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刘壹手LIUYANG1973年8月20日,我从河南省西峡县的家乡启程,将要奔向新疆乌鲁木齐市,一个我既向往又陌生的地方去谋生,开启我人生的另一片天地大概是凌晨四点钟,鸡还没有叫头遍,爹妈就叫醒了我外面的天还是黑洞洞的,但堂屋里已经是灯火通明妈正在厨房里为我准备早饭头天晚上她给我烙好了一个大锅盔,现在又给我煮好了十几个鸡蛋,让我带在路上吃给我做的早饭是鸡蛋挂面条,这是农村当时用来招待客人的最好的礼遇,现在做来为我送行我当时因为马上就要离开父母,离开家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悲伤,面对平时难得一见的好饭却难以下咽,同时也真切体会到爹妈惜别儿女的深情那个年代,作为一个在农村长大的孩子,无论是参军、上学,抑或是被招工或通过其他方式出去谋生,都肩负着全家人的希望这一去哪怕是千里万里,也哪怕是前途路上布满荆棘,都要勇往直前,不能也不可能回头吃过离别的早饭,接过早已收拾好的行李,告别了娘亲、家人,爹和哥哥陪着我,顶着夜色步行去镇子上,等候开往南阳的班车,今天小编就来聊一聊关于故乡的物语二?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故乡的物语二(我的边疆生活回忆)

故乡的物语二

杏林刘壹手LIUYANG

1973年8月20日,我从河南省西峡县的家乡启程,将要奔向新疆乌鲁木齐市,一个我既向往又陌生的地方去谋生,开启我人生的另一片天地。大概是凌晨四点钟,鸡还没有叫头遍,爹妈就叫醒了我。外面的天还是黑洞洞的,但堂屋里已经是灯火通明。妈正在厨房里为我准备早饭。头天晚上她给我烙好了一个大锅盔,现在又给我煮好了十几个鸡蛋,让我带在路上吃。给我做的早饭是鸡蛋挂面条,这是农村当时用来招待客人的最好的礼遇,现在做来为我送行。我当时因为马上就要离开父母,离开家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悲伤,面对平时难得一见的好饭却难以下咽,同时也真切体会到爹妈惜别儿女的深情。那个年代,作为一个在农村长大的孩子,无论是参军、上学,抑或是被招工或通过其他方式出去谋生,都肩负着全家人的希望。这一去哪怕是千里万里,也哪怕是前途路上布满荆棘,都要勇往直前,不能也不可能回头。吃过离别的早饭,接过早已收拾好的行李,告别了娘亲、家人,爹和哥哥陪着我,顶着夜色步行去镇子上,等候开往南阳的班车。

七十年代初,我们那里交通条件和经济条件都非常落后,能买得起自行车的人家都少之又少。出门走亲戚或偶尔到县城办事,除了个别人骑自行车外,很少有人花钱坐客车出行,大部分人都是依靠步行。如果出远门,就比如我这次要到新疆去,就必须先坐班车到南阳(当时的地区),然后从南阳坐火车到洛阳或郑州,再倒车去目的地。去乌鲁木齐火车的车次以及在哪里换乘火车,舅舅此前已经在信里交待清楚了。从西峡到南阳去的班车每天只有两趟,早班车到镇上是北京时间6:00,晚班车到镇上是北京时间14:00,我们家到镇上的距离是4公里,得步行1个多小时才能赶到。当我们气喘吁吁到达镇汽车站时,已经快6点了。赶快买好了车票,班车已经到了。放好行李,在跳上车挥手和父亲告别的那一刹那,我似乎看到了父亲眼里闪动着一抹泪花,我心里一酸,赶快扭过头去,车轮已经启动了。

那时的班车行进速度很慢,一小时大概只能行驶二、三十公里。从我们镇上到南阳也就120公里的样子,班车走走停停,到中午两点(也就是北京时间14:00)才到达南阳汽车站。一路上,我心潮起伏,浮想联翩,望着前方的路和窗外不断变幻的风景,时而感到兴奋好奇,时而感到朦胧茫然。在家乡时,很少出远门,高中毕业前连县城都没去过。高中毕业后,虽然有机会去过几趟县城,但都是行色匆匆,没有做过长时间的停留,印象中的县城容貌,一片模糊。现在可好,一个人一下子要走几千里的路,去到遥远的边疆,不但要坐汽车,还要坐火车,想想真是造化弄人。再想如果不勇敢地迈出这一步,走别人不敢走不愿走的路,待在农村,什么时候才有出头之日?况且能走这一步,也是得之不易。如果没有这样一个至亲在新疆工作,而且当时还有这个能力让我去投奔他,换作他人,能有这样的机会吗?好男儿志在四方。前面的路怎么走,未来的结果怎么样,亲戚领进门,还得靠自己的努力了。就这样一路胡思乱想着,班车已经进了站。好在火车站离客车站很近,只隔着一条马路。这些坐班车来的,大部分都是要坐火车再到其他地方去。于是我跟着汹涌的人群,背着行李,一路走到了火车站。

那时的南阳火车站刚建好没两年,基本和焦枝铁路建成通车的时间同步。车站的形状好像一个电视机的后背,向前凸出出来,在当时这样的造型还很别致。因为到洛阳的火车要傍晚时才能开行,我带着行李,地形又不熟,买了票后就在火车站的候车室里一直等着。傍晚大概7点多的样子,从南阳到郑州的这趟火车终于发车了。挤上车安顿好行李和座位后,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接下来从南阳到洛阳这段路,列车要行进7个多小时,到凌晨两点多才能到达洛阳东站,在那里下车换乘北京开往乌鲁木齐的70次特快列车。

那个年代从乌鲁木齐开往内地省份的列车车次很少,好像只有乌鲁木齐到北京的69次(返回乌鲁木齐时是70次)和乌鲁木齐到上海的53次(返回乌鲁木齐时是54次)这两趟车。车次少自然乘车的人就多,所以这两趟车来去都是满员,买不上票的就只能站在车厢两头和中间,等待有人下车了才能坐上座位。由于是第一次出远门,又加上坐汽车倒火车,战战兢兢、提心吊胆地累了一天,一上车,简单吃了点东西,我就倒头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只听得列车员的大嗓门喊着“洛阳东站到了,要下车的赶快下了”,我一个激灵站起来,快速拿过行李跑到车门口下了车。我刚一下车,列车就哐当哐当地开走了。好险哪,差一点就错了下车时间,一个人出行,真是要处处当心!在洛阳东站买了票,进站后只等了十多分钟,北京开往乌鲁木齐的70次就呼啸而至。这是一趟真正的长途列车,从北京开行到乌鲁木齐,要72个小时,整整3天3夜。如果再算上从家乡到洛阳的时间,那就是4天3夜了。好在那时候年轻,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坐在硬板座上吃不好睡不好,一连几天几夜,竟然没什么事,还觉得挺精神的。如果搁到现在,早就累垮了。从老家启程时,带的锅盔馍早吃光了,带的十几个熟鸡蛋已经捂得有了异味,再不抓紧吃掉,就只能丢掉了。在解决完这些库存后,后两天就买餐车送来的大米或面条盒饭。那时候列车上的盒饭用铝制的长条饭盒盛装,无论是面条或米饭,一律是3毛钱一盒,一天3顿,一顿一盒,能够吃饱肚子,倒是挺实惠的。8月23日上午,列车到达终点站―乌鲁木齐,漫长难熬的旅途终于结束了。

走出车站后,感觉到秋风凉爽,强烈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怎样才能找到舅舅,才是我当时所面临的最大问题。那时候没有公用电话,没有手机,即使有,我也没舅舅单位的电话号码。公交车倒是有,但不知道该坐哪一路公交车,到什么地方下?我实在是犯了愁。猛然间我看到到处揽生意的三轮车夫,就招呼他过来问他到自治区物资局怎么走,三轮车夫说要付他两元钱,保证把我送到舅舅的单位。那时节,两元钱也是一个不小的数目,我在火车上吃了两天饭,也没花得了两元钱!但是事急从权,只好答应他。原来舅舅所在的单位自治区物资局,当时就在位于乌鲁木齐人民广场的自治区党委办公区的一座3层楼上办公,从火车站坐8路公交车就能到达。可那时我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那里能会知道呢!还记得舅舅当时见到我很是吃惊,楞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我会乘坐三轮车准确无误地找到他工作的单位。多少年后,舅舅在回忆起我刚到乌鲁木齐找他的情景时,还夸我当时灵活机智,第一次到乌鲁木齐,就毫不费力地找到了他。是的,在当时的通讯、交通条件下,能这样迅速地在陌生的地方找到要找的人,确实难得。我这一生中可能也就聪明了这一次。见到舅舅后,舅舅立即给同事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带着我坐公交车回家了。此后,因为对我的去向安排在交接上出了点麻烦,拖了一个多月没有办成。此时新疆已经进入冬季,我只好一直住在舅舅家,这一住就是8个多月。直到第二年4月份乌鲁木齐这里开春,我的去向才得到落实。在舅舅家闲住期间,一波三折,期间还有许多意想不到的收获。下回撰文再分享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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