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艳峰榆社中学校园里有四棵老槐树,一进校门的通道两边各有一棵,其中,西边的那棵在树身露出地面后分两株而生,仿佛一棵并蒂树以这两棵树为基点,其东北与西北十余米处又各有一棵它们都有着粗壮的树干,一个成年人伸开双臂只能搂住它的一半或者一小半;它们的树股自由舒展,各自向左向右向上延伸出十多米繁密的树枝树杈、巨大的树冠营造出了一个“槐阴深深深几许”的小天地最能让人读出槐树沧桑的是其粗糙的树衣,布满一条条如人的手指一样或粗或细、倾斜排列着的纹络,纹络之间“千沟万壑”,最深处能插进人手指的三分之二,那是年深日久风吹日晒雨淋霜倾留下的痕迹1952年即来榆社中学(当时,学校设在今府西小区所在的“塬上”)任教,后来有13年的时间担任榆社中学校长的岂云震老师说,1954年在此兴建学校时,这儿就长满了槐树,规划学校布局时,保留了包括这四棵槐树在内的十多棵树,它们当时已有成人的手臂粗了据县志上记载,这片被称为“先农坛”的土地,是民国时期山西省立第八中学的校址,八中办学的时间是1919年至1937年,设想一下,如果这些槐树是前辈们在那段时间里种的话,到今天,它们也快有百年的树龄了,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榆社县中学?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榆社县中学
杨艳峰
榆社中学校园里有四棵老槐树,一进校门的通道两边各有一棵,其中,西边的那棵在树身露出地面后分两株而生,仿佛一棵并蒂树。以这两棵树为基点,其东北与西北十余米处又各有一棵。它们都有着粗壮的树干,一个成年人伸开双臂只能搂住它的一半或者一小半;它们的树股自由舒展,各自向左向右向上延伸出十多米。繁密的树枝树杈、巨大的树冠营造出了一个“槐阴深深深几许”的小天地。最能让人读出槐树沧桑的是其粗糙的树衣,布满一条条如人的手指一样或粗或细、倾斜排列着的纹络,纹络之间“千沟万壑”,最深处能插进人手指的三分之二,那是年深日久风吹日晒雨淋霜倾留下的痕迹。1952年即来榆社中学(当时,学校设在今府西小区所在的“塬上”)任教,后来有13年的时间担任榆社中学校长的岂云震老师说,1954年在此兴建学校时,这儿就长满了槐树,规划学校布局时,保留了包括这四棵槐树在内的十多棵树,它们当时已有成人的手臂粗了。据县志上记载,这片被称为“先农坛”的土地,是民国时期山西省立第八中学的校址,八中办学的时间是1919年至1937年,设想一下,如果这些槐树是前辈们在那段时间里种的话,到今天,它们也快有百年的树龄了。
在北方,在中原大地,槐树是一个很普通、种植也很普遍的树种,但在我们的传统文化中,它却具有极不普通的意义。因为“槐”与“魁”的字形相近,古人便赋予槐树“科第吉兆”的意义,科举考试的年份被称作“槐秋”,月份被称作“槐黄”,举子赴考被称作“踏槐”。所以,古人甚至我们的祖父母那一代人也常常在自家的房前屋后种几棵槐树,企盼子孙能得到“魁星神君”的佑护而登堂入仕。由此推想,当年省立八中的师生在校园里种槐、1954年榆社中学的师生在校园里“留槐”,也许就不仅仅是考虑绿化美化环境的问题了,而是承载了学校、老师对学生们的深情期盼。后来,学校的建筑几次拆建,一些树被砍伐,又种上了新的树,新的树又被砍伐,又种上了更新的树,但这四棵槐树却被保留了下来。几十年里,它见证了学校的风风雨雨,也见证了学校的发展,被老师们亲切地称之为“校槐”。
1978年,我来榆社中学读书,对学校的第一印象就是这四棵老槐树。那时,通道东边的槐树上还挂着一口古朴的铜钟,是“课钟”,每当上课、下课的钟声响起,栖息在槐阴深处的鸟雀就会决起而飞,钟声落下时又会依次回归。枝繁叶茂的槐树、快乐的鸟雀,为学校平添了几分生机。槐树下,呈环形砌着一道厚厚的、矮矮的花墙,可供人小坐。春夏之际,每到黄昏时分,老师们常聚集于此,谈天说地。有的老师则到传达室(今天的门房)拿出邮差刚刚送来的报纸细细阅读。“枝蟠叶碧”、古意浓浓的槐阴下,或站或坐的是当时小城里最有文化最儒雅且来自省内省外不同地方、有着不同口音的知识分子,这是学校也应该是当时小城里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也是多年后还留在学生心灵深处的美好记忆……
时光如流,岁月不居。今天,铜钟与花墙早已不在,但槐树巍然、槐阴深深,从不曾改变过。它们守望着学校,守望着老师,守望着一届又一届的学生从稚嫩走向成熟……
春天里,当近旁的柳树开始吐出新芽,丁香树的枝头爆出花蕾,脚下的草坪也泛出绿意时,老槐树的树干树枝便也渐渐晕染出了生机,曲曲弯弯的枝条渐次伸向蓝天,伸向阳光……老师们从树下走过,学生们从树下走过,常会忍不住摸摸它的树衣是否有了一点湿润润的春意,或者深吸一口气,嗅嗅它若有若无的清香……前年的校园摄影展中,有一幅照片就定格了这样的时刻:一个刚刚脱去冬装换上蓝白相间校服的女孩站在并蒂而生的那棵槐树中间,背靠着一株,双手抱着一株,仰头望着高高的树冠,脸上满是敬畏……
春夏之交,距高考只剩一个多月的时候,槐树上一串串由绿到黄到乳白的槐米逐渐演绎成了一串串白色的槐花,引用张抗抗的话来形容“一树雪白,袅袅低垂,如瀑布般倾泻四溅”;同时,浓郁的花香也在风中缓缓飘荡,溢满校园……这个时候,老师们总会不自觉地把槐树与孩子们的高考联系起来——这些先高考一步绽放的槐花可是在用自己的“明媚灿烂”告诉孩子们高考也会以“明媚灿烂”的结果回报他们?此时,树下,高三的孩子们也渐渐多了起来。在紧张的备考之余,他们会站在槐树下刻有“信、勤、公、毅”校训的石头旁为自己照一张照片留一个纪念或是在树枝上挂一条鲜艳如火的祈愿带,让它与树叶在风中起舞祝自己好运!
紧张的高考过后,夏天就实实在在地来了。槐花开始变成小小的槐角,满树的绿叶迅速繁茂起来,郁郁葱葱,生机勃发。一年一度槐阴深深的情景再现。高三的孩子们已经离校,高一高二的孩子们“跑步”进入高二、高三。每天,孩子们从炽热的阳光下走进校门,走进槐阴,走进一片清新宜人的阴凉;放学后,他们从教学楼出来,穿过槐阴,穿过一片翠色沾衣的绿世界,走向喧嚣的街道。因为槐阴,孩子们的内心也就多了一份宁静,一份安详,还有一份从容与自信……
6月底,高考成绩揭晓,牵动千家万户的红榜在老槐树前的通道上呈一字排开,孩子们用青春与汗水浇灌的梦想之花在此绽放……阳光下,历经沧桑却青春不老的槐树,闪着金色光芒的红榜,流连在红榜前、脸上洋溢着喜悦的孩子们、家长,还有来来去去看红榜的关心着榆社中学,关心着榆社教育的社会人士,他们与它们共同构成了一幅刻录学校前行步伐的3D立体画……
当秋天来临时,新学期开学了。又一届学生走进校门,老槐树下站一站,感受一下来报到的同学、送行的家长聚集于此人声鼎沸的场景是他们的第一课。踏入榆社中学的大门,迎接孩子们的“第一人”是蕴含“科第吉兆”之意的老槐树,可谓意味深长!
秋风里,槐树的叶子渐渐变黄,黄到最烂漫的时候,可以与校门外的行道树——银杏媲美,“秋光里的黄金树”,是银杏树,也是老槐树。从马路对面小区楼上的窗户里凝望老槐树,那是一种“特别的遇见”。此时,站在高处,你看见呈扁平状“H”型布局的餐厅、教学楼、综合楼都成了老槐树的背景;四棵槐树巨大的树冠似乎连在了一起,仿佛一团团牵手的金色的云,丰沛、灿烂,晕染了校门口附近的大半个院子,也让它脚下开始泛黄的草坪、有了衰色的小花园以及绿得有点疲惫、萎靡的柳树、丁香树、枸杞树……又有了生机。上课时间,寂静的校园,偶尔有几个老师或者职工出入,从它们的脚下穿过,和谐而安详……那是学校的另一幅风景画。
冬天里的槐树删繁就简,叶子落光了,但一串串如孩子们的手指一样宽窄大小的槐角依然挂在树梢,所以冬天的老槐树挺拔而不萧瑟、更不沉默。有风吹过,槐角相撞,沙沙作响,那是老槐树在不急不躁地弹奏着它的生命之歌……
一场落雪,老槐树也成了银装素裹,一串串干枯的槐角也陡然变成了一串串白色的槐花……“槐花如雪,雪如槐花”,这样形容,一点也不夸张。去年冬天,我拍过一张以苍穹为背景、满树落雪的槐树为主体的照片。天色苍苍,树冠隐隐,清晰分明的只有细细的褐色枝条,像极了一幅淡雅的水墨画。我很自豪。我把它发到了微信“同窗日月”群中,一位远在美国的同学第一反应就是:榆中校门口的老槐树。那一刻,我真的很感动,他离开学校快40年了,对学校的记忆、对老槐树的记忆却依然这样清晰,让我这个在榆社中学工作了36年的“榆中人”泪目。他让我再拍几张全景,我欣然答应。我知道,在我这个老同学的心目中,老槐树已经成了学校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其实,在一代又一代的学生的心灵深处,老槐树是榆社中学的标志,也是他们青春岁月的一个标志。2017年,国庆假期后我在学校阅览室里看到过两副对联,一副是“常忆古槐,何时重逢寻旧梦;喜归母校,今日畅叙师生情”,另一副是“忆当年,手足情深,榆中揖别正青春,满腔热血;再聚首,师生义重,苍槐相逢近古稀,岁月如歌”。这是上世纪70年代初“榆社中学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的队员们在假期里回母校聚会后留下的,每一副对联里都有老槐树。几年前,我读前辈赵德刚的文章《路过母校门口有感》,老赵是上世纪60年代初榆社中学的学生,他在文中也这样写到:“老槐树还挺拔地长着……看到了老槐树,榆社中学的面貌就一次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或许对他们来说,几十年的时光渐行渐远,时光中的许多人与事也一一退去,唯独退不去的是老槐树的英姿。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一个人,无论走到哪里,母校永远是他的精神家园。对榆中学子来说,老槐树是这个家园永远的守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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