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由重庆青年作家雷坤强先生原创,授权“云歌飞南川”头条号独家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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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姐妹美发”狭小的空间里

堃哥与郑晓晓共处一室

却始终秉持“男女授受不亲”

未敢越雷池半步

就在那个令他引以为豪的夜晚

一个叫马化腾的IT界天才

伙同几个弟兄,借鉴ICQ

“研发”出了即时聊天工具QICQ

南川人多的地方(南川人这三十年)(1)

那个时候,南川各大中学计算机室

还是清一色286电脑

莫北每周一堂计算机课

她对五笔输入法饶有兴致

但最上手的还是中文拼音

当时,不论胡汉三、堃哥、莫北

还是水江、东胜一带的煤二代

以及沉浸在资源型城市发展快车道上的南川人

16

那年夏天多晴日,偶有阵雨

金佛山东坡烤烟大镇

家家户户大丰收

堃哥和父亲背着200斤金黄的烟叶

杵着拐耙子。揣上两只高粱粑

天不见亮出发,抄小路赶往

学田坝烤烟收购点

烟草店寄予了烟农们的厚望

南川人多的地方(南川人这三十年)(2)

收烟叶和卖烟叶的

有好人,也不乏恶人

好人多半是践行入党誓言的好干部

坏人多半是地痞流氓

路上,父子俩碰到邻村单身汉老张头

老张头说,烟草店执勤的刘三很凶

堃哥父亲问,咋个凶

老张头说,

人熟,烟叶评级抛一点,中三卖中二

人不熟,评级时压低些,中二卖中三

堃哥父亲闷不吭声

堃哥接过话说:他们凶锤子

凭啥子凶?

老张头说,咱背后没人

未必要拿他怎样?

那天,父子俩排了2小时轮子

靠前的老张头评级被打压

可上中二的烟叶,评中三

堃哥见势不妙,说,爹

今儿个不卖了,去庆元卖

庆元不行,咱去合溪

堃哥父亲说:看情况吧

情况自然十分不妙

苦心挑选的优秀烟叶

都没评上好级别

预期的价钱大大缩水

堃哥站出来:这个级,我们不卖

执勤的刘三摇着扇子出来

甩着纹了半条龙的臂膀

咧嘴露出一口金牙,凶巴巴说

不卖也得卖

堃哥说,烟草店是你开的?

刘三睖起眼睛,格老子,咋样

堃哥脖子一梗,不咋样,嘴巴放干净点

“哟呵,小崽儿装粗嗦!”

刘三说着推攘堃哥父亲

父亲木匠出生,有一身蛮力

人老实,但也不惧恶徒

胸膛往前一挺:刘三,今儿个别惹事

咱老实人,也不怕事

堃哥血气方刚,哪见得父亲吃亏

脖上青筋暴突,挡在父亲跟前:

妈卖X的,再推老子弄你

刘三在学田坝一带横行多年

很少遇到硬茬,吼着:哪来的娃子

又推一下。堃哥发狂了

抡起拐耙子,劈头就往刘三头上砸

刘三躲闪不及,闷声倒下

里屋迅速扑出几个人

有戴袖章和不戴袖章的

个个肥头大耳,穿得周正

他们向堃哥父子围拢

事已挑起,进退维谷

堃哥想起《三侠五义》的白玉堂

拐耙子当剑,横着呼啦一轮

吓得几名大汉往外跳了一步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堃哥大喊

“狗日的,谁帮忙,老子弄死谁!”

没人敢上,却有人喊:

“叫派出所的,把这小杂种抓起来!”

“抓,老子出来卸你全家。”

“你哪的?”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瓦厂湾的!

报上名号,原来皆是邻村人

往上数几代,沾亲带故

按老张头的话说

农民何必欺负农民

看热闹的最终也散了

民警来一顿批评教育,撤了

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堃哥的麻烦却接踵而至

接连收到录取通知书

有三张,绿的黄的红的

北大不可能有

涪师专也没上

倒是有合川的职业学院

有永川的技术学院

有成都的大学

左邻右舍对大学不甚明了

相互转告,认为大学就是大学

读了大学就有好工作

有了好工作就有铁饭碗

喝茶看报等日落

只有堃哥知道

至少有两所是野鸡大学

然而总得选一所

带上卖烤烟卖耕牛的钱

勇往直前,继续深造

南川人多的地方(南川人这三十年)(3)

堃哥难以抉择之际

不远处的彭家院子

村主任老婆站在院坝喊:

阿堃,有人电话找你呐

“男的还是女的?”

村主任老婆说:女的

“姓啥子?”

姓“甄”(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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