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崎朋也为什么和古河渚在一起了(坂本龙一与大岛渚的首次合作)(1)

《战场上的快乐圣诞》

日本著名作曲家坂本龙一,从高中时期就非常喜爱大岛渚导演的电影。

而大岛渚的电影,可能很多人都是从狂放不羁的《感官王国》开始知道的。

15岁的坂本龙一在日本新宿一带上高中,而新宿是日本的“反流行”文化圣地。

这里鱼龙混杂,充斥着各种商业、艺术家、街头混混、外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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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宿著名的歌舞伎町

闻名海外的红灯区——歌舞伎町也在这里。

少年坂本就在这样的充满冲突与融合的环境中不断成长。

由于受到上世纪60年代法国电影新浪潮的影响,坂本龙一喜欢上了“新浪潮”这个标签,并且痴迷于戈达尔等导演的“激进”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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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本龙一是大岛渚和戈达尔的铁杆粉丝

而彼时日本国内也掀起了“新浪潮”的风潮,以大岛渚、吉田喜重等人为代表的电影人引起了坂本龙一的格外注意。

他开始不断追看大岛渚的每一部电影,《日本的夜与雾》《青春残酷物语》《新宿小偷日记》等等都是他的最爱。

但他从未想过十几年后可以和偶像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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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场的大岛渚也是个潮人

1983年的经典电影《战场上的快乐圣诞》是坂本龙一和大岛渚的首次合作。

这部电影有着梦幻的阵容,由大岛渚执导,大卫鲍伊、坂本龙一、北野武担当主演,这三位“大明星”在当时都是初尝电影的新人。

《战场上的快乐圣诞》是他们三人的电影处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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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本龙一和大卫鲍伊在《战场上的快乐圣诞》中的形象

这部电影拍出了对武士道的批判,拍出了二战时日本军的霸横,拍出了反战气息,也拍出了以男人为主的军中滋生的同性之爱。

当时坂本龙一的合成器电子乐团YMO具有很高的开创性和先锋性,所以在完成拍摄后接到大岛渚的邀请为《战场上的快乐圣诞》制作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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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本龙一和大卫鲍伊在《战场上的快乐圣诞》中的形象

但当时他并没有制作电影配乐的经验,所以跟大岛渚要求要3个月来制作,没想到导演居然答应了。

而这与当时普遍配乐只有一周的制作周期来说,简直是奢侈。

在第一次看过粗剪片后,坂本龙一尝试列出了需要添加配乐的段落。

在与大岛渚沟通后,他发现他们两人所列的清单居然有90%以上的地方是重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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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北野武在片中的形象

这给了坂本龙一极大的信心,因为他作为一个完全不懂的新人,却能够根据直觉一下子就找到了工作的方法,能跟偶像大岛渚如此不谋而合,而且被充分给予了创作自由,简直不要太爽。

因此坂本立刻就把自己关在工作室开始创作,这一关就是三个月。

而大岛渚期间只来过一次,坂本立刻把做好的小样给他听,满心期待的等着导演的批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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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的《鬼子来了》有可能模仿了大卫鲍伊的这个桥段

但是导演听过之后,只说了句“不错”,就回去继续剪片子了。

如此简略的评价,反倒让坂本慌了。

因为没有得到任何指示,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也很难、很不好意思再去问导演什么,只能自己默默地去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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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注于表演而放弃配乐工作的大卫鲍伊

所以坂本只能求助于年龄差不多的制片人杰里米·托马斯,“如果我想找个电影来参考,你会推荐哪一部?

托马斯不假思索的说,“公民凯恩!”

坂本马上就买来这部电影的录影带反复研究,虽然并没有理解《公民凯恩》到底和《战场上的快乐圣诞》有何种关联,但托马斯没有任何迟疑的脱口而出,让他坚信其中必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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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逊·威尔斯的无上经典《公民凯恩》

由于主题的原因,坂本龙一找了很多有关圣诞节的音乐来听,并从中提取了铃声作为主要元素。

片中的故事发生地在南太平洋的战场,所以他首先摒弃了欧洲教堂的铃声,而采取了充满异域情调的“甘美兰”来演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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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自印尼的甘美兰音乐

这种音乐是印度尼西亚共和国历史最悠久的一种民族音乐形式,以峇里岛及爪哇岛的甘美兰合奏最为著名。

虽然坂本并不会演奏甘美兰的乐器,但是精通合成器音乐的他,用采样器收集了甘美兰的声音采样后,用他擅长的键盘音乐来继续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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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注于配乐工作的坂本龙一

因此,独自工作的坂本就像是个20人的乐队,不仅能作出甘美兰,还能做出弦乐团。

我一向都不知道什么才是“电影配乐”,对于我来说,每一次为电影做配乐都是在“创作音乐”而已。——坂本龙一

坂本龙一的理解中,电影是流动的,所谓的电影配乐就是为那股流动添加色彩,但是他总觉得自己缺少用音乐贴合电影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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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本龙一在《战场上的快乐圣诞》的片场

音乐和影像都是时间线的艺术。

它们有时候各自为政,所以才需要专业的配乐师来制作能够融合两个时间线的作品。

这需要音乐人放下平常做音乐的心态,尝试用影像时间去思考音乐。

这也是他自认为总是改不掉的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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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本龙一当年的乐队YMO

在一度暗无天日的创作之后,坂本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如何创作出这些配乐的,好像那张乐谱是一夜之间出现在那里的,他完全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写的。

不管如何,这首名为《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的主题曲,都极度火热起来。

在那几年,无论坂本龙一走到哪,他都被要求演奏这个曲子,甚至一度都要把他搞吐了。

他自己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曲子会如此受到欢迎,也许这就是天才的常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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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本龙一在《战场上的快乐圣诞》片场

这部采用东西方两位“音乐人”来主演的战争题材电影《战场上的快乐圣诞》,像大岛渚其他的作品一样,充满着颠覆、反叛、善变。

大卫鲍伊和坂本龙一间演绎的暧昧晦涩的同性之情,让他们遍布世界各地的乐迷充满了迷思与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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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本龙一也曾为贝托鲁奇执导的《末代皇帝》配乐

以这部电影为开端,坂本龙一又继续在电影配乐的路上不断尝试。

不仅借帅气的外形又出演了多部电影,而且还为贝托鲁奇的《末代皇帝》做了经典配乐,更是与雷德利斯科特、德帕尔马、阿莫多瓦、伊纳里多等大导演均有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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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正茂的坂本龙一和大卫鲍伊在戛纳电影节

然而被我们称作“教授”的坂本龙一,始终是非常低调的艺术家。

这才是我们最想看到的,一个不为成就所牵绊,不为名利所动,从不停止对艺术、对声音、对哲学思考的坂本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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