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马荣升
在建国后授衔的我军高级将领中，有一位出身司务长，善于带兵打仗但又一直从事政治工作的人物，这就是朱辉照中将。他久经战火考验，军政兼优，先后参加湘赣苏区反“围剿”、创建湘鄂川黔苏区斗争和长征，参加百团大战、宜川、扶眉、兰州等著名战役，历任团、旅政治委员，纵队副政治委员，军政治委员，军委民用航空局、中国民航局局长等职，为我军政治工作和民航事业作出了杰出贡献，立下不朽功勋。1955年被授予中将军衔，荣获一级八一勋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和一级解放勋章。
乌蒙山回旋战，冲破敌军万千重
朱辉照于1912年出生在江西省莲花县湖上乡南村一户贫苦农民家庭，为维持生计，他小小年纪就不得不到一个篾匠家里当学徒，经历了各种苦难。1927年9月，毛泽东领导的秋收起义如一道闪电，引燃了赣鄱大地的革命风暴。起义失败后，毛泽东率领农民军经萍乡、莲花等地向井冈山进发，创建了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并于次年4月与朱德、陈毅领导的南昌起义军胜利会师，由此开辟了中国革命的新道路。早就盼望着翻身解放的朱辉照，终于等来了这一天。他以满腔热情积极投身农民运动，先是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1930年又参加红军并成为一名光荣的中国共产党员。他被分配到湘赣苏区补训团，由于表现突出，不久被提升为连司务长，接着担任红8军第22师宣传员，1933年1月又被任命为军部警卫连政治指导员。
在中央苏区第五次反“围剿”斗争中，朱辉照所在的红6军团第17师经过浴血奋战，不得不撤离苏区，向湘中转移。红6军团与红3师会合后，上级派朱辉照到恢复原建制的红2军团第4师第12团开展政治工作。由于受“左”倾思想影响，该团不少人因担心遭受迫害而不愿承认自己的共产党员身份。朱辉照耐心解释党的有关政策，让大家打消了顾虑，重新进行了党员登记。经过认真细致的工作，部队的党团活动得以恢复，思想政治工作得到全面加强，还被树立为军团的先进单位。鉴于朱辉照卓有成效的政治工作，1935年3月，他被擢升为该团政治委员。
9月，蒋介石调集130个团兵力对湘赣川黔苏区进行新一轮“围剿”。为打破围堵，红军决定向敌人力量薄弱的贵州地区实施战略转移。当年11月，朱辉照率部随红军主力相继突破国民党军设置的澧水、沅江两道封锁线，进抵湘中。由于遭到敌人重兵围堵，红2、红6 军团不得不撤出湘中，再向镇远、黄平地区转移。在瓦屋塘战斗中，朱辉照和团长钟子庭率第12团担任主攻任务，但由于担负迂回任务的红6军团因走错路而未能按时投入战斗，致使第12团因势单力薄而不得不撤出战斗。随后，红军主力绕过敌人重兵布防的地区，连续突破数道封锁线，于1936年2月全部渡过乌江，进入云贵高原乌蒙山地区，与国民党军展开了一场斗智斗勇的回旋战。在总指挥贺龙指挥下，红军在乌蒙山声东击西，忽南忽北，把顾祝同指挥的十几万大军拖得晕头转向，疲惫不堪。最后，红军抓着有利战机，在则章坝地区打了一个漂亮的歼灭战。战斗中，朱辉照和钟子庭命令参谋长黄新廷率第12团前卫营，通过强行军迅猛插入万耀煌纵队司令部，毙俘国民党军320余人，缴获长短枪200多支、轻重机枪7挺，并差点活捉纵队司令万耀煌。
经过一个多月的回旋作战，军团主力突破滇军防线，进入云南东部的来宾铺地区。为拒红军于云南境外，国民党云南省政府主席龙云调滇军孙渡纵队的刘正富旅及两个保安团，向来宾铺扑来，企图逼走红军。根据军团首长部署，朱辉照和钟子庭指挥所属部队相互掩护，交替跃进，连续打退敌人数次进攻，并趁势发起反攻。在战斗中，团长钟子庭被敌人炮火击中，壮烈牺牲。朱辉照奉令指挥部队有序撤出战斗，向贵州盘县地区转移。在翻越哈巴雪山期间，第12团遭到当地民团袭击，朱辉照不幸负伤，不得不躺在担架上行军。
◆年轻时期的朱辉照。
1936年7月，红2、红6军团抵达四川甘孜地区，与红四方面军胜利会师。根据中革军委电令，红2、红6军团与红32军合编为红二方面军，继续北上长征。朱辉照召集营以上干部进行思想动员，要求各级指挥员坚决服从中央发出的北上号令，同时号召大家做好物质准备，并充分发扬团结友爱精神，尽一切努力克服长征途中的各种困难。经过两个多月的艰苦行军，朱辉照率部随方面军穿越广袤荒凉的大草地，并战胜国民党军的重重拦阻，终于抵达甘肃静宁地区与红一方面军胜利会师。
大青山游击战，勇挫日军嚣张气焰
全国抗战爆发后，朱辉照被任命为八路军第120师第358旅第715团政治委员。尔后，朱辉照和团长王尚荣率部在旅编成内东渡黄河，开赴晋西北参加对日作战。此时，日军已侵占大同，突破长城防线并进犯太原。在初次对日作战中，朱辉照率部袭击驻守宁武县城的日军。部队急行军30余里，通过隐蔽接敌，于夜间对敌发起突然袭击。战至拂晓，毙伤日军50余人。但由于对城内日军支撑点和障碍物侦察不清，且对日军的顽抗估计不足，此战未能全歼日军，部队亦遭受一定伤亡。战斗结束后，朱辉照及时组织部队认真总结，汲取教训，为下次对日作战积累经验。
1937年10月，日军向忻口地区发起进攻。为配合国民党军对日作战，朱辉照、王尚荣奉命率部奔袭日军防守的大常、永兴村一带。经过一夜激战，毙伤日军100余人，并击毁日军坦克和装甲车各一辆。尔后，朱辉照等指挥715团又歼灭日军一个骑兵中队。太原失守后，中国共产党逐渐成为全国抗战的中流砥柱，游击战成为这一时期对日作战的主要样式。根据120师指示，朱辉照等率部进至太原附近，寻机在运动中歼灭增援日军。次年2月，朱辉照等指挥部队在忻县黄岭村伏击日军军用列车，歼敌50余人。驻守阳曲日军出动700余人对八路军实施报复，120师716团与敌遭遇并展开激战。为击退日军进攻，朱辉照和王尚荣奉命率全团加入战斗，从侧翼对日军展开攻击。团长王尚荣在战斗中负伤，朱辉照继续指挥部队战斗。激战至次日，日军进攻被打退，八路军趁势反攻，共歼灭日军400余人，击毁火车一列，另缴获一批武器、弹药和作战物资。其后，朱辉照又率部参加粉碎日军“五路围攻”的作战行动。
◆大青山抗日游击根据地。
朱辉照在作战中从不独断专行，而是充分发扬军事民主，注意听取不同意见。一次，在总结战时政治工作会议中，一名干部提出，部队没人会讲日语，不利于瓦解日军和抓俘虏。朱辉照认为这条建议提得好，当即上报旅、师政治部门。上级对此也很重视，立即由敌工部负责落实，在部队开办日语学习班，紧急培训了一批日语翻译人员，这对于日后作战中减少我军伤亡、瓦解日军并教育感化俘虏，起到了重要作用。
1938年5月，根据党中央指示，八路军120师决定以第358旅第715团、独立第4支队和师骑兵营一部共2300余人，组建大青山支队，以开辟大青山抗日根据地。正当部队准备开赴大青山时，驻守绥远的日军突然进犯雁北地区，朱辉照和王尚荣奉命率部驰援并对日军实施围困，最终迫其退却。为打击日军气焰，朱辉照等指挥部队在台子村设伏，全歼日军一个小队，击毙日军51人，包括少佐1人。附近日军闻讯后，派出700余人前往增援，朱辉照等率部与其展开激战，再次毙伤日军50余人。自挺进雁北以来，八路军两战两捷，打击了不可一世的日本侵略者，鼓舞了当地群众抗日热情，也增强了我军战胜敌人的信心和勇气。
作为一名政治工作者，朱辉照重视灵活开展工作，并善于利用各种形式发挥思想政治工作的强大威力。一次，他在视察部队时正好赶上战士们排着整齐队形，高唱《义勇军进行曲》《到敌人后方去》等抗日歌曲，他被高亢激昂的曲调深深打动，当即决定在全团掀起学唱抗日歌曲的热潮，并组织生动活泼的歌咏比赛，由此激发了官兵斗志，鼓舞了士气。
8月，根据党中央部署，朱辉照和王尚荣率部随支队进抵绥南地区，准备越过平绥铁路，但遭到日军优势兵力围堵。为掩护支队主力行动，朱辉照等率715团1个营在大同地区伏击日军列车，但在完成任务后，他们陷入日伪军的包围。朱辉照临危不乱，冷静分析敌情我情和战场态势，最终从敌人兵力薄弱的结合部成功突围，与主力部队胜利会合。支队挺进大青山地区后，朱辉照带领各级政治干部大力宣传共产党和八路军的抗日主张、民族政策和部队纪律，为建立广泛的抗日统一战线奠定了牢固的群众基础。为打开抗日局面，朱辉照等指挥第715团夜袭陶林，攻占乌兰花，连战连捷，俘获伪军近200人。其后，他又指挥部队对平绥地区的日伪据点发起频繁袭击，横扫阴山数百里。年底，日伪军纠集5000余兵力，对我大青山根据地发动围攻，妄图消灭八路军大青山支队，摧毁大青山抗日根据地。朱辉照等指挥715团以毛泽东的游击战术为指导，避实击虚，灵活机动地与敌周旋，抓住有利战机协同兄弟部队歼敌700余人，粉碎了敌人的围攻。
1938年12月，大青山支队第715团主力奉命随120师师部开赴冀中抗日根据地，以加强冀中抗日力量。朱辉照率部冲破日军封锁线，经过1个多月的长途跋涉，抵达冀中安平县西南地区。在与师部会合的行军途中，部队遭到日军优势兵力围攻，朱辉照等指挥部队迅速占据有利地形，打退敌人多次冲锋。由于敌众我寡，八路军经过激战，撤出战斗。这是该团抵达平原地区后的第一场遭遇战，也让朱辉照深刻体会到，要立于不败之地，必须善于在不同地形运用不同战法。他在战后及时教育部队，要善于通过利用和改造地形来为平原作战创造制胜条件。为统一领导冀中地区抗日军政工作，根据中共中央和中共北方局决定，冀中抗日武装归属冀中军政委员会统一领导，第715团与冀中军区独立第4旅合编为120师独立第1旅，朱辉照被任命为旅政治委员。其后，朱辉照等率独1旅继续实施对日作战，先后参加陈庄战斗、消灭“平西先遣军”战斗、反“扫荡”作战，以及粉碎阎锡山顽军破坏抗日统一战线等作战行动。
为粉碎日军对我抗日根据地实施的“囚笼政策”，八路军自1940年7月开始，发动了其后被誉为“百团大战”的大规模反攻作战。朱辉照等奉令指挥独1旅主力对日军展开破击战，并寻机在运动中歼灭日军。9月18日，朱辉照获悉日军出动400余人，企图合击八路军雁北支队，他当即决定消灭这股日军。经过激战，共歼敌200余人。接着，他又指挥部队在同蒲铁路忻口至轩岗段展开破击行动，炸毁桥梁，拆毁路基，烧毁枕木，并攻克忻口镇，给日伪军以沉重打击。
◆独1旅部队冒雪向瓦子街战场前进。
在抗日战争进入最困难时期，朱辉照根据党中央指示，带领部队一边对日作战，一边展开生产自救，使部队渡过了难关，为迎接抗战胜利奠定了物质基础。在延安军政学院学习期间，朱辉照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和思想认识水平得到显著提高，为他日后开展更加卓有成效的思想政治工作奠定了厚实的理论基础。为纠正延安整风运动中的过激做法，他对独1旅被错误揪出的400余名所谓的“特务”和“假党员”平反昭雪，纠正了冤假错案，维护了党内团结。
1945年8月，在全国抗战胜利前夕，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武装向日伪军发起全面反攻。为适应新的形势需要，根据中央军委指示，八路军120师兼晋绥军区统一编成为晋绥野战军，下辖4个旅，朱辉照出任独立第1旅政治委员，旅长王尚荣。随后，朱辉照等率部对辖区内拒降日伪军发起攻击作战，收复文水县城，全歼城内守军并击毙伪县长宋子君。
纵横驰骋大西北，政治工作显神威
抗战胜利后，根据党中央“向北发展，向南防御”的战略部署，晋绥军区和晋察冀军区决定联合发起绥远战役，以粉碎国民党军傅作义部对解放区的进攻。战役发起后，朱辉照和王尚荣指挥由晋绥野战军独1旅、绥蒙骑兵旅和晋察纵队骑兵第2团组成的挺进军，对包头发起进攻作战，歼灭国民党军1000余人。我军一度攻入城内，但由于包头守军实力超出我军数倍而且炮火猛烈，为避免无谓的伤亡，我攻城部队最后主动撤出战斗，进驻卓资山一带休整。在蒋介石指示下，傅作义部在国共停战协定生效前进犯卓资山地区，企图夺取平绥铁路沿线要点。朱辉照奉命率所属各部保卫卓资山，击退了国民党军的进犯。
1946年6月，蒋介石撕毁停战协定，以大举进攻中原解放区为起点，发动全面内战。朱辉照率独1旅奋力保卫卓资山，终因敌我力量悬殊而撤出战斗。傅作义部围攻集宁，朱辉照又率部参加保卫集宁作战。是役，虽给敌以较大杀伤，但最后仍丢失了集宁。面对一连串作战失利，朱辉照立即召开全旅干部会议进行作战检讨。他带领大家认真学习中央军委关于《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的作战指导，认为失利原因在于组织指挥不当，导致兵力分散，未能集中兵力在运动中各个歼灭敌人。会议汲取了教训，统一了思想，鼓舞了斗志。全旅官兵摩拳擦掌，纷纷请缨再战。次年9月，根据中央指示，西北野战军组建第4纵队，朱辉照被任命为纵队副政治委员兼政治部主任。在经过一个时期的作战行动后，纵队根据中央军委指示和西北野战军统一部署，在安塞县侯家河湾地区进行以“诉苦”和“三查”为主要内容的新式整军运动，同时开展群众性练兵活动。
朱辉照认真落实上级指示，派出干部下连蹲点，并亲自召集干部座谈，切实掌握情况，推动整军运动深入开展。针对部队中存在的一些不良倾向，他敢抓敢管，作风雷厉风行。战士反映一名干部在战斗缴获中存在私占行为，朱辉照就找这名干部谈心，严肃批评其违纪行为。这名干部深受触动，在会上做了认真检讨，并表示坚决改正。
◆1948年，陕西宜川战役期间，解放军部队夺取宜川城南制高点凤翅山。
1948年2月，朱辉照率部参加宜川战役。根据西北野战军司令部作出的“围点打援”部署，朱辉照担负打援任务，即在瓦子街地区预设战场，消灭增援宜川的国民党军。朱辉照深入部队进行思想政治动员，号召大家坚决打好这一仗，圆满完成野战军首长赋予的光荣任务。国民党西安“绥靖”公署主任胡宗南在获悉宜川被围后，急令整编第29军军长刘戡率4个旅前来增援。敌人进至陕西黄龙县瓦子街时，陷入我野战军布设的口袋之中。经过新式整军运动的我野战军将士怀着复仇怒火，如猛虎下山，直扑国民党军，一个个奋勇当先，喊杀声震天动地。经过3天激战，全歼敌整编第29军军部和4个旅计2万余人，活捉敌团以上将领16人，军长刘戡自杀身亡。与此同时，围攻宜川的野战军连续进攻，全歼守敌5000余人，胜利解放宜川。
◆1948年3月3日，解放军登上陕西宜川城。
陇东战役结束后，西北野战军再次开展以“评斗志、评智慧、评政策”为主要内容的政治整训，以总结经验，查找缺点和不足。在这次整训中，朱辉照特别强调要吸收和接纳战斗骨干入党，并通过各种方法保持部队高昂的战斗意志和旺盛的战斗精神，为迎接新的战斗奠定良好的思想基础。为粉碎胡宗南对黄龙山地区的进攻，西北野战军决定发起澄郃战役，朱辉照等指挥所属部队对国民党军实施钳制行动。战役打响后，4纵协同兄弟部队向国民党军整编第36师发起攻击，将其大部歼灭。经过短暂休整，4纵又受命发起围攻永丰镇的作战行动，全歼守军1个团。这次战役结束后，各部队开展评选战斗英雄活动，但围绕战斗英雄的条件和标准，大家存在不同看法。朱辉照坚持走群众路线，认真听取各方面不同意见，最后统一了认识。在他的组织领导下，评选工作客观公正，规范有序，上下满意，既评出了真实的战斗英雄，也鼓舞了官兵奋勇杀敌的革命斗志。
1949年2月，根据中央军委命令，西北野战军改称第一野战军，第4纵队改称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军，朱辉照被任命为副政治委员兼政治部主任。7月，朱辉照调任西北野战军第3军副政治委员。其后，他参与指挥打击马步芳、马鸿逵部和胡宗南部的扶眉战役。紧接着，他又参与指挥兰州战役。在这次战役中，他深入部队，发动官兵集思广益，深入研究战术战法，并组织政治机关广泛开展思想动员，号召官兵奋勇杀敌。经过充分动员，野战军仅用数天时间就解放了兰州，并全部肃清残敌。不久，朱辉照升任第3军政治委员。
为革命鞠躬尽瘁，民航领域立新功
1950年5月，根据党中央决定，第一野战军暨西北军区改称西北军区，朱辉照担任新组建的军区干部管理部部长，负责组建干部管理部并主持日常工作。他上任伊始就投入紧张的工作之中。鉴于新组建单位的成员大多是没有部队经历的新入伍知识分子，朱辉照适时组织全部人员认真学习党中央和中央军委关于干部工作的方针政策，学习干部业务知识，在较短时间内统一了思想认识，大家的工作能力也得到明显提高。在他领导下，军区干部工作逐步走入正轨，不仅建立健全了相关机构，还相继出台了干部工作计划、干部档案管理制度和干部考核评价机制等法规性文件。在主管干部工作期间，朱辉照在选人用人方面公道处事，讲原则，讲党性，不搞特殊，不搞任人唯亲，而是坚持五湖四海，主张能上能下，由此得到上下一致好评。
由于在长期革命战争中操劳过度，朱辉照一直身患各种疾病。他的身体状况很差，有时连牛奶也消化不了。但是，他一直拒绝特殊照顾，每天拖着羸弱躯体坚持上班，甚至经常工作到深夜。组织上安排他去大连疗养，他坚持独自乘车前往，谢绝工作人员陪同。另一方面，他对下属的关怀却是无微不至。对于生活上有困难的干部和战士，他让组织部门予以特殊救济。他每次下基层调研，都要先到连队伙房看看饭菜做得如何。他还以司务长的亲身经历，指示部队要把伙食搞好，以增强体质，提高官兵战斗力。对于老战友，他更是关爱有加。他曾冒着风雪专程从张掖到武威去看望因车祸受伤住院的第8师副政治委员钟生溢，并再三嘱咐医护人员要好好照料，使其早日恢复健康。
1952年10月，根据中央军委电令，朱辉照调任军委民航局局长兼党委书记。面对完全陌生的领域，朱辉照没有丝毫畏难情绪，坚决挑起了这副重担。上任之初，他狠抓民航内部的组织建设。当时，民航局在执行“三反”政策过程中比较激进，伤害了一些干部，也影响了内部团结。对此，他从思想教育入手，引导大家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同时纠正错误做法，消除了隔阂，增强了团结。另一方面，他还大抓飞行安全问题。他在党委扩大会议上强调，飞行安全是民航的首要问题，保证飞行安全是民航各级党组织、每个党员、每个干部和全体人员最基本的任务之一，为此他要求民航全体人员牢固树立“安全第一”的思想。他还组织开展安全教育和安全检查，并健全规章制度，完善安全措施。在他的领导下，民航安全事故大大降低，1953年全年没有发生一起飞行等级事故。
朱辉照还在改革民航管理体制方面进行了大胆尝试。针对民航领域的“政企不分”现象，他主张“政企分开”，将民航行政管理和业务经营分开运行，分别设立民用航空局和民用航空公司。前者的定位是行政领导机关，负责管理和指导民用航空公司的航行路线、技术标准、安全制度等技术业务管理工作；后者的定位是实行企业化的经营业务机构。经中共中央和国务院批准，中国人民航空公司正式成立，各项工作均取得了较好成绩。
正当朱辉照竭尽全力为我国民航事业奋斗之时，1955年4月突发脑溢血，此后长期住院治疗。1964年4月17日，他因病久治无效在北京逝世，享年5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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