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Jam的《七月上》吗
你曾经很喜欢
但最近似乎把这首歌遗忘了。”
杨希盯着云村的年度听歌报告,看着这几行字,过了良久,才按掉了手机。2017年,原来有那么长,长到他都忘记了这首属于他和他的歌。
他不想记得。
多亏了如此简单的旋律,让刚学吉他一个月的简朔,都能在杨希面前自弹自唱。四月,那曾是最美的时光。晚饭之后,他们总要猜拳决定谁来洗碗,谁来拖地,等到家务忙完了,撑开一张小茶几,在阳台上点一支快要燃尽的香薰蜡,随便沏一壶什么茶。
“不许笑。”简朔把他的吉他也提了出来,像是一个要在家长面前表演幼儿园新歌的小朋友。
“还挺有模有样的。”
“反正一会不许笑。”
七月,另一个男人的出现,打破了他们俩平静的生活。
张煜的热烈,犹如酷暑的太阳,他旁若无人的追求着简朔,似乎这个世界上一切的规则都与他无关。爱,在他眼里是火,他只在意烈焰奔腾的壮阔,哪怕最终要灰飞烟灭,也要把爱燃尽为止。
杨希的淡然,似乎不该装在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身上。他相信弹着吉他,唱着情歌的简朔,他那么笃定,这个人不可能会离开他。可每当简朔不在家吃饭的时候,每当杨希十二点才听到钥匙开门声的时候,他便不再敢听那首歌了。
可简朔走了,他把这首歌也带走了。还带走了杨希的灵魂,坚强,淡然,以及爱。
他说也许张煜才是更适合他的人。他说也许除了厨房里的家常小菜,这大千世界还有太多山海珍馐;他说也许除了拖地喝茶,这芸芸众生还有太多缠绵欢愉;他说也许,除了阳台上的葡萄架,滚滚红尘中,还有万千未知的际遇。
杨希又走到了阳台,葡萄没了,竖在葡萄架下的小茶几也没了。阴沉的云,暗示着风雪将至。
现在,不是四月,也不是七月,每个人都在总结着过去的一年,期盼着新的开始。
他又掏出手机。
“还记得Jam的《七月上》吗
你曾经很喜欢
但最近似乎把这首歌遗忘了。”
那几行字还没走。
他在歌单里找回了这首歌,
“我化尘埃飞扬,追寻赤裸逆翔……”
他默默的听了一遍。
第二遍。
第三遍。
他笑了。
他记不起简朔来了,即便是在这阳台上,即便八个月前他就坐在他对面,抱着吉他,唱着他最爱的歌。不,就连这歌,已不是他最爱的歌了。
原来一个人,可以从另一个人那里,带走那么多东西。然而时间这条小溪,不知不觉的环绕着我们,等我们一个猛子扎下去,才看到它是那样浅。浅浅的涓涓的溪流,让你不禁大喊,“你为何不是海,汹涌的澎湃的剥离我粉粹的心脏;你为何不是瀑布,狂奔着倾泻着撕毁我所不堪的记忆。”可时间,它一直都是小溪,那么浅,那么细,绕着我们缓缓的流,带走我们以为永远都丢不掉的东西,又把我们以为不可能拥有的,推到面前。更多同志自己的故事,请在公众号搜索石墙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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