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一挖韵母为“挖”和“鸭”的那些涟水话,今天小编就来聊一聊关于掏的韵母怎么写?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掏的韵母怎么写
挖一挖韵母为“挖”和“鸭”的那些涟水话
——涟水方言概说之三十五
□ 万洪勇
在中国的民间笑话里,有三类群体最容易被黑,那就是医生、老师,还有丈母娘。通常的情况都是医生无能、老师嘴馋,丈母娘则是矫情发贱爱卖弄,这些段子小时候真是听了太多太多。比如说蝗虫,用涟水话说听起来很特别,其发音是双音节入声叠韵,韵母分别为“鸭”和“挖”,第一个字拼成[莫鸭],第二个字拼成[资挖],但据说这两个字很艰深,一般人写不上,于是就有人一边拿老师开涮,一边逗弄小孩子,说这两个字很好写、很好认,“先生”两字不出头就是了。我当时信以为真,不知是诳语,后来才知道,[莫鸭][资挖]二字堂堂正正就立在字典里呢,就是“蚂蚱”。蚂蚱的汉语拼音为màzha,蚱读轻声。涟水话把“蚂”说成[莫鸭]、把“蚱”说成[资挖],这依然属于古音保留现象。
上一篇,笔者试着用涟水方言的发音命名了涟水话里的14个入声字韵部,其中的【鸭部】和【挖部】可以归为一个韵部,因为“挖”和“鸭”是互相押韵的,只不过“鸭”是单韵母,“挖”是复韵母,“挖”比“鸭”前面多了一个介音“务”(u)。本篇接着介绍涟水话里的【鸭部】和【挖部】与古代的《平水韵》里的仄声韵部以及普通话韵母的对应关系。
《平水韵》将仄声韵分为十七个韵部,其中的【六月】、【七曷】、【八黠】、【十五合】、【十七洽】这五个韵部里有很多字在普通话里韵母为a,而在涟水话里,这些韵母为a的普通话字音则被归入“鸭”部。如【六月】里的“发伐罚滑”,【七曷】里的“达拔抹挞萨獭袜妲”,【八黠】里的“札拔猾八察杀刹轧瞎刮刷滑”,【十五合】里的“塔答纳榻杂腊蜡匝衲踏飒”,【十七洽】里的“法压鸭乏插押掐夹札”,它们在普通话里韵母都是a,在涟水话里韵母都是“鸭”或“挖”。因此,阿富汗、阿庆嫂、压迫,涟水话叫鸭富汗、鸭庆嫂、鸭迫;刮涟水话叫[格挖],刷涟水话叫[斯挖],滑涟水话叫“河挖”,袜子涟水话叫“挖子”,撒手的“撒”涟水话叫[斯鸭];炸油条、炸馓子、炸肉圆、炸黄花肉,涟水话叫扎油条、扎馓子、扎肉圆、扎黄花肉,“炸”都说成“扎”。
入声韵的词汇也经常会出现叠韵的形式,读起来押韵、顺口、好听,如说谁的长相俊俏、穿着利落精神,就会用“刷刮”一词来形容;形容谁心狠手辣会说是“辣刮”。“腊八”“邋遢”“抹搭”也都是叠韵词。邋遢:汉语拼音为lāta,涟水话说成“辣踏”,意思是不整洁、不利落、脏乱、不修边幅。抹搭:汉语拼音为māda,涟水话说成“[莫鸭]踏”,意思是(眼皮)向下而不合拢,如要说谁没精打采、样子猥琐,会说是“抹搭抹搭的”,还有当谁声明自己要秉公行事的时候会说“别怪我到时候眼一抹搭认不得人”。需要说明的是,说到“眼一抹搭”的时候,“抹搭”的发音与普通话一致,韵母为a,而不是入声韵母“鸭”。
涟水有句俗语叫“一头滑,一头抹”,用的是韵句,韵脚是【挖部】的“滑”和【鸭部】的“抹”。这句话的意思是两手打算都落了空,比如有了对象却又暗暗谈了一个,结果没保住密,两个对象都告吹。这句话前头的“滑”发音没问题,涟水人不会把音发“滑得”的,后头的“抹”发音有点复杂,值得捋一捋。
“抹”在普通话里有三个读音,分别为mā、mǒ、mò,涟水话里恰好也有三个读音,与普通话一一对应。“一头滑,一头抹”的“抹”对应的是mā,涟水话发音为入声[莫鸭],“抹”在发这个读音的时候,一个意思是擦,如抹桌子、抹布,还有个意思是按着向下移动、除去,如把褂子抹平了、把戒指抹下来等等。“抹”在发mǒ这个读音的时候,字义就多了:表示涂,如涂抹、抹粉(喻美化)、抹黑(喻丑化),在这个字义上,涟水话有时发[莫鸭],有时发mǒ;表示瓦工用来抹灰泥的器具,即泥抹子,在这个字义上涟水话一律发mǒ,与普通话一致;表示揩、擦,如抹眼泪、抹鼻涕、抹唾沫、抹汗水;表示除去、勾掉、不计在内,如抹杀,在这个字义上,涟水话发[莫鸭],如算账时把零头“[莫鸭]得咧”,“抹杀”说成“[莫鸭]杀”,保持了叠韵的形式;表示轻微的痕迹,如一抹余晖、一抹云霞,在这个字义上,涟水话发mǒ,与普通话一致。“抹”在发mò这个读音的时候,有个意思是紧靠着绕过去,涟水话里有“抹门过”,就是走过熟人门口或家门口有意不进去,其中“抹”的意思和读音都和这一项吻合,我怀疑看戏的时候前面有遮挡头要“mo”一下才能看见的“mo”其实也是“抹”。
现在回过头再来看看蚂蚱一词的涟水话发音。从字典上“抹”的三个注音,可以看到韵母o和a之间的亲缘关系,蚂蚱的“蚂”汉语拼音为mà,和抹布的“抹”声母韵母都相同,抹布的“抹”在涟水话里发的是入声[莫鸭],因此蚂蚱的“蚂”也发成入声[莫鸭]也就在情理之中了。至于蚂蚱的“蚱”,以“乍”为偏旁的“炸”涟水话发音为入声“[资鸭](扎)”,那么,同样以“乍”为偏旁的“蚱”涟水话发成入声[资挖]也就不奇怪了,只不过与“扎”相比前面多了一个介音“务”(u),韵母是“挖”而不是“鸭”罢了。
另外,我们可以注意到,涟水农村有人把“没要”“没慌”的“没”也说成[莫鸭],和蚂蚱的“蚂”发音相同,这是因为“没”有个发音和抹杀的“抹”声母韵母都相同,涟水话能将“抹”发成[莫鸭],当然也就能将“没”发成[莫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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