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孬蛋……回家吃饭……”
每当夜幕降临时,伴随着一缕缕的袅袅炊烟,这样抑扬顿挫的呼唤声此起彼伏地飘荡在村落的上空,贪玩的孩子听到妈妈的喊声,无论是在哪儿正玩得兴起,便会说一声:“不玩了,俺妈喊我吃饭!”随后应声而去,奔跑着扑向妈妈的怀抱。随后,在一片饱含着慈爱的责备声中,妈妈一边用手拍打掉孩子身上的尘土,一边牵着孩子的小手快步走回家中。家中,早已摆好了一桌温馨的饭菜……
每当回忆起这样的场景,相信凡是在乡村长大的60后和70后,常常会被这种温暖而浸湿了眼眶。
我的家乡在豫东平原的一个小乡村,这里没有人们向往的山清水秀,只有一片平坦的黄土地。我的童年和少年生活,平淡得就像这块黄土地一样,虽然没有什么令人记忆犹新难以忘怀的故事,但每天傍晚妈妈喊我们回家吃饭的声音,仿佛就回响在耳畔。
儿时的游戏不像现在那么高科技,而是一些藏猫猫、机器灵砍菜刀、甩面包、斗鸡、打耳、推铁环之类的老掉牙类的游戏,虽然如此,小伙伴依然乐此不疲,兴味盎然。每天放学后把书包一甩,吆三喝四地在一起玩耍起来,这一玩往往是忘记了日头落西和肚中饥饿。每当此时,在田间劳作了一天的妈妈回到家中,奶奶已经将饭菜端上小桌时,妈妈便顾不得浑身疲惫走街串户地大声呼喊着我的名字,那高音调的呼喊穿过树林,越过坑塘,钻进我的耳朵,竟然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温暖,不用仔细辨别准能听得出是我的妈妈在呼唤。“哎……来了……”于是,高声地应着,我就快速地奔跑着迎向妈妈。
记得有一次与小伙伴们玩捉迷藏,我们一起跑到了村北一个废弃的砖窑场内,不知道什么原因,躲进窑洞的我居然睡着了。喊我回家吃饭的妈妈怎么都找不到我,焦急的她发动亲戚在小伙伴的带领下,拿着手电一个窑洞一个窑洞地找,终于将还在梦乡中的我拽回了家。
随着年龄的慢慢长大,为了减轻妈妈对我们的牵挂,我不再贪玩,常常按点回家。虽然如此,每到饭时,妈妈总会先找一下看谁没有在家。
后来,我们兄弟均已长大成家,因为工作不怎么常常回家,妈妈喊我回家吃饭的声音慢慢地在淡化。
父亲去世后,我和哥哥每周都会轮流着回家几次,帮着妈妈和奶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为她们做一顿可口的饭菜。如果哪一次该回家而没有回家时,妈妈总会打来电话问一声回不回家吃饭。每当听到妈妈那有些苍老的声音,我的内心就会猛地一紧,放下手中的工作或者推掉朋友的应酬,驾车赶回家中,陪着妈妈和奶奶吃一顿饭。饭菜的好与坏从没有讲究过,只要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在一起,那一顿饭一定是最可口的,最香甜的!
喊你回家吃饭,那种声音其实是妈妈对你刻骨铭心的爱,不知道你是否从中体会到了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