我才是被遗弃在外头的人。

她告诉我,其实一个人在外头挺好,不用听她家老爷子唠叨,想干嘛就干嘛,自由自在。

我隔着电话拼命点头,说酷死了酷死了。

“就是小餐馆吃多了会突然想吃家里的菜味儿,说真的,有时候没听见他的声还有点不习惯。”

客厅里我妈和她家老爷子正在打麻将,老爷子突然一开嗓,“胡啦胡啦。”

我把电话开了免提,“你自己回味下。”

电话那头传来咯咯咯的笑声。

刚挂电话,门就被推开了,谢叔叔一脸笑容坐到了我床边。

“小张啊,刚是和我家闺女聊着么?”

我点点头。

“唉,她最近怎么样,我打电话过去她老加班开会都没聊几句。”

我说,“叔叔,她现在挺好,就是怪想你。”

“死丫头,想家里头还不回来,非一个人跑外头瞎折腾,你说一个女孩子家净往外跑算什么事儿,下回你们再聊起来,你可得帮叔叔劝劝,让她早点回来,家里多好。”

我连连点头答应,生怕谢叔叔一路讲到天黑。

谢叔叔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半路,又忽然想起什么,返身回来。

“小张啊,你帮我看看我这个手机,听说你们可以用那个什么软件,不用打电话,直接在手机里头可以聊天,发照片的,这样子,我一发过去,等她空的是时候就好看到啦。”

我应了声,“叔叔,那你把手机给我,我帮你装,一会教你怎么用。”

谢叔叔笑的褶子都数不清了。

后来她去了一家设计公司,开头那几天老在半夜打我电话吐糟加班这么晚,工资这么低,那段日子我不胜其扰,天天带着熊猫眼度日。

过了几天她又飞来电话寻仇,义正言辞指责我帮着他老爸注册了微信,现在她打开手机就是十多条的语音消息,上厕所,坐车几乎可以听一路。

再后来聊的就渐渐少了,她说她新交了一个男朋友,先凑合着过日子。

有次假期,她披着大波浪风风火火出现在我面前,拍拍我肩膀说,嗨,老邻居,好久不见啊。

不巧我刚经历失恋,头都没抬一下,边吃着烧烤,边喝着酒。

见我没搭理,她开始自说自话起来,你看这刚买的鞋好看么,哎呀,男人家怕什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来,干杯。

我抓起杯子,洒在地上,说,“敬你。”

她二话不说脱了鞋子,朝我打来。

我手一挡,鞋子化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我俩的视线最终随着鞋子定格在一角的垃圾堆里。

我转身过去看到她的嘴角在微微抽搐。

我拍拍她的肩膀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干杯。”

她没说话,紧接着另一只鞋也朝我飞了过来。

然后,她也朝我飞了过来。

我冷汗一冒,“这么多年,你怎么还这么野。”

她踹了我一脚,“本姑娘现在没鞋了,背我回去吧。”

我大汗。

路上我没话找话,问道,我背上的女施主,近来如何啊。

她带着一点倦说,老样子。

我心里正估摸着这个老样子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时候,突然耳朵传来一阵痛疼。

“你说,你是不是把我在重庆的地址给我老爸了?”

我回忆了下,好像是有这码子事,一点头,耳朵又被拧住,痛的我嗷嗷叫。

她松了手,“我爸上个月突然来了,开门一瞬间吓得我半死。”

我放慢了脚步,开始脑补画面。

她接着说,“周末一大早,我都还没起床。”

我开始给画面配上BGM。

“问题是,那时候我男朋友也在。”

我开始给画面加上马赛克。

她怕了我一下,“你有没有在听啊。”

我被震回现实,“后来呢,谢叔叔怎么说。”

“他啥也没说,给我们下楼买了早饭,还给我带来了一盆子月季。”

我笑的不能自己。

“后来你男朋友和岳父相处的怎么样?”

她没好气,“俩人从早上开始扯足球,军事,后来又下了一下午象棋,看的我都睡着了、”

我把她往上捋了捋,啧啧称奇。

她说,“他现在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老爸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闺女。”

我点点头,“我很早就这么觉得了。”

她锤了下我的脑袋,“不过那次以后,我爸微信上找我的频率就少很多了。”

她的话四散在夜空中,就像她的来去,转眼就消失不见。

2014年的春节,我在噼噼啪啪的烟花声中打电话过去。

响了许久,终于传来她的声响。

我说,“你怎么还不发我红包”。

她说,“你先别吵”。

我嚷嚷,“不行不行,红包红包”。

她小声说,“我爸快不行了”。

我继续嚷嚷,“没你的红包,我也不行啊”。

她没说话。

我突然回过神来,抓着电话,小心翼翼又问了句,“你说谢叔叔怎么了?”

再次见面是在医院。

“抽烟抽了大半辈子,这几年又操劳过度,后来就成了癌。”

她坐在大厅的长椅上,说话的时候不带一丝表情。

“我爸老说没事没事,多休息休息就好了,要不是我妈逼着他,她还真不打算来医院瞧瞧。”

她仰着脖子喝了口水,沉静了会,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又发不出声。

她把脑袋埋在手臂里,头发直落落散在四周,不再说话了。

我看着她,想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磨叽半天,絮絮叨叨了一些名人名言和励志歌词。

像是度过一个世纪,她终于抬起头,拿手抹了抹口水说,“这几天太累,刚睡着了。”

我心里泛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

“你男朋友呢,过来了么?”

“大过年的,我都没告诉他这事。”

我张大眼睛,盘算不出她怎么想。

她抬头看了看我,说“我还没想过能和他多远,在重庆有时候会特别想找个人依赖一下,能让我在强硬的对抗世界后,褪下防御后可以有地方温软的让我蜷缩,说不定一起走着走着,某天真有了温馨的小家,真成了他的太太。”

相处太久,她冲着洪水猛兽们执刀怒目而视的样子仍然历历在目,我突然感同身受一个不过二十来岁的女孩子一个人在另一座城里的一天一年一段孤独。

不管再如何坚强独立,她也仅仅是一个我和同龄的女孩子。

更让人可怕的是,我都已经习惯了她的强颜欢笑,甚至觉得,那才是她本来的样子。

我站起身子来走到她身边,对她说,“我陪你,哭一下吧。”

她一声不吭,甩过来个水瓶。

“腿麻了,背我回楼上去。”

水瓶砸的我生疼。

那年春节,她突然成为了与世界最格格不入的人。

我们站在大桥上,她一动不动看着对岸升起的朵朵烟花,无比绚烂的碎开在自己的眼眸里。

忽亮忽暗。

最后四处无声,冷清寂寥。

我被江风吹的不行,猛吸鼻涕。

她转过脸来跟我说,“医生说我爸这几天稳定了点,我回一下重庆,2天就回来。”

我搓搓手,点点头。

我去机场接她的时候,行李把我的后备箱塞得满满的。

她带回来了一盆月季。

她说,“这就是那天我爸带去的。”

甩上车门,哈了口气,她说,“我辞职了。”

我默默把安全带扣上,发动汽车,带她回家。

时间是个奇怪的东西,有时候走的太快,有时候却漫长的折磨人。

她硬生生的回到了这座城,这片生活里。

她说她断了挂念。

她家本就不是大富之家,住院费、药费一天天的去,也终有到底的一天。

接谢叔叔回家那天,她把家里打扫的一尘不染,那盆月季就迎着光,摆在正中的窗头。

谢叔叔那时已经说不大清话,搁在床上,看着月季,不住的呵呵呵发音。

我们大家围在一起,看到谢叔叔用指头不停的点点月季,又不住的看着她,嘴里一直念叨什么。

她伏在床前,拿耳朵贴着谢叔叔的唇。

终于听懂了些什么, 她紧抿着嘴巴,愣在那儿,久久没说话。

我一急,拉过她,小声说,“你爸问你什么啊?”

她仿佛下了决心,走回床前,轻声对谢大叔说,“爸,阿伟不会来了,我和他分手了。”

那一刻,我觉得谢大叔眼里闪过些什么。

不久之后,谢大叔离开了。

在所有喧嚣都沉淀下来之后,她再也不用去扮演那个必须扛起一切的强硬角色了。

她趴在谢大叔躺过的床上,哭的特别凶,仿佛是一场酝酿了多年的雨,倾盆而下,把一切都冲刷的干干净净。

“我和阿伟说要回来照顾我爸,我把工作辞了,他说他要跟着我一起回来。”她靠着杯子和我说道,“他跟我说反正重庆也不是他的家,不管到哪里都一样,只要我在就好。”

“他都快升职经理了,还和小孩子一样说辞职就辞职,你说他是不是傻逼。”

“我说,我们分手吧。”

“哈哈哈,你说我是不是很酷。”

我默然。

我在这座城市里进进出出,看过起风落雨,看过云涌日沉,我在这里度过了太多的平凡日子,我可以想象,终有一天,我必定会老死在这样的麻木里,或是在我三十多岁,或是在我四十来岁。

当我惊讶于自由自在的日子越过越少的同时,我还可悲的发现,少去的这些日子就像我们一次次道别过的人们那样,真的永远都回不来了。

还有一些人,他们看着脉搏起伏,他们说,什么狗屁岁月静好,我就要走自己想走的路,爱自己想爱的人,爱过,累过,痛过,才真切感受到生活,生命之于我们的疼痛。

我以为他们对离别,对伤痛像我对平淡一样的麻木,可是现在我觉得我错了。

他们对于离别的疼痛只是不愿表达,她把它们化成了一把刀,深深扎进了心里。

2天后的下午,天很蓝,阿伟穿着白净的衬衣站在楼下。

她惊讶到失语,半晌终于挤出几个字,“你怎么来了。”

阿伟没说话,冲上前一把将她紧紧埋进自己的怀里。

她伸出双手不停的在空中乱挥,阿伟见状忙松了手。

重归自由,她赶紧大口呼气,“我知道了,你来杀我的。”

“我是来娶你的。”阿伟看着她,一字一句说的格外清楚,“打你电话你不接,我又不知道你住哪里,我现在什么都没了,辞了工作,从重庆跑到了这里,可是我觉得自己还是挺靠得住的,愿意和我一起从头开始么。”

她边流泪边骂人,“你这人是不是傻逼啊,是不是智障,没事喜欢这么瞎折腾。”

阿伟紧紧抱着她,再也没松开。

阿伟靠着墙,摇了摇头,“要是您还在就好了。”

墙上谢叔叔的照片显得格外明亮。

阿伟告诉我们,那天,在重庆遇到谢叔叔,俩人杀了一下午象棋,难解难分,最后看着趴在一旁睡着了的闺女,谢叔叔撤了棋子,叹了口气。

“我女儿嘴倔,但心软的很,打小就这样,拗不过她的时候就让着她点吧,不管她在哪里了,只要她过的好,我就放心啦。”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俩年轻人以后能不能成,但是我觉得你这小伙子还不错的,现在就只能拜托你啦。”

“好好待我女儿吧。”

阿伟说,那天趁着她没注意,谢叔叔加了阿伟微信。

阿伟摸了摸她的头发,“谢叔叔你说老不回她微信,有时候他特别想你,又不好意思告诉你,所以只能来找我,让我偷偷拍几张你的照片发他。”

后来有一天,他突然就没了信息,我担心他出了什么事,问你你却说没事,直到过完年你匆匆回了重庆,没想到你却辞了职,还跟我说分手。

我对我自己说,我一定要来,可是我并不知道你到底住在这座城市的哪里,微信被你删了,电话你不接,直到前几天,谢叔叔的微信突然回我信息了,我惊讶之余以为谢叔叔病好了,但是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你妈妈在整理谢叔叔遗物时候看到了他的微信。

你说我不要因为你而辞了工作,可是没了你,这个地方对我而言就没了任何意义,可能你都忘记了,大一那会天天在教室门口等你的我,天天想破脑袋想约你的我,正是因为你在重庆,所以我才会留在了那里,我要和你走一样的路,过一样的生活,坚持着一样的倔强。

这是我老早以前就决定了的事。

你去哪,我就一起去哪,不管在世界的任何地方,我都会想尽办法让它长出一个属于我们的家来。

阿伟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小的戒指来。

戒指上面的月季花卉显得特别精致。

谢小蕊,我爱你,嫁给我。

她满脸眼泪,拼了命的点头,生怕这个世界会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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