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长篇历史小说《蔡文姬》由敦煌文艺出版社出版。该书分为两部,第一部《弱女琴声》,第二部《家国碎梦》,两部书和合完成了蔡文姬传奇一生的书写。

关于历史官场的书籍(情兼家国心系民生)(1)

第一部《弱女琴声》描写了东汉末年汉室国运中衰,戎马在郊,战乱频仍,蔡家虽为权贵,与权力中心接近,但是朝内风云迭起,权臣当道,豪家擅命,官宦士大夫朝不保夕、人人自危,拥有满腔经世热情的蔡邕(蔡文姬之父),因一时不慎,卷入权力斗争的漩涡,全家被贬至朔方。年幼的蔡琰(蔡文姬)随受父髡钳朔方、流亡吴会,后遇特赦,重回中原,父被拔擢,再入仕途,她也嫁入望族,身有所托。然而,看似圆满的平静被羌胡兵的一场洗劫瞬间打碎:蔡琰被掳掠为奴,生死未卜;母亲赵氏救女不成,悲不自胜,愤然跳井;父亲蔡邕因对董卓怀有恻隐的一声叹息,惹祸上身,含冤而死。被劫掠的文姬,经陈留,过长安,逾萧关,去武威,最终没入匈奴,一路含辱忍垢、血泪相和。国破家亡,身郧名辱,一瞬,蔡琰从名儒之后沦为奴婢,曾经的赫赫尊崇,须臾为飘飘蓬蒿;曾经的盈盈富贵,转瞬似渺渺云烟;曾经的累累功名,顷刻成腾腾尘土;曾经的莽莽繁华,倏忽剩哀哀古琴。

第二部《家国碎梦》讲述了文姬没入匈奴后,以琴抒怀,西部帅匈奴主右谷蠡王闻琴识人,请求其为王廷塾师,为匈奴贵族子弟教授汉字。经过痛苦地思想斗争,文姬决定放下“国仇家恨”,教授匈奴人汉文化,并尝试用草原特有的植物造出纸张,为西部匈奴的发展壮大奠定基础。羌人、鲜卑人、匈奴人与汉人争夺盐池,右谷蠡王被俘,文姬亲自挂帅,说服汉将高干,汉匈联合,夺回盐池,并救出右谷蠡王,其没入匈奴一事也随之传入汉朝。丞相曹操因与文姬父亲交情甚笃,不惜重金,设法赎回文姬。文姬辞夫别子,返回中原,再嫁董祀,并在兰台替父续修汉志。丈夫董祀犯罪,文姬赤足奔丞相府,说服曹操勉其死罪。曹操去世,文姬负琴归隐,与竹林七贤临风抚琴、对月度曲,凭栏吟诗、倚楼作赋,尽我疏狂。小说第一部虽然以“弱女”奠定文姬人生悲剧的基调:为人女,命不由人;为人妇,爱不由衷;为人母,身不由己;为人妻,情不由心;为人吏,境不由才。但是,琴声作为全书的灵魂所在,既是文姬苦悲人生的精神寄托——徙边途中,以琴解忧;栖身安阳,以琴消愁;流亡吴越,以琴抚悲;再回故里,以琴寄怀;远嫁河东,以琴遣兴;被俘陈留,以琴化险;落难长安,以琴自勉;滞留萧关,以琴疗伤;困顿武威,以琴释恨;没入匈奴,以琴明志。琴声,又是文姬悲而不堕的人生回响——随父徙边,当厄而不渝志;避祸吴越,处穷而不怨戾;初嫁夫死,吞悲而不自废;寡居被掳,受辱而不轻生;冻馁萧关,陷困而不畏死;没入匈奴,失贞而不丧节;再回中原,复宠而不矜世;兰台修史,逢嫉而不失正;三婚情殇,怀伤而不颓堕;暮年蹭蹬,失势而不愚迷。

第二部一改第一部沉郁的叙事风格,走出女性文学创作的窠臼,不再着眼凝视文姬自身细微的委屈和伤口,而是把她放在家国情怀的大基调、民族命运攸关的大事件中,使其放弃个体“小我”,在民族大义前淬砺“大我”——放下家仇己恨,悉心教授匈奴贵族子弟学习汉文化,根据草原植物特性制造纸张,战败后救回老弱病残者,利用特殊的政治身份积极修睦汉匈关系等,这些举措看似是文姬回中原的梦想破灭后的自我拯救,实则是她播撒中原文化、报国情怀的具体写照。这种不分民族,心系百姓,重民、贵民、安民、恤民、爱民的民本思想,即使在当今社会,仍然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而文姬为免恶汉匈两族交恶,忍痛辞子,返回中原,替父修志,这种为大义牺牲个人利益竭诚担当的精神,不仅是文姬自身家国情怀和社会责任感的生动体现,也是对她“失身绝域”有“丧节之过”最有力的回击。(王倩)

来源: “文化强国”光明日报协同推广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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