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女神源于古希腊,在在古希腊神话里正义女神一共有三位,分别是忒弥斯(Themis)、狄刻(Dice)和阿斯特莱亚(Astraea)。首先来看忒弥斯,有一种说法认为她和大地女神盖亚是同一个女神(埃斯库罗斯《被缚的普罗米修斯》),但在赫西俄德的《神谱》中,她被定位成盖亚和乌拉诺斯的女儿,十二提坦神之一。忒弥斯也是宙斯的第二任妻子,她和宙斯生育了时序女神荷赖三姐妹、秩序女神欧诺弥亚、正义女神狄刻、和平女神厄瑞涅以及命运女神摩伊赖三姐妹。
忒弥斯拥有预知的能力,作为掌管正义的女神来说。既然正义女神是负责审判有罪和无罪的,那么拥有这种能力显然是最方便的。埃斯库罗斯在《被缚的普罗米修斯》中说忒弥斯也是普罗米修斯的母亲,并认为普罗米修斯所预知的事情都是忒弥斯告诉他的。但更普遍的说法则认为普罗米修斯是克吕墨涅或亚细亚的儿子,他的预知能力也和忒弥斯没有关系。当太阳神阿波罗和月亮女神阿尔忒弥斯出生以后,忒弥斯收养了这对姐弟,并将自己的预知能力传授给了阿波罗。
【忒弥斯神像】
第二个正义女神狄刻,就是忒弥斯和宙斯的女儿之一。她掌管着代开白昼和黑夜出入的大门的钥匙,同时也负责监视人类的生活,把不平等之事报告给宙斯。由此看来这个女神好像没多大权限,只负责搜查,审判和处置罪人的权力最终还是握在宙斯手上。欧里庇得斯在《酒神的伴侣》中赋予了狄刻描更大的权力,她会手持利剑,追杀犯罪者的渎神者。
在造型艺术中,狄刻也被描绘成手持棒槌、表情严厉的模样。利剑和棒槌都代表着力量,毕竟正义也需要力量来贯彻,没有力量的正义只是空谈。泡萨尼阿斯在《希腊风土记》卷五中记载,在科任斯僭主库普塞洛斯的匣子上便绘有狄刻抽打和扼杀“不公正”的图案。
第三个正义女神是阿斯特莱亚,是宙斯和忒提斯之女。也有人认为阿斯特莱亚和狄刻是同一个女神,只是叫法不一样而已。在远古的黄金时代,众神和人类一起居住在人间。后来人类道德渐渐败坏,开始干各种邪恶的事情。众神便纷纷离开了人间。只有正义女神阿斯特莱亚对人类一直怀有信心。可是人类依然没有浪子回头,到了黑铁时代反而滋生出了战争等更多更大的罪行。最后阿斯特莱亚也忍受不下去了,含着泪离开了人间,化成了天上的处女座(阿斯特莱亚另一方面也是贞洁女神)。根据另外一说,处女座是由农业女神的女儿佩尔塞福涅化身而成的。
【处女座】
和阿斯特莱亚相关的还有一个天秤座。据说阿斯特莱亚返回天界后一次遇到了海神波塞冬,波塞冬嘲笑她曾经对人类抱着错误的信心。阿斯特莱亚很生气,叫波塞冬应该向她道歉,而波塞冬不肯,二神便闹到了宙斯那里去。一个是自己的女儿,一个是自己的哥哥,宙斯不管怎么判,都得罪人。于是他就叫阿斯特莱亚和波塞冬比试一场,谁赢了,谁就是正确的一方。比赛地点选在天庭的中央,波塞冬用三叉戟朝一道墙上轻轻一点,变出了一股清泉。而阿斯特莱亚则变出了一株橄榄树,任何看到这株橄榄树的人都会顿时感到爱与和平。众神一致同意是阿斯特莱亚获胜了。为了纪念这场比赛,宙斯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天平化成了天秤座。一说此天平为阿斯特莱亚的所有物。
阿斯特莱亚和波塞冬比赛的这个传说当是改编自雅典娜和波塞冬比赛的传说,两个故事的比赛过程如出一辙,只是把人物、起因和结尾换了一下。另外一个关于天平的传说是,在特洛伊大战时,大洋女神忒堤斯的儿子阿喀琉斯与黎明女神厄俄斯的儿子门农在战场上遭遇,一场死斗旋即爆发。在天上的两位女神都非常关注儿子的命运,就请求宙斯拿出天平测一下阿喀琉斯和门农的命运,结果天平倾向门农一边,这表示未来对门农不利。结果门农果然在这场战斗中牺牲了。
在古埃及神话里也出现了关于天平的传说。人死后灵魂到了阴间,死神阿努比斯会取出人的心脏然后放在天平上面和一根羽毛比较重量。若此人的心脏比羽毛重,就代表他的灵魂有罪,要丢给阴间的怪物吃掉;若此人的心脏比羽毛轻,就代表他的灵魂圣洁,可以升天。古希腊文化受埃及影响颇深,天平的神话或许是由埃及神话演变而来的。
【阿努比斯称量心脏】
在古希腊神话里还存在着一个女神与司法公正渊源颇深,那就是智慧女神雅典娜。根据神话,她创设了阿瑞尔帕格斯法庭,用于神判俄瑞斯忒斯杀母的罪行,之后这种制度一直被延续了下来。按理说雅典娜对司法做出的贡献比上面几个女神更具体和实际,更有资格作为正义女神,实际上却没有把雅典娜做为正义女神崇拜的习俗。
古罗马时代的正义女神叫做“尤斯提提亚”(Iustitia/Justitia),她其实并不是一位古老的神灵,而是“正义”这个概念的拟人化,她的名字本身就是来自拉丁语的“正义”(Iustitiae)。其形象则借鉴了忒弥斯、狄刻、阿斯特莱亚的形象,身穿白袍,手持利剑和天平。
【正义女神】
今天我们熟知的正义女神还有一个非常显著的特征,就是眼睛上蒙着一块布。象征着正义女神秉持公正、公平的原则,意志不会被世俗的权力、财富等东西的干扰,不会偏袒任何一方。然而,在古罗马的钱币上的正义女神像眼睛并未蒙布。这种传统起源于16世纪,目前已知最早的蒙眼的正义女神像是1543年,瑞士伯尔尼城“正义”之泉上的雕像。
【蒙眼的正义女神】
我个人认为给正义女神蒙上眼睛意义其实不大,如果钻牛角尖的话,还可以得出负面的解释:审判一个人有罪无罪要看证据,而正义女神把眼睛蒙上了,岂不是看不见证据,那么她又如何能够做出正确的判决呢?
事实上,也有很多地方的正义女神是拒绝被蒙住双眼的,例如:英国的中央刑事法庭、匈牙利布达佩斯上级法院大楼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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