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佩服老祖宗的发明创造与神机妙算,这厢立春时间刚到,那厢夜里就春雷滚滚。在静谧的午夜,轰隆的雷声划破天际,炸响黑暗。春天的仪式感总是那么与众不同,声势浩大,夺人眼球,让人在刚刚离去的冬日暮霭中,惊春慕春。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这万物应该是包括了人类,包括了自我。也许是人老了,年龄大了,这种复苏更令人期待,因为,心里和身体的许多东西都需要唤醒,也需要更替,一种自我更新与改变。
其实,雷声一响,我就已经发芽了。昨日,身体种了两颗牙,在极度紧张与疼痛中安营扎寨,身体里有了新成员,期待相互磨合,相安无事。精神更是在不断积淀与革新中酝酿,在吸收与摒弃中选择。思绪蹁跹,暗香涌动,那些闪耀着火花的思维嫩芽,早已破土而出,在这个春天来临之际,蠢蠢欲动,欣然自若。
好像从来没有如此这般地盼望春天的来临,许是多年的春回大地之时,困囿于环境、身份、职业等因素,更是困囿于三年疫情的无情阻隔,掐灭了很多有关春的念想与期待。如此说来,今年的春天对于普罗大众来说有着更加非凡的意义,是新春、亦是心春,更是思想与精神的春天。
面临春天,绵延而繁复的情绪与思虑开始苏醒,就像荒草与树木,经历了严冬的桎梏与拷打,一旦春风拂面,就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激情,生根、发芽,繁茂。而思绪到了一定的阶段,就会跳跃成文字,疯长成茂密的森林,一叶一字,一枝一句、一树一文,婆娑斑驳、摇曳生辉……
很享受这样的状态,兴奋得几晚睡不着觉。这是一种身体与精神的同时勃发,一切都在谋筹、在发芽、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冲破枷锁与牢笼……此时,失眠对我来说已算不上什么痛苦,如果在失眠中能够得到某种生命的重生,我愿意失眠。
这样想着,生命中许多东西,在特定的环境和时间里并不能确定它的属性。新生,必定付出旧我的一切;付出就意味着曾经是多么重要的因素的灭失。所有的发芽,都是在旧体的血肉上长出新肉。新与旧、生与死、好与坏,在时间转换中,也在逐渐转换着它们的原本属性。
早上起来收拾屋子,看到衣帽间那些五颜六色的衣裙,应是一个新我发芽的开始。我摒弃了以前的规整、端庄与严肃,选择了靓丽、柔美与妖娆。人不可能总是一种风格,但一定要保持优美的风姿。美有很多种,我选择春天般的靓丽。
这些婀娜的衣裙,是我游历春天的战袍,也是支配我那些念想与野心的武器。
当然,念想与野心总是离不开这片广袤的大地与辽阔的原野。融进这一片土地,就会思绪疯长,念想缠绵,野心勃发。现在,站在春天的原野,已经看得更高、更远、更未来,不仅要攀爬风景的高峰,更要攀越精神的制高点,不敢有一览众山小的狂念,但心中一定要有一座供自己攀越的高山。
是不是我发芽太快,春天的许多程序还没有完成。比如,那似锦繁花,那十里春风,还需待我等多久?将翘首以待,静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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