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刘德民“垂緌饮清露,,今天小编就来聊一聊关于王维鸟鸣山更幽的意境?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王维鸟鸣山更幽的意境(蝉噪林逾静)

王维鸟鸣山更幽的意境

文 | 刘德民

“垂緌饮清露,

流响出疏桐。

居高声自远,

非是藉秋风。”

夏日的傍晚,我饭后在大街上散步,忽然有声声稚嫩的童声传来。我循声走近,原来是一个上小学年龄的小男孩,在自家临街门市部的门前,双手捧着一本书,抑扬顿挫地读着。小孩很投入,我不愿打扰,只是从他面前匆匆地走过。

古代的诗人,作诗大多讲求“意境”。对于读诗者而言,只有曾经身临其境的人,才会有对所读作品意境的深刻感悟。这个小孩所读的诗是初唐政治家、书法家虞世南的一首诗,名字叫《蝉》。从字面意思看,这首诗的前两句翻译成白话文就是:“秋日的蝉在梧桐树上的高处吸吮着清晨的露水,叫声从稀疏的树枝间传来。”

作为已步入中年的我,由于少年时期是在农村度过的,那时的农村还有农耕经济的影子,所以一听到这些诗句,脑海里马上就会出现诗中辞句所描绘的画面。而现在的孩子生活在钢筋水泥的楼房里,街上是车水马龙的汽笛声,是不会对此产生心灵上“共鸣”的,那种景象已离他们远去了。

我的老家是个大庄,人口始终没掉下过5000多人。村西有两条河,宽宽的汇河与狭长的金线河,河堤上有许多高阔粗大的树木;北边是从山区到平原的缓坡地,每到夏天的雨季,洪水如猛虎下山,冲向庄内。水借地势,庄内、庄外形成了好几个大小不一的水塘。每年的这个时侯,树一长高,村庄就似乎低矮了许多,若从村北的高处往下望,整个村庄都被茂密的树冠覆盖着。

“麦子上场,知了喊娘。”老家的人将蝉称作“爬叉”和“知了”,更多的人叫它“爬叉”。每年的五月份,在地里待了三年的蝉的幼虫,会带着硬壳陆陆续续地从地里钻出来。在农村,没蜕皮的蝉是一道美味。一到夏季,小孩们都呼三邀四地去“摸爬叉”。摸爬叉的工具离不开手电筒。在小孩的苦苦央求下,家里没手电筒的,会去买个新手电筒,有手电筒的,会买两节崭新的电池换上。

天一摸黑,村里的大树旁,村外的树林里,手电筒发出的光柱到处晃悠,不时地传来“找着了”“这里有一个”的惊呼声。这样的事,我虽然每次都会积极地参与,但无奈天资太笨,总是没别人发现的多。我家大人不止一次的、半真半假地嘲笑我说:“你看看你,才摸这点爬叉,白费钱给你卖电池了。”我没一点的羞愧,总将原因归功于知了幼虫的颜色跟树皮太像了。知了蜕下的皮叫“蝉蜕”,是一种中药材,不少中药里都有它。逮的多的,将蝉蜕卖给药材公司,能挣几块钱的本子钱。我始终也没挣够一个本子钱,光有羡慕的份。

蝉出了土,脱去外壳的时间只有几个小时,当夜就完成蜕变。我很惊奇这奇妙的变化,总想看到这整个的过程。好几次,将摸来的爬叉放在蚊帐里。为了防止它蜕皮后飞走,我总是先将蚊帐密密地封严实,眼睛盯着它变。往往是,看着看着,就睡过去了。第二天,蝉就一分为二了,撑起来的蚊帐上,有一个带着薄翼的黑乎乎的东西趴着,一个黄色的硬壳挂着。若不注意,一打开蚊帐,完成蜕变的黑蝉会飞出屋内,落在院子树上的高处,留下了蝉蜕在蚊帐里。 没有玩具的童年,蝉蜕也是个好玩物,拿在手里总是玩个不够。

蝉是个好歌唱家,会鸣叫的蝉实际只是雄蝉,小时的我并不知道,以为所有的蝉都会叫。雄蝉的叫声实际是鼓动着腹肌部发出的。在它的肚皮上有两个小圆盖,叫音盖,音盖内有一层透明的薄膜,盖板与鼓膜是空的,腹肌每秒震动1万次,所以声音特别洪亮,能传很远。 夏季里,天一热,蝉就在村里开始了大合唱,准确点讲,是男高音大合唱。雌蝉是“哑巴蝉”,它虽然不会叫,但有个特别发达的器官,一听到雄蝉的歌声,就会前来约会。蝉鸣,是爱情的召唤,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地叫着夏天。”80年代这首来自台湾的校园歌曲,到了人人都会唱的地步。我虽家在北方,也将蝉称为“知了”,只不过没有榕树,池塘边长的多是杨树、榆树、柳树、槐树。各家院落里的树上也有蝉的鸣叫,但还是池塘边树上的蝉最多,叫得最响。

出了我家的大门,往东走一小段路,是个小树林,长着许多的洋槐与榆树。小树林的北边是池塘,东边也是池塘,小树林被围成了一个半岛。池塘的岸边是粗粗的大柳树,由于雨水的冲刷,洪水的浸泡,水岸松动,柳树的躯干都歪着头向池塘里伸去,柳叶都快贴着水面了。池塘往东就没了人家,是通往庄稼地的路了。这里处于村庄边缘,没有杂音的干扰,相对安静些,所以这里蝉的叫声最为密集、响亮,从早晨到下午,一直不会间断。此时,池塘里鹅、鸭的叫声都被压下去了,只偶尔听到几声“嘎嘎”的声音。

村西的金线河和汇河两岸的河堤上,那些高大的树木,绵延几十里,树荫遮天蔽日。在夏天,这里蝉的叫声,更加清脆、高亢,富有穿透力。只不过这里离村得有五六里的路,除了去干农活,一般是没工夫去一饱耳福的。上小学期间,学校里经常组织学生支援三夏生产,有时排着队到河边的田地里给生产队干活。干活中间,有个歇息时间。每到这时,大家一哄而散,都涌上河堤去逮“知了”了。高树上的是逮不住的,人还没爬上树,它就飞走了。河边有许多灌木林,尤其小杨树苗子黄黄的嫩叶上,也会趴着许多蝉,基本是伸过手去就能逮住,但得小心翼翼,不小心就会掉河里去。

记忆里最深的还是在村里面逮知了,也说是“粘知了”。找根粗长的蚊帐杆子,然后去寻找马尾,马尾要长和硬的。许多小孩自己去薅马尾巴上的马尾,结果被警觉性高的马尥起钉着铁掌的蹄子,踢出去老远。以前生产队的马统一喂养,有专门的饲养员,马一般不会对他不恭。我们就去哀求他给薅几根。他总是给薅好多,我们用不了的,小心翼翼地压到床席底下,以备后用。

逮住的知了,被放在瓶子里,这时它的叫声反而不响了,更多的用处就是被用来玩了。蝉的头部有伸出去的触须,像是官员下垂的冠樱,所以虞世南的诗中说“垂緌饮清露”了。古人认为蝉靠饮清晨的露水生存,实际它是靠吸食树汁生存的。

蝉分夏蝉与秋蝉,有的叫声是直腔,有的发出“知了,知了”的声音。寒蝉知秋,整个村里的蝉鸣还没完,往往暑假就结束了,开学后,我们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了。蝉在阳光下生存的时间只有半个月的时间,短的只有三天。秋后常见到落在地上的蝉,吟唱着生命最后的哀鸣,在“寒蝉凄切”声中,渐渐不闻蝉鸣。

现在,在城里偶尔听到蝉声,总会勾起对儿时的回忆,也想起离县城不远的老家的夏季画境。前几年几次回老家,不知何原因,河堤上的树被砍掉许多,村里池塘边的树也不见了,河道里、池塘里也没水了。在大力推动“生态优先、绿色发展”的今天,老家也在发生着变化,我多想那里再重现以前“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的那个样子啊!

我边走边想,耳畔忽然响起抖音上一首很有名的歌曲,“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时间不过是考验,种在心中信念丝毫未减!”

作者简介:刘德民,男,1967年生人,农业银行山东省泰安市东平县支行。2011年创作出版了大型通俗性研究专著《贯中故里说水浒》(中国文化出版社),在各类报刊发表短篇小说8篇,诗歌20 篇,散文20篇,曲艺、电影短剧本2篇,其中短篇小说《退钱》获得金融文坛征文三等奖,短篇小说《马三柱贷款》获得山东省农行征文一等奖,散文《城记》获《今日东平》“美丽东平-变化在我身边”征文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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