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陶宛人属于欧罗巴人种,他们在公元前两千年前后从第聂伯河流域迁居到了涅曼河流域,十三世纪时形成封建国家,第一任大公是明道加斯。明道加斯堪称纵横捭阖的一代枭雄,其一方面将各自为战的立陶宛王公糅合为整体,以抵御日益逼近的利沃尼亚骑士团和条顿骑士团,另一方面则向处于政治真空状态的东斯拉夫人聚居区扩张。此后立陶宛版图迅速扩大,逐渐成为东欧强国。奥里格尔德在位时(1345−1377),立陶宛在蓝水之役中大破金帐汗国,并且占领了包括基辅在内的乌克兰中西部地区。而到了维陶塔斯大帝统治时期(1392-1430)立陶宛的版图达到了93万平方公里的极限,也就是从波罗的海沿岸一直延伸到了黑海之滨。

立陶宛国家的现状(图说立陶宛的领土变迁)(1)

那么立陶宛为何能在短时间内迅速崛起呢?其原因概括起来主要有两点:

1)当时的东斯拉夫人聚居区处于政治混乱的脆弱时期

蒙古西征极大改变了东欧的政治版图,基辅罗斯内的各个公国不是被摧毁就是向蒙古称臣,已失去向立陶宛发起挑战的资本。而定都萨莱的金帐汗国在十四世纪中叶以后因频繁的内讧而逐渐衰落,这使得金帐汗国对内不能镇压罗斯各公国反抗,对外无法抵御立陶宛攻击。

2)立陶宛没有迫切的外患

十三至十四世纪时对立陶宛构成最严重威胁的是占据东普鲁士的条顿骑士团。但当时立陶宛为抵抗此强敌,选择与波兰联合。1385年,立陶宛大公亚盖洛迎娶波兰女王雅德维佳,自此条顿骑士团失去了昔日藐视一切的威势。1410年的坦能堡之战,条顿骑士团精锐尽丧,损失了团长在内的1.8万余人。可以说,骑士团的陨落为立陶宛扫除了对外扩张的后顾之忧。

后来莫斯科公国在东方迅速崛起,感到了严重威胁的立陶宛决定与波兰实现进一步的联合。1569年,波兰立陶宛君合国正式诞生。根据合并条约规定,波兰立陶宛组成一个国家,共同拥戴一个由国会选出的国王。对内则各自保持自治,各有自己的行政机关、军队和法庭。这样,一个领土从奥得河附近一直延伸到第聂伯河的庞然大物在东欧诞生了。在其鼎盛时期,普鲁士公爵是它的藩属,沙俄亦多次败在它手下。其中在沙俄留里克王朝出现绝嗣危急之际,波兰立陶宛曾大举东进,占领莫斯科长达两年之久(1610.7−1612.10),当时沙俄几近亡国。

立陶宛国家的现状(图说立陶宛的领土变迁)(2)

但很快波兰立陶宛因为农奴制盛行、工商业不振和贵族主宰国家等原因而出现了严重的政治危机,这主要表现在王权不振和贵族强势。即国王失去了征税、宣战和委派官吏的权力,一切重大事项均需服从王国议会的决议,而控制王国议会的贵族则将维护自己特权地位放在了首位。所以在俄、普、奥等国加强君主专制并上升为强国的时候,波兰立陶宛却正在解体,这样列强对波兰立陶宛的觊觎就不可避免了。经过1772−1795年的瓜分,一个国家消失了,其中沙俄获得原波兰立陶宛王国62%领土,约46万平方公里。自此立陶宛成了沙俄一部分,直至一百多年后1918年。

1918年2月16日,立陶宛宣布独立。在此之前,被称为民族监狱的沙俄已经覆灭了,掌权的苏维埃政权亦宣布俄国各族人民享有完全自决乃至建立独立国家的权利。立陶宛独立之初只拥有涅曼河以北六万平方公里疆域,此后其版图变更频繁,最具代表性的是以下两个:

1)梅梅尔的失而复得

梅梅尔地区濒临波罗的海,原属于德国,一战后的1923年被协约国集团划给了立陶宛,所以德意志第三帝国一直对此耿耿于怀。1938年11月,德国外长里宾特洛甫发出正式照会,以强硬语气要求立陶宛立即将梅梅尔地区交还德国,否则德军将以“闪电般速度采取行动”,而实力孱弱的立陶宛对此只能答允。但梅梅尔只被德国占领七年,二战后又回到立陶宛手中。

立陶宛国家的现状(图说立陶宛的领土变迁)(3)

2)收回维尔纽斯

1939年9、10月间苏联为建立一条抗阻德国东向挺进的屏障,向立陶宛发出最后通牒,要求获得在其境内驻军、建设军港和空军基地的权利。10月10日,立陶宛接受了最后通牒,但要苏联拿维尔纽斯来换。维尔纽斯是立陶宛大公国都城,是见证过立陶宛民族辉煌的圣城,其在一战后被波兰强占,苏德瓜分波兰后又被苏兰控制。10月28日,立陶宛从苏军手中接收维尔纽斯,并迁都至此。可以说立陶宛以牺牲国家利益为代价换回了他们梦寐以求的圣地。

至此,现今立陶宛6.5万平方公里的版图基本成型,而立陶宛也从一个可以搅动地区风云的大国变成一个在大国夹缝中求生存的小国。而此过程中的历史教训,值得我们深入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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