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无意间见到一首歌,名字叫《泼茶香》。看到名字一愣,一下子想起了纳兰容若的诗句: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竟有这么一首歌吗?我找到了这首歌,一个名叫刘珂矣的女孩子唱的,开头的序曲,不知道是什么乐器,让人的心一下子静了下来,依稀一幅山林幽静,流水迢远的图画,仿佛有风拂过树梢,传来禅音渺渺……舒缓曼妙的女声,仿若在低低地倾诉,并不愿意惊扰别人,可是那荡人心腑的旋律,直直击中内心最柔软的角落,将一段过往娓娓道来。

一首比一首火的歌(一首名叫泼茶香的歌)(1)

穿过历史的厚厚时光,似乎眼前浮现出李清照和赵明诚的赌书泼茶,无尽的诗意,无限的怅惘。历史悄然前行,一个叫纳兰容若的男子——这个生于名门望族、簪缨世家,自幼饱读诗书、聪慧颖悟、文武双全的贵族弟子,身世,才学,皇帝的器重,似乎世间事已经足够完美。娶妻卢氏,夫妻举案齐眉,情投意合,可是美中不足今方信,卢氏难产去世,纳兰的悼亡之音由此破空而起,成为《饮水词》中拔地而起的高峰,每每念起,寻常的字句却如青涩的橄榄,不经意间,心头酸涩一片。“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斜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一首《浣溪沙》勾起多少人心底那难言的伤痛。我爱的是那句“谁念西风独自凉”,西风渐凉,失意人独立风中,落寞之意不加渲染却透纸而出;最爱那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直白隽永,直击心灵。我们的缺憾是,拥有时不知珍惜,回首时爱已成灰。西风又起了,伊人已逝,你在斜阳中黯然伫立,回忆如烈酒流过喉咙,辛辣入肺。她弱柳般的身姿,回眸一笑的妩媚,言笑晏晏的过往,俱已随风而逝,不思量,已是难忘。一想起,痛彻心扉,须知生死之间是不可逾越的沟壑。死亡如同一场盛宴,你我都将赴约,她只是比你先行,所以挽留不住。此后,当年所有的“寻常”,全都变成无法追忆的珍贵……

一首比一首火的歌(一首名叫泼茶香的歌)(2)

歌词典雅中蕴含诗意,一听再听,让人不忍离去,在歌声里一遍遍徘徊,一次次沉醉:

风吹来 赏落红 渐浓

月光下 放海灯 如童

桨声里 纸帐中 唱着

雪纷纷了红斗篷

风又吹 羽叶花 牵藤

半月光 点燃了 书灯

曲栏外 回荡着 竹声

谁能绕过这微微的冷

飘带引斜阳 扫墨腕底香

共我泼茶人 如今在哪方

石绿补天长 云锣声两行

微笑过往 只道是平常

风又吹 羽叶花 牵藤

半月光 点燃了 书灯

曲栏外 回荡着 竹声

谁能绕过这微微的冷

飘带引斜阳 扫墨腕底香

共我泼茶人 如今在哪方

石绿补天长 云锣声两行

微笑过往 只道是平常

如今在哪方

石绿补天长 云锣声两行

微笑过往 只道是平常

悠然一曲又闻泼茶香

歌声似小舟行于碧波上,舒缓悠然中透出“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的伤感;歌声像烟雨斜阳处未曾消散的那一绺情怀,寂然落寞中有一种“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的惆怅……据说歌曲的配乐中加入了并不多见的陶笛,可惜我并不懂音乐,但配乐时而清脆悦耳、时而低沉婉转,音色绝美出尘,抚人心怀……在这样的时刻里,和这样的一首歌不期而遇,像品一杯清茶,于杯中将过往时光一一回味。人生中许多看似不经意的“相逢”,却犹如花香,浸润岁月,滋润芳华。一低头,一抬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首比一首火的歌(一首名叫泼茶香的歌)(3)

我这么欣喜,只是因为我喜欢这个女孩子的歌。我搜了一下,发现还有《忘尘谷》、《半壶纱》、《芙蓉雨》《一袖云》等,光看歌曲的名字我就很喜欢,这是不是一种缘分?“闻香一盏茶,兜揽半壶纱,清韵挽飘逸,养心自成华……”如此的闲情逸致,自然成趣,想必是世事浮华中可望而不可及的一份心境。正所谓“人生苦短,知音难寻,倘若我心中的山水,你眼中都看到,我便一步一莲花祈祷……”清雅从容的吟唱,让人在滚滚红尘中悠然忘怀,清净出尘。当这脆如珍珠落盘的琵琶声声巧入连绵细雨之时,有一女子温婉如莲的歌声响起:“藕花香,染檐牙,惹那诗人,纵步随她。画船开,心随她,谁不作美,偏起风沙……”“谁家炉火热,茶烟起千朵,百草香不过,采药的竹簸……”,歌中缓缓道来的都是良缘美景,这些终将逝去,但那又有什么关系?那远山之巅,云之云上,轻揣一袖云,还有那默默遥望着你的知己……

一首比一首火的歌(一首名叫泼茶香的歌)(4)

刘珂矣如云层般绵柔纯净的歌声,像一幅江南的水墨画,自由清素,宁静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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