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社成都6月4日电(记者吴晓颖 李倩薇 张超群)“沉睡数千年,一醒惊天下”的三星堆,再次惊艳世人。在新发现的6个“祭祀坑”已出土的千余件重要文物中,国之重器青铜器再续“传奇”,出现了一些新器形。

被誉为“20世纪人类最重大考古发现之一”的三星堆遗址,位于四川省广汉市,面积约12平方公里。遗址于1927年首次发现,1934年开展了第一次考古发掘,1986年发现了一、二号“祭祀坑”,出土了包括青铜器、玉器在内的大量珍贵文物。

其中,以近四米高的青铜神树,高2.6米、重360斤的青铜立人像为代表的一批国宝级青铜器,以奇特的造型风格、狞厉诡谲之美、丰富的文化内涵,受到瞩目。

三星堆和中原青铜器对比(三星堆青铜器再续)(1)

这是2021年3月17日在三星堆博物馆拍摄的1986年出土于三星堆2号“祭祀坑”的青铜神树。新华社记者 沈伯韩 摄

“在三星堆的青铜器系统中,更多表现神像和祖先本身,宗教色彩更为浓郁。青铜虎、青铜鸟脚人像等这些独特的器物,体现了古蜀人对自然的崇拜和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三星堆遗址工作站站长雷雨说。

2019年,三星堆遗址新一轮考古发掘工作启动。中国30多家科研单位和院校携手对三星堆一、二号“祭祀坑”所在区域进行考古勘探与发掘,结合物理勘探、遥感考古等手段,新发现三号至八号6个“祭祀坑”。

此次发掘,又有大量青铜器“现身”,种类虽与此前相似,但出现了一些新器形。其中,一只肩部有立鸟纹饰的圆口方尊吸引了不少考古工作者的目光。铜尊在中国商代是重要的祭祀礼器,也是贮盛美酒的重器。

“据我了解,目前只发现了两件圆口方尊,另一件在台北故宫博物院。”北京科技大学科技史与文化遗产研究院副院长陈坤龙说,这种器形或许显示了从铸造圆尊到方尊的过渡。

三号“祭祀坑”出土的一件也属国宝级文物。该人像通高115厘米,下部为一铜人,双手合握于身前,头部顶一块方板,方板连接青铜大口尊,尊的肩部有精美的龙形装饰。

三星堆和中原青铜器对比(三星堆青铜器再续)(2)

这是2021年5月14日在三星堆遗址拍摄的青铜顶尊人像局部。新华社记者 沈伯韩 摄

“30多年前,二号‘祭祀坑’曾出土一件通高15厘米的顶尊跪坐人像,但接近真实比例的顶尊跪坐人像则属首次发现。”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党委书记陈建立说,这件尊的形制、技法与纹样和同时期长江流域、中原地区的铜尊相似,但将人像与尊组合为一体的造型,属古蜀文明原创,体现了地域文化特性。

古蜀文明也深深烙上了其他地区的文化印记。在陈坤龙看来,三星堆青铜器的铸造方法、合金成分,以及一些器物的纹饰都与中原地区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在加工工艺上,三星堆和中原地区的青铜器均是以陶范法铸造为主;两地区青铜器的主要成分也都是由铜、锡、铅组成的三元合金;在器形上,铜尊与长江流域其他地区同时期的铜尊特征相似,从器形到纹饰都能够在中原地区找到祖型,这些是古蜀文明与中原地区频繁交流的有力物证。

三星堆和中原青铜器对比(三星堆青铜器再续)(3)

这是2021年5月14日在三星堆考古发掘现场3号“祭祀坑”拍摄的青铜器。新华社记者 王曦 摄

三星堆青铜器的“高颜值”也征服了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馆长、美国人文与科学院院士许杰博士,“三星堆是世界青铜文明史上的‘颜值’担当,它的青铜器艺术造型非常生动,具有极高的视觉辨识度,并以其强烈的独特性和创造性,在世界青铜文明史上独树一帜”。

与30多年前不同的是,新的考古理念、现代科技手段被运用到此次三星堆“祭祀坑”的发掘中。发掘现场建造了考古发掘舱,配置了观测记录仪器、多学科实验室,能对出土器物进行现场分析、信息提取和文物保护,实现了考古发掘、系统科学研究与现场及时有效的保护相结合。

让考古学家们更为振奋的是,随着大量文物的出土、整理、修复,借助高科技及多学科、多团队考古力量,“祭祀坑”性质、神庙样貌等诸多谜题有望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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