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乾隆年间,安徽庐州府辖县,城南十里村中有一富户,家主王天放,年届不惑,妻无子早亡,收养同宗兄长之子王南养老。后续娶了北村年轻寡妇孙氏,美艳俊俏,但行为放浪。王南读书无成,十几岁便帮叔父打理生意,后经媒妁之言,迎娶安氏女为妻,是城中私塾安大先生的女儿,肤白细腰,颇有几分姿容。比之涂脂抹粉的半老徐娘孙氏,多了几分玉质天成,更加楚楚动人。

清朝河南杀夫案(美妇与人私通杀夫谋媳)(1)

王天放性格豪爽,为人仗义疏财。早年间曾在桐城做生意,与桐城韩木匠有旧交。韩木匠夫妻去世后,他儿子韩金锁,甚觉家道艰难。遂来投奔王天放,借王之名,在附近寻些木工活计,那金锁嘴巴甜,极会巴结奉承,王天放被其甜言秘语哄得更是开心,待之甚厚,收为义子,出入无忌,待若至亲。

王家叔侄忙于生意,白日很少在家。性情放荡的孙氏见义子金锁体格魁梧健壮,常用言语挑逗。那寡恩薄义的金锁,本就是心慕王家富贵而来,既得义母青睐,一拍即合,两人滚到了一张床上。不成想,一日午后,两人情意正浓,却被安氏撞了个正着,甩门羞愤离去。金锁惊慌失措,王氏言说,既已被她知晓,索性拉她同欢,以堵其口。

清朝河南杀夫案(美妇与人私通杀夫谋媳)(2)

是夜,王家叔侄未回,安氏独宿房中,金锁挑开门闩而入,安氏惊觉大喊,孙氏上前帮忙,捂住其口。安氏脱身不得,被其玷污。痛不欲生,孙氏以言相惑,唆其勾搭成奸,并保证守口如凭,外人不会知晓。安氏知书达礼,岂会听婆婆的歪理邪说,又无脸将此事说于丈夫,遂自缢房中。

孙氏大惊,只得假装悲天怆地地咒骂自己,说自己因琐事骂了侄媳,不想她却想不开,闭门寻了短见。王南本就孝顺,自叹安氏心窄命薄。安家虽愤愤不平,无证无据,亦无话可说。

清朝河南杀夫案(美妇与人私通杀夫谋媳)(3)

俗话说的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侄媳的死令王天放对孙氏产生怀疑,但仍不疑金锁,只疑他与外人有私,几次突然返回,欲捉奸在床,都被两人巧妙避之。金锁和孙氏商量,为免除后患,欲将王天放除掉。孙氏初时只为贪欢,并无心杀人害命。但其心中实难割舍这段孽缘,遂以言劝金锁,行事务要隐密一些,倘若事露,不仅身败名裂,而且小命难保。

八月间,王家父子出门催帐,两人本结伴而行。途中商量,为早日还家,父子俩分头行动,王天放去了较近的柳树湾,儿子王南去了较远的郝家镇。却说王天放收帐甚是顺利,第二日午后便已回转,行至半路,恰遇在外做工而回的金锁。

清朝河南杀夫案(美妇与人私通杀夫谋媳)(4)

金锁上前殷勤备至,接了义父行头,行至一荒僻山谷,突然间变了脸色,从腰后掏出利斧,照王天放头顶只一斧,王当即毙命。但凡人做恶事必心中发虚,草木皆兵,听风声似有人来,他急急将王天放尸体推到道旁水塘之中,恐尸上浮,又取岸边巨石将尸压住,匆匆而走。

回家对孙氏言说,事已办妥,孙氏惊惧,问金锁道:“若王南回来寻父,如何回答?金锁嘻嘻笑道:“我早为你想好,他若回来,你先问他,两人一同出的门,缘何只有你一人回来?他若答不知,便将他送官,诬他杀死叔父,他若被判死罪,岂不是一箭双雕么!”孙氏听了大喜。

清朝河南杀夫案(美妇与人私通杀夫谋媳)(5)

停了几日,王南回转,孙氏依计而行,问其叔父下落,王南愕然道:“我绕道回柳树湾欲和叔父同回,有相熟客户告知,叔父三日前就已回转!”孙氏怒道:“必是你将叔父谋害。”乃高声呼来金锁和众邻,不由其分辩,扭送至县衙,假意高声鸣冤。

县衙何知县乃科甲正途出身,为官清正,生性耿直。升堂之后,令将一干人全部唤至大堂。王南据实陈述经过,说自己从小由叔父抚养成人,叔父待自己比亲子都亲,自己报恩还来不及,怎会忍心加害?何知县听王南言词恳切,且细枝末结都曾提到,不似有假,遂唤过众邻相询,众邻皆说此子素无恶行,事叔如父,不该做此伤天害理之事。又提审孙氏,孙氏却一口咬定王南仵逆不孝,和其叔时常争执,必是他怀恨在心,做下这禽兽不如之事。

清朝河南杀夫案(美妇与人私通杀夫谋媳)(6)

何知县看那孙氏,眉眼之间,暗含春意。知其必不是安分妇人,其中必有蹊跷之处。遂决定将计就计,将王南杖责二十,严令三日内寻尸归葬,押入死牢,称待刑部批呈,即行处决,将孙氏释放回家,宣布结案。孙氏千恩万谢而去。何知县唤过两名心腹捕吏,令其日夜监视孙氏。

却说这孙氏,见知县将王南判了斩刑,自是欢天喜地,是夜和金锁摆酒相贺,面酣耳热之际,金锁得意笑问:“我计如何?只可惜了安氏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不能与我们同享欢乐。”孙氏醋意大发,大骂道:“你个没良心的,嫌我老了么?安氏年轻又如何?只可惜人不与你同流合污,白瞎了那么好的媳妇,被你玷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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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锁连忙好言安慰。孙氏这才转怒为喜,说道:“知县令三日内寻尸归葬,尸体你可藏好了么?”金锁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尸体被我推入水塘,且用巨石压着,用不了多久,就会腐烂的。”二人只顾得意忘形,全然不知捕吏已在窗外已听了个清清楚楚。当即破门而入,将二人锁拿回衙,押入牢中候审。

二日一早,捕吏将二人言语尽禀于何知县,何知县从牢里将王南解出,问他此去柳树湾可有水塘么?王南思忖良久,方才说起,山谷道旁确有一处水塘。知县当即令他带路前往,自己率了十几名衙役紧紧相随。

清朝河南杀夫案(美妇与人私通杀夫谋媳)(8)

果从塘中石下捞出王天放尸体,王南见状,号陶大哭,几次哭晕与地。回到县衙,何知县令人将那坏事做尽的奸夫淫妇押上堂来,不问情由,先令人将二人按翻在地痛责了四十大板,此时的二人,面对如狼似虎的差役,和阴森森的刑具,开始互相推诿罪行,孙氏说害死丈夫,是韩金锁一人而为,自己事后方知,诬告王南也是他的主意,意在谋取王家财产。

韩金锁供称孙氏妇勾引自己在先,又唆使他赚了安氏,杀死义父王天放她也参与谋划等等。两人就像两只互咬的疯狗一样,将案情“咬”了个天下大白。

清朝河南杀夫案(美妇与人私通杀夫谋媳)(9)

一旁听审的王南早已椎心泣血,怒吼着扑向二人拼命。何知县令人拦下苦主,当堂提笔来判:韩金锁恩将仇报,与义母私通,有悖人伦,伤天害理,谋财害命,作奸犯科,罪无可恕,处凌迟之刑。无耻孙氏,伤风败俗,不顾廉耻,杀夫奸媳,只为一己之私,罪大恶极,亦判凌迟处死。王南无罪而释。待刑部回批,即刻明正曲刑,以慰屈死亡灵。此案至此结陈。

世道人心险恶如斯!真真令人无语。人和动物的根本区别,就在于人是有思想的高能生物,知廉耻、懂礼仪,无论善恶,皆有底线坚守。似本案中的两个恶人,贪得无厌,作恶已无下线,处以极刑凌迟,也难赎其罪。

参考资料《明清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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