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11月5日,第56届联合国大会宣布,今后每年11月6日为“防止战争和武装冲突糟蹋环境国际日(International Day for Preventing the Exploitation of the Environment in War and Armed Conflic)”——第56/4号决议。联合国大会想通过建立国际日的方式呼吁成员国重视在任何时候保护环境的重要性。因为,如果维持生计的自然资源和生态系统遭到战争的破坏,是不可能有持久和平的。

如果说新冠疫情是21世纪人类世界最大的天灾,俄乌战争无疑已成为21世纪最为惨重的人祸。尤其是在俄乌冲突的今天,相信很多人对乌克兰环境与野生动物造成的伤害在很大程度上被人们忽略了。据美国解释新闻网站VOX 报道:俄乌冲突为乌克兰的环境与动物保护工作带来了超过数十亿美元计的损害,而这些负面影响将会持续多年。乌克兰占地面积不到欧洲大陆面积的6%,但却拥有欧洲大陆三分之一以上的生物多样性,与此同时,高度工业化的国家拥有数百座化工厂、近150座煤矿和十多个核反应堆——包括欧洲最大的核反应堆,显而易见,俄乌冲突对这两方面都造成了损害。

一战和二战导致了多少空气污染(糟蹋环境国际日)(1)

俄乌冲突对环境影响或持续多年,专家呼吁重新制定《日内瓦公约》

一、环境是战争的最大牺牲品

按惯例,战争所带来的损失通常以士兵和平民伤亡人数计算。但在冲突中,水源常遭到污染、作物被付之一炬、森林被大量砍伐、土壤受到毒害、动物被尽数杀害……这种破坏的影响是巨大且持久的。它破坏了人们赖以生存的自然资源和生态系统,会给更大范围、更多的人造成伤害。联合国大会设立“防止战争和武装冲突糟蹋环境国际日”,就是要提醒人们,环境是战争的最大牺牲品。

一战和二战导致了多少空气污染(糟蹋环境国际日)(2)

据联合国统计,从武器制造、战争的准备到战斗的各个阶段,环境都受到了破坏。在传统战争中,人们为了便于进攻,会大量毁坏森林、房屋、道路,甚至会在河流中下毒,污染水源。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前苏联为抵御德国法西斯的侵略,敌对双方曾毁掉森林2000万公顷,花圃果园65万公顷,炸死各种大型动物1亿只以上。“二战”中各种爆炸物掀起的良田表层土壤达3.5亿立方米,造成许多良田贫瘠,有些地方成了沙漠和砾石戈壁。

一战和二战导致了多少空气污染(糟蹋环境国际日)(3)

2013年4月8日,叙利亚首都大马士革遭炸弹袭击,现场浓烟滚滚。

现代战争对环境的破坏更为严重。仅举几例。

一战和二战导致了多少空气污染(糟蹋环境国际日)(4)

美国向日本广岛、长崎投下两颗原子弹

1945年8月6日和9日,美国向日本广岛、长崎投下两颗原子弹,不仅使这两个城市转眼之间变成了废墟,使十几万平民百姓顷刻之间遭受灭顶之灾,核爆炸造成的放射性污染,至今还威胁着人们。这两颗原子弹最后结束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但人们望着遮天蔽日的蘑菇云感觉到,一个真正可怕的魔鬼出现了。原子弹爆炸的强烈光波,使成千上万人双目失明;6000多摄氏度的高温,使周围的花草树木都化为灰烬;放射雨使一些人在以后20年中缓慢地走向死亡;冲击波形成的狂风,又把所有的建筑物摧毁殆尽。处在爆心极点影响下的人和物,像原子分离那样崩塌解体。离中心远一点的地方,可以看到在一霎那间被烧毁的男人和女人及儿童的残骸。更远一些的地方,有些人虽侥幸还活着,但已经面目全非。在16公里以外的地方,人们仍然可以感到闷热的气流。

由于广岛和长崎的生存环境遭到破坏,环境修复需要花费很长时间,对居民的伤害非常持久。据日本卫生部门公布的统计材料,到1998年底,被原子弹害死的总人数已达29.6万人,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是爆炸以后受放射线危害和病菌感染而陆续死去的。

一战和二战导致了多少空气污染(糟蹋环境国际日)(5)

美国在越南战争中大量使用落叶剂

美国在越南战争中,为扫清胡志明小道和消除丛林屏障,大量使用落叶剂,大肆进行地毯式轰炸,使大面积的森林和植物被惨遭毁坏。

在海湾战争中,大约有900万吨原油泄入波斯湾,先后形成3片共约1200平方公里的油膜,对近岸海域生态环境造成了巨大的危害,造成世界最大的海洋石油污染事件。据世界环境监测中心报道,原油污染给海湾生态造成了严重恶果,约100万只水鸟丧失了沿岸滩涂上的栖息地,油污沾满了鸟儿的羽毛,它们因无法飞行和觅食而大批死亡。海水中的鱼类也因缺氧和中毒而丧命。巴林湾的600头世界稀有海象因海草污染而面临丧生的危险。同时,石油燃烧释放的烟雾伴随着战争硝烟卷向天空,影响了亚洲季风,导致了印度和东南亚干旱。沉积在海湾地区的250万吨硫磺和氧化氮,给当地的农业造成了灾难性的危害。海湾战争引发的油田大火甚至对珠穆朗玛峰的环境也造成了污染,油田的燃烧排放物质随风飘到了珠峰地区。在珠峰南坡一些外国人发现了黑雪的同时,北坡的西藏当地居民也于1991年发现有黑雪降下。中国科学院1992年的监测分析表明,珠峰大气、水中增加的化学元素正是石油燃烧排放物。此外,他们在青藏高原采集到的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冰芯——海拔7100米的达索普冰芯也记录了这些污染事件,从冰芯中已鉴定出正构烷烃、姥鲛烷等120多种有机化合物。这是全球首次在山地冰芯中发现如此多的有机化合物。冰芯还记录下了海湾战争中大规模石油燃烧残余物,充分显示出圣洁的世界屋脊——珠穆朗玛峰已受到人类活动的污染。

从2011年3月持续至今的叙利亚冲突,不仅造成大量的人员伤亡,出现了25年来最严重的难民危机,有760万人流离失所,而且对环境也造成了不可修复的破坏。2014年12月23日消息,联合国训练研究所业务卫星应用项目发布的卫星图片显示,叙利亚冲突爆发以来,城市被破坏的景象。联合国表示,自叙利亚冲突爆发以来,位于叙利亚的近300个文化遗址被破坏,详细报告中写有,卫星定位的290个地点中,有24个被完全破坏,104个遭严重破坏,85个中度受损,77个可能被破坏。

从“一战”“二战”、朝鲜战争、越南战争到海湾战争,都留下了难以排除的战争垃圾。这些战争垃圾包括废弃的炮弹、地雷、水雷,甚至核弹头等武器装备和军事设施。据联合国资料介绍,目前世界上在64个国家仍有上亿颗被遗弃的地雷,而且每年还新埋设200万~500万颗,排雷仅为10万颗。国际红十字会称,每年有2.6万人受到被遗弃的地雷的伤害,其中87%为非军人。受地雷威胁最严重的国家有:阿富汗、安哥拉、伊拉克、科威特、柬埔寨、西撒哈拉、莫桑比克、索马里、波黑、克罗地亚。每排除1颗地雷的费用在500~2500德国马克,不知道这么多的地雷到何时才能够排完。

二、化学武器对环境的破坏难以修复

战争中如果使用化学武器,不但造成了大量的人员伤亡,而且造成了严重的环境破坏,甚至祸延后代。其影响甚至延续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它会对自然环境造成无法修复的破坏。

落叶剂,又名橙剂,是一种工业合成的毒液,作用是杀死植物或使其叶子一夜掉光。1961年至1971年的越战期间,驻越美军曾向越南农村的非军事区喷洒大量“橙剂”,防止北越共产党游击队通过“胡志明小道”向越南南方渗透。越战后,“橙剂后遗症”逐渐显现。在越南南方山区,人们经常会发现一些缺胳膊少腿儿或浑身溃烂的畸形儿,还有很多白痴儿童,这些人就是“橙剂”的直接受害者。据了解,越南共有超过百万的越战美军橙剂遗毒受害者,他们遭受着不同程度的先天畸形和出生缺陷的折磨。

经过长达7年的伊拉克战争,大部分美军于2010年返国,在伊拉克数以百计的美军基地陆续关闭。但据香港《文汇报》2010年6月15日援引《泰晤士报》报道,最少在伊国5个省份,发现大批来自美军基地的有毒物料,被随意弃置当地。有民众因接触有毒废料,导致手脚出疹和起水泡,出现咳嗽和作呕等症状。一名工人表示,在处理美军的金属垃圾后,

手脚出现水泡,医生证实是有毒化学物所致。报道指出,在美军基地内的私人回收商,把有毒废料混进一般垃圾,再转手给当地商人处理。美国国防部2009年一份文件称,美军在伊拉克最少制造5000吨有害废料,但负责伊拉克工程和基建的美军准将考克斯前表示,他处理了1.45万吨废油和受油污染的土壤,并指出有关废料为过去7年来累积的。据新加坡《联合早报》报道,数百名曾在伊拉克和阿富汗美军基地工作过的军队服务人员和承包商雇员都患上了癌症或严重呼吸道疾病,他们申诉是因为吸入了基地焚烧垃圾的黑色浓烟才中毒染病的。

对南联盟的战争中,美军轰炸南联盟潘切沃化工厂、石油及煤矿工业等设施,进行变相的化学战。轰炸造成大量有毒化学物质、大量油烟和碳氧化物散发到空气中,其中一部分随多瑙河水流入黑海,严重污染邻近国家的空气、土壤和水体,造成水源污染,导致在很大地域内、相当长的时间里缺乏饮用水和农业用水。战争造成的生态灾难,在今后几十年中都无法彻底消除。如今,在南联盟的土地上留下了大约1.1万枚未爆炸的炸弹,其中有8%~12%的子母弹并没有爆炸,许多都埋入了地下,有的深达半米,给清除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三、核武器会给地球带来灭顶之灾

众所周知,臭氧层因人类的破坏正变得越来越稀薄。在造成这一状况的各种因素中,占人类航空活动总量60%的军用飞机的活动,是最主要的原因。对臭氧层产生破坏作用的另一个因素是导弹发射和核爆炸。

据现在的研究成果,发射导弹时释放到平温层中的对臭氧有催化剂作用的氯的含量正以每年0.6%的比例增长,这对臭氧层破坏程度为0.1%。

科学家认为,臭氧层变化只要达到1%,在未来10年就可能导致几千万人患皮肤癌。核武器与其他常规武器相比,主要有两个非常鲜明的特点:一是威力大。由地球环境武器所引发的地震、海啸等自然灾害,给人类带来的危害可能达到甚至超过任何一次大型核爆炸造成的破坏。比如,一场普通的热带风暴的能量就相当于一万颗百万吨级氢弹能量的总和。二是隐蔽性强。地球环境武器能在本国领土上使用而冲击地球的任何一个角落,因而可以不受监督。

目前,世界上以美、俄占大头的核弹头总数为36000个,大约22000个处于运行状态。据1982年公布的材料,0.4兆吨的核爆炸能够烧毁200平方公里的森林。“核火灾”可能造成气候异常,少量黑烟长久留在空气中造成气候的改变。自然碳素(黑烟的主要成分)大量吸收太阳光,形成温室效应。

自核弹问世以来,人类制造了大量的战争垃圾。有核国家装备的海军发生了约200起核潜艇事故,共有27艘核潜艇沉没,约有48枚核弹、11个核反应堆被遗弃在海底。随着战后军事科学和气象科学的飞速发展,利用人造自然灾害的“地球环境武器”技术已经得到很大提高,如在一系列断层地带采用核爆炸方式诱发地震、山崩、海啸等灾难,以破坏敌方的军事基地或战略设施;向敌方某一地区播撒化学品,以阻止地球表面热量散发,使该地区变成酷暑难耐的沙漠。

最近美国的一份杂志称,在核战争、地壳移动、火山喷发、小行星撞击地球、超级病毒、全球变暖和环境灾难等可能引起世界性灾难的自然因素和人为因素中,最有可能造成人类最终毁灭的是全球核战争。

四、即使是战胜国也逃不掉环境惩罚

许多国家称,环境污染是真正的第三次世界大战。

2001年11月5日, 联合国大会宣布每年11月6日为防止战争和武装冲突糟蹋环境国际日。在这个国际日,无论是在和平还是战争时期,都要可持续地管理和保护至为重要的自然资源。联合国表示,建立这个国际日,就是希望各国做出更多努力,防止争夺自然资源的

冲突,最大程度地利用这些资源维护和建设世界和平。

为了帮助解决冲突和建设和平中的环境问题,联合国环境规划署与联合国建设和平委员会建立了环境、冲突和建设和平问题专家咨询小组,向各方提供独立的专业知识和政策建议,并查明利用自然资源和环境方面的最佳做法,以协助建设和平、防止目标地区重新陷入冲突。迄今为止,有6个联合国维持和平特派团被授权帮助战争受害国重新掌握对本国资源的控制并制止武装团体的非法开采活动。

然而,这终究是杯水车薪。最重要的是,地球上的所有国家都必须明白:战争虽然可能能解一时之需,但却会带来更大、更深远的影响。这个影响,无论是战胜国还是战败国都逃脱不掉,甚至即使逃到月球上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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