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段时间,热播古装剧《天下长河》即将迎来大结局。据最新预告,靳辅、陈潢相继被抄家,二人合在一起的资产不超过五两。

陈潢临死前,“赶考三兄弟”的高士奇和徐乾学去牢里看望他。陈潢拜托两位兄长,一定把他所著的《河防述言》交给靳辅……

陈潢靳辅历史结局(天下长河靳辅陈潢为何落得凄惨结局)(1)

翻开史书,陈潢卒于1688年。四年后,59岁的靳辅卒于任上。靳辅、陈潢,这二位治水能臣潜心治理黄河,且卓有成效,使康熙皇帝没有了后顾之忧。

不曾想到,他二人竟落得“卸磨杀驴”的下场。

然而,结合剧情与相关历史不难发现,靳辅、陈潢的凄惨结局与清朝前中期极为复杂的政治环境有关。

也就是说,靳辅、陈潢只是权力之争中的两枚棋子,不管治水能否成功,他二人的下场都不会太好。

陈潢靳辅历史结局(天下长河靳辅陈潢为何落得凄惨结局)(2)

康熙十六年(1677年),黄河下游地区百姓田屋俱淹,康熙帝遂决心重用能臣治河。

在这一背景下,靳辅、陈潢临危受命,进行河务治理。

靳辅,字紫垣,辽阳人,隶汉军镶黄旗。顺治九年(1652年),由官学生考授国史编修。康熙十年(1671年)任安徽巡抚,在赴任途中与陈潢相识。

陈潢,字天一,号省斋,浙江钱塘人,一直怀才不遇,屡试不第,尤其擅长水利。

二人相见后甚为相得,靳辅礼请陈潢作其幕僚,跟随他先去安徽,后又与他同赴河道总督之任,携手开始了长达十年的治水事业。

康熙十六年(1677年)三月,靳辅正于安徽巡抚任上,被康熙帝擢升为河道总督,位及二品,全权负责黄(河)运(河)修守以及维持黄运地区的社会秩序的重任。

靳辅接任河督,可谓受命于危难之际,与幕僚陈潢决心大干一番。

陈潢靳辅历史结局(天下长河靳辅陈潢为何落得凄惨结局)(3)

二人刚上任,便用时两个多月查勘了黄河、淮河、运河一带的河流形势及冲决要害,只见“淮溃于东,黄决于北,运涸于中”,其状令人不胜其忧。

为了探寻治理水道环境的良策,靳辅、陈潢没有固步自封,虚心听取当地官员和百姓的治水经验和建议。

经过周密策划,靳辅向康熙帝连上了八道奏疏,系统地提出了治理黄河、淮河、运河的全面规划,制定了治水的策略和措施。

方案制定得很完善,但有一点,预算工费达到216万两!

康熙十七年(1678年) 一月,治河工程批准开工,朝廷直接拨发工费250多万两白银,在黄河、淮河、运河沿岸几十个州县征调百万民夫,开始了声势浩大的治水工程。

接下来就如同电视剧《天下长河》里的剧情一样,靳辅、陈潢历经无数艰难险阻,至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治水工程终告完成。

此时黄河回归故道,淮河出流顺畅,漕运也畅通无阻。

陈潢靳辅历史结局(天下长河靳辅陈潢为何落得凄惨结局)(4)

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 十月,康熙南巡,对河工成就十分满意。在山东召见靳辅,慰问有加,并赐以手书的《阅河堤诗》。

与康熙帝交谈时,靳辅推举陈潢:“通晓政事有一人,即陈潢。凡臣所经营,皆潢之计议。臣垂老多病,万一即填沟壑或卧病不能驰驱,则继臣司河者,仍必得陈潢幕佐之,庶不歧误。”

电视剧里,康熙帝起初不愿治罪靳辅、陈潢,在于振甲(于成龙)的鼓动下,才将他二人革职查办。当然,最根本的原因无外乎靳辅、陈潢牵扯了复杂的权力斗争中。

在这部剧里,奚美娟老师饰演的孝庄太后有过短暂出场。孝庄太后在临死前,给了康熙最重要的两点告诫:一是如果太子不堪大用,就择优而取;二是不换太子勉强可以,但不能不换大臣。

孝庄太后这番话正合康熙帝心意,他早就想动一动明珠、索额图。

陈潢靳辅历史结局(天下长河靳辅陈潢为何落得凄惨结局)(5)

无论是电视剧还是历史中的索额图屡次怂恿太子;另一位重臣明珠的门生党羽越来越多,甚至大阿哥胤褆在明珠的唆使下,野心不断膨胀,越来越不受控制。

康熙帝势必要拿索额图、明珠其中一人开刀,靳辅、陈潢正好撞枪口上了。 堵塞黄河、淮河和运河的决口之后,一些原先被水淹没的土地渐渐露出水面。

靳辅、陈潢将这些土地按原先照章纳赋的田亩数交还原主,其余的土地作为屯田,用作河工费用。

由于一些豪绅大户隐瞒田亩数量以逃避赋税,靳辅、陈潢又将这些隐瞒的土地查出收为屯田,影响到豪强们的利益。

于是于成龙等人借明珠与索额图两党之争,诬蔑靳辅党附明珠。联合群臣对靳辅、陈潢进行攻击,指责靳辅治河无功,又违抗圣旨。

陈潢靳辅历史结局(天下长河靳辅陈潢为何落得凄惨结局)(6)

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 江南道御史郭琇告靳辅治河九年无功,用人不当。告陈潢“攘夺民田,妄称屯垦”。

靳辅被革职回乡,陈潢也被削职,“解京监候”,后冤死狱中。靳辅、陈潢一失势,康熙帝不仅堵住了于成龙之流的嘴,也为日后拿下索额图,震慑明珠提供了先决条件。这就是老话常说的敲山震虎。

那有人会说了:于成龙诬陷靳辅、陈潢是明珠党羽,难道康熙帝自己不会调查吗?

随着事件逐渐升温发酵,屯田一事已不再单纯是河务问题,在很大程度上演化为政治事件。

康熙中期以后,诸皇子与朝廷内外大臣相勾结,各树朋党,明争暗斗,明珠一党势力较大,几近操控朝野。(这才有了后面的九子夺嫡事件)

靳辅纵横官场数十载,加之负责河工,与朝中各位大臣交往甚多。众口铄金,于成龙借此机会诬靳辅明珠党羽,其实只是一桩“糊涂案”。

陈潢靳辅历史结局(天下长河靳辅陈潢为何落得凄惨结局)(7)

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初,山东道御史陆祖修弹劾靳辅:“身对外任,与九卿呼吸甚灵。会议之时,吏部尚书科尔坤、户部尚书佛伦、工部侍郎傅拉塔、左都御史葛思泰等,不顾公议,左袒河臣。”

科尔坤、佛伦、傅拉塔及葛思泰均为明珠死党。加上郭琇此前弹劾靳辅屯田扰民,明摆着把靳辅拖入党锢之争。然靳辅竭力辩驳,却很难再博得康熙帝的信任。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康熙本就有意铲除明珠与索额图,靳辅、陈潢这可真是百口莫辩。 究其根本,治河这件事牵扯太多,已经不单纯是水利治水工程,而是政治与皇位、党锢之间的博弈。

由于河务上关国家根本,下涉地方社会的稳定与发展,上至皇帝、内政大臣,下到一方疆吏、地方官员及士绅百姓均比较关注,但真正理解其中之要义者少之又少。

陈潢靳辅历史结局(天下长河靳辅陈潢为何落得凄惨结局)(8)

康熙帝少年老成,从他铲除鳌拜平定三藩、收回台湾等一系列举措,不难看出这主绝非善茬。

加之河工进行到最后阶段,形成了权力关系错综复杂,更牵扯到了当权者的实际利益。

无论是电视剧还是真实历史,矛盾集中在如何治理下河以及屯田的问题上,这对靳辅尤为不利。因为在治理黄河的问题上,他站在了康熙本人与直隶总督于成龙的对立面。

人到中年的康熙性格多疑,靳辅、陈潢与自己对着干,明珠与索额图在朝中的势力太强盛,接下来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只能这么说,靳辅、陈潢是“纯粹”的治河能臣,他们二人本无意牵扯到任何的政治斗争。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何况他二人身居庙堂之高,若想独善其身,谈何容易。

康熙帝为稳定局势极力加强皇权,到了这一步,靳辅、陈潢是不是明珠党羽已经不重要了,关键康熙帝是这么认为的!

陈潢靳辅历史结局(天下长河靳辅陈潢为何落得凄惨结局)(9)

康熙二十八年 (1689年),康熙谕令吏部:淮安百姓交口称誉靳辅、陈潢治河有功,念念不忘。而且“滩河深通,筑堤坚固,实心任事,劳绩昭然”,应恢复原品级。

靳辅领命上任后,出色地完成了督运漕粮赴西安、凤翔救灾的任务。在病重时连连上疏,陈述两河善后之策及河工守成事宜,还上疏为治河有功、为民造福、不畏权势的陈潢平反昭雪。

但陈潢平反昭雪之事尚无结果,靳辅却已病逝任上了。

参考文献

[1]清前期的河督与皇权政治——以靳辅治河为中心的考察,作者贾国静,中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7年03期 CSSCI

[2]试论靳辅、陈潢治河思想的历史地位,作者李云峰,人民黄河 1992年12期 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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