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农历一年一度的小年,我整整六十岁,没想到一步就迈入花甲之年。花甲,自然头发花白,眼花瞭乱,不过手脚指甲着色没有太大的变化。

坐下来,静静想一想,有必要简要对自己六十年进行一个阶段性小结。

按照季羡林老先生“假话全不说,真话不全说”和“宜粗不宜细”“团结一致向前看”的原则,简要说上几句。

人生之路,我按每十八年为一个标段进行分割。

第一个十八年,在故乡,跋山涉水小黑牛。

第二个十八年,在军营,勤恳奋斗老黄牛。

第三个十八年,在省府,为民服务孺子牛。

第四个十八年,在当下,创新发展拓荒牛。

第五个十八年,在愿景,志在千里花奶牛。

第一个十八年,在故乡,跋山涉水小黑牛。

我是1962年1月28日(农历辛丑年腊月二十三,小年)出生,地址在今江苏省南京市溧水区杭村吴家。虽然是1962年生,但是属牛。母亲也属牛,1937年生。也许属牛,我一辈子都与牛牵在一起。

放牛。

四五岁的光景,我就随着哥哥放牛,那是新鲜。再大一点,我星期六、星期日、暑假,都要替哥放牛,这样哥哥可以腾出空来到生产队再挣一些工分。所以,同学们都盼着放假什么的,我不盼,因为,放牛不是好活。

不耍心眼名言(花甲之年不说假话)(1)

夏天放牛,有时我们干脆在七八里外的山上居住,天亮时分赶回生产队做早工,傍晚时分又出发。干农活的人盼下雨,下雨好回家歇歇;我们牛倌怕下雨,因为哪怕是倾盆大雨也要去放牛。我仇恨画家笔下的牧童。因为顶着荷叶、横坐牛背、吹着竹笛,高于生活八竿子还多一尺。

贵人。

人们常说有福之人常有贵人相助。是的,我的贵人很多。

家人。

奶奶对我人生影响最大。解放前,奶奶娘家有着两千亩地,我爷爷则是奶奶家的长工。这里面故事暂且不表。奶奶大家闺秀,八十岁时依然不减当年婉约、大方。

父亲严厉,我们见了如老鼠见了猫,尤其是犯了小错。母亲慈祥,任劳任怨。父亲交待事情,我们一点不敢马虎,跑的比兔子都快;母亲说的事情,能拖则拖。亲,你怎么看。

不耍心眼名言(花甲之年不说假话)(2)

有一次,大伯卖猪,我作为特邀嘉宾,参加家庭聚餐,大伯给我买了人生第一支钢笔,大伯还给我说把原来永新改为永亮,这样与我哥永明就配套了。于是永亮伴随我。大妈在一般人眼里手很紧,但对我却不一样。每年我生日,大妈会煮一颗鸡蛋交到我手上。手上烫,我心中热。

叔叔是我小学启蒙老师,没有叔叔教诲就没有以后成长的我;婶婶对跟其一起生活的奶奶如待母亲一般,婶婶为人温和,有口皆碑。

奶奶不认字但识礼。

奶奶名言:自己吃了压茅缸(茅房),别人吃了传四方。话粗礼很细。现在说来就叫“分享”。

奶奶语录:吃肉不如喝汤,喝汤不如闻香。有点阿Q精神,但是挺管用。

奶奶口头语:男女找人家一般要看对方是不是根本人家。根本就是好家风。

俗话说,三岁看老,其实就是良好家风在你三岁之前就将你熏陶定型。我的善良、真诚、守信,源于家教。

张老师。

张家璠老师从南京下放,担任我小学高年级语文老师。张老师上课激情满满,文采飞扬。张老师写的演讲稿,让我在清明节里佳山烈士纪念陵园一炮打响(现在称网红),尤其那句“群山肃立、青松注目”至今不忘。我声音大,加之稿子棒,于是就我担任了杭村大队红小兵连长。随后当上云鹤公社红小兵团长。这为我以后走上各种讲台不打半点怵打下伏笔。

曹校长。

我们中学属于溧水的西伯尼亚(偏远)。曹校长能把下放来的老师(我们数学老师是南师大、音乐老师是南艺的,还有几位老师来自南京其他几所大学。因为我们那里最为偏僻,“臭老九”都集中下放到我们学校,这叫因偏得才)凝聚在一起,充分调动他们的积极性,从而让云鹤中学飞出一只只金凤凰。面对我们提出死背政治题有啥子用时,校长说:是山芋(地瓜)好啃还是白米饭好吃。

我们齐声回答:白米饭。

校长斩钉截铁地说:那就死背。长大后再去理解。

校长,长大了我真是理解了。

饥饿。

一是物质上,感觉从没有吃饱饭过。生产队、人民公社,这个想法是非常美好的。但是,集体劳作,时间一长,有些人出工不出力,一个人不出力就像传染病样蔓延开来,结果可想而知。分田到户以后,我队一位从不下地干活的二大娘,挑着一百多斤担子,哼着夫妻双双把家还走向庄稼地。山还是那座山、地还是那块地,大锅饭只能靠大包干取代,这也应了“人勤地不懒”那句老话。当时,我的理想长大后当放映员。老师问:为什么?我回答说:是为了宣传毛泽东思想。其实不是的,因为那时一个公社就一部放映机,面对几十个村,放映员是座上宾,到哪村都是吃香的喝辣的。小小的我,那时就知道说假话。

二是精神上,没有书籍没有报刊,除了几本薄薄课本。好在我叔叔是小学老师,每天能带回《新华日报》《光明日报》等,其中有一年年底捎回一本《东方红——日历》让我知道很多。所以我从小养成阅报习惯。当时报纸上“新华社某某传真”是啥怎么也搞不明白。十年前,我写了一篇《叔叔的书包》发表在《生活日报》上。

困惑。

这十八年,面对我小学同学在批斗会上把红缨枪对向他的母亲时,当听说我同学的父亲被批斗忍无可忍时,当我们被老师逼着写批判大字报时(我说老师你对我们挺好,我没有什么批判的。老师说写吧,照着报纸上的话抄抄),除了困惑还能有什么呢?!

结语:

人生第一个十八年,我的身体与精神都缺钙。苦难是人生最好老师,但谁不想与这样“老师”为伴。如果逃不过,那也不要抱怨。苦难对你成功会起到催化剂的作用,同时也会对你取得成绩后起到清醒剂的效果。

敬请您关注我第二个十八年。

壹点号吴永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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