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岁
八大山人,最早的名字叫朱统銮(出自于谢稚柳1979年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的《朱耷》一书),他一生中用过的字号很多,现知最早的号叫“雪个”,啥意思呐?在《芥子园画谱》中,竹叶有个字画法,介字画法,分字画法,虽然《芥子园画傳》成书晚于当时,但花鸟画的技法一定是早就在传承当中了,当然这里的“雪个”就是雪竹的意思了。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九日,就是现代历1644年,“壮烈皇帝”(庄烈帝)朱由检,大明朝最后一个皇帝,也就是老百姓叫着崇祯皇帝的,杀了老婆和女儿,自己跑到煤山上吊自缢,真够壮烈!这一年八大山人19岁,据说他爸,就是八大山人的老爹,听说皇帝薨了(音同轰),他也决定不活了,也不知道是撞墙了,还是投井了,总之为了避讳没有上吊,“雪个”的意思就是让自己在精神世界戴个孝,按现在流行的说法是,现实世界不敢搞,老子就在虚拟世界搞一搞,在那个大闹文字狱,一点没有言论自由的年代,对有智慧的人来说,是没有什么可以阻挡的,曹雪芹的“雪芹”大概也是这个意思,还有个叫“雪涛”的,后来八大山人又搞了一个“雪衲”,还是这个意思,但是,这里有个但是,但是这个孝是给后来那个南明小朝廷的皇帝戴的。所以我们今天的文学爱好者们,你千万别学着弄个名号叫雪什么,别丢人,除非你也真的要戴孝。
顺治二年,八大山人生活的南昌城被清军攻陷,南昌城内的弋阳王府就是就是八大山人出生的地方,作为明代开国皇帝朱元璋第十七个儿子,被分封在南昌的宁献王朱权的后裔,弋阳王府应该是清军军事打击的重点目标之一,当然朱权在南昌开枝散叶后,南昌城内的王府不止他一家,八大山人被送到奉新山中藏身,是年山人20岁。顺治五年,山人23岁剃发出家,法号“传綮”, 字刃庵;这个师傅给的号是有玄机的,这个“綮”字,字结构里有“户”字,有“系”字,大概你也知道一点意思了,新华大字典给有两条释义,一个是同“棨”,音同“启”,指古代官吏出行时用来证明身份的东西,用木头制作,形状像戟;另一个音同“磬”,磬就是和尚念经时敲的那玩意儿,字典却没给出这个字的意思,但是它转了一下,(如图)
指向一个词,叫“肯綮”,字典解释这个词中“肯”的意思是:附着在骨头上的肉,却没有说这个词中这个“綮”的意思,我们就只能猜猜猜,这个字就是这么神秘,如同这个叫传綮的人。
谢稚柳也说了,他有一个兄弟住在南昌城里,把他们的母亲从城里送过来,后来他一直和母亲在一个叫洪崖的地方住了很多年,多年后他那个兄弟又把他母亲接回了南昌城,凭我多年看清廷古装电视剧、接受了多年的封建再教育,我猜那个一直生活在城里的那个兄弟一定是庶出,城破时,简单改个名字,混一混就过去了,况且那么大个家业还不得留个人来盯着。费了许多周章,把八大山人送到深山老庙里藏起来,无非就是要给王府朱家留个根正苗红的后,懂吧,就是传个宗,接个代,于是才有了后来的还俗的那个桥段,这在当今很多写八大山人的出版物里都有写到。所以这个法号的意思就有了,“传綮”,无非就是给王府朱家留个种嘛,至于那个字“刃庵”,无非就是忍焉的意思,就是“忍一忍吧,小王爷您呐”。传綮这个号中,“綮”同“棨”,说明身份高贵,“綮”音虽同“磬”,此綮非彼磬,说明这年轻人虽寄托在佛门下,却并非佛门中人,由此可见,这个叫“耕庵老人”的师傅可非同一般,他就是曹洞宗高僧弘敏。所以读官大人们,传綮这个和尚从一开始就是个假和尚,这里我有理由相信后来叫八大山人的这个年轻人朱统銮,就是弋阳王府法定继承人。要不是大明倒台了,朱统銮可能就世袭罔替了,现代语境有一个词叫“顶职”,当然,它们都成了历史了。
象征佛门的莲叶,遮蔽着瑟瑟发抖的可怜的小生命,老鸭会是他师傅弘敏吗?开放的莲花,说明生活还是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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