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宗李世民在玄武门之变后,不仅在政治上成了人生赢家,肉体消灭了政敌兼兄弟的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而且,他还做了一项让人诟病的“壮举”——纳弟媳齐王妃杨氏。

唐太宗的公主嫁给谁(唐太宗强纳弟媳后)(1)

齐王妃也被称为巢剌王妃,该称呼来源于李元吉死后被追谥为巢剌王。不过,这项称呼不太准确,杨氏和李元吉在一起时,李元吉是齐王,等齐王死后变成巢剌王,杨氏已经成了唐太宗后宫中的一位,并不属于巢剌王了。所以,为了区别我们还是代称她齐王妃杨氏(史书上称她巢剌王妃)。

唐太宗的公主嫁给谁(唐太宗强纳弟媳后)(2)

和唐玄宗父纳子妻一样,唐太宗强夺了弟媳,在贞观朝的大唐也是件让臣子们集体沉默的事。因此,杨氏在唐太宗的后宫里并没有得到什么明确位分,史书上也只称她为“杨氏”,如果不知道她是齐王妃,“杨氏”这个称呼在后宫里将是多普通的存在,武则天进宫,至少还有个“才人”品阶呢。

杨氏和唐太宗在一起后,俩人生了一个儿子,曹王李明。多疑的小伙伴不用瞎猜,李明就是唐太宗的孩子,因为他出生至少在贞观八年以后,那会儿李元吉大约尸骨都消化完了。

关于唐太宗和杨氏的感情,史书也有点羞涩,不愿给出多少明确证据,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唐太宗的态度是明朗的,之所以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将杨氏纳入后宫,必然对她爱之如宝。甚至,长孙皇后去世后,唐太宗一度想册立杨氏为后,还是魏征一把勒住了皇帝陛下漫漫肆意的缰绳,这才作罢(曹王明,母本巢王妃,帝宠之,欲立为后,魏徵谏曰‘陛下不可以辰嬴自累’。乃止。”《新唐书·卷八十》)。可想而知,唐太宗的心意是玻璃上的苍蝇,一清二楚。

唐太宗的公主嫁给谁(唐太宗强纳弟媳后)(3)

那么,作为丈夫被杀,自己身不由己,莫名成为二伯哥女人的杨氏怎么想?

齐王妃出身弘农杨氏,是隋唐时期鼎鼎大名的门阀世家,(从这点看,李唐皇室一直盛行和门阀大族缔结姻亲,李渊和太穆窦皇后的几个儿子,娶的也都是当时的名门,比如,李建成的太子妃是山东大族荥阳郑氏,唐太宗的正妻是代北的大族长孙氏。)她的家族势力并不弱。

唐太宗的公主嫁给谁(唐太宗强纳弟媳后)(4)

长孙皇后

被推崇备至的电视剧《贞观之治》中,杨氏的形象有所改编,她从开始就不太看得上长相随心所欲的李元吉,而一早就被丰神俊逸、威风凛凛的唐太宗所吸引,连太子宫摆酒毒杀唐太宗那一劫,都是杨氏暗通了消息,唐太宗才得以逃脱。

然而事实上,或许并没有这么多郎情妾意的故事。

唐太宗即位后,为了消除隐患,曾将故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的10个儿子一网打尽,(女眷虽然都没杀,但最初都是被监视的状态,后来女儿们才得封县主),其中,李元吉的儿子有长子梁郡王李承业、次子渔阳王李承鸾、三子普安王李承奖、四子江夏王李承裕、五子义阳王李承度,那么,这里有没有作为齐王正妻杨氏所生的儿子呢?

齐王妃曾和唐太宗生了曹王李明,早先和李元吉也育有女儿,可见,她没什么生育上的障碍。假设齐王被杀的诸子中也有杨氏的孩子,作为一个母亲,杨氏还能对唐太宗产生什么爱意吗?即使没勇气报仇,也很难对他提起兴趣吧。只有这些孩子中没有杨氏亲生子,而唐太宗又没有对一干侄女们下狠手,杨氏才有和唐太宗周旋的必要。

换句话说,杨氏对这位二伯哥的感情,或许可以从李元吉女儿们的经历上一探究竟。

李元吉可考的女儿有五个,有明确排序的是六女李令,她儿时被唐太宗“恩加鞠养”,14岁时得封新野县主(食邑1000户,比很多正宗公主都多),15岁那年,唐太宗又给安排了一门配得上她的婚事——嫁给了河东裴氏的裴重晖(不过婚后无子,不太幸福);另一位和静县主,嫁给了河东薛氏、当初秦王府薛收的儿子薛元超。薛元超虽然娶了县主,却并不引以为傲,著名的人生三大遗憾之一“不得娶五姓女”就是他说的;寿春县主嫁给了弘农杨氏家族的杨豫之,婆婆是李渊第五女长广公主,也就是她自己的亲姑姑。不幸的是,寿春县主婚姻也不美满,杨豫之偷腥,出轨的还是自己的姨妈、老婆的另一位姑妈永嘉公主;文安县主,丈夫是驸马都尉段纶之子段俨,所谓驸马都尉,就是公主的丈夫,也就是说,段纶的老婆、文安县主的婆婆也是一位公主,而且是李渊第四女高密公主。皇家基本内部解决很多婚姻问题。

最值得一提的是归仁县主。玄武门之变以后,归仁县主被嫡母杨氏养在宫里,“杨妃以亡姚之重抚幼中闱”,并和生母一起生活。

此处需要划的重点是,齐王妃杨氏并不是归仁县主生母,她和归仁县主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只因为她是齐王的正妃,归仁县主是齐王的女儿,她们才有了这层母女关系。而彼时杨氏早已“脱离”齐王妃的身份,那么,在社会关系上,他和归仁县主其实也解除了这层亲缘关系。作为唐太宗颇为放在心上的人,此时她却伸手去照顾齐王遗孤和遗孀,一来难免将自己推入尴尬境地,二来,似乎也在有意恶心唐太宗。

众所周知,李元吉虽然是唐太宗的亲兄弟,却也自绝兄弟关系,到了置彼此于死地的地步,因此,他另一重身份是唐太宗的仇人。如果只是感情一般的兄弟,或单纯只是仇人和罪臣,事情没那么复杂,而两相糅杂在一起,李元吉则完全是个敏感到出场都需要打马赛克的人物,贞观朝的全体成员对此都心知肚明。如果杨氏早已心许唐太宗,或有心讨好献媚于皇帝陛下,绝不会有此举动。

玄武门之后,杨氏身份本就有些难堪晦涩,而作为唐太宗心里的一块疙瘩,李元吉其人连带这个名字早该需要尘封落锁,但杨氏似乎有意揭伤疤,不仅偶尔提醒李元吉的存在,还亲自抚养前夫的孩子(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不得不让人怀疑,她是故意让唐太宗难堪。设想唐太宗每每去见杨氏,总能看见面容也许“类父”的李元吉之女,心里该是什么感觉?这或许正是杨氏用行动向天子剑拔弩张宣战的一种方式。

唐太宗的公主嫁给谁(唐太宗强纳弟媳后)(5)

另外,不知是否出自齐王妃的强烈要求,她和唐太宗唯一的儿子曹王李明,也被过继给了前夫李元吉。等于说,她和唐太宗最后一点夫妻关系,也被强行从名义上消除了。而李明所要祭祀的父亲,是罪臣巢剌王李元吉。

凡此种种,很难断出杨氏心属唐太宗的结论。当然,如果杨氏是个心机深沉,想以此一搏,在唐太宗面前表现自己善良大度的人,那就是另说了。不过好在,唐太宗很喜欢杨氏,贞观二十一年杨氏去世,唐太宗下诏举哀,甚为伤心。

唐太宗的公主嫁给谁(唐太宗强纳弟媳后)(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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