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8日,郭德纲在微博发了段小视频,为《德云斗笑社》第二季做招商宣传,他跟于谦两人用相声的方式吆喝着,配合默契,效果十分可乐。
但要说起郭德纲最早的搭档,可不是爱抽烟喝酒烫头的谦儿大爷,也不是高低肩膀的张文顺,而是如今专注评书领域的王玥波。他虽不在德云社,但德云社总有他的传说。
1 两个胖子的交情1996年,第三次赴京的郭德纲打定主意,不管多难,这回一定咬牙撑住了。他住地下室,吃面条糊糊,手头要是稍有点活泛钱,就满京城串茶馆钻戏楼子,一是为了过相声瘾,二是为了寻找出头的机会。
这一天,郭德纲挑开了京味茶馆的门帘子,搭眼一看,台上几个年轻后生正在说相声呢,其中一人和郭德纲一样,长得胖胖墩墩的,穿个大褂抖搂着包袱,说得正起劲。
台上的王玥波,个儿高,光脑壳,白胖白胖;台下的是郭德纲,个头矮,梳中分,黑胖黑胖。电光火石间,台上台下的两个胖子对上了眼神。
这家京味茶馆位于琉璃厂内,是曲艺爱好者冯建华投资建成的,王玥波是相声演员赵小林的徒弟,靠这层关系被送进茶馆里头练功夫,和他一起的大眼晴的搭档,叫做李菁。
当年北京电视台有档知名少儿节目《七色光》,赵小林是里面的常驻嘉宾“胖哈哈”,后来他和妻子马贵荣一起,办起了胖哈哈少儿幽默艺术团,王玥波就拜了师父,开始学相声。
王玥波家境殷实,学艺路上找了不少名师,除了学相声,他还是评书名家马增锟的徒弟,后来和李菁一起,做了评书表演艺术家连丽如的义子。当年连丽如本想收王玥波为徒的,但曲艺界的资历辈分不能乱,索性收为义子,更显亲近。在连丽如的指导下,王玥波在评书方面,有着极高的造诣,这也为他日后脱离德云社,埋下了伏笔。
京味茶馆对上眼后,郭德纲便成了这里的常客,他上去即兴演了两段,把一群人都震住了,老板冯建华出面力邀郭德纲留下,给他当搭档的,正是王玥波。
王玥波和郭德纲两人互为逗捧,一高一矮一白一黑两胖子,成了京味茶馆的王牌组合,但茶馆毕竟客源有限,想火没那么容易。两人在这默默无名的艰难岁月里,结下了深情厚谊。
朋友归朋友,看不惯得说
有了京味茶馆这个落脚处后,郭德纲更是打定主意留在北京城,干出一番事业。1998年,他和李菁、张文顺一起筹划成立北京相声大会,也就是之后火遍大江南北的德云社。
有人要问了,既然当时王玥波和郭德纲是搭档关系,为什么办北京相声大会这么大的事没有王玥波呢?这是因为王玥波和其他人不同,比起相声,他更喜欢评书。
当初学艺时,连丽如亲自打电话到王玥波家里,说这孩子天分好,有灵气,又喜欢历史,是说评书的好苗子,王玥波父母激动不已,拍着儿子的肩头说:“跟连老师好好学!”
因此王玥波不方便牵头相声大会的事,而且以他的家境身份,也没必要找创业的麻烦。但王玥波虽不是德云社创始人,却因朋友关系,一直跑前跑后给予郭德纲支持,所以在人们眼里,他是德云社编制外的元老级人物。
于谦成为郭德纲的固定搭档后,王玥波和德云社的关系仍不错,有时也会上台表演。但他不像德云社众人那么捧着郭德纲,看不惯的地方,他就要说出来。
郭德纲出了本书《过得刚好》,将这些年摸爬滚打的经历一一道尽,品出人生百味。也许是为了推销量,也许是为了泄私愤,他在书后爆出了一些相声圈的隐秘事,虽然没指名道姓,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说谁。
有人问王玥波:“郭德纲的书你看了吗?”王玥波一脸不屑加不耻地表示:“写的啥玩意儿,我直接扔了!”他直言郭德纲不该用这种方式倾泄私人恩怨,格局太小,出版社印出来博眼球,也是种恶心的行径。
这样的公开批判,不知道郭德纲得知是什么滋味。但当年京味茶馆里的很多老朋友,确实渐行渐远了。
王玥波、李菁、徐亮都是当年玩闹在一起的兄弟,台上表演,台下没事眯个小酒聊个天,关系非常好,台下还有一个叫何伟的十七岁小伙,也是常来常往的忠实观众。后来徐亮拜张文顺为师,改叫徐德亮;何伟拜郭德纲为师,改叫何云伟。
世事变幻出人意料,贫贱时众人亲密无间,发达后却嫌隙丛生。随着2005年郭德纲爆火,德云社风光无限,很多问题也浮出了水面。先是徐德亮走了,被张文顺发文索要“德”字艺名,再之后,李菁离开,何云伟出走,自立门户。
郭德纲对何云伟的背叛极为恼火,把他和曹云金一起称作欺师灭祖的狂徒,隔空怒骂,夺名羞辱。但比起曹云金的激烈反驳,何云伟显得稍为平静。只在一次出去演出时,台下观众追问他对郭德纲的看法,他恼火地问:“郭德纲是谁?”拂袖而去。
这一切是是非非,跟王玥波本没什么关系,却分明给他出了个难题,社会舆论也在看着,王玥波到底要站哪边呢?
人各有志,不论短长有一回,王玥波的义母连丽如和他一起做节目,连丽如当众说了一句:“说相声的没什么好人”,她觉得相声圈的是非太多,不希望王玥波和他们交往过多。
但王玥波这人重情义,想着大家朋友一场不要走散。李菁和他同是连丽如的义子,名义上是把兄弟,不可能因德云社之事断了来往。私下里,他和何云伟的关系也一直不错,今年不仅出席了何云伟的专场,还和他一起搭档演了段相声。
那王玥波是和德云社割袍断义了?倒也不是。10月6日,孙世良在德云社湖广会馆举办了收徒仪式,王玥波也到了现场表示祝贺。
他并没有刻意对哪一方表示亲近,也没有刻意去疏远哪一方。他本来就不是德云社的正式员工,又何来背叛、拉帮结派之说呢?像连丽如期待的那样,近些年,王玥波更多的是专注于自己更拿手的领域:评书。
评书和相声不同,评书节奏慢,多讲历史传奇故事,一节一节,抻开了揉碎了慢慢讲,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很少有人能沉下心坐下来细听细评,比起紧跟时代、包袱一个接一个的相声,受众面要窄很多,收入自然也比不上。
王玥波心知肚明,但他还是愿意扎根于这项传统艺术,并尝试着用相声的技巧来改良评书,让它变得喜闻乐见,散发出新的魅力。
说评书要丰富的文化底蕴,王玥波平时没事就扎图书馆看书,他还有秘密武器:珍藏了四十年的《北京晩报》。
这是在王玥波从义父义母那弄来的,有一次王玥波开玩笑说:“义子不比徒弟,有继承权,您二老有什么留我继承的啊?”老爷子呵呵一乐,把自个挠背的痒痒挠伸了过来,“拿着,包浆的,好成色!”
连丽如领着王玥波去翻箱子,满满几大箱《北京晩报》,从1980年1月1号起,一天一张,这是两位老艺术家的珍藏,曾经有港商出高价求购,老俩口都没舍得,一直收藏到2015年,连着评书衣钵一起传给了王玥波。
王玥波小心翼翼把这些报纸运回、编号,整整齐齐码在书柜里,再接着收集,到如今的2020年已经整整四十年了,在这些纸墨书香里,有一种心灵的安静。
他不需要追名逐利,也不需要站门派表立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专注地做自己的事,不是很好吗?
(作者:玲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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