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的城市基层治理,我在他乡挺好的(1)

志愿者在路口进行疫情防控工作。 李建林 摄

志愿者在路口进行疫情防控工作。 李建林 摄

中新网金华8月31日电(张斌 董易鑫 季俊磊)“我们村应急联动队里有8个人,外地人占一半。”来自云南的雷洪权说,他在浙江省金华市浦江县虞宅乡高坑村已经住了16年。

浦江有“水晶之都”美誉。虞宅乡是当地水晶产业的发祥地。在这里,像雷洪权一样的外来人口是本地户籍人口数量的两倍多。近年来,浦江推动居住在此的外地人参与基层社会治理,让他们在当地有了话语权,更有了共建“第二家园”的意识。

以“融合”巧解“外乡隔阂”

高坑村是离浦江水晶(南部)园区最近的一个村,外来人口承租了村里的空置房屋。来自云南的水晶厂工人王春艳,已经在此居住了22年。

王春艳说,由于地域文化的差异,最初,本地人与外地人之间不可避免会产生冲突,很多老乡很难真正融入本地。“抱团取暖”成了彼时浦江外乡人的选择。“我们是老乡带老乡,来了就是一大帮。”

据了解,虞宅乡外来人口大多来自贵州、云南、四川、江西等地。虞宅乡虞宅村监委委员虞红光回忆道,2008年,当地曾发生过一起百人参与的械斗——事情的起因,只是因为一个外地人拖着行李箱,在一户民居拐角处撞坏了一片瓷砖。从那以后,本地人与外地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紧张了。

为解决新老虞宅人之间的矛盾,虞宅村先后成立联防队、新居民工会,虽然缓解了以往的紧张关系,但依然隔着“心墙”。

在2020年初的疫情防控期间,基层社会治理难题出现转机。当年2月,虞宅村宣传栏里贴出一张公告,呼吁外来务工人员参与卡点执勤,帮助被隔离人员代购物资。

“没想到,真的会有人响应。”虞红光说,当时被隔离的大多是回到浦江的外地人,村里便有了招募外来务工人员加入组成新虞宅人抗疫先锋队的想法。

“反正在家也闲着,不为别的,就是为老乡,我们也应该去报个名。”王春艳和丈夫赵二河商量后双双参与,一同报名的还有他们的好友,来自云南的罗开友。

王春艳、赵二河、罗开友被安排在虞宅乡人流量相对集中的解放路路口执勤。三人的出现,让不少本地人觉得奇怪。

“我怎么没见过你们?哪家的?”“我们在虞宅已经20多年。”一番交流后,本地人被外地人参与疫情防控的积极性打动。疫情期间,新虞宅人抗疫先锋队的加入,对防控工作起了重要作用。

今年,王春艳和罗开友作为“新虞宅人”代表,被邀请参加村两委会议。大到村级公园选址、道路改造、占道经营等难题,小到晾衣服、加煤气等生活琐事,他们都能发表自己的看法,为虞宅村的发展献计献策。

“我们不再是‘外人’,而是亲人。”王春艳说。

以互助探索社会治理

随着疫情形势缓和,新虞宅人抗疫先锋队完成了使命。2020年4月,在此基础上的新虞宅人志愿服务队正式成立,首期队员33人。

该服务队是浦江县第一支备案登记,并参与基层社会治理的外乡人队伍。虞宅乡党委副书记张丹东说:“让新虞宅人在志愿服务中找到归属感、认同感,是我们推动成立这支队伍的初衷之一。”

何娇是志愿服务队的一员。2020年暑假,何娇带着儿子回贵州老家探亲,小住几天后,儿子便问:“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在儿子心里,虞宅村就是他的家。何娇说,这更坚定了她为虞宅村服务的决心。

外来人员积极参与本地志愿服务,当地人也在为外来人口提供便利。

今年台风“烟花”登陆浙江时,肖正军不慎从电瓶车上摔落,虞宅村村民虞群英便把他的两个孩子接到家里住。“肖正军的妻子是我介绍的,我看着他娶妻生子,他的孩子在厂里跑着闹着长大,就像我的孩子一样。”虞群英说,没有他们,就不会有虞宅乡,甚至是浦江水晶产业的发展。

据悉,虞宅乡政府还将引导新虞宅人志愿服务队进行规范化建设,在虞宅村新办公大楼落成时正式挂牌,让队员实实在在成为村级事务管理中的巡查员、调解员、智囊员、宣传员和治理员。

外来人口来到当地或务工或经商,成为当地经济和社会发展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不仅满足了当地用工需求,其居住、生活消费,也有力地拉动了当地经济增长,浦江水晶产业的发展便是有力的证明。

“中国很多地方都存在大量流动人口带来的社会治理难题,新虞宅人志愿服务队的组建和运行,回应了当前中国城市流动人口治理的重要课题,其理念和创新做法都值得关注。”浙江师范大学社工系教师李伟梁说。

完善外来人口参与社会治理的地方立法和政策、培育发展外来人口社会组织能力、创新外来人口基层社会治理方式……

据了解,未来,新虞宅人志愿服务队还将探索更多基层治理经验,将经验推广到更多地区,让更多外来人员通过基层治理创新模式成为“新主人”,让外来人口参与当地基层社会治理成为“习惯”。(完)

来源:中国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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