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灯因赌博挪用公款被单位开除,只好自谋出路,开了个卖些烟酒糖茶之类的食品杂货门市部。因为地处闹市,生意还真不错,一点不比上班时进的少,可就是攒不下钱。原因就在于张灯这家伙赌博的毛病未改,一有机会,就挪用“私款”作赌资。
他老婆发现后,把他一顿臭骂。张灯磕头下跪的,又是写保证书又是发誓,表示绝不再犯,说再犯这毛病就把手指头剁了。可发誓归发誓,老婆一上班,照赌不误。他老婆又不好真把他手指头剁了,就想了个办法,把自己的表妹找来,在店里管财务,这样,张灯就成了纯粹的营业员,一分钱也到不了手,自然赌不成了,瘾得张灯心如火燎。
他那些赌友不见张灯的影,就打电话找。张灯不好意思说自己被限制起来了,就推说最近忙,没有时间。可那伙人竟找上门来,张灯只好实话实说。可人家不信,说得了吧灯哥,分明是重色轻友,恋着这漂亮小姨妹儿不愿挪窝儿。张灯嘴里说胡扯胡扯,却被这话勾起了念头。从此开始往小姨妹跟前贴乎,黏黏糊糊地没话找话,倒真把那帮赌友忘脑后去了。
可他的阴谋还没有得逞,就被老婆发现了苗头。二话没有,把小姨妹打发了,对张灯自然免不了一通严厉惩戒。张灯嘴上服软,心里却在想,虽然好事不成,但也解除了警戒,没了这个克格勃,我堤外损失堤内补,可以自由的到牌桌上去找乐趣了。
谁知他算盘打错了,老婆早就未雨绸缪,来了个预防为主,把监督机制升了格,搬请退休在家的娘家妈来顶替小姨妹坐阵,这半老不少的老太太,退休前是检察院的科长,对经济犯罪有着敏锐的职业性洞察力,再加上至高无尚的丈母娘级别,把个张灯管得是上了绑绳一样,铁紧。张灯表面恭恭敬敬,心里叫苦不迭,视这老太太为眼中钉。
有赌友再找,张灯就绝望地摇头叹气,说这老太太不死,我是和弟兄们聚不成啦!可她年纪不大,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只怕我这辈子也没有自由之日啦!赌友中有好事的,说何必等她死呢,想办法把她清出去不就得了嘛。张灯说你说的轻巧,没那么容易。赌友说小菜一碟,此事由我来办,略施小计,管保她主动离岗退位。张灯说你小子损招儿多我知道,不过可要注意点儿分寸,那毕竟是我老婆她妈呀。赌友说我懂得,保管老太太高兴就是。张灯说你说说看,赌友说我认识一个高人,他喜欢下棋,如今是咱们市棋类协会的理事。这老头的另一个嗜好就是喜欢长头发的,他当年曾当过处长,后来因为作风问题受处分被免了职,但追女人一直是保留的强项,别看如今六十大多了,但见到比他年轻一点儿的女人也迈不动步,并且很有手段,猎获成功率很高。明天我就以请他切磋棋艺为名,约他到你小店下棋。你岳母不是孀居么,那老太太徐娘半老,老头肯定上眼。只要那老头一用心,我敢保用不了多久,准把那老太太拐跑,到那时你不满天云彩都散了么。
众人都叫好,说这既尽了孝心,又除了障碍,是一举两得的妙计。张灯也觉得可行,说那就试试吧。
第二天,赌友就把老头领来了。张灯对象棋也略通晓,就在店内与老头对弈。两人水平相差悬殊,头几天张灯几乎盘盘第二,有输没赢,但没过几天,形势就发生了变化,老头越来越有些心不在焉,精神总溜号,棋上漏洞百出,张灯很容易就能取胜。张灯心中暗喜,说承让承让,老头回过神来,遮掩着说你进步很快,后生可畏呀。
这老头果然好手段,张灯都没见他怎么费劲儿,就把老太太征服了。刚来时老太太还有几分反感,嫌闹得慌,影响生意。可几天过后就凑过来坐在老头旁边观战,再往后还端茶送水的侍侯局儿,关心的提醒老头多加衣服防感冒等等。张灯看火候差不多了,就经常找借口离开,给他们创造空间,老太太总是非常痛快的准假。
比预想的还要快的多,老头老太太闪电般发展了关系,经常携手踏青,并肩漫步,看上去比年轻人还要浪漫,没多久就同居了。
张灯和众赌友山呼万岁,大家要张灯请客,张灯欣然买单。
过了些日子,赌友们却不见张灯出来凑局儿,就给他打电话,说眼中钉拔了,如今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你小子怎么连面都不朝了?张灯长叹一声,说你们可把我坑苦了!事情不象想象的那么简单,如今老头来个“倒插门儿”,搬过来和老太太就住在店里,时刻不离地方了。自从老头来了后,老太太更加精神抖擞,还多了一个帮手,连吃饭都换班盯着,我是一丁点儿空子也钻不了。唉——,还谈什么晴朗的天,简直就是日全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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