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贺带你再看《士兵突击》第六期。
如果你看过《士兵突击》原著,就会发现在每一章节的最开端都会有个小标题,在说伍六一退伍那章节的标题是《只能是军人》。
那一段开头用了这样一段话,它说:“等你想要有个归宿的时候,就会发现其实根本没有归宿,即使你到了你认为是归宿的地方,才发现根本看不见尽头。人生就是这样,根本没有穷尽。”
我本以为这段话是讲许三多杀了一个毒贩时候,心里崩溃,再回到702团之前连队的感受,后来我又仔细去看了这段章节的描述,才发现这段根本不是讲述的许三多,而是治愈许三多心灵,只能是军人的伍六一。
这期我们根据剧版再结合原著,一起来说说刚过易折的伍六一最后的结局,以及为何我说他是当之无愧的兵王。
伍六一断腿后的选择
一连连长曾当着许三多的面评价钢七连的人,他说:“钢七连的人筋道,但是犟脾气上来也硌牙。”
伍六一曾拖着一条断腿哭着对一连连长说,自己不想离开部队,一连连长抱着伍六一,两人失声痛哭。
为了参加老A选拔,伍六一差一点豁出性命,最后把自己韧带搞折了,都还继续着比赛。如果有人在10年之后问他:“六一,为了当年那场选拔落得终生残疾,值不值?”我想伍六一一定连犹豫都不带犹豫的说:“值”。
这就是伍六一,刚过易折,宁折不弯。
为了把伍六一留在部队,高城和一连长用尽了自己所有的人脉,求爷爷告奶奶,终于给伍六一在部队里谋了一个差事,去当司务长。从作战部队转到后勤保障部,从一个普通的士兵成为了副连职,对于伍六一来说也许是最好的安排。
当大家高高兴兴的把这个消息告诉伍六一的时候,谁知道伍六一坚决反对,反而递交了提前写好的退伍报告。他说:“我可是钢七连的兵啊”,高城反问他:“钢七连的兵怎么了?”,他苦笑的回答着:“钢七连的兵就这熊样!”。
高城毫不犹豫的就给了他一巴掌,他的选择让人生气,他的执拗让人心痛,但是打过之后,高城还是忍不住抱着伍六一哭了起来,哭的昏天黑地,哭的撕心裂肺。这一别他们都能预测到伍六一未来的处境,但是伍六一的选择此刻让在场所有人敬佩,他们不再愿意再用司务长的职位去侮辱一个宁折不弯的战士的心。
在部队中,尤其是钢七连,没有一个人愿意沾这样的光,伍六一的那份心,那份志是个当兵的都明白。可是为何要在那时拖着断腿哭着说自己不想离开部队?他不知道他说的每一个字就像一把利刃插进这些老战友的心。
许三多这次来是想找到一个答案,这个答案只有两个人能给他,一个是成才,一个是六一。本以为看见他们他的心事就会迎刃而解,而六一的选择让他更加无所适从,他想着一定要当面去伍六一面前问清楚,带着一连长不懂的,和自己不明白的一并问清楚。
“军人免费”修鞋铺
许三多的心病在草原五班上被治愈了,他看到了成才,看到了高城,看到了薛林,还有马小帅,甘小宁,看到了他们,仿佛又回到了刚刚入伍的时候。但是家里突生的变故让他措施不及,来不及和他们继续叙旧,就马上回到了下榕树。
在街上他看见一家奇怪的修鞋铺,修鞋铺牌子上的字让他觉得惊世骇俗,“军人免费”四个大字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许三多正在奇怪是谁是摊主,一个背影就闪过去了,就那一眼他就认出了他,正是瘸了一只腿的伍六一。
许三多刚进入修鞋铺,伍六一还没有看见他,此刻他正在一名顾客“讨价还价”,从顾客的语气上就可以听出,他之前也是一名军人,现在已经退伍了,说到“讨价还价”是伍六一执意不收该顾客的修鞋钱,而这个顾客却“不依不饶”的绝不占战友便宜。
正在推搡之际,许三多打破了他们的僵局,伍六一看到许三多的到来,身体激动,眼睛都直发光,正在伍六一不注意期间,那名顾客把钱扔下就跑,伍六一回过神拿着钱瘸着腿又追出修鞋铺外,一只腿照样追上那名战友,把钱赛达到他手里,这才回来。
伍六一还是那样,许三多记起一连连长最后对他的嘱咐,让他看见伍六一一定要告诉他,没事时候就回连队转转,连队永远是他的家,还有就是在外千万别那么硬,别那么硌人,软绵一点别那么生顶,生抗大家才能放心。许三多没有把这段嘱咐说过伍六一听,他觉得谁也改变不了伍六一,没有这些,他也就不是伍六一了。
许三多和伍六一一起去找了一个小饭店吃饭,在饭桌上他们喝了好多酒,许三多问他为啥要这么干,开始伍六一还在装傻,后来终于和许三多袒露心声:“我也不知道为啥要这么干。”,许三多说:“那是因为你要强”,伍六一却否认:“我不觉得我有多要强。”
伍六一退伍前期很彷徨,他是一个瘸子,他相信自己瘸着腿也能上战场,但是却也明白自己再也不可能和曾经的队友站在一个队列了。部队给他转业后安排的工作很好,去机关单位做保安,他看着自己的残疾证,想了又想实在不想去蹭那碗饭,于是果断拒绝了。
拒绝接受司务长的职位,拒绝在县机关单位当保安,伍六一就是这样,不想占部队一点便宜。他身上长的是钢七连的骨头,他不能让人瞧不起他,也不能让人瞧不起钢七连走出来的兵。
伍六一问许三多如果是他会去接受那份工作吗?许三多想了想说,如果是我我也许会先去试试,如果不行,再去想别的办法。
许三多是钢七连里走出来的最优秀的士兵,但是却不是最能代表钢七连的士兵。他可以把所有机会汇聚在一起成为让人仰望的参天大树,却永远对钢七连的“钢”字少一点东西。许三多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永远也赶不上伍六一,在他心里,伍六一才是真正的兵王。
许三多问伍六一开这个修鞋铺开心吗?伍六一笑容僵了一下回答,修鞋是一门生计,有了这门生计我就不用把尊严和饭一起吞下,当年在钢七连的时候练出了这自尊心,钢七连没了,这自尊心弥足珍贵。
许三多却说:“钢七连还在”。伍六一一愣,然后两人都沉默了。
在伍六一口中,许三多还知道一个让他欣喜的消息,史今结婚了,今年八月一还生了一个八斤一两的孩子。伍六一要去投奔史今去了,他们一起要开一个旅游公司,俩人都去当导游,带着团去参观史今家乡的一个风景秀美的山。
伍六一说自己只想活在过去,和史今在一起永远当他的班副。许三多看着伍六一眼睛,心生羡慕。
两人在结束这顿饭前,伍六一把当初许三多在医院借给他的2000元钱还给了他,还是用的当年在部队的信封,许三多本想拒绝,但是伍六一却说:“许三多,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没有你这钱,就没有我现在的这个修鞋铺。”他邀请许三多明年去看看自己和班长,看看他们的大侄子,到时候带他去爬一爬班长家乡的山,他们还要比赛,看看谁最先到达山顶。
伍六一的故事到这里就戛然而止,这是在原著中最后出现伍六一这个名字的故事。
归宿伍六一一直以为自己的归宿会是部队,即使死也要死在战场上。他拼了命的训练,像是一个穿甲弹一样。可是当自己腿瘸了的时候,他却毅然而然的选择了离开部队,不给部队当累赘,留麻烦,这恰恰和这一章节主题《只能是军人》相反。
他抱着一班长哭着说自己不想离开部队的时候是内心最真实的感受,而拒绝司务长职位却是作为一个钢七连的兵最直接的反应。
兰晓龙接受采访时被问到一个问题:“作为编剧,这部剧你有什么遗憾的地方吗?”他想了又想,然后真诚的回答:“我最遗憾的地方就是没有让伍六一进老A。”相信这也是很多观众的遗憾,但是正是这种不完美的安排,才让伍六一这个钢七连走出来的老兵形象更深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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