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芬芳》、《秋园》和《浮木》,被称为看见女性三部曲。作者是八十多岁的老人杨本芬。她在耄耋之年开始写作,利用在厨房做饭的间隙写出了这本书,以此来回忆她和她母亲的一生,以及周围的相亲,坎坷又无奈。

女性的真面目(看见女性三部曲)(1)

《我本芬芳》

“性格不合的夫妻,平日只能是结了筋又和好,和好了又结筋,任谁也讲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这日子味同嚼蜡,最大的好处就是安静,安静中掺和着痛苦,让人欲哭无泪。

“认命就没那么痛苦了,只怨自己嫁错了人。”

“只能暂时忘却那只要活着就会持续下去的纠结,也忘却了纠结永远不会消失的事实。”

“命运太捉弄人,每次看到一点点希望,结果却都像肥皂泡那样消失了。”

“人的生命力真是顽强,在怎样恶劣的环境中都能活下来。”

我们中国人似乎太在乎状态的维持,又太忽视这种状态本身的质量。“好死不如赖活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我本芬芳,在灰烬里开出花朵,在角落里绽放芬芳。

女性的真面目(看见女性三部曲)(2)

《秋园》

作者杨本芬在自序里写道:“

厨房大概四平米,水池、灶台和冰箱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再也放不下一张桌子。我坐在一张矮凳上,以另一张略高的凳子为桌,在一叠方格稿纸上开始动笔写我们一家人的故事。

那年,我的母亲——也就是书中的秋园,她的真名是梁秋芳——去世了。我意识到:如果没人记下一些事情,妈妈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将迅速被抹去。

那一年,我六十来岁,人生似乎已不再需要目标与方向,只需顺天应命。但我开始干一件从未干过的事情:写作。

在写完这本书之前,我总觉得有件事没完成,再不做怕是来不及了。

常常才写几行,泪水就模糊了眼睛。遥远的记忆被唤起,一些消失了的人与事纷至沓来,原本零星散乱、隐隐约约的回忆,在动笔之后互相串联,又唤醒和连接起更多的故事。我也感到奇怪:只要提起笔,过去那些日子就涌到笔尖,抢着要被诉说出来。我就像是用笔赶路,重新走了一遍长长的人生。

这些普通人的经历不写出来,就注定会被深埋。

书写的过程,温暖了我心底深处的悲凉。

人到晚年,我却像一趟踏上征途的列车,一种前所未有的动力推着我轰隆轰隆向前赶去。我知道自己写出的故事如同一滴水,最终将汇入人类历史的长河。

女性的真面目(看见女性三部曲)(3)

《浮木》

《浮木》是秋园的续集,书中讲述了作者和她的母亲以及家人、亲戚们的故事。在那动荡的年代,他们的命运如浮木一般。

他们多是劳碌一生的人物,许多人没有善终。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当其时也,我是他们中的一员,因造化安排,我比他们活得长久些,因而才有机会写下我所记得的一切。如同我愿意写下平凡如草芥的母亲,我也愿意写下平凡如草芥的与我有过交集的乡民。我还相信人们依然渴望阅读他人的故事与生活,依然需要文学,需要根植于这块土地、与他们产生共振的文学。

我还相信人们依然渴望阅读他人的故事与生活,依然需要文学,需要根植于这块土地、与他们产生共振的文学。

佛教有言: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我非佛教徒,但佛教的思维总是渗透在中国人意识深处的。回头看十几年中陆陆续续写下的这些文字,文字中涉及的生命多数不复存在,恰如泡影破灭于水面、闪电消失于天空;而我写下的这些故事则犹如梦幻——只是一场记忆。

这是一颗露珠的记忆,微小、脆弱。但在破灭之前,那也是闪耀着晶亮光芒的,是一个完整的宇宙。

人生之难,并非全是吃饭穿衣和日常开支,精神生活也占据同等重要的位置,当你的亲人一个一个离开你时,那刻骨铭心、椎心泣血的感受使人恍恍不知所措。

时光就是如此不由分说,充满一种残酷的魔力。人世间的缘分就是那一刻相遇,然后又永远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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