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李漠执导,周雨彤、孙千、白宇帆、任素汐、金靖等共同主演的12集短剧《我在他乡挺好的》自7月19日在芒果季风剧场开播以来,就因为其对职场“打工人”处境和心境的真实刻画多次引发网络热议——胡晶晶在天桥上的纵身一跃、乔夕辰拼命工作不敢休息、事业有成的纪南嘉在婚恋市场上遭遇歧视、年轻女性许言的容貌焦虑……演员们的表演也备受好评,从金靖的表面快乐到周雨彤的哭戏、任素汐的台词功底等多个方面。

金靖谈起我在他乡挺好的(我在他乡挺好的最早定下的是金靖)(1)

该剧讲述了四个女性在都市里的生活。

目前该剧播出过半,豆瓣评分稳定在8.3,在今年播出的剧集里口碑上乘。与此同时,观众也对剧中许言的角色,以及胡晶晶自杀原因的追溯提出了一些疑问。导演李漠接受新京报记者专访时表示,这部剧并不想追责胡晶晶为什么猝然离去,而是通过拼贴出她活过的样子,让还活着的人们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继续走下去。“时代太快,我们太忙,身边很熟悉的朋友,我们真正了解他吗?他真的挺好吗?”李漠认为《他乡》是他自己拍得最真诚也是最好的一部剧,自评有7分水准,网友打8分多是厚爱和鼓励。

金靖谈起我在他乡挺好的(我在他乡挺好的最早定下的是金靖)(2)

该剧的演员都很贴地气的演绎了人物,也因此受到了观众的认可。

剧情:每集追查胡晶晶死因,是为了释怀不是追责

《我在他乡挺好的》开场就是一名女子跳桥的侧影,极具感官冲击力,然后倒叙该名女子——也就是胡晶晶的最后一天,再带出她漂泊在这座大城市里的三个好朋友——乔夕辰、许言和纪南嘉。李漠说,他刚看到剧本时,也是被开场的强情节吸引了,但主创们商量下达成共识,一定不能在第一集让观众误会《他乡》是悬疑剧。“拿悬疑的壳把观众吸引进来,结果他们越往下看越发现不是悬疑剧,会觉得自己受骗了。”

李漠很擅长拍悬疑题材,但他从上一部剧(《女孩们在那年夏天》)得到的教训是——自杀是没法问责的。《女孩》讲了几位曾经同宿舍的女生,追查朋友当年离开的原因。“把责任归咎给任何一个人,都是不公平的。当时做那部剧的时候忽略了这一点,导致叙事有很多硬伤,最后解不了这个扣。”因此,拍《他乡》的时候就有意避开了这个“雷区”。剧中乔夕辰她们每一集寻找线索,并不是要找出是谁逼死了胡晶晶,而是带着观众拼贴出胡晶晶是怎么活着的,看看是否也能对自己的人生提供一些思考。

金靖谈起我在他乡挺好的(我在他乡挺好的最早定下的是金靖)(3)

胡晶晶去世后,三位好友开始慢慢真正进入她的生活。

李漠和编剧讨论过,觉得“我在他乡挺好的”未必只是说给家人的话,也是说给朋友的话。时代太快,我们太忙。原本认识了十几二十年,本应该是互相非常熟悉的朋友,但他的真实生活具体是什么样,最近过得开不开心,我们其实并不知道。大家都是有尊严的成年人,朋友见面问最近怎么样,大多数人都会回答“挺好的”——也许他最近过得并不好。“这句话背后隐藏着什么?某种意义上来说,或许只有等他走了,我们才会花精力去探究这件事情。”

金靖谈起我在他乡挺好的(我在他乡挺好的最早定下的是金靖)(4)

胡晶晶去世后,她的三位好友在追悼仪式上。

李漠在现实生活中也经历过朋友的离开,他切身了解那种感受——不是每时每刻都会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但那种感觉会一直在身边萦绕,时不时就给你来一下。“朋友离开了,我们怎么带着伤痛走下去,是要通过后续剧情来表达的。”所以,在《他乡》的成片里,直到最后一集(12集)才安排了一场戏,让大家对胡晶晶有一个正式的告别。

选角:想要金靖的反差感,任素汐对人物理解极其到位

《他乡》的演员名单里没有所谓的“流量明星”,整体知名度也算不上很高,但他们对角色的塑造得到了观众的认可,不少网友表示,他们演出了在他乡打拼的我们的真实模样。胡晶晶(金靖饰)戏份不多,主要集中在第一集,此后一直片段式地闪现在朋友们的回忆里。但金靖的表演可圈可点,不论是信守承诺等大妈来还钱的善良,用沙子堆成生日蛋糕独自过生日的寂寞、挺身而出保护朋友的勇敢,还是明明很难过还要笑着录小视频的勉强,她都演得令人动容。李漠透露,金靖是第一个定下的主演,制片人提议之后大家一致通过,都觉得她特别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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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认为金靖非常懂得如何进入角色。

“金靖是个喜剧演员,表演能力非常好。我觉得喜剧人都有一层面具,喜欢抖包袱、喜欢跟人嘻嘻哈哈的面具,但生活中真跟她成了朋友,就会发现她不是这样的。这种反差感正是我们需要的。”李漠说,胡晶晶身上特别重要的特质就是反差感,表面上特别乐观特别快乐,实际有另外一面。拍摄的时候,他一开始有点担心金靖喜剧人的一面会不自觉流露出太多,让观众看了认为她还是个喜剧演员。但实际上金靖非常懂得如何进入角色、表现角色的情绪。“她把握得非常好,甚至都有一点入戏太深了。我有时候有点心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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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素汐第一次主演电视剧。

剧中的纪南嘉(任素汐饰)是胡晶晶的表姐,对于乔夕辰和许言来说也是大姐姐一般的存在。这是任素汐第一次主演电视剧,此前她一直活跃在电影和话剧舞台。《他乡》这样一部女性群像剧,找到三个合适的女演员已经非常不容易,姐姐纪南嘉谁来演一直很纠结。“出品方麦特是电影公司,之前跟任素汐多次合作,就力荐了她,她也非常仗义地就来了。她对人物的理解有时候比我还准确,我能做的只是一面镜子的作用,在她稍微累了需要调整的时候提醒一下,真的很感谢她。”

金靖谈起我在他乡挺好的(我在他乡挺好的最早定下的是金靖)(7)

任素汐和马思超的姐弟恋,因为表演有趣生动,很受观众欢迎。

《他乡》里的客串演员也很出彩,不仅有不少“老戏骨”,比如演过《我不是药神》的苇青、演过《大宅门》的李萍、《渴望》里演徐月娟的杨青等,还有脱口秀演员王勉和思文,他俩分别客串了胡晶晶的前男友和婚介公司员工。为什么会想到找王勉来饰演金靖的前男友?李漠表示,金靖此前演过的一部竖屏短剧《做梦吧!晶晶》,王勉就扮演了她的其中一位“扭蛋男友”,主创团队恰好看过那部剧,就联系了王勉来出演《他乡》里晶晶的前男友。他还透露,《他乡》有部番外篇,讲述胡晶晶是怎么和前男友在豆瓣小组认识的,会有王勉弹吉他唱歌的内容。

【答疑】

许言拜金?

——这个角色一开始不讨喜,最后两集才能看到人物的弧光

《他乡》在收获赞誉的同时,剧中的一些情节、人物塑造和表现手法也引起了部分观众的质疑。比如:有观众认为许言喜欢攀比,总在要求男朋友为她不断花钱,却不考虑双方实际的收入水平,有点拜金。李漠不认同许言是个拜金的姑娘,在他看来,许言只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来到大城市看到很多好看的东西,想要自己也拥有,想要男朋友哄哄她而已,并不算过分。但他也承认,许言这个角色一开始是不讨喜的,她有一个成长的过程,要到最后两集才能看到人物的弧光。“她需要经历生活、经历事儿,这个傻姑娘才能找到自己,才能找到究竟什么对自己是最重要的。相信观众到结尾部分会看到这个角色不一样的状态,看到她让人感动的地方。”

金靖谈起我在他乡挺好的(我在他乡挺好的最早定下的是金靖)(8)

许言和男友展示了年轻人的恋爱形式,又甜又可爱,但是也有烦恼。

镜头太晃?

——希望表达一种人物的漂泊感

《他乡》的镜头时有摇晃,有观众认为这是导演在表达一种纪实感,也有观众表示不能接受这种晃动。李漠表示,稍微摇晃的镜头是希望表达一种人物的漂泊感。剧集开拍前,摄影指导专门问过李漠,希望在摄影上展现什么风格,他表示想不用斯坦尼康的稳定器,用肩扛或者手持摄影机去拍。“我想要传达在北京这种大城市里的不安定的感觉,他不是稳稳的,有很多不确定。但这不是纪实感,它是戏不是纪录片,我们也没有把它照纪录片方向去拍。我已经很克制地用手持在拍了,没想到还是有观众觉得镜头太晃的。”

金靖谈起我在他乡挺好的(我在他乡挺好的最早定下的是金靖)(9)

该剧的海报也有鸟的元素。

鸟的意象

——“有点矫情的”构思,觉得人就像候鸟一样

北电导演系毕业的李漠在这部剧里还有不少个人风格化的表达,比如对鸟的意象的运用:片头四只鸟飞过,一只鸟掉下来,寓意四位女生不同的命运;胡晶晶纵身跃下天桥时,镜头给到了枝头的一只喜鹊;剧中也常出现群鸟飞过天空的镜头。李漠笑称,这是自己“有点矫情的”导演构思,他觉得人就像候鸟一样,虽然明知道春运是很不理智的事情,但没有人能阻止我们春节回家。所以剧中演到归乡的情节时候,通常会有大雁的空镜。而胡晶晶在他心里就像一只喜鹊,“每天我们出门看到喜鹊是开心的,会想今天有什么好事吗。喜鹊隐喻的就是胡晶晶,她总是让别人开心,当她离开之后,喜鹊就变成了大家心里的一个影子。”

新京报资深记者 杨莲洁

资深编辑 佟娜 校对 吴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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