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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宫是最伟大的宫殿吗(世界第一宫殿南京故宫是如何建立)(1)

撰文:鼓浪隐士

编辑:吃硬盘吧

插画:发达蚊

在皇权至上的中国古代社会,为了体现帝王的神圣,伟大,修建了不少雄伟的宫殿。比如大家熟悉的北京故宫,以及消失的阿房宫、未央宫、大明宫等等。

可鲜为人知的是,在中国古代还有一座被誉为“世界第一宫殿”的皇宫,集中国宫殿建筑的大成者,却因各种原因没有保存下来,她就是南京故宫。

1366年,朱元璋基本扫清了各方势力,决定修建新王朝的都城。在刘伯温精心勘察下,选定了紫金山下的南京城作为都城所在地。同时朱元璋也在此修建宫殿,史载:“秋八月庚戌,改筑应天城,作新宫钟山之阳。”初称“吴王新宫”,后称“皇城”。

在20多万工匠、民工的日夜赶工下,1367年10月23日初步竣工,确立了明代宫城制度的雏形。此后25年中,朱元璋不断对皇宫进行修建,直到1392年才全部完工。

这座宫殿的位置在今中山东路南北两侧,东西宽790米,南北长750米,占地面积超过100万平方米。开创了皇宫自南而北中轴线与全城轴线重合的模式。其布局、形制成为后来北京故宫的蓝本,又深刻影响韩国景福宫、越南顺化紫禁城以及琉球的首里城等等。为东方建筑艺术的集大成者。

可这座宫殿自从落成后,就命运多舛,很快失去了全国的中心地位,逐渐走向了衰败。1402年,燕王朱棣取得了靖难之役的胜利,他率军攻破南京城,皇宫燃起了熊熊大火。奉天殿等建筑遭到焚毁。根据多数史料记载,建文帝朱允炆死于这场火灾中。此为南京故宫第一场浩劫。

朱棣在方孝孺等建文遗臣的鲜血中,登上了皇帝宝座,他马上下令重建奉天殿。不过他并没有在南京扎根的想法,而是把自己的“龙兴之地”北平作为都城。这既有个人情感、统治基础的考虑,也体现了这位“马上天子”守边的豪气。

1421年,北平紫禁城完工,朱棣立刻把都城迁到了北京。可他施行两京制,在南京仍保留了六部等一套领导班子。可太子朱高炽与永乐帝不同,他更喜欢秦淮河边的景致,于是在登基后,想把南京重新作为都城,并对紫禁城进行修缮。可是他身材肥胖、体弱多病,仅十个月就驾崩了,迁都之事就此搁浅。

故宫是最伟大的宫殿吗(世界第一宫殿南京故宫是如何建立)(2)

到了正统皇帝朱祁镇即位时,他发布诏令,正式将北京定为大明王朝的首都,从此南京故宫再也没有住过统一王朝的皇帝,这座雄伟的宫殿成了一种摆设。

更要命的是,南京故宫之后又屡屡遭到破坏,先是正统十四年(1449年),夏六月天降雷雨,谨身、华盖等殿被雷电击中起火。后在成化二十一年(1485年)五月,“南京大风拔太庙树,摧大祀殿及皇城各门兽吻”。而1522年,嘉靖皇帝朱厚熜登基那年,“秋七月,暴风雨,江溢,郊社陵寝宫阙城垣皆坏”。经过这几次天灾,南京故宫遭到不小的破坏,但主体建筑、布局还保存着。

万历年间,有位来自意大利的耶稣会士利玛窦来到中国传播天主教,并促进了中西文化的交流。他于1595年5月、1598年7月以及1599年2月三次来到南京。南京故宫的雄伟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在其晚年撰写的《利玛窦中国札记》(后由金尼阁整理)中记载:“(南京)为三重城墙所环绕。其中第一层和最里面的一重,也是最华丽的,包括皇宫。宫殿依次又由三层拱门墙所围绕,四周是濠堑,其中灌满流水。这座宫墙长约四五意大利里。至于整个建筑,且不说它的个别特征,或许世上还没有一个国王能有超过它的宫殿。”

利玛窦在中国不仅来过南京,也去过北京的紫禁城。而他通过两个宫殿的对比,得出南京皇宫规模大于北京故宫的结论,而且还是在南京故宫遭到多次破坏后的情况下。由此可见洪武-建文时期南京紫禁城的雄伟壮丽,其“世界第一宫殿”的美誉,绝非浪得虚名。

1644年对于中国是不平凡的一年,先是李自成攻破北京,崇祯皇帝在煤山自缢。接着吴三桂引清军入关,满清成了中国的统治者。朱由检死后,南京的群臣拥立朱由崧为皇帝,建立了弘光政权。朱由崧即位后立刻下令重修南京紫禁城的奉先殿、慈禧殿、午门及左右掖门等等建筑。

可是,弘光帝皇位还没坐热,满清的铁骑就兵临城下,南明第一个政权就此灭亡。失去了主人的南京故宫,马上遭遇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浩劫。贪婪的八旗兵被皇宫的雄伟所惊骇,立刻对其进行了毁灭性改造,他们拆除了大殿,改建成衙门、军营或民房,作为旗人生活的地方。

故宫是最伟大的宫殿吗(世界第一宫殿南京故宫是如何建立)(3)

1684年,康熙皇帝巡视江南,在看到南京故宫的破败后,写下《过金陵论》:“出故宫荆榛满目,昔者凤阙之巍峨,今则颓垣断壁矣;昔者玉河之湾环,今则荒沟废岸矣!路旁老民跽而进曰:若为建极殿(即谨身殿),若为乾清宫,阶磌陛级,犹得想见其华构焉……顷过城市,闾阖巷陌未改旧观,而宫阙无一存者,睹此兴怀,能不有吴宫花草、晋代衣冠之叹耶。”不过小玄子也只是感慨一下罢了,并不是对父辈犯下的罪恶有任何忏悔。

十年后,康熙觉得南京故宫破败不堪,没啥保留价值,于是下诏拆了南京明故宫宫殿琉璃瓦、九龙藻井、丹陛等物发往浙江普陀山法雨寺建成九龙殿。共有琉璃瓦12万成了法雨寺九龙殿的建筑材料,但这或许是“因祸得福”,我们可以从这所寺庙中,一窥南京故宫的文物。

1853年,太平军攻破南京,早已成为满清军营的南京故宫遭到了又一次严重的破坏。他们拆除了故宫中仅存的砖石、木料来兴建天朝宫殿以及各座王府。南京故宫经过这次折腾,宫殿与宫墙已经是荡然无存了。而湘军攻破天京后,在南京城内无恶不作,南京故宫就此基本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1934年夏,朱自清先生游历南京,写了散文《南京》,对南京故宫有这样一段描述:“故宫只是一片瓦砾场,在斜阳里看,只感到李太白《忆秦娥》的‘西风残照,汉家陵阙’二语的妙。午门还残存着,遥遥直对洪武门的城楼,有万千气象。”

现在南京故宫作为明故宫遗址成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但我们已经无法看到其伟岸雄姿,世界第一宫殿的消失,无疑是中华文化以及人类文明的重大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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