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孝,大名鼎鼎,是后唐著名大将,也是五代时期第一猛将。传说他天生神力,五匹马都拉不动他。虽然不至于有那么神,但他确实勇猛善战,是一代名将。《旧五代史》说他:“骁勇冠绝,未觉挫败,每战无不克捷。”
李存孝,本名叫安敬思,粟特族,是代州飞孤人。飞孤在今山西灵丘一带。
晋王李克用在攻打代州的时候,遇见了安敬思,见他雄壮有力,便收入帐中,做为养子,赐名李存孝。其实,李克用只比李存孝大两岁。从此以后,李存孝跟随李克用南征北战,立下了无数战功。
五代时期,军阀们为了培植个人势力,大兴收养子之风,朱温就有很多养子。所谓养子,就是义子、干儿子。李克用也有许多养子,传说有十三太保。《旧五代史》和《新五代史》没有这个说法,只记载了他九个养子的情况。
在李克用的养子当中,许多人年龄和他相差无几。李存进与他同岁,李存贤比他小四岁,李存信比他小六岁。李存孝的年龄,与李克用也很接近。
除个别情况外,李克用对这些养子们,并没有抚养之恩,之所以收他们为养子,是看中了他们有一身好武艺,能够为他打天下。李克用有地位、有名望,许多人也乐意当他的养子。
在众多养子中,武功最高的,要数李存孝了。李存孝手臂很长,善于射箭,箭不虚发。他使用的兵器是铁杖,比铁棍还要粗重,只有力气大的人,才能舞得动。
每当临阵对敌,李存孝都是身穿重铠,带上硬弓,挥舞着铁杖,冲锋陷阵,勇不可挡,万人都要避让。李存孝只要上了战场,从来不知道疲倦,他骑的马都累得受不了,需要由仆人带两匹马跟随,便于他换骑。
有一次,朱温军队包围了泽州,李存孝率兵增援。李存孝只带五百骑兵,绕着敌军军营奔跑大喊:“我是李存孝,等着用你们的肉来供应军队,快派个肥胖的出来作战!”
朱温的将领邓季筠,也是以晓勇闻名,他欺李存孝兵少,出营交战。李存孝飞马向前,只一合,就把邓季筠生擒过来。敌兵见了,胆战心惊。李存孝带领骑兵冲杀,梁军大败溃逃,泽州之围随之解除。
李克用攻打潞州的时候,命李存孝为先锋。朱温的大将葛从周在潞州镇守,他敌不过李存孝,急忙向朱温求救。朱温任命孙揆为潞州节度使,率军前去增援。李存孝得到消息,只带三百骑兵,悄悄在孙揆必经的山谷中埋伏下来。
孙揆依仗兵多,毫不在意,他坐着豪华的车子,悠闲地走在队伍中间。到了山谷狭窄处,李存孝把前边的敌军放过去,突然冲了出来,以迅雷之势把孙揆擒获。等到敌军反应过来,李存孝他们早跑远了。丢了节度使,朱温军队人心涣散,葛从周只好弃城而逃。
李存孝攻占潞州立有大功,认为李克用会任命他为潞州节度使,不料,李克用却派康君立担任了这一职务,康君立是一名老将。李存孝认为李克用赏罚不明,气得几天不吃饭,心生怨恨。
李存孝跟随李克用十几年,剿灭黄巢、救援泽州、攻取潞州,每次战斗,他几乎都充当先锋,战无不胜,立下赫赫战功,威名远扬。
然而,战功多了,也不一定是好事,功高遭忌,这是一般的规律。再加上李存孝性格刚强,恃功自负,因而与很多将领的关系都不好。有人经常在李克用面前搬弄是非,李存信就是其中之一。
李存信也是李克用的养子,而且比李存孝时间早。李存信机敏灵活,通晓四夷语言,李克用对他信任有加。可是,李存信打仗不行,经常吃败仗,所以,他对屡战屡胜的李存孝特别嫉妒,处心积虑地挑拨他与李克用的关系。李存孝与李存信的矛盾逐渐加深,形同水火。
公元893年,李克用率领大军,准备夺取军阀王镕的地盘。李存信进谗言说:“李存孝一向与王镕关系不错,防止他有二心。”李克用听了,对李存孝产生了戒心。
李存孝的确与王镕关系不错,他给王镕写信,诉说自己心中不平,大发牢骚。李存孝又给朝廷写信,说李克用处事不公,他愿将邢州、洺州、磁州献给朝廷,条件是让他当三州节度使。朝廷同意了,任命李存孝为三州节度使。这个时候的朝廷,是被朱温控制着,而李克用正在与朱温对敌。李存孝的做法,属于背叛行为。
李克用大怒,亲自率兵攻打李存孝所在的邢州,兴师问罪。李存孝凭坚据守,进行抵抗。李存孝对李存信恨之入骨,到了夜里,率军悄悄出城,攻击李存信的军营。李存信自然敌不过李存孝,大败溃逃。
李克用见邢州久攻不下,知道城内粮食不多,便决定围困城池,在城池周围挖掘沟堑。李存孝见了,派兵出击,进行阻挠,沟堑无法修成。
李克用心生一计,派一个与李存孝关系好的将领,前去忽悠他说:“晋王修好沟堑,定会留兵围城,而自己回去。您所畏惧的,仅是晋王,晋王一走,您就没有对手了,他们筑好沟堑又有什么用呢?”
李存孝头脑简单,果然听信了,不再出兵阻止挖沟堑。李克用筑成沟堑后,深沟高垒,将邢州城围困起来。李存孝兵不能出,十分被动。不久,城中粮尽,李存孝陷入了绝境。
李存孝无奈,登上城头,向李克用哭诉说:“儿蒙受晋王大恩,位至将相,难道愿意背叛吗?这都是李存信诬陷的缘故。希望能面见晋王,死而无憾”。
李克用派夫人刘氏入城,安慰李存孝。刘氏把李存孝带了回来,向李克用请罪。李存孝叩头说:“我对晋有功而无过,走到这一步,都是李存信害的。”李克用怒斥他说:“你向王镕、朱温写信,大肆毁谤我,也是李存信害你吗?”
李克用把李存孝押回太原,用车裂酷刑将他处死。可怜一代名将,身遭横祸,死于非命,年仅三十六岁。
车裂,是把人的头和四肢分别绑在五匹马或五辆车上,向不同的方向拉,硬是把人的身体撕裂成五块,叫做五马分尸。由于太过残忍,秦汉之后就很少有人用了,唐朝更是废弃了此刑。在五代时期,正史记载的仅有李存孝一例,说明李克用对李存孝十分痛恨,丝毫没有父子之情。
人们对李存孝寄予无限同情。在一些小说、戏曲中,李存孝被塑造成与项羽、李元霸齐名的绝世英雄。在民间,更是广泛流传着李存孝的故事。
在文学作品中,李存孝被描写成力大无穷,五匹马都拉不动他,只好挑断他的手脚筋,砸碎他的膝盖骨,才把他弄死,真是残忍至极。《旧五代史》和《新五代史》,均没有这样的记载。
李存孝被害的时候,是在李克用创业的前期,他正在用人之际。所以,李克用对李存孝之死,也十分遗憾。《旧五代史》说,李存孝死后,李克用十几天没有心思办事,私下里对诸将埋怨了很久。
《新五代史》的记载,就复杂多了。说李克用爱惜李存孝的才能,怅然若失,十多天不理政事。后来,每当提起李存孝,李克用都流泪不止。李克用还怨恨将领们不能容下李存孝,于是斩杀了康君立。康君立与李存信关系好,常常诬陷李存孝。
李存信后来失宠,打了败仗之后,差点被李克用杀掉。李存信此后锐气全无,经常有病,不再出征,四十一岁时病死。可见,害人的同时,也是在害自已。所以,千万不能有害人之心!
后唐的名将,除了李存孝之外,还有周德威。李存孝死得早,周德威的作用就更加显赫了。请看下一集,后唐名将周德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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