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上门豪婿林逆阳许沐晴(夫君金榜题名归来)(1)

01

从小算命先生就说林宛白旺夫,可不就说中了,她刚与夫君李洛明成亲,他就金榜题名了。

说是中了举人,一大家子都高兴坏了,杀猪宰羊比过年还红火。

虽然不知道“举人”是什么,但林宛白依然兴奋不已,至少是个官吧,这么说,她也一跃成为“官太太”了!

在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她娘就摸着她的小脑袋说:“我们宛白以后定是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命!”

可不就是现在了!

她正美得不知如何是好,婆婆赶了过来,扔了一个竹筐给她:“光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割猪草,想让咱家的猪饿死呀!”

林宛白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背了竹筐出去了。

田地里,她一边气喘吁吁地割着草嘴里一边念叨:“等哪天李洛明带我去了城里,出门有八台大轿坐,进门有丫头服侍着,天天山珍海味,看谁还敢教我割猪草!”

这时只听不远处一声闷雷响,她抹抹脸上的汗,不好,快下雨了,得赶紧回家。

林宛白背着大筐猪草正往家赶,却遇见了一队官兵:“闪开闪开!给老爷让路!”

雨点子已叭叭地往下落了,林宛白脚下一滑,险些跌倒。

“你这娘们,怎么这么啰嗦?”那官兵一脚将她踹了出去。

林宛白摔倒在一滩烂泥里,气不打一处来,光天化日之下欺负良民,这什么狗官?

她抹一把脸,正见大红的官轿驶了过来,她扔下竹筐,飞身上前,拦在轿前大喊道:“青天大老爷,你的人也太无礼了,为何出手伤人?”

“你这刁妇敢拦大人的轿子,不想活了?”旁人喝道。

众官兵正要将她拿下,却听轿中人说:“住手!”

林宛白一愣,轿帘掀开走出来一个身穿腥红袍的官员,这不正是她的夫君李洛明吗?

“你……”林宛白不禁喜上眉梢。

李洛明打量着她却沉声说:“让开。”

林宛白表情顿时僵住了,她一身泥污,身上还粘着猪草,此刻确实不好与他相认,罢了罢了,等回家洗干净再与他相见吧。

她正准备走时却听有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从轿里传了出来:“相公,出什么事了?”

林宛白一愣,轿帘一开,竟走出个满身珠翠的女子来。

雨下得很大了,随从给他们撑着伞,那女人拉着李洛明的手说:“快到了吗?怎么不走了?这个疯女人是谁?”

“你才是疯女人!”林宛白气得浑身哆嗦,雨点子打在身上,每一下都是一激灵。

“相公……这疯子她……”

“快回轿吧,别冻着。”李洛明柔声说道,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把她哄了回去。

他冷冷地看了林宛白一眼,只道声:“走吧。”

轿马飞驰而过,又甩了林宛白一身泥。

当她拖泥带水,将半筐猪草背回家时,全家已在庆贺了,人人都在恭维李洛明,李洛明的母亲李刘氏拉着那个女人的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满意得不得了。

李洛明说:“这是西成县令之女孙云盼……”

“竟是县令之女!”李刘氏大惊失色,仿佛见着了凤凰一般,忙使人给孙小姐打扫房间。

那孙小姐不仅生得美还知书达礼温柔贤惠,她唤随从将礼盒打开,里面有给李洛明父母的各色礼品。

李刘氏看着那金灿灿明晃晃的一堆东西眼睛都直了。

“这副玉镯是上用的,成色最好,夫人若不嫌弃就随便戴着玩吧,还有这几匹缎子,也是最新兴的,都是西域国进贡来的,夫人留着做几身衣服吧。”

又拿出些笔墨纸砚来,“洛明说老爷最爱写字,这都是上好宣纸和黛山石墨,都是给老爷的。”

“多谢孙小姐。”李洛明的父母连连说道。

林宛白在旁冷冷看着,李洛明的父亲大字不识一个,要知道他李洛明能有今天全是因为林宛白父亲的帮衬。

林宛白的父亲是这十里八村唯一的秀才,看李洛明从小爱读书便十分欣赏他,时常把书借给他读并指点他的文章。

今日他金榜题名林宛白的父亲要占一半的功劳,而这李洛明非但只字不提,还连林宛白都不认了。

说话间宴席已布好,众人簇拥着李洛明与孙小姐坐了上首,李老夫妇也坐了,林宛白也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李刘氏直冲她翻白眼,她却只当看不见。

“哟,这位姐姐还没见过,这位是……”孙云盼看着林宛白道。

“就叫‘姐姐’好了。”林宛白道。

“是堂姐妹还是表姐妹?”

“自家姐妹。”林宛白微微一笑。

孙云盼一愣,从未听说过李洛明有姐妹。

李刘氏脸色难堪极了,只给端汤的侍女使眼色,侍女会意高声道:“都让让、都让让,汤来了!”

那侍女把身子一斜,林宛白早有所料,抽身后退,那锅汤不偏不倚正好洒在了孙云盼身上。

滚热的汤兜头淋下,把孙小姐浇成了红烧狮子头。

侍女吓得不得了,扔下盘子赶紧拿手绢就擦。

一家人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只有李洛明气得将椅子一摔,瞪了林宛白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02

那天晚上孙云盼哭了半夜,李洛明也哄了半夜。

“你家人欺人太甚,不愿意让我进门就直说,为何要害我?”

“都是误会……”

“我都看见了,你母亲向丫鬟使眼色,她们故意的……”

“才不是,那都是为了……”

“为了什么?”

“是那个林宛白,她在下面绊了下春燕,她才将汤洒了的,我在那边看得清清楚楚。”

“是吗?那个林宛白是什么人,她为什么要这样?”

“她……”李洛明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当初他进京赶考半路住店时钱财被贼人偷去,只剩了几卷破书,他走投无路只得沿途卖字为生。

恰巧被孙云盼遇见将他带回了家,孙县令热情地招待了他,并对他十分赏识又赠钱物又赠盘缠,他感激涕零。

临走时那孙县令又问他可曾婚配,他竟鬼使神差地说未曾婚配。

孙县令大笑道,如此甚好,若先生能高中,小官当把小女许配给先生可好?

李洛明又惊又喜,只得满口答应。

放榜之时,他还没去看,便接到孙家人报喜,原来他竟高中乡试第十名,成了举人。

那孙云盼像只小雀一般飞到他的身边,他们在孙家共居了十数日,便打算回李家成亲。

名利双收又抱得美人归,李洛明一时间春风得意风头无两,唯一让他烦心的却是他家里的糟糠妻林宛白。

林家帮衬过他很多,因他喜爱读书而受林宛白父亲的青目,更把女儿也嫁给了他,可如今他有了县令之女,那林宛白再怎么也入不了他的眼了。

如今他只好说道:“她……是我的童养媳。”

“噗——”孙云盼笑出了声,“你竟然还有童养媳,怎么没听你说过?”

“没什么好说的。她家里穷,她爹就把她从小养在我家,一直也没有圆房,其实就是当丫鬟来用的。”

“那她以后……”

“我进京为官定不会带她,她在家侍候我父母就好了。”

孙云盼这才点点头,放了心。

“我方才误会了令堂,是不是该向令堂道个歉?”

“不用,我娘那人心眼子粗,不会怪罪你的。”李洛明说。

“不行,我必须跟令堂说清楚。”孙云盼说着就到上房去了。

还未进屋却见屋里李刘氏正与林宛白说话。

林宛白气定神闲地坐在正座上,而李刘氏却抓耳挠腮地解释着什么,怎么看那林宛白也不像“童养媳”的样子。

“别管她了,她从小在我家被宠坏了。”李洛明赶来说,“而且她脑子还有点问题,她说什么你不要相信就是了。”

“是吗?”孙云盼反问。

“她总觉得我是她的夫君,她见谁都这么说,脑子有问题。”李洛明轻声说道。

孙云盼这才跟李洛明回了屋。

03

上房里林宛白看着李刘氏说道:“母亲这话我可听不懂了,田庄的地本就是我林家的,你既要我离开李洛明,还要我把地留下来,这就说不过去了吧。”

李刘氏道:“你嫁过来时不就说好了,这已是我们李家的地了。”

“那是我父母给的嫁妆,我嫁给你儿子地就是你家的,现在你让我净身出户,却要把地留下,你这个算盘打得也太精了吧。

李刘氏冷笑着说:“你要是这么难说话,我找你父亲去!”

林宛白长叹了口气,她父亲哪都好,最大的毛病就是宅心仁厚,他肯定会被李刘氏忽悠。

“行了,你也别找我父亲,他是个烂好人。先这样吧,我写个借契,这地算是借给你们李家的,你按利还我就成,到时候你儿子飞黄腾达了还差这几亩地吗?”

李家本来穷得叮当响,全靠了林家的帮衬才像那么回事了,为了不让孙小姐看不起李家,还得靠林宛白的嫁妆,这几十亩地来撑撑门面。

听林宛白如此深明大义,李刘氏脸上笑开了花,直说道:“好好,林姑娘的大恩我老太婆一世难忘!”

还没出你家门呢就成林姑娘了?林宛白心里嘀咕道。

“还等什么呢?备马快送林姑娘回家吧!”李刘氏说道。

家人们也一头雾水,送林宛白回家?回哪个家?

“林姑娘已跟洛明……和离了,让她赶紧连夜回娘家吧,她一姑娘家住咱们这多有不便啊!”

正是呢,那孙小姐一来就住进了李洛明的房中,她林宛白今晚还真不知道要睡哪呢,她笑笑说:“这倒也好,那我就告辞了。”

说着便登车而去。

林宛白坐在马车里气鼓鼓地想,古往今来什么算命的都是骗人的,旺夫?夫倒是旺了,可成别人的夫君了,自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回到家少不得受父母一顿责备,她的父母从小教她与人为善,今日被李家赶回来他们定把罪责推到她头上,定会认为她没有尽好为人妻的职责,冲撞了公婆……

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林宛白问:“怎么了?”

“有个要饭的。”车夫说道。

林宛白掀开帘子一看,是一衣衫褴褛的年轻人,他虽衣着破旧,倒不邋遢,他说道:“请夫人行行好,赏小的一口饭吃吧。”

“你年纪轻轻为何要饭?”

“家道中落又兼连年灾祸,不得已而为之!”

“看你说话当是读过书的人,流落街头岂不可惜……”

林宛白端详了他半晌说:“我虽然能施舍给你一些吃的但终不是长久之计。”她取出一根银簪子,“这个你拿去当了应该能值几两银子,你可寻个小生计度日,若他日有什么需要可到南门林宅找我。”

“原来是林小姐,小人感激不尽。”那年轻人收下簪子深深一礼。

林宛白便驱车而去,对于这天夜晚的偶遇并未多想,只是回到家以后少不得和父母怄气。

林母气得非要到李家理论去,却被林父给拉住了:“女儿已成这样你还不嫌丢人?你这样大张旗鼓过去让人家怎么说?”

“至少我家那几十亩地得要回来,人赶回来把地要了,哪有这么好的事?”

“息事宁人,你就别再多事了!更何况宛白已经跟李家签了租契,怎么要?”

“你啊你,就是读书读死了,我跟着你一辈子受了多少气……”

林家父母天天吵得不可开交,林宛白则在一旁嗑着瓜子看热闹。

“你也别当没事人!我就问你这后半辈子打算怎么办?”林母问道。

“不嫁就不嫁呗,在家挺好的。”

“我呸!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养你一辈子人都丢死了!”

“那你再给我算一卦呗,不是说旺夫吗?看看我以后旺谁去!”

林母脸色一变,挥着手帕子尖声说:“我打死你这臭丫头!”

这时却有下人来报:“夫人,不好了,禁卫军把宅子包围了!”

众人皆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说是要传老爷去县衙。”

“天啊,我们这小门小户,怎么还跟衙门有瓜葛了呢?”林母几乎吓个半死。

林老爷战战兢兢地穿戴整齐与夫人洒泪而别,此一去不知是福是祸。

一家人等了大半天,直到快中午时林老爷喜气洋洋地回来了,进门就说:“喜事啊,天大的喜事!”

“什么喜事?”众人不解。

林老爷从袖里取出一支银簪来给林宛白看:“这根簪子你可认不认得?”

林宛白一看,这不正是前不久她施舍给乞丐的那支簪子么。

—待续—

下篇:林宛白:夫君金榜题名归来,却带回来个美艳女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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