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兰河传》“回忆式”的巅峰之作

呼兰河传语文阅读批注 初中课外名著导读(1)

一个小女孩回忆里的童年

呼兰河传语文阅读批注 初中课外名著导读(2)

1940年12月20日,萧红在寂寞、苦闷怀旧的心情中,写完了长篇小说《呼兰河传》。《呼兰河传》是萧红以自己的家乡与童年生活为原型创作的小说。《呼兰河传》并不是人们习惯理解的严格意义的小说。它没有贯穿全书的情节,故事和人物都是片断的,琐碎的。作者以果戈理式的“含泪的微笑”的笔法,描写那座寂寞的小城以及那里活动着的人们,展示了一幕幕悲剧性的生活场景。《呼兰河传》具有独特的艺术魅力,这种艺术魅力来源于它的语言的自然美。《呼兰河传》运用口语化的语言,力求语言的朴素而不追求华丽。

《呼兰河传》创作于1942年,正是抗日战争最艰苦的阶段,远在香港的萧红愈加怀念故土。于是,她以自己的家乡和童年生活为原型创作了这部小说,以娴熟的回忆技巧、抒情诗般的散文风格、浑重而轻盈的文笔,造就了她“回忆式”的巅峰之作。

呼兰河是一个既僻远又热闹的小城,城中的交通要道上坐落着一个“大泥坑”,常常淹死一些骡马和小孩,可居民都在看热闹,却没有人出来整治。有的说应该拆墙,有的说应该种树,尽管填坑并不难,但没有一个人去填。又到了小城举行盛典的日子,人们有跳大神的、唱秧歌的、放河灯的、看野台子戏的、看庙会的,热闹异常。我的祖父已年近古稀,是一个慈祥、温和的老人,家里面只有他最关心我,于是我一天到晚都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祖父常教我读诗,带我到后花园去游玩。祖孙俩相依相伴,有着无穷的快乐。我们的几家邻居,有喂猪的,还有开粉坊的。他们常常一边劳作一边唱歌,过着快乐的生活;厢房里住着个拉磨的;粉坊旁的小偏房里是赶大车的胡家。胡家养了个12岁的小童养媳——小团圆媳妇。可胡家想给这个成天乐呵呵的小姑娘施下马威,总是无端地打她,左邻右舍也支持胡家的行为。胡家就越打越凶,时间也越打越长,小团圆媳妇被折磨得生了病。老胡家听了“大神”的话,决定用开水给小团圆媳妇洗澡。洗澡时,很多人来看热闹,只见她被滚烫的水烫了三次,几天后终于死去了。

我有一个叫有二伯的老光棍亲戚,他性情非常古怪,不大与人搭腔,却喜欢同石头、麻雀、黄狗谈天。祖父告诉我,有二伯30年前就到了我家,日俄战争时,多亏他在,才保住了这个家。他最怕人骂他“绝后”,一听就会伤心地大哭起来。

人们都管拉磨的那个邻居叫“磨馆冯歪嘴子”,他不但会拉磨,还会做年糕。冯歪嘴子和同院老王家的大姑娘王大姐成亲了。然而他的幸福生活遭到邻人们的羡慕和嫉妒,大家都说王大姐坏,谣言层出不穷,冯歪嘴子受尽了人们的冷嘲热讽。过了两三年,王大姐在生下第二个孩子后难产死去,冯歪嘴子常常含着眼泪,但他看到大儿子已会拉驴饮水,小儿子也会拍手笑了,于是就不再绝望。在儿子身上,他看到了活着的希望……

《呼兰河传》带有浓厚的乡土气息,具有独特的艺术风格,是萧红又一部有影响的代表作。茅盾先生在序言中称“它是一篇叙事诗,一幅多彩的风景画,一串凄婉的歌谣。”《呼兰河传》的完成,标志着萧红文学创作已进入成熟时期。继《呼兰河传》后,萧红在香港还写出了长篇小说《马伯乐》,小说《后花园》,散文《小城三月》《北中国》,散文《骨架与灵魂》《给流亡异地的东北同胞书》《九一八致弟弟书》等作品。

萧红其人

1911年6月1日(农历五月初五),萧红出生于呼兰县城一封建地主家庭。远祖张岱,于乾隆年间从山东省东昌府莘县逃来东北,到萧红祖父张维祯一代才从阿城县福昌号屯迁到呼兰。萧红父亲张廷举,早年毕业于黑龙江省立优级师范学堂,长期担任官吏,具有浓厚的封建统治阶级思想。他对萧红冷漠无情,促使萧红最终走上背叛地主家庭的道路。母亲姜玉兰,生一女三子,萧红是第一个孩子。1919年8月母亲病故。同年12月,父亲张廷举续娶,继母梁亚兰对萧红姐弟感情一般。幼年丧母的她在冷酷的环境中长大,父亲是当地有名的官僚绅士,不仅对佃户奴仆十分残暴,对萧红也格外严厉。萧红从小就富于抗争精神,也十分同情理解民间的疾苦和辛酸。

萧红深得祖父张维祯的喜爱,经常带她到后花园玩耍。由于受到祖父以古诗为主的启蒙教育,使萧红从小就打下较好的文学基础。

16岁,考入哈尔滨东省第一女子中学。在哈尔滨读中学时,曾受到“五四”新思潮的影响,一边醉心于绘画,一边如饥似渴地阅读“五四”新文学作品和大量西方文学作品。1933年,萧红以“悄吟”的署名与萧军合出小说散文集《跋涉》。而在鲁迅的帮助和支持下发表第一部传世小说《生死场》时,她只有24岁,正是这部具有超越了年龄的成熟之作奠定了她在中国近代文学史上的地位。

在萧红短短9年的创作生涯中,共出版过11部文集:《跋涉》《生死场》《商市街》《桥》《牛车上》《旷野的呼喊》《回忆鲁迅先生》《萧红散文》《小城三月》《呼兰河传》和《马伯乐》等,显示了不可多得的艺术才情和创作生命力。

萧红是一位身心俱受摧残的不幸女性,是一个被家庭、爱情和社会所放逐的灵魂。在她内心深处,深藏着难以排解的无家的悲凉感。她的一生,既经受着失去家园的无奈与痛苦,又饱尝了寻找家园的坎坷、屈辱与悲欢。她在无可奈何而又义无反顾地舍弃失去之后,怀着“永久的憧憬与追求”,向着“温暖”与“爱”的方向探索寻求。寂寞的情绪和无家的情结困扰了萧红的一生,同时也铸造了萧红,成就了她的艺术人生。她把自己对生命的体验与感悟真诚地融入笔下的艺术世界,把自己的孤独与忧伤、寂寞与怅惘,通过审美沉思转化为作品的情感基调和美丽诗魂。

萧红打破了传统小说单一的叙事模式,创造了一种介于小说、散文和诗之间的边缘文体,并以其独特的超常规语言、自传式叙事方法、散文化结构及诗化风格形成了别具一格的“萧红体”小说文体风格,从而促进了现代小说观念的更新,使小说取得另一种特殊意义的存在。萧红小说正是以其深沉的悲剧意蕴和独特的文体风格在我国现代文坛上独占一隅,构筑了一个独具韵味的艺术世界。

有关萧红的小知识

《生死场》

《生死场》是萧红离开哈尔滨到青岛暂居时写成的、真切反映东三省人民沦陷前后奴隶般生活的长篇小说。讲述了一个度日如年的卖艺人用傀儡互相打斗安慰自己的悲惨境遇。萧红冷静地撕开了一层层的社会面纱,揭示了中国农民为了生存而甸甸抗争的本质,其中隐含着她对中国乡土的历史惰性、停滞的生产方式以及落后的生活形态的关注和思考。祖国的灾难,故乡的沦丧,个人遭遇的坎坷,使得这本小说带上了凄苦和愤世的情绪。小说营造的乡村氛围犹如一曲悲情低缓的民歌,被看做当时“左翼文学”的代表作之一,是一幅“北方人民的对于生的坚强,对于死的挣扎”的“力透纸背”的图画。

不容错过的经典

生、老、病、死,都没有什么表示,生了就任其自然地长大,长大就长大,长不大也就算了。老了,老了也没什么关系,眼花了就不看,耳聋了就不听,牙掉了,就整吞,走不动了,就躺着,这有什么办法,谁老谁活该。

春夏秋冬,一年四季来回循环地走着,那自古就是这样的了,风霜雨雪,受得住的就过去了,受不住的就寻求着自然的结果,那自然的结果不太好,把一个人默默地一声不响地拉着离开了这人间的世界。至于那没有被拉去的,就风霜雨雪,仍旧在人间被吹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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