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后,我在本地高中教了五年书,然后因为独生子的缘故,无奈考回了老家的某所高中任教我教了两年高一,后来高二年级历史教师人手短缺,只能从高一调几个老师去支援,我就是其中之一,今天小编就来聊一聊关于飞鸟和蝉分身?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飞鸟和蝉分身(飞鸟和蝉二)

飞鸟和蝉分身

大学毕业后,我在本地高中教了五年书,然后因为独生子的缘故,无奈考回了老家的某所高中任教。我教了两年高一,后来高二年级历史教师人手短缺,只能从高一调几个老师去支援,我就是其中之一。

一个平平无奇的晚上,我上晚修,上了一节多,也不见有学生来问问题,我实在闲得没事干,就写写习题,翻翻历史课本,正当我专心翻着课本时,一本习题册闯入我的视线,我听见一个很轻的女声说:“打扰了,老师,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声音有些沙哑,我抬起头问她:“你要问什么?”是一个卷着头发,脸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女生 ,看上去还挺可爱。她看起来有些呆呆的,“哦,老师,是这里,这里……”,我顺着她指的地方看题目,很简单的一道题,这也错?这基础不行啊,都高二的人了,我暗想,但我不能说出来,这对学生不好。我很快就有了答案,“同学,是这样的……”从错因到思路,再到答题技巧,我全都慢慢给她讲了一遍,我抬头去看她,眼神游离,好像在发呆,究竟听到我讲话没有?我不会白讲那么多了吧,但我再不满,我也得憋着,毕竟谁不是从学生过来的!我只能轻轻拍拍她的手臂,“同学,你听懂了吗?”我问她,她终于回过神来了,她说她听懂了,慌慌张张的,想拿习题册,被我一把按住了,说实在话,这样的学生我见多了,每年没三十个,也有二十多个,甚至我自己也曾是他们中的一员。我说:“同学,我看你好像有点焦虑,你坐下吧,我们聊聊。”我无意占用学生的时间,但我今晚确实闲来无事,有个人聊聊天会好很多(老师上晚修是不能玩手机的,一经发现,会被通报批评),更何况,那孩子的状态和基础,她要是回去了,估计也是无所事事地消磨时间。她看上去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整个人神情木然地坐到了我面前,唉,这样的孩子跟我曾经教的那些孩子并没有什么不同。为了不刺激到她,我只能尽量平缓地开口:“同学,……”,语气尽量亲切,为了让她能更轻松地谈话,我对她说了那句我重复了无数次的话:“我曾经也是学生,你经历过的,我也都经历过,你不要有压力……”后面的话,我不知道她听进去没有,又听进去了多少,整场谈话下来,她始终都神色紧张,呆呆地回答我的每一个问题,语调毫无生气。我不知道她的真实处境怎么样,也无法对她的痛苦感同身受,这个年纪的孩子要么努力读书,成绩很好,站在金字塔顶端;要么干脆放弃,终日享乐,混张毕业证,等着毕业后去打工或继承家业;要么努力过后,成绩毫无起色,徘徊在努力和放弃的边缘,迷茫焦虑。而眼前的这个女孩,显然是第三种。但我又能干什么呢?我不过是个局外人,我只能安慰她,让她相信自己,继续努力读书,让她此刻心里好受些,除此之外,我什么也做不了。所有老师安慰学生,指导学生的话术都是雷同的,剩下怎么做,只有靠学生个人。不过可惜了,这么可爱的女孩在学业的围城里出不来,又进不去,只能变成眼神空洞的木偶人,毫无生气。

又是平平无奇的一星期过去了,我的教学生涯就这么顺顺利利、无风无浪地往前推进了一星期,又轮到我上晚修了,当我和往常一样翻着历史书时,我听见了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有学生来问问题吗?我抬起头,看见了上次的那个女孩,她还是穿着上次那套校服,卷着头发,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她脑后戴了个大蝴蝶结,眼神也活泼生动了许多,更加可爱了。“是你啊,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我不过是随口一问,为什么她看上去这么开心?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她问了几个稍微有些难,但在我看来也就那样的题,最后一个问题问完后,我以为她要走了,结果她突然问我,我教哪个班 ,说实话,我心里感觉奇怪,一般只有老师问学生是哪个班的,哪有学生问老师教哪个班的?她莫不是要向我打探哪个人吧?这事我可干不来,毕竟我教的那个班,我也才刚记全名字,脸还对不上号哩!“XX班,那班上有你的朋友吗?”“没有。”她又问我,什么时候去上课,我更奇怪了,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她怕不是看上我了?并非我自恋,鄙人虽谈不上大帅哥,但上大学期间,还是有女生来我这儿问这问那,告白的。可眼下先不说我有女朋友,单说我跟她的身份,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联想到她的处境,我觉得她应该就是一时鬼迷心窍,长期被学习压抑的情感寄托到一个不该寄托的人身上罢了。正当我想着如何回绝她,又不落了她面子,也不给人留下话柄时,我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我兄弟给我发消息了,问我去不去吃夜宵。她的神情忽然失落下来,她问我手机桌面上和我合照的是不是我女朋友,是,确实是我女朋友,她当时非要拿这张照片当桌面,还说什么情侣桌面,我拗不过她,只能由她去了。但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当老师工作辛苦,一周也见不上几面,可她从没抱怨过。但现在我面前的这个女孩的表现,我全看在眼里,也更加肯定了我的想法。说实话,我有些担忧,她听了我的回答后,匆匆忙忙就跑了,连笔还落在我这都不知道。我担心这个女孩情感失落后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我问遍所有班主任,总算是知道了她是哪个班的,坐哪里,可她的班主任似乎对她不是很有印象,问了好几遍,我才确定她的确是这位班主任的学生,她的班主任说她成绩很差,以后怕是没有大学读,但好在她够安静,不闹事。他问我怎么了,为什么会问起一个差生,我只能随便撒个谎圆过去。毕竟,总不能说她看上我了,我拒绝了(勉强算是),但我怕她想不开,想去看看她吧。我偷偷摸摸去看过她几次,站在外走廊的窗外,尽可能远的去看她,她坐最后一排,靠内走廊的单人桌 ,每次我去看她时,她不是在睡觉,就是趴着动笔写些什么,然后放下笔又趴着不动了。这个样子,怎么可能考上大学?但我能做什么呢?我不能主动去找她,这层窗户纸捅破了 ,谁都没有好下场,她喜欢的只是她臆想出来的“我”罢了,那个寄托情感的对象换了谁都可以,但我不行,也许过阵子,她就好了吧,只是但愿她别再像现在这样萎靡不振,那对她的前途没有一点儿好处。她仍可以在晚修时来找我,我也还会像从前辅导其他学生一样辅导她,直到她离开这所学校,踏上去往远方的列车。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我开始频繁在我上课的时间段看到她,她总是远远地站着,有时几分钟,十几分钟,有时甚至是一整节课,她站在那个楼梯口 ,远远地望着我,说不害怕,不担心是假的 ,我开始后悔当初我告诉她我教哪个班,什么时候给学生上课了,我甚至想过去找她的班主任,让她班主任跟她聊聊,但是每当我想起她班主任对她的评价时,我又迈不开步了。她的经历其实与我的经历没有一点儿相似,她经历过的,我的学生时代通通都没有经历过,但唯独她的感情不该在我这个快三十岁的老师身上。我承认,我的确喜欢她,但这种喜欢是对美好事物的欣赏,而非男女之情。女孩和女人是不一样的,我给不了她希望的一切,她也绝不能成为我的女孩。在学校内,我得首先是名老师,然后才是那个快三十岁的老男人!我不可能,也不能和我的学生做出逾矩的事来!那就这样吧,什么都别做,只要双方都相安无事。

我依然上着我的课,她也依然会站在那个楼梯口,可我上课时却不再敢望向那个楼梯口的方向了。从我第二次晚修后开始,那个女孩就再也没来找过我。直到高考前一晚,她还是那套校服,只不过脑后的蝴蝶结又换了一个,她神色平淡,目光中带着解脱的意味,她想开了吧,我想。只不过在她的前面还有学生要问问题,我只能让她等等了。终于到她了,她递给我一个很漂亮的本子,让我给她留言,可这种时候该写什么啊,不过最后我还是给她留了言,并签上了我的名字 ,就这样吧,就这样结束了也挺好的。“谢谢老师!”她笑了,真的很可爱,但我们只能到此为止了,她落在我这的笔,我至今还留着,我不过是她生命中的一个小插曲罢了,蝉只能留在那个夏天,而飞鸟要开始它的下段旅程了。但愿她,这朵美丽的玫瑰,能真正遇到她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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