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课、感受分行写2.1.1、分行?不分行?,今天小编就来聊一聊关于现代诗歌在作文本上格式?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现代诗歌在作文本上格式
第一课、感受分行写
2.1.1、分行?不分行?
老师:文字作品中,有的分行写,也有的不分行写。
同学们,请大家举几个例子,哪些文字作品不分行写?
同学:请假条、会议报告、商业计划书、小说、新闻、司法判决。
老师:说得好。那么大家再举几个例子,哪些作品分行写?
同学:歌、快板、绕口令、儿歌、诗歌。
老师:回答的真好。下面我们举几个“不分行写”的例子:
古文·岳阳楼记
(北宋)范仲淹
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岳阳楼,增其旧制,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属予作文以记之。
予观夫巴陵胜状,在洞庭一湖。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此则岳阳楼之大观也,前人之述备矣。然则北通巫峡,南极潇湘,迁客骚人,多会于此,览物之情,得无异乎?
若夫霪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曜,山岳潜形;商旅不行,樯倾楫摧;薄暮冥冥,虎啸猿啼。登斯楼也,则有去国怀乡,忧谗畏讥,满目萧然,感极而悲者矣。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
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时六年九月十五日。
白话文·我的母亲(节选)
老舍
当我在小学毕了业的时候,亲友一致的愿意我去学手艺,好帮助母亲。我晓得我应当去找饭吃,以减轻母亲的勤劳困苦。可是,我也愿意升学。我偷偷的考入了师范学校——制服,饭食,书籍,宿处,都由学校供给。只有这样,我才敢对母亲提升学的话。入学,要交十元的保证金。这是一笔巨款!母亲作了半个月的难,把这巨款筹到,而后含泪把我送出门去。她不辞劳苦,只要儿子有出息。
当我由师范毕业,而被派为小学校校长,母亲与我都一夜不曾合眼。我只说了句:“以后,您可以歇一歇了!”她的回答只有一串串的眼泪。
……
不久,姑母死了。三姐已出嫁,哥哥不在家,我又住学校,家中只剩母亲自己。她还须自晓至晚的操作,可是终日没人和她说一句话。新年到了,正赶上政府倡用阳历,不许过旧年。除夕,我请了两小时的假。由拥挤不堪的街市回到清炉冷灶的家中。母亲笑了。及至听说我还须回校,她楞住了。半天,她才叹出一口气来。到我该走的时候,她递给我一些花生,“去吧,小子!”街上是那么热闹,我却什么也没看见,泪遮迷了我的眼。
今天,泪又遮住了我的眼,又想起当日孤独的过那凄惨的除夕的慈母。可是慈母不会再候盼着我了,她已入了土!
小说·项链
(法国)莫泊桑
世上的漂亮动人的女子,每每像是由于命运的差错似地,出生在一个小职员的家庭。我们现在要说的这一个正是这样。她没有陪嫁的资产,没有希望,没有任何方法使得一个既有钱又有地位的人认识她,了解她,爱她,娶她。到末了,她将将就就和教育部的一个小科员结了婚。
不能够讲求装饰,她是朴素的,但是不幸得像是一个降了等的女人。因为妇女们本没有阶级,没有门第之分。她们的美,她们的丰韵和她们的诱惑力就是供她们做出身和家世之用的。她们的天生的机警,出众的本能,柔顺的心灵,构成了她们唯一的等级,而且可以把民间的女子提得和最高的贵妇人一样高。
她觉得自己本是为了一切精美的和一切豪华的事物而生的,因此不住地感到痛苦。由于自己房屋的寒伧,墙壁的粗糙,家具的陈旧,衣料的庸俗,她非常难过。这一切,在另一个和她同等的妇人心上,也许是不会注意的,然而她却因此伤心,又因此懊恼。那个替她照料琐碎家务的布列塔尼省的小女佣人的样子,使她产生了种种忧苦的遗憾和胡思乱想。她梦想着那些静悄悄的接待室,如何蒙着东方的帏幕,如何点着青铜的高脚灯檠,如何派着两个身穿短裤子的高个儿侍应生听候指使,而热烘烘的空气暖炉使得两个侍应生都在大型的圈椅上打盹。她梦想那些披着古代壁衣的大客厅,那些摆着无从估价的瓷瓶的精美家具。她梦想那些精致而且芬芳的小客厅。自己到午后五点光景,就可以和亲切的男朋友在那儿闲谈,和那些被妇女界羡慕的并且渴望一顾的知名男子在那儿闲谈。
然而事实上,她每天吃晚饭的时候,就在那张小圆桌跟前和她的丈夫对面坐下了,桌上盖的白布要三天才换一回。丈夫把那只汤池的盖子一揭开,就以高兴的神气说:“哈!好肉汤!世上没有比它更好的……”因此她又梦想那些丰盛精美的筵席,梦想那些光辉灿烂的银器皿,梦想那些满绣着仙境般的园林和其间的古装仕女以及古怪飞禽的壁衣了。她梦想那些用名贵的盘子盛着的佳肴美味了,梦想那些在吃着一份肉色粉红的鲈鱼或者一份松鸡翅膀的时候,带着爽朗的微笑去细听的情话了。
而且她没有像样的服装,没有珠宝首饰,什么都没有。可是她偏偏只欢喜这一套,觉得自己是为了这一套而生的。她早就指望自己能够取悦于人,能够被人羡慕,能够有诱惑力而且被人追求。
她有一个有钱的女朋友,一个在教会女学里的女同学。可是现在已经不再想去看她,因为看了之后回来,她总会感到痛苦。于是她由于伤心,由于遗憾,由于失望并且由于忧虑,接连她要……
不料某一天傍晚,她丈夫带着得意扬扬的神气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大信封。
“瞧吧,”他说:“这儿有点儿东西是专门为你的。”她赶忙拆开了信封,从里面抽了一张印着这样语句的请帖:
“教育部长若尔日·郎波诺暨夫人荣幸地邀请骆塞尔先生和骆塞尔太太参加一月十八日星期一在本部大楼举办的晚会。”
她丈夫希望她一定快活得很,谁知她竟带着伤心而且生气的样子把请帖扔到桌上,冷冰冰地说:
“你叫我拿着这东西怎么办?”
“不过,亲人儿,我原以为你大概是满意的。你素来不出门,并且这是一个机会。这东西,一个好机会!我费了多少力才弄到手。大家都想要请帖,它是很难弄到手的,却又没有多少份发给同事们。将来在晚会上,你会看得见政界的全部人物。”
她用一种暴怒的眼光瞧着他。后来她不耐烦地高声说:“你叫我身上穿着什么到那儿去?”
他以前原没有想到这一层;支吾地说:“不过,你穿了去看戏的那件裙袍。我觉得它很好,我……”
瞧见他妻子流着眼泪,他不说话了,吃惊了,心里糊涂了。两大滴眼泪慢慢地从她的眼角向着口角流下来。他吃着嘴说:“你有点怎样?你有点怎样?”
但是她用一种坚强的忍耐心镇住了自己的痛苦,擦着自己那副润湿了的脸蛋儿,一面用宁静的声音回答:
“没有什么。不过我没有衣裳,所以我不能够去赴这个晚会。你倘若有一个同事,他的妻子能够比我打扮得好些,你就把这份请帖送给他。”
他发愁了,接着说道:“这么着吧,玛蒂尔蒂。要花多少钱,一套像样的衣裳,以后遇着机会你还可以再穿的,简单一些的?”
她思索了好几秒钟,确定她的盘算,并且也考虑到这个数目务必可以由她要求,不至于引起这个节俭科员的一种吃惊的叫唤和一个干脆的拒绝。
末了她迟迟疑疑地回答:“细数呢,我不晓得。不过我估计,有四百金法郎,总可以办得到。”
他的脸色有点儿发青了。因为他手里正存着这样一个数目预备去买一枝枪,使得自己在今年夏天的星期日里,可以和几个打猎的朋友们到南兑尔那一带平原地方去打鸟。
然而他却回答道:“就是这样吧。我给你四百金法郎,不过你要想法子去做一套漂亮的裙袍。”
晚会的日期已经近了,骆塞尔太太好像在发愁,不放心,心里有些焦躁不安。然而她的新裙袍却办好了。她丈夫某一天傍晚问她:“你有点怎样?想想吧,这三天以来,你是很异样的。”于是她说:“没有一件首饰,没有一粒宝石。插的和戴的,一点儿也没有,这件事真教我心烦。简直太穷酸了。现在我宁可不去赴这个晚会。”
他接着说道:“你将来可以插戴几朵鲜花。在现在的时令里,那是很出色的。花十个金法郎,你可以买得到两三朵很好看的玫瑰花。”她一点也听不进去:“不成……世上最教人丢脸的,就是在许多有钱的女人堆里露穷相。”
但是她丈夫高声叫唤起来:“你真糊涂!去找你的朋友伏来士洁太太,问她借点首饰。你和她的交情,是可以开口的。”
她迸出了一道快活的叫唤:“这是真的,。这一层我当初简直没有想过。”
第二天,她到她这位朋友家里去了,向她谈起了自己的烦闷。伏来士洁太太向着她那座嵌着镜子的大衣柜跟前走过去,取出一个大的盒子,带过来打开,向骆塞尔太太说:
“你自己选吧,亲爱的。”
她最初看见许多手镯,随后一个用珍珠镶成的项圈,随后一个威尼斯款式的金十字架,镶着宝石的,做工非常精巧。她在镜子跟前试着这些首饰,迟疑不决,舍不得丢开这些东西,归还这些东西。她老问着:
“你还有没有一点什么别的?”
“有的是,你自己找吧。我不晓得哪件合得上你的意思。”她忽然在一只黑缎子做的小盒子里,发现了一串用金刚钻镶成的项链,那东西真的压得倒一切。于是她的心房因为一种奢望渐渐跳起来。她双手拿着那东西发抖,她把它压着自己裙袍的领子,绕在自己的颈项上面,对着自己在镜子里的影子出了半天的神。
后来,她带看满腔的顾虑迟疑地问道:
“你能够借这东西给我吗,我只借这一件?”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她跳起来抱着她朋友的颈项,热烈地吻了又吻,末后,她带着这件宝贝溜也似地走了。
晚会的日子到了,骆塞尔太太得到极大的成功。她比一般女宾都要漂亮,时髦,迷人。不断地微笑,并且乐得发狂。一般男宾都望着她出神,探听她的姓名,设法使人把自己引到她跟前作介绍。本部机要处的人员都想和她跳舞,部长也注意了她。
她用陶醉的姿态舞着,用兴奋的动作舞着。她沉醉在欢乐里,她满意于自己的容貌的胜利,满意于自己的成绩的光荣,满意于那一切阿谀赞叹和那场使得女性认为异常完备而且甜美的凯歌。一种幸福的祥云包围着她,所以她什么都不思虑了。
她是清晨四点钟离开的。她丈夫自从半夜十二点钟光景,就同着另外三位男宾在一间无人理会的小客厅里睡着了,这三位男宾的妻子也正舞得很快活。
他为她的肩头披上那些为了上街而带来的衣裳,家常用的俭朴的衣裳。这些东西的寒伧,意味是和跳舞会里的服装的豪华气派不相称的。她感到了这一层。于是为了避免另外那些裹着珍贵皮衣的太太们注意,她竟想逃遁了。
骆塞尔牵住了她:“等着吧,你到外面会受寒。我去找一辆出租的街车来吧。”
不过她绝不听从他,匆匆忙忙下了台阶儿。等到他俩走到街上,竟找不着车了。于是他俩开始去寻觅,追着那些他们远远望得见的车子。
他俩向着塞纳河的河沿走下去。两个人感到失望,浑身冷得发抖。末了,他俩在河沿上竟找着了一辆像是夜游病者一样的旧式轿车——这样的车子白天在巴黎感到自惭形秽,所以要到天黑以后才看得见它们。
车子把他俩送到殉教街的寓所大门外了,他俩惆怅地上了楼。在她,这算是结束了。而他呢,却想起了自己明天早上十点钟应当到部。
她在镜子前脱下那些围着肩头的大氅之类,想再次端详端详无比荣耀的自己。但是陡然间她发出了一声尖叫。她已经没有那串围着颈项的金刚钻项链了!
她丈夫这时候已经脱了一半衣裳,连忙问:“你有点怎样?”
她发痴似地转过身来向着他:“我已经……我已经……我现在找不着伏来士洁太太那串项链了。”
他张皇失措地站起来:“什么!……怎样!……哪儿会有这样的事!”
于是他俩在那件裙袍的衣褶里,大氅的衣褶里,口袋里,都寻了一个遍,但是到处都找不到它。
他问道:“你能够保证离开舞会的时候还挂着那东西吗?”
“对呀,我在部里的过道里还摸过它。”
“不过,倘若你在路上失掉了它,我们可以听得见它落下去的声响。它应当在车子里。”
“对呀。这是可能的。你可曾记下车子的号码?”
“没有。你呢,你当初也没有注意?”
“没有。”
他俩口呆目瞪地互相瞧着。末了,骆塞尔重新着好了衣裳。
“我去,”他说,“我去把我俩步行经过的路线再走一遍,去看看是不是可以找得着它。”
于是他出街了。她呢,连睡觉的气力都没有,始终没有换下那套参加晚会的衣裳,就靠在一把围椅上面。屋子里没有生火,脑子里什么也不想。
她丈夫在七点钟回家。什么也没有找着。
他走到警察总厅和各报馆里去悬一种赏格,又走到各处出租小马车的公司。总而言之,凡是有一线希望的地方都走了一个遍。
她对着这种骇人的大祸,在惊愕状态中整整地等了一天。
骆塞尔在傍晚的时候带着瘦削灰白的脸回来了,他一点什么也没有发现过。
“应当,”他说,“写信给你那个女朋友说你弄断了那串项链的搭钩,现在正叫人在那里修理。这样我们就可以有周转的时间。”
她在他的口授之下写了这封信。
一星期以后,他们任何希望都消失了。并且骆塞尔像是老了五年,高声说道:“现在应当设法去赔这件宝贝了。”
第二天,他们拿了盛那件宝贝的盒子,照着盒子里面的招牌到了珠宝店里,店里的老板查过了许多账簿。
“从前,太太,这串项链不是我店里卖出去的,我只做了这个盒子。”
于是他俩到一家家的首饰店去访问了,寻觅一件和失掉的那件首饰相同的东西,凭着自己的记忆力做参考,他俩因为伤心和忧愁都快要生病了。
他们在故宫街一家小店里找到了一串用金刚钻镶成的念珠,他们觉得正像他们寻觅的那一串。它值得四万金法郎。店里可以作三万六千让给他俩。
他们所以央求那小店的老板在三天之内不要卖掉这东西。并且另外说好了条件:倘若原有的那串在二月底以前找回来,店里就用三万四千金法郎买回这串。
骆塞尔存着他父亲从前留给他的一万八千金法郎。剩下的数目就得去借了。
他动手借钱了。向这一个借一千金法郎,向那个借五百,向这里借五枚鲁意金元,向另一处又借三枚。他签了许多借据,订了许多破产性的契约,和那些盘剥重利的人,各种不同国籍的放款人打交道。他损害了自己后半生的前程。他不顾成败利钝,冒险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姓。并且,想到了将来的苦恼,想到了就会压在身上的黑暗贫穷,想到了整个物质上的匮乏和全部精神上的折磨造成的远景,他感到恐怖了。终于走到那个珠宝商人的柜台边,放下三万六千金法郎,取了那串新项链。
在骆塞尔太太把首饰还给伏来士洁太太的时候,这一位用一种不高兴的神情向她说:“你应当早点儿还给我,因为我也许要用它。”
她当时并没有打开那只盒子,这正是她的女朋友担忧的事。倘若看破了这件代替品,她将要怎样想?她难道不会把她当做一个贼?
骆塞尔太太尝到穷人的困窘生活了。此外,突然一下用英雄气概打定了主意:那笔骇人的债是必须偿还的,她预备偿还它。他们辞退了女佣;搬了家,租了某处屋顶底下的一间阁楼。
她开始做种种家务上的粗硬工作,厨房里可厌的日常任务。她洗濯杯盘碗碟,在罐子锅子的油垢底子上磨坏了那些玫瑰色的手指头。内衣和抹布都由她亲自用肥皂洗濯再晾到绳子上。每天早起,她搬运垃圾下楼,再把水提到楼上。每逢走完一层楼,就得坐在楼梯上喘口气。并且穿着得像是一个平民妇人了。她挽着篮子走到蔬菜店、杂货店和肉店里讲价钱,去挨骂,极力一个铜元一个铜元地去防护她那点儿可怜的零钱。
每月都要收回好些借据,一面另外立几张新的去展缓日期。
她丈夫在傍晚的时候替一个商人誊清账目。时常到了深夜,他还得抄录那种五个铜元一面的书。
这种生活延长到十年之久。
十年之末,他俩居然还清了全部债务,连同高利贷者的利钱以及由利上加利滚成的数目。
骆塞尔太太像是老了。现在,她已经变成了贫苦人家的强健粗硬而且耐苦的妇人。乱挽着头发,歪歪地系着裙子。露着一双发红的手,高声说话,大盆水洗地板。但是有时候她丈夫到办公室去了,她独自坐在窗前,于是就回想从前的那个晚会,那个跳舞会。在那里,她当时是那样美貌,那样快活。
倘若当时没有失掉那件首饰,她现在会走到什么样的境界?谁知道?谁知道?人生真是古怪,真是变化无常啊。无论是害您或者救您,只消一点点小事。
然而,某一个星期日,她正走到香榭丽舍大街兜个圈子去调剂一周之中的日常劳作,忽然看见一个带着孩子散步的妇人。那就是伏来士洁太太,她始终是年轻的,始终是美貌的,始终是有诱惑力的。
骆塞尔太太非常激动。要不要去和她攀谈?对的,当然。并且自己现在已经还清了债务,可以彻底告诉她。为什么不?她走近前去了。
“早安,约翰妮。”
那一位竟一点儿也不认识她了,以为自己被这个平民妇人这样亲热地叫唤是件怪事。她支支吾吾地说:
“不过……这位太太!……我不知道……大概应当是您弄错了。
“没有错,我是玛蒂尔德·骆塞尔呀。”
她那个女朋友尖叫起来:
“噢!……可怜的玛蒂尔德,你真变了样子!……”
“对呀,我过了许多很艰苦的日子,自从我上一次见过你以后。并且种种苦楚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这是怎样一回事?”
“从前,你不是借了一串金刚钻项链给我到部里参加晚会?现在,你可还记得?”
“记得,怎样呢?”
“怎样,我丢了那串东西。”
“哪儿的话?你早已还给我了。”
“我从前还给你的是另外一串完全相同的。到现在,我们花了十年工夫才付清它的代价。像我们什么也没有的人,你明白这件事是不容易的……现在算是还清了帐,我是结结实实地满意了。”
伏来士洁太太停住了脚步:
“你可是说从前买了一串金刚钻项链来赔偿我的那一串?”
“对呀,你那次简直没有看出来,是吗?那两串东西原是完全相同的。”
说完,她用一阵自负而天真的快乐神气微笑了。
伏来士洁太太很受感动了,抓住了她两只手:
“唉,可怜的玛蒂尔德。不过我那一串是假的,顶多值五百金法郎!……”
2.1.2、它们分行写吗?
老师:同学们,我们再读一篇作品:
儿歌·拍手歌
佚名
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穿花衣。
你拍二,我拍二,二个小孩梳小辫儿。
你拍三,我拍三,三个小孩吃饼干。
你拍四,我拍四,四个小孩写大字。
你拍五,我拍五,五个小孩敲大鼓。
你拍六,我拍六,六个小孩吃石榴。
你拍七,我拍七,七个小孩坐飞机。
你拍八,我拍八,八个小孩吹喇叭。
你拍九,我拍九,九个小孩交朋友。
你拍十,我拍十,十个小孩站得直。
老师:同学们,这篇作品是分行写的吗?
同学:是。
老师:回答得好。我们再读几篇分行写的作品:
快板书·劫刑车(节选)
李润杰
华蓥山巍峨耸立万丈多,
嘉陵江水滚滚东流象开锅,
赤日炎炎如烈火,
路上的行人烧心窝。
可是突然间,
黑云密布遮天日,
哗哗哗,一阵暴雨似瓢泼。
霎时间,雨过天晴消了热,
长虹瑞彩照山河。
清风阵阵吹人爽,
哎!有一乘滑杆下了山坡!
歌词·在太行山上
词:桂涛声 曲:冼星海
红日照遍了东方,
自由之神在纵情歌唱。
看吧!千山万壑,铁壁铜墙,
抗日的烽火燃烧在太行山上。
气焰千万丈,听吧。
母亲叫儿打东洋,
妻子送郎上战场。
我们在太行山上,
我们在太行山上。
山高林又密,
兵强马又壮。
敌人从哪里进攻,
我们就要他在哪里灭亡。
敌人从哪里进攻,
我们就要他在哪里灭亡。
山歌·南海船歌
佚名
细细银滩海浪拍,
哥妹浪里来拾海。
哥看妹妹似珍珠,
妹看哥哥大海怪。
戏文·刘大哥讲话理太偏
佚名
刘大哥讲话理太偏,
谁说女子享清闲。
男子打仗在边关,
女子纺织在家园。
白天去种地,
夜晚来纺棉。
不分昼夜辛勤把活干,
将士们才能有这吃和穿。
恁要不相信啊,
请往那身上看。
咱们的鞋和袜,
还有衣和衫,
千针万线可都是她们连啊。
有许多女英雄,
也把功劳建。
为国杀敌是代代出英贤,
这女子们哪一点不如儿男。
豫剧《花木兰》选段。
第二课、什么是“分行写”
2.2.1、什么是“分行写”?
老师:我们已经读了“分行写”和“不分行写”的作品了。大家能不能说说,什么是“分行写”?
同学:从上到下,一排一排地写,就是分行写。
老师:回答的真好,很多体裁的文学作品都是分行写:
快板书·刘伶醉酒(节录)
王凤山
年年倒有三月三,
王母娘娘摆花船。
船帮船底檀香木,
珍珠玛瑙镶衬着玉石栏杆。
上方倒有玻璃树,
鲁班伐倒立桅杆。
二十八宿拉船纤,
四大金刚把舵搬。
王母娘娘船上坐,
九天仙女吹打拉弹。
三月初三王母娘娘的寿诞日,
南天门外来了上寿的上八仙:
头里头走,东方朔、西方朔,
后跟着长眉李大仙;
和合二圣两旁站,
又来了偷桃的小白猿。
王禅王敖也来到,
后跟着中八一洞仙:
张果老骑驴头里走,
铁拐李的葫芦冒青烟。
汉钟离的扇子拿在手,
韩湘子挎定小花篮。
曹国舅打定了阴阳板,
蓝采和的竹箫吹了个欢。
吕洞宾的宝剑背在身后,
何仙姑的笊篱肩上担。
群仙驾云来上寿,
后跟着下八一洞仙:
一只梅、小成光,来上寿,
后跟着师兄柳大仙。
甲子娘娘也来到,
介子王英把寿担。
纪晓棠就在头里走,
后跟着刘海戏金蟾。……
歌词·深深的海洋
佚名
深深的海洋,
你为何不平静。
不平静就象我爱人,
那一颗动荡的心。
年轻的海员,
你真实的告诉我。
可知道我的爱人,
他如今在哪里。
啊,别了欢乐,
啊,别了青春。
不忠实的少年抛弃我,
叫我多伤心。
(前南斯拉夫民歌)
山歌·三担白米脆又香
佚名
三担白米脆又香,
挑着白米下镇康。
镇康爱我大白米,
我爱镇康小姑娘。
戏文·谁料皇榜中状元
佚名
为救李郎离家园,
谁料皇榜中状元,
中状元着红袍,
帽插宫花好哇,
好新鲜哪!
我也曾赴过琼林宴,
我也曾打马御街前,
人人夸我潘安貌,
原来纱帽照呀哇,
照婵娟哪!
我考状元不为把名显,
我考状元不为做高官,
为了多情的李公子,
夫妻恩爱花儿好月儿圆哪!
黄梅戏《女驸马》选段。
2.2.2、大多数的诗分行写
老师:刚才我们看了“分行写”的一些文学作品。
同学们想想,我们举的“分行写”的例子里,没有说哪种重要的体裁?
同学:没有说诗。
老师:是的,我们刚才没有说诗。那么,现在我们就专门看看诗的分行写:
自由诗·挂满诗的树
刘毛毛
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棵树
一首首小诗似一颗颗星星
挂满枝丫
闪耀着晶莹
总有阳光照不到的角落
和那些习惯黑暗的眼睛
让那些阳光快乐的小诗
给他们带去光明
古体诗·游子吟
(唐)孟郊
慈母手中线,
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
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
报得三春晖。
五绝·渡江汉
(唐)宋之问
岭外音书绝,
经冬复历春。
近乡情更怯,
不敢问来人。
注:也有说是李频作。
五律·次北固山下
(唐)王湾
客路青山下,
行舟绿水前。
潮平两岸阔,
风正一帆悬。
海日生残夜,
江春入旧年。
乡书何处达,
归雁洛阳边。
七绝·泊船瓜洲
(北宋)王安石
京口瓜洲一水间,
钟山只隔数重山。
春风又绿江南岸,
明月何时照我还?
七律·花埭
(清)张维屏
珠儿珠女正韶年,
花地花开集画船。
近水柳条增妩媚,
入春人意倍缠绵。
相逢斗草前裙地,
最好清明谷雨天。
归不须愁江路暗,
海珠明月比珠圆。
诉衷情·当年万里觅封侯
(南宋)陆游
当年万里觅封侯,
匹马戍梁州。
关河梦断何处?
尘暗旧貂裘。
胡未灭,
鬓先秋,
泪空流。
此生谁料,
心在天山,
身老沧洲。
山坡羊·潼关怀古
(元)张养浩
峰峦如聚,
波涛如怒,
山河表里潼关路。
望西都,
意踟蹰,
伤心秦汉经行处,
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第三课、有些诗似乎不分行写?
2.3.1、只是“习惯”而已
同学:老师您刚才说,大多数诗歌是分行写的韵文。
可是我们见到许多押韵的诗歌,却并不是分行写啊。
老师(微笑):试举一例。
同学:好的。比如说:
古体诗·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
(唐)岑参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著。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老师:你提的问题很好。也许我们可以这样回答:你举的这首古体诗的例子,其实是分行写的。但是很多时候,人们为了节省纸张,就没有分行写。
别忘了,诗歌一行一行地分行写,是很占篇幅的哟。
因此,一些诗歌虽然应该分行写,但是在一些情况下,实际上没有分行写。那只是作者或者出版者的习惯而已。
其实除了古体诗,别的一些诗歌也经常发生“应该分行写、实际没有分行”的情形。我们读几首诗,看看这样的情形:
五绝·小花
绿杨飞絮
青盆几叶长,点点粉红妆。小院无人至,临窗独自香。
五律·东阳道上
(元)黄镇成
山谷苍烟薄,穿林白日斜。崖崩迂客路,木落见人家。
野碓喧春水,山桥枕浅沙。前村乌桕熟,疑是早梅花。
七绝·题都城南庄
(唐)崔护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七律·登柳州城楼寄漳汀封连四州刺史
(唐)柳宗元
城上高楼接大荒,海天愁思正茫茫。惊风乱飐芙蓉水。密雨斜侵薜荔墙。
岭树重遮千里目,江流曲似九回肠。共来百越纹身地,犹是音书滞一乡。
浪淘沙·把酒祝东风
(北宋)欧阳修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2.3.2、自由诗不能有这个“习惯”
老师:一些诗歌“本该分行写,实际未分行”只是作者和出版者的习惯。
但是这仅限于某些体裁的诗。还有些体裁的是,例如自由诗,就不能有这种“习惯”。自由诗应该分行写。
我们读一首自由诗,看看自由诗的“分行写”:
自由诗·雅典的少女
(英国)拜伦
雅典的少女呵 在我们临别以前
把我的心 把我的心交还
或者 既然它已经和我脱离
那就 那就留着它吧 把其余的也拿去
请听一句我临别前的誓言
你是我的生命 我爱你
我要依偎着那松开的鬈发
每一阵爱琴海的风都追逐着它
我要依偎着那长睫毛的眼睛
睫毛直吻着你脸颊上的桃红
我要依偎着那野鹿似的眼睛发誓
你是我的生命 我爱你
还有 我久欲一尝的红唇
还有 那轻盈紧束的腰身
我要依偎着那些定情的鲜花
它们胜过一切言语的表达
依偎着爱情的一串悲喜 我要说
你是我的生命 我爱你
雅典的少女呀 我们分手了
想着我吧 当你孤独的时候
虽然我向着伊斯坦堡尔飞奔
雅典却抓住了我的心和灵魂
我能够不爱你吗 不会的
你是我的生命 我爱你
本章练习·分行写
1、分别写一篇“不分行写”和“分行写”的小作品。
2、找一篇不分行写的文章。再选出其中的几句话,试着把它们分行写出来。例如:
白话文·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摘录)
朱自清
秦淮河的水是碧阴阴的;看起来厚而不腻,或者是六朝金粉所凝么?我们初上船的时候,天色还未断黑,那漾漾的柔波是这样的恬静,委婉,使我们一面有水阔天空之想,一面又憧憬着纸醉金迷之境了。
也许可以改为:
秦淮河的水是碧阴阴的,
看起来厚而不腻,
或者是六朝金粉所凝么?
我们初上船的时候,
天色还未断黑,
漾漾的柔波是这样恬静,委婉,
使我们一面有水阔天空之想,
一面又憧憬着纸醉金迷之境了。
3、很多时候,一段不分行写的文字改为分行写,不是仅仅“分行”就可以,还需要做些文字整理。比如,句子的衔接、意思要更完整,等等。例如:
白话文·北京的茶食(节录)
周作人
我对于二十世纪的中国货色,有点不大喜欢,粗恶的模仿品,美其名曰国货,要卖得比外国货更贵些。新房子里卖的东西,便不免都有点怀疑,虽然这样说好像遗老的口吻,但总之关于风流享乐的事我是颇迷信传统的。我在西四牌楼以南走过,望着异馥斋的丈许高的独木招牌,不禁神往,因为这不但表示他是义和团以前的老店,那模糊阴暗的字迹又引起我一种焚香静坐的安闲而丰腴的生活的幻想。我不曾焚过什么香,却对于这件事很有趣味,然而终于不敢进香店去,因为怕他们在香合上已放着花露水与日光皂了。我们于日用必需的东西以外,必须还有一点无用的游戏与享乐,生活才觉得有意思。我们看夕阳,看秋河,看花,听雨,闻香,喝不求解渴的酒,吃不求饱的点心,都是生活上必要的──虽然是无用的装点,而且是愈精炼愈好。可怜现在的中国生活,却是极端地干燥粗鄙,别的不说,我在北京惶了十年,终未曾吃到好点心。
老师:我们先把这段散文改为分行写:
我对于二十世纪的中国货色,
有点不大喜欢。
粗恶的模仿品,
美其名曰国货,
要卖得比外国货更贵些。
新房子里卖的东西,
便不免都有点怀疑,
虽然这样说好像遗老的口吻,
但总之关于风流享乐的事我是颇迷信传统的。
我在西四牌楼以南走过,
望着异馥斋的丈许高的独木招牌,
不禁神往。
因为这不但表示他是义和团以前的老店,
那模糊阴暗的字迹又引起我一种焚香静坐的安闲而丰腴的生活的幻想。
我不曾焚过什么香,
却对于这件事很有趣味。
然而终于不敢进香店去,
因为怕他们在香合上已放着花露水与日光皂了。
我们于日用必需的东西以外,
必须还有一点无用的游戏与享乐,
生活才觉得有意思。
我们看夕阳,看秋河,看花,听雨,闻香,
喝不求解渴的酒,
吃不求饱的点心,
都是生活上必要的──
虽然是无用的装点,
而且是愈精炼愈好。
可怜现在的中国生活,
却是极端地干燥粗鄙。
别的不说,
我在北京惶了十年,
终未曾吃到好点心。
老师:这些分行写的句子中,有的太长了。和别的句子放在一起,很不协调。
现在我们通过把句子“一句分为两句”、减少句子的字数,以及别的方法,把太长的句子缩短,使得和别的句子的字数差不多。
我对于二十世纪的中国货色,
有点不大喜欢。
粗恶的模仿品,
美其名曰国货,
要卖得比外国货更贵些。
新房子里卖的东西,
便不免都有点怀疑,
虽然这样说好像遗老的口吻,
但总之关于风流享乐的事,
我是颇迷信传统的。
我在西四牌楼以南走过,
望着异馥斋的丈许高的独木招牌,
不禁神往。
因为这不但表示
他是义和团以前的老店,
那模糊阴暗的字迹,
又引起我一种焚香静坐的
安闲而丰腴的生活的幻想。
我不曾焚过什么香,
却对于这件事很有趣味。
然而终于不敢进香店去,
因为怕他们在香合上——
已放着花露水与日光皂了。
我们于日用必需的东西以外,
必须还有一点无用的游戏与享乐,
生活才觉得有意思。
我们看夕阳,看秋河,
看花,听雨,闻香,
喝不求解渴的酒,
吃不求饱的点心,
都是生活上必要的──
虽然是无用的装点,
而且是愈精炼愈好。
可怜现在的中国生活,
却是极端地干燥粗鄙。
别的不说,
我在北京惶了十年,
终未曾吃到好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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