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饶恕你
一个人不能永远在胸中养着一条毒蛇
不能夜夜起身
在灵魂的园子里栽种荆棘。
——奥斯卡.王尔德
成人童话真的很不童话。
我们从小就听说过的《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一千零一夜》,每个童话故事都脍炙人口,是陪伴童年的美好故事。
小男孩梦想成为惩恶扬善,伸张正义的英雄,小女孩希望成为温柔善良的公主,与帅气的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王尔德是第一个提出成人童话概念的作家,
他说:童话不是为儿童而写,而是为十八岁到八十岁之间孩童般的人所写。
法国著名童话小说,圣埃克絮佩里的《小王子》,以孩童的口吻讲述了成长路上要面对的孤独,神奇的机遇,成年人永远回不去的幼稚的时光。
所以《小王子》在归类为儿童读物的同时,依然吸引很多的成年读者。
因为他在讲述故事的同时包含着成人世界的人生哲理。
在王尔德的童话里,故事并不美好,也不温馨,大致有些暗黑的味道。
其实每次在读到他所讲述的故事时,本以为有一个完美的结局的时候,王尔德会迎头给一个巴掌——醒醒吧,我是不会给你糖吃的。
与《小王子》相同的是,我们熟知的王尔德的童话故事,他们都不仅仅只是童话。
鲁迅和周作人翻译的《城外小说集》,收录了王尔德的作品《快乐王子》,是最早的引入王尔德作品的国内文集。
《夜莺与玫瑰》是王尔德所著作品的经典选集,里面收录了他许多代表作品,其中也有最早面向中国读者的《快乐王子》。
比较熟知的,与之同名的故事“夜莺与玫瑰”,不难发现王尔德描绘的非现实,非道德,直觉,本能和灵感的形式诉求和风格。
小夜莺为了成全年轻学生的爱情,让他得到一朵表达爱意的红玫瑰,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年轻的学生将这朵沾满夜莺的鲜血,最红的玫瑰献给自己爱慕的公主。
公主说:这恐怕和我的裙子不搭,因为别人送给我最搭配这身衣服的珠宝。人人都知道珠宝比花更珍贵。
心灰意冷的年轻学生再也不相信爱情,将玫瑰花扔向街上,玫瑰花掉进水沟,一只车轮从上面碾了过去。
夜莺付出了生命换来的玫瑰,在他人看来毫无价值,也无人珍惜。夜莺付出的所有努力被忽略,代表着纯洁的鲜红玫瑰花掉入泥泞中。
原本美好的东西被撕裂,一次次地刺痛我们的心。这是成人世界才有的残酷现实,人世炎凉,悲悯可怜。
王尔德在讲述这些成人童话的时候,每一个反转都是在形式诉求和颓废风格中强调命本身。每一个故事背后都有美而自知的艺术体验。
艺术家的身份仿佛为王尔德浪漫的天性增添唯美的气质。
他一生都在追求美,或是说对于美有一种偏执的疯狂。直接的感官上追求美的形式,艺术与生活的结合构成一种全新的生活模态。
伊格尔顿《圣奥斯卡》中评论王尔德,自我指涉的语言,权宜虚构的真理。矛盾和解构了人类主体,作为创造性的写作形式的批评,和法赛人式的伪善意识形态相对抗的身体及快乐。
凡此种种,都使得王尔德作为爱尔兰的罗兰·巴尔特的形象向我们凸显出来。
作为英国维多利亚时期唯美主义的集大成者,王尔德讲述的故事是由美学引发的艺术价值。
正如他自己所主张的那样,生活艺术化,他的思想隐藏在隐晦的客观事实中。
人们总是在倾向在追求真理而对生命的内涵漠然视之,艺术就是一种意向世界向生活世界的过渡和延伸。
(图源:电影王尔德)
王尔德出生于英国一个传统的爱尔兰家庭,在他身上有着爱尔兰的民族特性,富有想象力和创造力。其民族特性中有着尚未被现代文明驯化的野性。
我们熟知的美国名著《飘》,性格鲜明,敢爱敢恨的女主人公斯嘉丽有着爱尔兰一半的血统,大致可以窥见爱尔兰人的一些形象特点:
像小马驹一样自由奔跑在森林里,又对自己的土地充满热爱和敬畏,这是爱尔兰人不甘时代和环境的束缚,民族本真的归属感。
(图源:电影王尔德)
王尔德说过他喜欢有未来的男人和有过去的女人。
在他的身上还有一个标签“同性恋”,这也是人们提及最多的谈资,他的成就却没有同性恋这个名头来得更响亮。一切就好像盖棺定论,所谓的艺术家只不过是一个有着性取向怪癖的异教徒。
王尔德描述他的爱情,它是美的,是优雅的,是最为崇高的感情,只要年长者拥有才智,而青年又拥有生命的欢欣与希望,他在不断地在年长者和青年间存在着。
他曾经的恋人阿尔弗德·道格拉斯,王尔德喜欢称他波西,他自己曾提到当见到波西第一眼就被他的美折服。这并不与他唯美流派的直接感官相悖,而内在的他所追求的爱情是一种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脱离现实的审美乌托邦。
英国在1861年废除同性恋者的死刑,曾经因为与多个同性男朋友之间的浪荡的绯闻在这一刑法废除之后凸显出讽刺的意味。
当王尔德长眠于巴黎拉雪兹公墓时,全世界的仰慕者在墓碑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唇印,这些是给王尔德最真挚的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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