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社会,谁还不是不是个“奴”,“房奴”、“车奴”、“娃奴”,手里那点儿钱,不是给了房子车子,就是留着给孩子上补习班,早已被套的牢牢的。
要说起当各种“奴”的滋味,这部国产电影25年前就已经说透了——《二嫫(mo)》
《二嫫》是第五代导演周晓文的代表作,聚焦于最乡土的中国,最简单的女性欲望,同时它又是一部现世寓言,每一个人多多少少都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说起二嫫(艾丽娅 饰),也算是个苦命的女人,老公原本是村长,生活还算体面,现在职务丢了不说,还把腰给伤了,现在一家人的日子只能靠二嫫卖麻花面维持。
非但如此,老公那方面也不行了,喝了两年中药也没用,虽然有了儿子,但二嫫还是如狼似虎的年纪,遭不了这罪受。
每天晚上躺在老公旁边心痒痒,忍不住了就起床做麻花面,和面、压面、煮面、捞面,硬是把身上的劲用完。
与他们家相比,隔壁“瞎子”(刘佩琦 饰)家过的就亮堂不少,瞎子人精明,买了辆货车搞运输,挣的钱一点不少,老婆更是吃的膀大腰圆。
更重要的他们家还买了电视机,一天到晚看的人不知道多少,连自己不争气的儿子也整天跑到瞎子家看电视。
二嫫每天揪着儿子耳朵回家吃饭,就要听瞎子老婆的嘲讽,气恼之余,二嫫只有一个心愿,就是攒钱买上一台比瞎子家大的电视机。
但老公不愿意,毕竟房子是鸡,电视是蛋,自己家屋门裂的能伸进拳头,挣的钱建个房子才是关键。
但二嫫来说,电视机就是她的面子,自己可不想每天去瞎子家找气受,她不仅要买,还要买最大号的,就连县长都买不起的那种。
最大的电视要花上七千块,对二嫫来说,不知道要卖多少担麻花面才能换来,可好面子的二嫫还是义无反顾的当起了“TV奴”。
每天二嫫都会坐瞎子的车去县城卖麻花面,顺道去物色物色电视机,一次两次还行,次数一多自然村子里传起来风言风语。
瞎子好心请了顿饭,二嫫怕丈夫误会,吃完饭回到家还是硬往嘴里塞上两碗比天高的麻花面。
为了多攒点钱早日买上电视,二嫫可管不了村里人的闲话,毅然接受了瞎子的介绍,去县城饭店做麻花面。
不过这瞎子可不是什么老好人,他嫌弃自己老婆肥的皮宽肉松,倒是称赞起二嫫长得苗条,吃苦耐劳,关键还能生出男娃娃,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二嫫跟他好。
二嫫知道瞎子这话是啥意思,但她可丢不起这面子,没想到路上因为她的原因,瞎子的车撞上了一头驴,对方张口就讹五百块。
二嫫付不起这个钱,只得让瞎子掏钱,正所谓拿人家的手短,二嫫用了瞎子的钱,自然无法拒绝瞎子的请求,还是松开了自己的裤腰带。
回到家,二嫫丈夫可不傻,看她面色潮红就知道是枯木逢春,索性药也不喝了,腰也不保健了,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方面没能力还没钱的男人,在家是没半点自尊的。
等二嫫和瞎子再一起去县城,开心的像个新媳妇,学着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甚至给自己买上城里人穿的胸罩,穿出来给瞎子看。
瞎子对她也不错,从城里成罐成罐的买回来雪花膏,里里外外涂满二嫫全身,想让她没一点皱纹,再给自己生个儿子。
日子虽然好过了些,可二嫫也没忘了要买电视,自从知道卖血挣钱的门道,她就隔三差五往医院跑,去之前喝上几大碗盐水,仿佛再抽出来的是水。
瞎子自然心疼,二嫫却说女人每个月都要流血,换成钱才不叫浪费,瞎子恨不得把钱都给二嫫,但也只能委托朋友多给二嫫发点工资。
这可捅了马蜂窝,彻底伤了二嫫面子,她可不是出来卖炕的,虽然俩人好了,她也不会收瞎子一分钱。
二嫫马上还钱走人,自己一个人拉着架子车在城里卖起麻花面来,再回到村子里,没想到早就传起来二嫫被瞎子金屋藏娇的事。
为了二嫫清白,瞎子找人打了自己一顿,说自己在县城搞破鞋搞上了地痞情人,二嫫是清白了,瞎子老婆也来跟她重修旧好,但这情分也不会再有了。
等到了春节,二嫫攒够了七千块,终于买了全县最大的电视机,二嫫宝贝的是不能行,抱着是撒不开手,甚至连包装纸都不愿意撕。
可他们家哪里有放电视机的地方,最后只能觉也不睡,放在自家的炕上,没有闲钱买天线,只能架上做麻花面用的笊篱。
可有了电视又怎么样呢,长时间的劳作和卖血把二嫫榨的一干二净,看着街坊邻居蜂拥到自己家看电视,自己却因为太过劳累而无力下炕。
这片有点像《秋菊打官司》,都讲述了一个女人的执拗,看上去二嫫是见识浅薄,实则就是为了面子,这也是消费时代带来的攀比。
二嫫被卷入现代的消费社会中后,她通过劳动、卖血为自己的消费计划准备,但消费目标的实现给她的身体却带来了极大的伤害。
现代文明激发着二嫫积累财富、追求尊严,使二嫫成为一个追求独立自主、身体自由的新女性形象。
二嫫似乎离传统社会中的乡村生活已经越来越远,但现代文明对二嫫的生活改变事实上又是有限的,二嫫最终仍受着传统道德和家庭伦理的规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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