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80岁的老奶奶不带任何呼吸装备,潜入20米深的海底打捞鲍鱼。
她头戴潜水镜手持小铁钩,从船尾一跃而下,化身现实版“美人鱼”
她就是传说中的日本“海女”,这是一种古老的职业,已经延续千年之久,一直以来,外界对这个行业为什么都是女性众说纷纭。有人说,早期也有男性下海,他们被称为“海士”,不过由于女性皮下脂肪更多,耐寒能力更强,所以后来潜水捕捞基本上以女性为主。
其次,男性爱逞能,经常没有及时浮出水面换气,遭遇意外的机率更大,还有一种说法是,由于捕鱼技术的进步,男人们大多承担离岸的出海工作,近处靠岸的潜水捕捞就留给女人们,
早期,没有氧气瓶,从事潜水捕捞的女性渔民为了方便工作,通常不会穿衣服,她们仅戴一条头巾,系一条缠腰布,腰上套一根绳子连接浮在水面的矶桶。
每次打捞到水产品,就迅速上来放进桶里,同时这个矶桶还是一种标记,如果发生意外,船上的人才能识别,后来随着社会发展,海女们才有了潜水衣和救生圈,海女的年龄段没有严格限制,不过年长者居多。
相比年轻人,她们更有经验,而且现在年轻一代也没有太多人愿意从事这种职业。
这支“海女队”共有9名潜水者,大部分人相识十余年。
其中最年轻的是34岁的里美,很多人质疑她,来自大城市为什么选择做海女,但她表示:不在意别人怎么想,自己喜欢就好。
最大的是78岁的和穗,和穗从小就开始从事这份工作,她的曾祖母以前也是一位“海女”,她说:她喜欢待在海里,也喜欢和其他海女们在一起,只有出来潜海,她才不会感觉自己老了。
3月是捕捞季,水温在12度左右,捕捞海域在日本西南面,15平方公里范围内,
海面上行驶着十几只船只,但避免伤害软体动物,捕捞时间仅3小时,竞争十分激烈,船长泉丸早就为此做好了攻略,他从小就给海女们开船,已有54年的出海经验。
海女们全部整装待发,虽然这片深海里有许多未知风险等着她们,女人们说说笑笑,非常乐观。
当她们所在小船路过寺庙时,海女们纷纷跪下,双手合十虔诚祷告,希望得到海神的庇护。
下午两点,到了下海捕捞时间,和穗和同伴们相继下水,积极投身于捕捞鲍鱼工作,幽暗的海底珊瑚丛生,各种海洋生物游来游去,一身白衫的海女们,轻盈的身子在水里游动着。她们需要下潜60至80次,每次长达2分钟。
2分钟后,她们必须浮出水面换气,此刻的船长也没闲着,他全神贯注,观察着水面,便于及时营救遇到危险的海女。
除了通过救生圈识别,船长还会根据女人们的口哨辨别,海女们每次上来换气都会吹口哨,示意自己安全,同时避免过度换气,日本人称她们的口哨声为“大海的乐曲”。
对于海女们来说,海底有一种特别的魔力,深深吸引着她们。
经常到了换气时间,她们都不愿意离开,
鲍鱼仿佛黄金,每抓到一只,她们都会感到动力十足,
她们没有太多辅助设备,唯一的捕捞工具就是一支小铁钩,
20米深的海底,能见度很低,
但海女们总能迅速发现鲍鱼,然后用铁钩将其钩出,
暗藏在礁石下面的也能被她们找到,
和穗表示,自己对海底地形了如指掌,几年前发现柏树脂的地方她都还记得。
然而海底工作也不是总这么一帆风顺,刚来不久的里美有一次就被绳子缠住了脚,现在回想起来,她仍然心有余悸。
3小时后,船长结束计时,要求所有海女上船。
最近,有人在海女的渔场非法捕捞,他们不顾规定,偷偷使用氧气瓶,然后将非法捕捞的鲍鱼拿到黑市去卖,导致优质鲍鱼数量逐渐减少,而且由于天气不好风浪很大,所以今天海女们的收获不是很理想,然而和穗还是抓到了四公斤鲍鱼,女人们将自己抓到的鲍鱼倒进各自的桶里开始整理,在整个捕捞季,海女们需要抓捕十几种软体动物。
清理完毕后,海女们脱掉湿漉漉的潜水衣,换上干净的衣服,船在海面行驶4公里后,到达和具渔港。
她们在岸边测量今天的劳动成果,根据政府相关规定,一只鲍鱼的长度要求是10.6厘米,未达标的软体动物需要放生,弄完后海女们开始计算自己的收益,然后将收入的50%分给船长,一公斤白鲍鱼的价格是25欧元,相当于人民币175元,更稀少更美味的黑鲍鱼,价格是它的2倍,餐厅做好的黑鲍鱼,一份能卖到75欧元,折合人民币525元。
海女们都是当地合作社的成员 只需要缴纳5%的税款 然后所有海鲜由市场统一销售
拿到今日所得,海女们高兴地从市场出来,准备去“海女屋”休息,那是她们的第二个家,女人们把湿衣服晾晒在屋外,再回到屋内涂抹防晒脂粉,减轻紫外线和咸水的伤害。
然后和穗生起了火,把剩下的鲍鱼扔在烧烤架上,等到烤肉发出滋滋的声音,就意味着这份美味佳肴即将出锅。
大家围着火堆,吃着海鲜,惬意地畅聊,然而闲暇的时光总算那么短暂,很快到了下午五点半,身为主妇、母亲和祖母的海女们互相告别,即将开启另一种生活。
随着时代的发展,新型产业兴起,大部分海女不再选择传统的海产采集工作,海女职业面临严重“老龄化”,目前像和穗这样从事于传统捕捞业的少之又少,在年轻女性眼中,这份工作不仅身体素质要求高,还岌岌可危,因此,未来某一天“日本海女”这种珍贵的传统文化可能会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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