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并未发现你有任何生病的迹象。”
“可是医生,为什么我从不觉得瞌睡呢?”
2008年7月的一天,郑州市人第一附属医院来了一位奇怪的看诊人,她面色红润,双眼有神,身体也没有任何异常,但却执意要看医生,因为她已经有将近40多年的时间没有躺在床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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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医生得出的检查结果却是一切正常,这让对方难以接受,便不死心地追问自己的异常状况。
医生虽然看过很多疑难杂症,但将近四十年不睡觉,且仍然活蹦乱跳的患者,就连行医几十年的老专家都没见过,因此,医生不得不怀疑:对方会不会是在说谎呢?
这名女患者似乎看出了医生的犹豫,随后将自己的经历讲了出来……
突如其来的怪病
李占英
患者李占英,家住在河南省中牟县的农村。1970年刚出生时,与其他同年岁出生的小孩没有什么不同,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健康又正常地度过了婴儿阶段。
李占英的父母都是地道的庄稼人,收成不高,勉强支撑家里的开支,因此李占英没上过几天学,经常跟着其他小伙伴们漫天遍野地嬉闹玩耍,到饭点才回家吃饭睡觉。
她5岁之前的生活与正常人无异,但5年前的一天,突然出现了变故。那天,李占英吃完饭,帮着母亲收拾完家务,并准备上床睡觉。
李占英
要知道,上世纪80年代,别说手机,电视机、收音机在乡下地方都很少见,因此他们的娱乐活动也少,聊了几句闲话后,就相继进入了梦乡。
但是,床上却有一人的眼睛滴溜溜地睁着,她就是李占英。无论如何调整睡姿,她依旧无法入睡,反而越来越精神,就这样醒着,呆躺到天亮。
虽然这是李占英第一次睡不着觉,但因为年纪太小,她并未察觉到异常,自然也没有告诉父母。毕竟对于小孩子来讲,能有更多玩耍的时间是最重要的。
李占英
然而,令李占英想不到的是,此后的日子,这种“失眠”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她已经连续有七八天的时间,没有合眼睡觉。
李占英把身上的变化告诉了父母,但李家父母摸了摸女儿的额头,并未发现有不良状况,且女儿吃得棒、消化也好,哪像生病的样子啊。
“你就是白天跑上跑下的太用力,晚上没缓过来劲才会睡不着,以后安稳点,别像个男生咋咋呼呼的,省得嫁不出去。”
李占英
李占英哀怨地“嗯”了一声,既然父母说没事,她也不会放在心上,只当再过一阵儿就好了。但日子一天天过去,李占英持续“失眠”,就算躺在床上也丝毫没有入睡的迹象。
然而,没有休息的她依旧活力四射,跟着小伙们继续玩耍,而且不睡觉,也让她有了更多贪玩的时间。
由于自己的看起来“无病无灾”,李占英不好意思把情况告诉父母,而父母就算无意发现还没睡觉的女儿,也只是认为“年纪小,精力旺盛”,没有过多的深究。
李占英
后来,李占英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虽然文化不高,但家务和农活儿却是一把好手。她经常跟着父母下地,有时一人就能完成除草、打药这些事儿,令人称奇。
不过,无论是父母,还是邻居或者其他人,都不知道干活麻利的李占英,无论何时,都不曾躺下来睡觉。
李占英
而她之所以隐而不告的原因,是身体没有出现任何毛病,她说:“我们都是农村人,只要能下地干活,身体就没啥大病,再说了,家里穷得很,哪能一有事就往医院跑呢!”
按照李占英的计划:如果一直不睡觉,且没有出现任何疾病问题,这件事情就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直到最后带进棺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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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并非如她所愿,因为她的人生中,即将出现一个亲密无间的人。
丈夫发现端倪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李占英成年后,李家父母最操心的就是她的婚姻大事。三天两头地请媒人牵线搭桥。但相看了好几位,却没有心仪的对象。
直到隔壁老张庄村刘锁勤的出现,让李占英春心萌动,害羞地向媒人点头:“就他了”。两人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感情迅速升温,很快确定了结婚的日子。
刘锁勤
喜事儿临近,李占英的脸上却有些哀愁,担心自己的隐疾会被对方发现,闹出矛盾就不好了,但她不想在大家高兴的时候添堵,想着:“晚上我就假装睡着,要是醒着的时候被发现,就说自己上厕所呢!”
李占英的小算盘打得叮当响,刚开始的时候没有被丈夫刘锁勤发现异常,但时间一长,再深的狐狸尾巴,也终究会露馅。
李占英
那天凌晨,睡不着的李占英躺在床上无聊,便打开电视机。尽管声音很小,但还是被起夜的刘锁勤听到了声音。
“半夜不睡觉,你怎么在这看电视呢?”
李占英吓出一身冷汗,支支吾吾地回答:“我睡不着,看会儿电视再去睡,你不用管我,快去睡吧!”
刘锁勤
偶尔失眠一次两次,算是正常现象,刘锁勤没有多想。可是,一连好几天,他都发现妻子李占英半夜不睡觉,不是在整理家务,就是抹黑儿去地里干活,有些不正常。
刘锁勤担心李占英的身体,说:“你是不是失眠啊?我去诊所,找医生给你开点药吧!”
李占英张了张嘴,不知道以什么理由拒绝,只好点头同意。之后按时服药,起初一颗一颗地吃,到后来直接大把塞进嘴里,可惜,全都没有任何作用,她照样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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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锁勤以为药没用,便尝试着服了一颗,但不到半刻钟就昏昏欲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但为什么自己的反应这么强烈,但对妻子却不起作用呢?
那段日子里,刘锁勤因为这个问题,整日里愁的饭都吃不下,眼看着就瘦了一圈。李占英不忍看到丈夫为自己担忧,便说出了真相。
“我从五岁起,就没睡过觉,不过身体素质很好,也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你不用操心。”
李占英
刘锁勤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心中满是疑惑。要知道一个正常的人,连续两到三天不睡觉的话,就会出现猝死的症状,更别说像李占英这样从小就不睡觉的情况。
可是,令刘锁勤奇怪的是,妻子的身体状况格外地好,干起活来与常人无异,就算白天黑夜不停歇地忙活,也没有出现虚弱等症状。
李占英
刘锁勤追问李占英“不睡觉”的原因,但对方只知道症状开始的时间,却没有深究过原因。不过,既然妻子除了睡不着之外,没有其他的怪异问题,他没有死抓着不放,想着抽个合适机会,带妻子看医生。
然而,李占英还没来得及到医院检查,“晚上不睡觉”的消息就意外被村里人发现,随后传扬开来,各种谣言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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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媳妇是不是中邪了?肯定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难道是遇上了外星人?变异了?”
“有人能‘过目不忘’,而李占英的特异功能就是终生不睡觉。”
……
“未知是人类最大的恐惧”,因为人们不清楚李占英为什么睡不着觉,所以有很多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甚至拒绝与他们一家接触,说:“走得近的话,担心她身上的妖怪缠上我。”
李占英
不过,作为与李占英同吃同住的刘锁勤并不在意这些,他还安慰妻子:“别听外面那些话,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没过多久,李占英的三个儿子陆陆续续地出生,一开始,她担心自己的隐疾会不会遗传给孩子,但是,当大儿子满6岁后依旧睡得香甜,他们一家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
正是因为三个孩子们都健康地成长,村里的流言蜚语也越来越少,甚至出现了不少羡慕刘锁勤的人:“你媳妇儿一个人一天就把地里的活儿都干了,你的命真好。”
刘锁勤
刘锁勤并不这样觉得,从发现妻子无法入睡那天起,找出病因并治愈李占英就成了他最关心的事情,经常请教那些治疗疑难杂症的赤脚医生,可惜,再多的中药,都解决不了病灶。
二进医院寻病因2008年,央视《走近科学》栏目组得知了河南中牟有位长达四十年未曾睡觉的农妇,为了一探究竟,一行人千里跋涉地来到当地。
李占英
村民们看到扛着“长枪短炮”摄影机的记者团体们没有丝毫惊讶,因为在此之前,已经有多家媒体为了探访奇闻找到李占英。他们依旧一如既往地给《走近科学》的记者团体指明了刘锁勤家的方向。
对于记者的到来,李占英并不惊讶,边做农活儿,边告知了自己长达四十年没睡觉的事实。无论记者信不信,她都丝毫不在意。
李占英
但是,当记者被问到:“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总得弄清楚这样的情况会不会影响你身体吧!”
原本木讷的李占英突然流出了泪水,她比任何人都想搞清楚自己不睡觉的原因。但苦于没有找到权威医生的机会,而且也没有能去大医院挂号的积蓄。
在央视记者的帮助下,李占英到医院做了全身检查。但医生的一番话却破灭了所有的希望,她哽咽地说:“难道这隐疾真的是老天爷给我的超能力,那失去的时候,我会不会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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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李占英的泪光,医生不忍剥夺希望,提出:会不会是心理疾病。但是,当记者带着李占英找到专业的心理医生检查时,医生肯定地表示:“一般失眠的患者会因为休息不好,脸色蜡黄,可李占英精神状态良好,而且与周围人的关系很好,并不存在心理疾病等问题。”
难道李占英就这样带着自己的隐疾,糊里糊涂地过日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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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视记者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请来附属医院神经内科的主任检查。在一番协商下,决定给李占英带上仪器,进行24小时的多导睡眠图的检测。
在记者轮流换班,盯梢李占英的时间里,她却不曾停歇过一时半刻,先是拿着锄头到地里锄草,然后准备晚饭,晚上依旧活力四射,把家里的地都翻了一遍。
24小时的观察时间结束后,令人意想不到的结果出现了:李占英的脑电图显示,在24小时中,她有将近100分钟的浅度睡眠。
李占英
听到自己睡过觉,李占英激动万分,大喊着:“我没有说谎,而且记者一直在旁边盯着,我真的没有合眼。”
记者点点头,表示在镜头下,李占英确实没有睡觉的迹象。但是,“100分钟的浅度睡眠”又该如何解释呢?
2008年9月,记者同李占英与刘锁勤一同来到北京朝阳医院睡眠呼吸疾病诊疗中心,希望能得出矛盾的结论。
李占英
这次,医生给李占英戴上了一种腕表式仪器,用来做48小时内的多导图睡眠监测。而这次,医生得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结论:“患者的睡眠质量要远高于正常人。”
在48小时的检测时间里,脑电图显示,李占英在48小时的检测时间里,累计睡觉时间为16小时,而中间睡睡醒醒,每次睡觉的时间最多只有10分钟。
李占英
而且,当李占英处于睡眠状态时,她只有意识模糊,并不会出现闭眼睡觉的明显特征,就好比司机疲劳驾驶时,会出现打瞌睡的状态,但也能开车,只不过不及时制止的话,会失去意识,直接进入深度睡眠。
对于李占英的特殊睡眠状态,医生给出解释:“患者的修复能力极强,别人睡几个小时就可以恢复精神,而她只需要十几分钟即可,有时候稍微打个盹儿也算完成了睡眠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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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医生的解释,李占英和丈夫彻底放下心来,她表示:“我之前老是在沙发上打盹,我觉得这不是睡觉,只有黑夜到白天才算。”
说到底,李占英自小在农村长大,或许是因为过得散漫的生活太久,导致作息时间比较紊乱,再加上自身体质的特殊性,所以才有“40年不睡觉”的假象,但实际上,她有睡觉,只不过很短很轻,刚好满足正常劳动的需要。
李占英
如今,李占英依旧无法在晚上睡个长觉,但医生建议给些类似于“能睡好觉”的心理暗示,会随着时间慢慢变好。
根据《调查》统计,中国民众的平均睡眠时长为7.06小时,而高于一半的调查者实际睡眠时间不足8小时,尤其是大学生及青年上班人士,熬夜状况越来越严重,而熬夜猝死的事件也常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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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每个人在睡觉时能坚定地放下手机制造入睡时间,不要被外界事物所干扰,多多关注自身的睡眠状况,切勿将“熬夜”当成年轻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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