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幸运叫做命运使然,有一种不幸叫做最后一次。
这个故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但可以肯定的是,它绝对是近几年国产中的精品。
今天,厂长把它翻出来,是要为它鸣不平——
《边境风云》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它境遇实在有点儿惨——
制作成本1000万,收获票房3000万。
讲真,本片无论是放在影片上映的2012年,还是放在今天,都算是极其不显眼的小制作。
再加上片名不给力,几乎零宣传、排片少,更是灾难中的灾难。
可即便如此,也没能挡住它口碑爆发。
除专业影评人给出盛赞外,观众看完几乎都会说“少见的国产电影佳作”。
厂长更是觉得,从没在电影院看过这么酷的国产片。
值得一提的是,虽说当时水花不大,但阵容却是重量级。
监制是宁浩;
演员则都是要演技有演技、要颜值有颜值。
你可能想不到的是,其中表现最惊喜的,竟是杨坤。
事实证明,他真是一位被唱歌耽误的演员
。
不过,要论最牛逼,还属影片的灵魂人物导演兼编剧程耳。
这两年他因为执导《罗曼蒂克消亡史》而被大众熟知,个人风格极其强烈,玩出新意且大胆。
就拿本片来说,它分为四个章节:“狗”、“往事”、“女儿”、“往事”,每部分相对独立,且合在一起,剧情又不失连贯。
此外,片中所有角色的名字都被隐去,各种细节值得推敲。
故事主要涉及到5个人——
毒贩。
他跟随毒枭老大,长年在中缅边境做毒品买卖。
十年前,在一次交易失败后,他苍茫逃亡中绑架了一个女孩。
女孩是他们交易地点牙科门诊里,牙医的女儿。
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两人之间的“绑架奇缘”竟玩出了真感情。
十年后,当毒贩想送女孩回家的时候,她竟然拒绝,并死心塌地的跟随毒贩,做好了浪迹天涯的准备。
这让她的父亲牙医可如何是好。
要知道,这些年,他心心念念就是要找回女儿。
而为了救她,他甚至不惜瞒着警方,偷偷配合毒贩运送藏在门诊里的毒品。
只是计划没得逞就不幸被警方发现,他也因此被判刑坐牢。
但牙医爱女心
切,出狱后仍未放弃过努力。
在这条绑架女孩的主线下,故事还有两条分支:
一条是“毒品交易”线。
毒品买家和毒贩所在的犯罪集团,一直维持着稳定的买卖关系。
他时刻保持警惕,躲避旧警方的追捕。
另一条是“抓捕”线。
因为妹妹就住在毒品买家的隔壁,她因发现一些端倪而置身于危险之中。
这使得前来找妹妹的缉毒警察牵连其中。
就这样,片中这三条线,在各种机缘巧合下交织在一起,一环扣一环。
既简单又复杂。
它简单在角色少,关系清晰明了;复杂在对简单故事的呈现方式上。
确实,导演打破正常的时间顺序,穿插大量的倒叙镜头,颇有点儿《杀死比尔》的意味。
再加上极少的对白,讲真,观众看的过程中别提有多压抑。
就如一位网友说的——
这不是一部刻意去讨好观众的电影。
但这种压抑是暂时的,因为当看到最后,所有角色、细节碰撞在一起,那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实在太奇妙。
而这种感觉是无法用文字表现出来的,只能在看的过程中亲自体会。
不过,从整体上来讲,本片也有不少瑕疵。
比如毒贩和女孩的感情线有些突兀,存在一切情节bug,包括导演过度强调风格,导致观赏性略有不足。
但不管怎样,比起千篇一律的平庸之作,本片无疑更有趣,也更尖锐。
故事虽略显单薄,但在角色塑造上决不含糊。
比如杨坤饰演的毒品买家。
片中,他台词不多,但阴郁的表情下,外加背心和粗犷纹身的衬托,一个孤独漂泊、冷漠无情的形象立刻树立起来。
再比如倪大红演的父亲。
他看似普通,人设没什么特别的,但他对女儿脱口而出“我不要你幸福,我要你活着”,就立马让观众产生共情,立马泪目。
可以说,《边境风云》中没有“风云”的场面,只有几个小人物的挣扎。
记得程耳接受采访时曾表示,所谓“边境”并非只是单纯意义上地域上的边界。
暗示着人的内心世界有一条的模糊界限。
他希望借助这样一个犯罪的故事,来讲人的情感——
在地域离得很远和时间上很有跨度的一群人,通过几件很偶然的事走到一起,而且他们各自的的命运也再也回不去。
我们能注意到,不管是毒贩或是牙医,还是缉毒警察。
他们身份千差万别,有好有坏。
但从大体上看,他们不过是一个有各自的世界、各自的快乐与忧伤的人,有着自己不可逆转的命运。
其中最典型的,莫过于孙红雷饰演的毒贩。
撇开是非对错,从始至终,他身上都透露着一种逼上梁山的无奈。
他究竟是正?还是邪?
你甚至一时无法给他下定义。
身为毒贩,他为自保而劫持女孩。
自己安全逃脱后,面对女孩的去留,是杀?还是不杀她?
毒贩内心一度无比纠结。
后来,他选择保护女孩,为此,不惜和同僚对抗。
同样的纠结,还出现在他资助的学校坍塌,导致几名学生丧命后。
那时,他在思考是金盆洗手?还是继续贩毒?
最终,他选择再交易最后一次,完事儿就拿着钱与女孩一起远走高飞。
然而,毒枭的宿命就是这样。
一如毒枭头头被击毙,毒枭头头的儿子倒在他的枪下。
当他提着交易拿到的钱,去和女孩汇合的时候,凭着多年来的警惕意识,他早已察觉到牙医通知了警方。
明知前方是陷阱,他亲手结束了自己的宿命——
这一镜头,可谓是全片的高光时刻,既凄美又动人。
中枪后的他,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时,他或许唯一的心愿就是女孩好好的活着。
无疑,他将自己内心所有的善良,都给了眼前那个女孩。
可以说,《边境风云》将人性抉择的复杂体现得淋漓尽致。
而这种纠结和矛盾,不单发生在中缅边境,更发生在每一个人身上。
就像豆瓣网友@朱小散说的——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在自身安全、仇恨,甚至是金钱面前,有些东西似乎竟真的没有那么重要了。
但面对命运,千万不要放弃挣扎;
纵使面对不幸,也要挣扎着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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