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二七号行星作者有话说:这是在看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和《未完成的肖像》后有感,今天小编就来聊一聊关于未完成的肖像lofter?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未完成的肖像lofter(未完成的肖像)

未完成的肖像lofter

作者:一二七号行星

作者有话说:这是在看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和《未完成的肖像》后有感。

真的让人泪目,每当我看见那些老兵颤颤巍巍地对着镜头敬礼的时候,总觉得生命的意义忽然离我们好近!或许奋斗一辈子依然平常的我们,在回归大地母亲的怀抱后就再也没有人会多花时间来祭奠你了,甚至没人会记得你,可就是明知这一点的那些如王耀和伊万的士兵以及被炸弹碎片刺穿太阳穴的医护兵一样的年轻人们,明知生命的苦涩却甘之如饴。

啊啊啊,第一次创作将近六千的文章,好激动!!

Имя твоё неизвестно. Подвиг твой бессмертен.

你的姓名无人知晓,你的功绩永世长存。

——莫斯科红场,无名英雄墓碑碑文

伊万睁着泛灰的紫色眸子静静地靠在一个被他抚摸不知道多少次的纪念碑前。他像一匹即将离世的马,内心平和甚至坦然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他已经活了一百零一年了。在这百年之间,他见证了太多死亡,以至于当莫斯科保卫战结束之后的十多年内,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从战场的血坡中爬起来飘荡在人间的游魂:每天早上睁开眼,依然能看见远处飘浮着战争中灰色的烟,能嗅到空气中充斥的浓烈的汗、酒精与早就习惯导致只能感知到淡淡一缕的血腥味,还会听见缠着绷带的士兵们痛苦的呻吟,和医护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战场上的乌拉声……

一九四一年战争一开始他就离开了莫斯科大学,放下了手中的画笔,离开了温暖的家和牵挂着他们的家人,像俄罗斯千千万万的年轻人那样奋不顾身的参军。那会儿他和他们才二十岁。

刚开始,伊万·布拉金斯基对战争的概念犹如儿时看的连环画,就像他对战争带来的死亡的印象一样模糊,在他们心中,战争是为国捐躯,战争是至高无尚的荣耀,是做一个英雄的必经之路……但是他们忘却了这条做英雄的必经之路的途中,是遍地冷僵的血液和尸体,说不定其中一具就是满腔热血的自己。

在他们那群年轻的小伙子的心里,战争只是需要他们做些骑骑马,放放哨,到城区的时候对着城里年轻漂亮的姑娘们吹吹口哨等帅气的行为。但是直到一次他的腿不幸中弹,他的白马也被炸断了两条腿,不能冲在前线,于是伊万就一瘸一拐地在休息区外面的土堆旁帮着医护兵埋葬与他同行的人的尸体,但忽然一架飞机如死神一般从空中飞过,什么东西从空中掉了下来,一连串爆炸之后,休息区被炸得跟休息区里受伤的士兵一样七零八碎。其中一片爆炸后的碎片刺穿了医护兵的太阳穴,那个医护兵背对着他,在伊万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状况那一刹那间直直倒地——甚至那个医护兵的手上还捧着为逝去的士兵送去的献花……

那个东西一定是死神的镰刀,不然为什么只需要轻轻一勾,同志们就被……就被轻而易举的……

年轻的伊万紫色的眸子颤抖着,其中倒影着四周飘飞的火芯。而他的不远处,是他奄奄一息的爱马。

伊万这才意识到他是在战场上,真正的,带血的战场上,不是什么孩时躲在俄罗斯美丽的白桦林中与同伴玩的什么你躲我藏的战争游戏。

后来,他的白马被他在那场德军的轰炸后用手枪亲手击杀了。身为骑兵却没了自己坐骑的他被分配到了步兵营。在那里,他遇见了一个前来支援,背井离乡的中国人……

“哦,天呐!布拉金斯基爷爷您怎么又一个人跑到这儿来了?”一个女声打断了伊万的回忆。

纪念碑上躺着几束花。枯萎的花颤颤巍巍地被风刮动着,有几片花瓣甚至被吹到了伊万银色的头发丝上。

伊万浑浊的左眼里好像有一簇火苗跑到了右眼里,闪着微光。忽然笑了起来“莲诺奇卡,我的好孙女。”他困难地支起右手把看起来和他一样老的花瓣取下来,“原谅我这个丑陋的老头子吧,瞧,你又打断了我和他们的叙旧。”

“可是妈妈说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万一又犯病……”伊万·布拉金斯基不再听了。

他爱惜地抚摸着那块纪念碑,和被它珍藏似的挂在脖子上过了半个世纪的小白马挂坠:那是八十年前一位步兵给他的。于是伊万就这么静默地注视着远方骑着马的骑兵雕塑在朝阳里的模样,一个人嘴里咕噜着“看呐,你们依旧是这么年轻,而我早就成了个糟老头子。”……声音越来越低,从呢喃变成哼哼,再后来到连他自己都听不见。橙色的阳光将那名骑兵雕塑的脸颊如画龙点睛似的点上了明亮而又璀璨的眼睛,而印在伊万逐渐暗淡的紫色眸子中的是八十年前那些骑着走着大笑着欢呼着哭泣着的战士们,他们在向他招手,他们在向他欢呼和吹哨,嘴里还喊着胜利的乌拉。

莲诺奇卡望着靠在纪念碑前的布拉金斯基,不再说话,而后轻柔地揉了揉脸颊红扑扑悄咪咪躲在她身后的娜塔莎,也就是她的小女儿,她对着娜塔莎小声说“看呐,你的祖爷爷又在和他战友们叙旧了。”

“祖爷爷难道不会累吗?”,小小的娜塔莎睁着水蓝色的眼睛,扯扯莲诺奇卡的水色衣袖有些疑惑地小声说道:“自从他不再去莫斯科大学教学生后,我每天早上一起床就会看见他披上大衣向着通往这边的路走去。”

而莲诺奇卡却没听清她的疑问,只当是年纪尚小的娜塔莎在催促“好啦好啦,估计你祖爷爷一时半会也不会离开啦,我们走吧!”

娜塔莎抿抿嘴“可是今天不是祖爷爷的画展吗?他的那幅画好了几十年却不愿意展示出去的画就在今天第一次被展示出去……他不亲自去看看吗?”

“哦娜塔莎,我可要纠正你刚刚说的话了,爷爷的那幅画昨晚才完成,”莲诺奇卡抓抓娜塔莎的头发,蹲下身子,用着和娜塔莎别无二致的天蓝色眼睛看向娜塔莎“以前你所见到的只是一幅未完成的肖像……难道你见过那幅油画上的人的眼睛吗?”

是的,布拉金斯基早在七十年前战争结束后就画好了这幅动人的油画,只可惜这幅画主人的眼睛一直没有被画上。伊万所带的每一届学生都见过这幅油画,甚至每每来到伊万·布拉金斯基的家里都会见到他对着画在沉思。

“没有,我一直以为那就是一幅完整的画!”因为每当她看见这幅画的时候,她都会被这幅画的情感所震撼——就好像这不是幅画,而是一个鲜活的,经历过战火洗礼而拥有特有的严峻和温柔气质的士兵。就算没有眼睛,她也依然能通过这幅画越过空间和时间来到那个充满战火和飘烟但却生长着希望的战争年代,娜塔莎心里默默地想:都怪祖爷爷把那幅画画得实在是太引人入胜了。

莲诺奇卡摇摇头,笑着:就算娜塔莎不说她也知道娜塔莎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就像她小时候也一直以为这幅画早就画完了一样,是一个道理。

而就在昨天晚上,莲诺奇卡惊异地发现往日那幅古老的油画好像多了什么,但却好像又什么都恰到好处……直到娜塔莎指着画上的眼睛尖叫出声:妈妈你看呐!是祖爷爷的油画!!它……他活过来了!

莲诺奇卡这才发现,大名鼎鼎的伊万·布拉金斯基教授终于在他一百零一岁的年龄将那幅未完成的肖像完成了!

那是一幅饱经沧桑的油画,听伊万·布拉金斯基口述,这是他在离开骑兵连,来到步兵连之后所遇到的一位最重要的朋友,一个沉稳内敛的中国人。

那个中国人早在八十年前苏联战胜后就回到了中国。但是最好的朋友回到了故乡却与他断去了联系,直到在伊万九十岁时去了一趟伏尔加河畔,再回来的时候他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把自己关在家里又哭又笑——于是尚在年幼的莲诺奇卡悄悄地溜进伊万的房间:爷爷睡着了,睡在一幅年轻人肖像的对面,旁边还有一封信,陈旧的纸上写着不大流利的俄语:Прощай, Иван. Я вернулся к маме.1942 1 02

——再见伊万,我回到妈妈那去了。

一九四二年一月二日

同大多数战争结束的伙伴一样,匆匆留下了一封信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

莲诺奇卡和她的女儿最终还是离开了。

伊万缓慢地眨眨被冻僵的眼皮,像是听见了莲诺奇卡的心声“Прости меня, любовь моя, Ван Яо,不是这样的。”

他浑浊的眼睛再也泛不起泪花:“不是这样的!”

他还记得,在八十年前的这里,一个美丽的夜晚。他们躺在莫斯科令人沉醉的肥沃土地上,沐浴在银河璀璨的星光中,伊万·布拉金斯基笑着教一个黑发的年轻人轻声吟唱着喀秋莎。

“战争结束后,你会回到中国吗?”

“可能会吧。”

尽管在战区里不能点亮篝火,但在星光的帮助下,伊万以一个骑兵的眼力依旧能清楚地看见眼前人儿的模样。他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那我们以后呢?战争结束后就真的要分离了吗?”伊万清楚地知道他并不想这样。

“……”王耀突然转过头来,用漆黑的眸子定定地凝视他,用一种平和而不容拒绝的口吻回答道:“我们最终都会回到妈妈那儿,不是吗?”

伊万了解他这个励志做一个生物学家的朋友:他常常用“妈妈”来代称脚下的土地。也只有王耀这个热衷于生物学的人才能把土地当作他的母亲了。

就这么再次陷入了沉默,不知过了多久,王耀那边隐隐约约传来了窸窣声。“拿着吧,”王耀闷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听连长说你刚从医院出来,”要被重新分配了。后面王耀就说不出口了。

要知道,在这么大的战场上重新分配意味着什么。

伊万接过那个小东西——是一条白马挂坠

,沉默地戴在了脖子上。

白马挂坠

那天晚上,他们在寒冷的莫斯科的土地上相拥而眠。直到睡着的最后一刻,伊万才不大清醒的将他为王耀画的素描肖像小心翼翼地揣进王耀的衣服兜里。

伊万倚在纪念碑旁,想起了那封信的内容:他说他回到母亲那去了。便自顾自说到:“你说你是不是在惩罚这个愚蠢的我呢,让我活到九十岁的时候才稀里糊涂地在伏尔加河畔找到你!”

伊万九十岁的时候,收到了封信,上面写着:无意之中看见您展览在博物馆照片上的画之后发现您可能是这幅肖像的主人,希望您可以来见见它。

那时听到这个消息年迈的伊万·布拉金斯基的眼睛中像是有颗流星划过,急忙辞去所有课程赶到伏尔加河畔边的白杨村的那户人家里。

“听我奶奶说这幅素描画是战场上的一个中枪的中国人给她的。”中年女人望着画框里的人“他被放在这个位置七十多年了,像是我们的家人一样。”

那幅素描正是多年前某个夜晚,年轻的伊万放入王耀怀中兜里的那张肖像。

布拉金斯基教授轻轻擦拭着纪念碑的雕字“无人知晓……”他低低地念出声来“……永世长存”。

“人生之唯一一次,可是你已经年轻了那么多年,还要永永远远的年轻下去……”

阳光洒在了伊万冻僵的身体上,但不同于枯木逢春,阳光仅仅带给他那么一丝微乎其微的温度,不再是年轻的时候被他任意挥洒的生命了。

“是啊,我亲爱的达瓦里氏,你是永远的那么年轻!”

风再次吹动,花瓣玩似的飞回布拉金斯基教授的发丝里。又如十年前接过素描的那一刻,望着依旧神采奕奕的肖像,忽然精神抖擞的教授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老了。从可以和朋友谈的话题“那天……”到“那年……”再到“亲爱的,你还记得吗……”,最后到经历过那场战争的人们都相继离开了世界,再无可以陪他提及当年的人了。

当然,除了还有一些在美丽的白桦林里玩起战争游戏时会问一些有关战争的故事,再嬉笑着跑开的小男孩们!

白桦林

“我昨天晚上又梦到你了!”伊万·布拉金斯基教授擦拭着那些字迹,气喘吁吁地说道“我真的怀疑你还在生我没有画完你的眼睛的气——好吧好吧我投降,我承认我确实不敢把你画下来,毕竟你说过那个中国成语:画龙点睛。不就是画完眼睛后就飞走了吗,我可不想让你飞走……但是我敢对天发誓我一定不是因为忘却你的模样,所以才不敢画眼睛。我这不是昨天就把你的眼睛给画上了吗。”

其实他没说出口的还有一个他不敢承认的原因:他意识到自己或许要不了多久就真的会……用王耀的说法就是回到母亲那里。他不愿意让王耀成为无人知晓来自异国他乡的战士之一,他不愿意让自己和他本应该被赞颂的一生因为时间的消磨,因为后人的遗忘而不复存在……他们本应不被遗忘的。所以在昨天清晨,他从纪念碑回来之后就开始了他的作画:今天肖像就会被送到画展,所以大家必须看见一个完整的,真正的王耀。“我敢打赌,大家都会为你的气质所折服!”

或许他们的名字都不会被载入史书,甚至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他们曾拥有过怎样轰轰烈烈的情感和经历。但是伊万仍为了那些被战争消耗了青春的战士们,做出了力所能及的贡献:上千上万幅不会被时间和战争扼杀的画作。

“瞧,我也尽力了不是吗。”教授捂着隐隐发痛的心脏,低喘着气说道。他费力的重新靠在了纪念碑旁,听着自己急促的心跳,有些惆怅的呢喃“他们会理解那场战争吗?他们不会认为那只是一场退役士兵的作秀吧……”

心跳动若雷鼓,愈来愈快。逐渐的“砰砰”心跳声变成了“哒哒”奔腾的铁骑声:刺眼的白光里一群骑着马儿的年轻人笑骂着,拿着步枪的步兵士兵齐唱着,那些悦耳的声音响彻云霄,飘到了远处的白桦林中……还有一个修长的人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等了他好久一样。人影伸出手,牵住了伊万。伊万·布拉金斯基站直了轻盈的身子,被他拉着投身到大地母亲的怀抱……

“托里斯,今天的画展办得怎么样?”莲诺奇卡整理着厨房,期待着二儿子托里斯的回答。

“哦,别说了妈妈!”托里斯抱怨起来“因为乌克兰的事情——你知道的。几乎来看画展的都是些姑娘!”

娜塔莎笑起来。水蓝色蝴蝶结在她的头上一颠一颠,俏皮无比,“你又不需要去参军,能留在这里还抱怨什么!”

“我可没说我不想去参军!”当看见娜塔莎的眼睛时托里斯的声音又弱了下去:“我想像大哥和祖爷爷一样,去当一个英雄!”

“好了好了”莲诺奇卡不得不打断他们令人好笑的对话“接着刚才的话——这场画展怎么样?特别是你祖爷爷昨天才完成的那幅十年前才愿意供人围观的肖像画。”

托里斯叫出声来:“真的取得了极大的成功!”

所有人无不不被这幅画所吸引,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幅画简直就是这场画展的点睛之笔,里面所蕴含的情感和沧桑是无人能复制的。

“那你的祖爷爷呢,他怎么看?”

“我回来的时候看见祖爷爷一个人坐在那个纪念碑前,盯着手里的东西看。”

“你乱说,明明就是手里攥着东西然后睡着了!”娜塔莎反驳着。

远处的夕阳缓缓落下,白桦林里树叶摇曳。娜塔莎和托里斯同时停下手头的动作:“你有没有听见白桦林里树叶的沙沙声?”莲诺奇卡奇怪的瞥了一眼他俩,放下了手里被擦拭得雪亮的瓷碗——是布拉金斯基爷爷留给她的,一个来自中国,被磕碰了几个角的瓷碗。“要不我们出去走走,顺便把这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告诉他吧。”

来自北冰洋的寒风吹过他们一行人,莲诺奇卡突然意识到他们呼吸的这片空气,走过的这片土地,看过的风景都是伊万爷爷在九十年就呼吸过,徒步过,欣赏过。而就在不远处的纪念碑旁,有一个人影静静地坐在那儿。他维持着早晨朝阳刚升起时的动作,孤独却安详地静守在那个早就安全了的,不需要担忧随时会被德军炸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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