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末,继上一季《笑傲江湖》推出烧饼之后,张鹤伦代表德云社出战第三季的《笑傲江湖》。节目现场,冯小刚直截了当的问张鹤伦:“你觉得烧饼说得好,还是你说得好哇?”被突然袭击的张鹤伦不慌不忙,小白眼儿一翻,故作扭捏的说:“昂...他是师哥,我让着他。”萌的那么机智。郭德纲则告诉冯小刚:“相比之下,张鹤伦比岳云鹏和烧饼更有创作实力,别人是逼着自己写,张鹤伦则是自己喜欢写。”宋丹丹也忍不住夸赞张鹤伦:“真的是语言能力很强的表演者,从东北话改成普通话,最不容易。”有老观众评价郭德纲捧徒弟是“以前看本事,如今看人性”。在很多人看来,本季《笑傲江湖3》推出张鹤伦和郎鹤焱,也是意味颇深。
在节目现场,张鹤伦讲述了自己“三进三出”德云社的经历,但在生活里,十年的从艺之路,精彩远不止这“三进三出”的故事。
从烤串师傅“进化”来的相声艺人
而此时,远在1700公里外的北京,德云社和郭德纲已经声名鹊起,火遍大江南北。张鹤伦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通过互联网看到了郭德纲的演出视频,立刻意识到,这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表演方式,有种醍醐灌顶,相见恨晚的感觉,便萌生了拜郭德纲为师学习相声的念头。
当从网上看到了德云社招收学员的消息后,张鹤伦向家人表达了自己的愿望,没承想,所有的亲戚朋友都极力反对,理由也是掷地有声:从这么小的地方去北京特别不现实,学相声还不如学钣金喷漆或厨师美发技术,最起码还能养活自己,学相声学完能干什么?回伊春在哪儿说?伊春市都没有说相声的。可是“固执”的张鹤伦坚持要去试试,无奈之下,母亲拿给他1300块钱,用意是你把钱花光就乖乖回来了,也好死了这条心;张鹤伦又从朋友那里凑了一些钱,在4月10日这天揣着2000块钱坐火车来到了北京。4月的黑龙江伊春,还是春寒料峭,张鹤伦就是从这里踏上了去往北京的列车,直到多年后, 他的绰号也与此有关—“小伊春”。
下了火车的张鹤伦,人生地不熟,在好心人的指引下,凭着一张画在小广告背面的路线图,张鹤伦找到了大栅栏里的广德楼,据他说,那是他生平第一次见到三开门的大公交。尽管住的是35块钱一晚上的小旅馆,房间漏水的滴答声让他彻夜难眠,但张鹤伦还是特别兴奋,因为第二天他就要见到自己的偶像郭德纲了。
第二天,广德楼招考现场排起了几十米的长队,很多人带着快板和各种乐器加入了候考的长队,张鹤伦被淹没在报告的人群中,时至今日,他依然记得自己的考号:77号。对于这次应考,张鹤伦做了最大的努力去准备,因此心里并不太慌。面对郭德纲、于谦、张文顺、邢文昭和李文山等一干评委,也是气不长出面不改色。郭德纲问张鹤伦,都会什么呀?张鹤伦的回答也很干脆:什么都会!
现在的张鹤伦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有些不好意思(没错,张鹤伦也会害羞),当天的这种表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但当时偏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张鹤伦先操着东北口音说了一段《报菜名》的贯口,“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又根据学过的郭德纲的录音,唱了段太平歌词《白蛇传》,接着反串了京剧《红娘》中的《叫张生》选段,唱毕郭德纲说,“行,这孩子要了。”
两次报考跌跌撞撞,考进德云社又遭淘汰
这个结果多少有些出乎张鹤伦的意料,没想到会这么简单。郭德纲说,“下周三天桥德云社剧场有场演出你就来吧”。张鹤伦特别兴奋,但他没想到的是,随后评委集体开会讨论,又把他淘汰了。
不知情的张鹤伦一身轻松,在等待演出的阶段,经人介绍在KTV找了一份当服务生的工作,虽然一天工作14个小时,月薪仅仅260块钱,但由于心里有希望,张鹤伦觉得再苦也能坚持。在新学员开课的日子,张鹤伦也来到了德云社剧场。栾云平站在门口挨个念学员的名字,念到名字的依次往里进,到最后也没有念到张鹤伦的名字。解释一番之后他才知道,自己最终没有被录取。这个晴天霹雳把张鹤伦打得倒退三步呆坐在凳子上,半天缓不过神来。最后,经过苦苦哀求,德云社这才破例安排他列席旁听。
在旁听课程的那段时间里,张鹤伦在北辰当保安,经理看到他上班时间嘴里总是嘟嘟囔囔地背相声台词,怕影响工作,没多久就把他开除了。在第二次考试中,由于普通话不过关,张鹤伦再遭淘汰。情绪低落的张鹤伦花30块钱买了张票,在场下看演出学习,散场时已经是晚上11点多,公交车早已停运,保安宿舍也不让他住了,无处可去的张鹤伦独自一人蜷缩在德云社门口的天桥小广场,露天睡了一夜。
一句普通话练习千遍,三次报考终偿所愿
两次惨遭淘汰的经历并没有让张鹤伦心灰意冷,他的心里还有些不服气,下决心解决好方言问题。而后他又到某大厦当保安,开始苦练普通话,在宿舍,常常一句话对着镜子练上一千遍。当年12月,张鹤伦又来到德云社考试,郭德纲一眼认出了他,乐着问,“你怎么又来啦?”考场上张鹤伦的口音有所改善,还演唱了一段精心准备的京韵大鼓《剑阁闻铃》。郭德纲和在场的王惠对这段大鼓都很认可,郭德纲点头说,“看你都三进三出了,我们要了!”几经波折,张鹤伦终于得偿所愿,于2007年3月正式进入德云社。
在系统学习阶段,学员们跟着德云社“总教习”高峰学本事,先背《八扇屏》、《夸住宅》等贯口活。为了去除东北口音,老师们鼓励张鹤伦多读报纸,多跟北京人聊天儿。另外,当时有个山东籍演员也有口音问题,两人说话时就有意加强训练,每个字都一字一顿、口型夸张地说出来,这种劲头儿他坚持了很长一段时间。
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除了业务上,张鹤伦最为感激的就是师父对自己的关照有加,让他念念不忘的是,2011年张鹤伦结婚,那时还没有什么名气,郭德纲出钱出力,亲力亲为,一手为他操办了婚礼。张鹤伦觉得师父在他的概念里,不是把他从烤串师傅变为相声演员的“贵人”那么简单。在他最重要的人生大事上,郭德纲扮演了类似父母师长的角色。张鹤伦曾在微博上提到过:“有一次有事想不明白,演出结束后深夜去师父家,师父已经睡了,但还是披上衣服出来和我聊,一边耐心聆听,一边悉心开导,让我豁然开朗。” 有了那么多真情的过往,所以当这次在舞台上张鹤伦说出“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的话,也就一点不显得突兀。
从操着一口浓重的东北口音到如今能说出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从“烤串师傅”到“相声艺人”,从“三进三出”德云社到登上国内颇有影响力电视节目的舞台,角色在变,但是张鹤伦热爱喜剧表演那颗真诚的心始终如一。郑板桥在《竹石》中有这么两句诗:“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以此来形容一个人对待一件事情的坚定立场及遇到困难和阻力,仍坚忍不拔的精神,这像极了经历过人生和岁月洗礼的张鹤伦,也祝愿张鹤伦能在接下来的复赛中继续饱含创作热情,让更多的人看到他的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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