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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水年华原唱 似水年华

似水年华原唱 似水年华

似水年华

文/段爱锋(陕西)

苏州的天气真怪,夏天热得要死,秋天却阴雨连绵。这样也好,对高温天气起到一定的降温作用,前几天,中午达到三十多度,而昨天到今天一下子降了好多,仿佛秋天真的来临似的。

这对于女孩子来说,好像比剪了头发还要心疼,因为大多数女孩子喜欢穿裙子,那样会更加增添女性的妩媚,而对李瑞菊来说并不损失什么,因为她不太喜欢穿裙子,也许老天早就注定了有的人并不一定穿裙子好看,而她正体现了这一点。

即使夏天,她也穿着短袖长裤,脚上穿的是凉鞋或休闲鞋。不管穿什么,都遮不住她天生的秀丽,也许在芸芸众生中,她算不上一个美女,1.55的个子,瘦瘦的身子,黑而黄的皮肤,不过稍微给她增添一份姿色的眼睛。

人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一个人漂亮与否的关键便是眼睛,她的眼睛不是人们常说的凤眼,而是杏仁眼,也就是单眼皮,不过她的单眼皮给人一种想入非非的感觉。仿佛一潭幽幽的泉水,给人永远留着柔情,除此之外,还有她的眉毛,是柳叶形的,也许老天待人都是平等的,这两个优点算不上漂亮,而是清秀。

一个人的外貌仅占美的三分之一,如果仅凭一个人的脸蛋长得好看与否来评价一个人,那就大错特错了。如果一个人外表漂亮,她的性格一点也不招人喜欢,那她也算上真正的美丽。

而李瑞菊外表虽算不上非常出众,但她的性格却是让人喜欢,不管和谁在一起,总给人一种清纯如水的感觉。当然,对于李瑞菊穿不穿裙子,不管对其他人还是她自己都无所谓,并不影响她内在美,对于她自己反而能更好一点,因为秋的天更使她心旷神怡。

特别每每望着湛蓝湛蓝的天空,她那清澈的眸子凝视着犹如自己眼睛的蓝天,想着好远好远,每想到自己的白马王子,憧憬的爱情,她的两腮就通红通红,就像熟透的苹果。其实,她并不成熟,仅仅只有19岁,不管是事业上还是爱情都充满了憧憬,特别在爱情方面毕竟是女的嘛。

如果说他没出现之前,不管是晴天,还是阴天,李瑞菊的内心是充满阳光,但是他的出现,振动了她那少女的芳心。也许爱是很奇怪的东西,如果让她说出喜欢他的原因,她根本说不出,她只是觉得他就是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如果他也能有自己一样的爱他,那她觉得是今生最大的幸福。然而让她遗憾,也让她痛苦的是,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喜欢他,也许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吧!

越是这样,李瑞菊对他的轮廓更加清晰。1.7米的个子,大步流星的走路姿势,说话时幽默的笑容,让她刻骨铭心。如果以旁人的眼光他算不上帅,可还算的上酷吧。

但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一旦她爱上这个男人,即使他是一个杀人犯,她也心甘情愿。女人一旦爱上这个男人,心里绝容不下其他男人除非她不爱这个男人,她会傻傻的认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帅最好的男人,李瑞菊她作为女人,也逃不掉这个弱点,她就是这么傻傻的爱上这个并不值得喜欢的男人。

为什么呢?因为李瑞菊对这个压根就不了解,甚至连他姓啥名啥都不知道,谈何相爱呢?这只能叫做单恋一枝花?作为李瑞菊,她心里非常清楚,另外她从别人那也获知,他叫陈胜旋,是台湾人,而且再过两个月就要回去了,也就是说,这一分别,她永远也不可能再见到他了,这对于李瑞菊来说,又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但是在弥留之时,她还想听到自己心爱的人对自己说“我爱你”这三个字。尽管她想这是不可能的,但她是痴痴的爱着他,而陈胜旋根本没有注意自己,甚至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当然李瑞菊和陈胜旋连说话也没说过。

即使偶尔谈谈,这样也是面子,她心里也非常清楚他不爱她,甚至根本不知道这个小女孩对他这样痴情,但是痴情的李瑞菊就是放不下。放不下心中最爱的男人,也许恋爱中的人都是盲目性的,特别是像她这样傻傻爱一个男人的人。

她根本不想其他人的看法,总是相信爱是神圣的,伟大的,超凡脱俗的,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她毕竟太年轻了,对社会的认识,还是人心的叵测,都认识太少了,其实,她根本没想到爱情在现实面前时苍白无力的。如果当她快要饿死时,让她在面包和爱情之间做选择时,她肯定会选择面包的。现在她看重感情,只是她缺少面包而已。

秋天的雨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就这样缠缠绵绵的下着。不管是田野里还是村舍里,都被发霉的气味所笼罩。如果水泥路还罢,是土路,那发霉的树叶和泥绞在一起,让人走在里面极不舒服,那踩在里面的声音就像将死的人发出无奈的叹息似的。

就在这样的夜晚,李瑞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平时她最喜欢仰面躺着睡觉,而今晚她爬在床上,让自己发育尚未成熟但很诱人的乳房紧挨着绵绵的褥被,那样她觉得自己的心能平静些,那样她觉得想陈胜旋能少一些,但窗外呼吸的风声和沙沙的雨声让她激动的心怎能平静呢?她的心犹如汹涌的波涛不停地翻滚着翻滚着。

当新的阳光射进联建的宿舍时,那些少男少女陆续起床了,慢慢的,水房洗脸刷牙的人多起来了,逐渐就排起了长队,但他们的心情仍然是那么明朗,就像秋天的朝阳,虽然有露珠,但只是波光粼粼的色彩。

大约7点15的时候,联建的厂车迎着朝阳浩浩荡荡的出发了,此时,李瑞菊坐在倚窗的位置上,欣赏着被阳光照射下的万物,心情不由得有些激动,但她的心仍有些余悸,此时此刻,陈胜旋能和自己在同一辆车上,而且是同排,那该有多好啊!

也许她今生最幸福的时光莫过于此了吧!她又灵机一想,不过没关系,反正马上又要见到他了,现在他应该也出发了,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又有些澎湃,今天见面,她一定要和他说话,为了见到他,为了讨他喜欢,她把昨天刚买的绿T衫都穿上了,另外她还掏了120元拉了个直板。

今天上班她还特意把头发披着,因为她听别人说男孩子一般比较喜欢披发的女孩子,陈胜旋肯定不例外,虽然他们都穿着无尘衣,但吃饭的时候说不定能见,说不定能让她飘逸的头发和往常一样,李瑞菊走进无尘室,脱去美丽的T衫,换上令她厌烦但又舍不得的无尘衣,怀着激动的心情走进车间。

时间过得真快,没想到她来联建已经一年多了,而一年内她都在三楼的机台,而现在突然调到二楼,觉得一切不是那么顺心,不管操作方法,还是同事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不过她这个人挺随和的,不管和谁,没几天就像老朋友似的。

当然,对于机台的作业方法肯定易如反掌。因为她这个人较聪明,不管什么,只要她一看即会。根本不用人教,所以,今天她和往常一样,打扫“5s”(整理、整顿、清扫、清洁、素养的英文缩写),认真写检查表。

表面看起来她很平静,但她内心却盼望着他的归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大约八点三十分,一个人穿绿衣服进来了,李瑞菊的心中顿时一亮,犹如刚从云缝中挤出的太阳,同时她的心情也快活起来,手中的tray盘是那么可爱,绿得就像他的无尘衣,步伐也不是那么沉重,而是轻如跌推,盼望着,盼望着,陈胜旋终于在人群中出现,他还是那样帅气,和那些人说话的姿势与神态是那样迷人。

李瑞菊希望他能朝自己这边走来,也许是老天有意帮助她,陈胜旋朝自己走来了,然而,他轻如风地过去了,根本没注意自己,甚至连看他一眼都没有,这时她的心微微一痛,不过,她又安慰自己,或许他真的没看见她,反正只要和他在一个车间,只要他偶尔能在自己眼前闪过,她的心里就温暖,像秋天的朝阳,暖烘烘的。

生活永远是这样,像一条平静的小溪,就像无声息中度过了一天,又到了晚上,今夜雨过天晴,空气特别清新,就连联建宿舍的四季青树显得那样楚楚动人,特别在乳白色日光灯的照射下像熟睡的主人那样可爱。

李瑞菊睡在上铺,她躺在床上,能把宿舍下面的东西照得一清二楚。包括一对一的情侣拦腰而过,她的心又犹如汹涌的波涛,陈胜旋在该多好啊!不说像他们那样,最起码陪她聊聊天,不至于她一个人,熬过漫漫长夜。

另外,今天她对自己非常生气,她觉得自己在其他方面都比别人聪明,勇敢,而在感情方面,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显得那么懦弱,本来把想好的话背了又背,可一看到他的面孔,就像做贼似的心里通通直跳,而背后她总是自责。

有时候,她真想鼓起勇气对陈胜旋说“我爱你”,但是由于女性的矜持,她还是退却了。最后,她只能在漆黑的夜晚发出无声的叹息罢了。

时间过得真快,就在李瑞菊的思念中,陈胜旋马上就要离开了,就在后天。而此时此刻她的心如汹涌波涛,怎样才能表达自己对他的爱意呢?

为了这她整天苦思冥想。即使上班的日子,她的眼睛也发呆,甚至有时还对着班长傻笑,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她真的得了病。其实,能有几人能了解她的心思呢?

PLUM这几天一直待料,当然,下早班的人多了,对于李瑞菊来说更无聊了,如果不下早班,即使身体累,但精神也是愉悦的。因为上班的时候虽然很累,但她也因他们能够在一个车间上班而高兴,自豪。

但是已经下了,也没有办法。于是,李瑞菊就想,如果能在临走之前送他一张照片该多好啊!但她又不知陈胜旋收不收啊!若不收不是太丢面子吗?想到这时,她的青春美丽的面容又增添了一份阴云。

不过,她又转机一想,何不让别人代给呢?这时,她又马上想到宋楠,李瑞菊立即又快活起来。像一只伤得很重的小鸟,马上得到一点生命转机的那种高兴劲。

想归想,干归干,她立即打扮一番去照相馆。

照相馆照完相,她又马上给陈胜旋写了一封信,内容大概是这样的:“胜旋,明天我就要回家了,本来我想亲手把照片和信交给你,但是懦弱的我只能让宋楠给你,最后,我真诚地祝福你永远幸福。

今天是李瑞菊上班的最后一天,因为明天就要回家了,虽然9天后她还会来上班,但是那时的今天,心爱的陈胜旋已不知去向哪里?每每想到这里,她就想哭,但坚强的她忍住了,她想,今天多看他几眼,最好能和他说几句话。她已经心满意足了,也许老天能否帮她完成此心愿呢?

李瑞菊和其他人说话满面春风,但她走到陈胜旋面前时又退却了,就像做错作业而不敢走进老师办公室似的。

就在不知不觉,她捱到了下班,但她却未能和陈胜旋说一句话,只能把照片和信交给宋楠,此时,她也未能收到自己心爱的人对她说“我爱你”三个字。

李瑞菊坐上回家的车时,天又下起了细细的雨,但车铺内却温暖如春,身心疲惫的她糊里糊涂睡着了,迷糊中,车铺内传来一阵熟悉的歌声,词是这样“你爱了不该爱的人,你的心中满是伤痕……”

车到河泽时,仍下着秋雨,不知心情的关系还是秋天的萧瑟,河泽市的房屋、花木暗淡了好多,李瑞菊望着满天的乌云,心中呢喃道:“为了那苍白的爱情,为了那得到又失去的美丽,就让那深深的爱恋化作满天相思的雨。”

尾声

十年后,李瑞菊已抱着自己的孩子站在家门前的小河旁,她望着缓缓流去的河水,看看额边的皱纹,想想自己失去的容颜和青春年华,不禁流下两行热泪。

过了很久,她才抬起饱经风霜的脸,用黯然的眼望着遥远的天际,嘴角抖了抖又挤出了:“胜旋,你在他乡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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