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诸葛建国

5月27日,美剧《老友记》重聚特辑在HBO Max正式上线,引发怀旧热潮。

从1994年第一季开播到2004年第十季完结,《老友记》成功塑造了六个不完美年轻人的完美友情,呈现出一幅让亿万观众心向往之的大都市生活图景。最后一集播出时,超5000万观众实时收看。

故事是从纽约中央公园一间小小的咖啡馆开始的。莫妮卡抱怨总是遇到渣男,钱德勒讲述自己诡异的梦,罗斯因为离婚闷闷不乐,菲比试图净化他的灵气,乔伊怂恿他去俱乐部,穿着婚纱的瑞秋突然闯了进来……一群性格迥异的年轻人就这样碰撞出火花,在荧屏上陪伴了观众整整十年。

老友记未剪辑版(人人都爱老友记)(1)

《老友记》重聚特辑海报

他们各有各的缺点,又始终互相包容。比如莫妮卡的好胜心和洁癖时常让人抓狂,她连“最差按摩手艺”都要争第一,还有专门清洁大吸尘器的小吸尘器,可她永远是最慷慨的女主人,做饭时照顾每个人的口味,给逃婚的瑞秋提供住处,从来都是斗志昂扬,直面问题。钱德勒恰恰相反,他遇事习惯逃避,害怕承担责任,戒烟反反复复,但这并不影响他成为心思细腻的朋友,照顾经济窘迫的室友乔伊,自创一套打牌方式故意输钱给对方。

瑞秋和罗斯感情时好时坏,提供了剧集最大的争端,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说出来就能引发一场网络吵架——他们当时到底是不是分手状态。而作为感情线相对游离分散的担当,乔伊和菲比始终保持着难得纯粹的友情。乔伊时刻不忘搭讪、从不分享食物,却愿意在菲比怀孕期间替她吃素。菲比大多时都活泼跳脱甚至神神叨叨,她童年时吃过很多苦,长大后却不吝啬对所有人和动物展示善意。

这些人聚在一起,难免产生这样那样的矛盾,遇到大大小小的困难。一次次陷入麻烦又努力摆脱的过程,营造出各种笑料,给大家带来诸多快乐。更难得的是,跟随着角色的成长,观众也能感受到那种一点点柔软、放松和乐观起来的变化,生活难免有遗憾,不必时刻紧绷。这是《老友记》跨越文化差异,受到全世界年轻人喜爱的一个重要原因——年轻的心总是相似的。

17年来,不断有人入坑和重温这部经典喜剧,也一直有希望拍续集的声音。此次重聚特辑播出,六位主演全部回归,的确回应了剧粉的热情。当然,这是一个包含着很多利益考量的过程。据媒体报道,制作方华纳给每个人支付的片酬约为220万美元至250万美元之间。这不禁让人想起同样是情景喜剧的《武林外传》中,莫小贝梦里穿越到现代,大款吕秀才对演员佟湘玉说,我投资拍剧,一百万一集,不够就加,一千万够不够?白展堂说,你说的那是六人行(《老友记》另一个译名)吧。吕秀才当即回击,只要有钱,六千人都行。本是一种调侃和致敬,却意外预言了目前的状况。华纳如此大手笔,是为了给旗下流媒体HBO Max增加新用户,与流媒体赛道先发选手Netflix抗衡,事实证明这笔钱花得很值,观众买账,大洋彼岸的几家视频网站也都购入同步播放。

重聚特辑打的是情怀牌,布景上完全还原了公寓、咖啡馆、喷泉,当六位主演先后走进熟悉的环境,聊起拍戏时的趣事,围在一起重温经典台词和做游戏时,无论是演员本人还是观众都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往昔重现。

只不过,这集充斥着幕后花絮、大咖助阵、观众采访的特辑,终究有别于剧集本身,六位主演身上也带着明显的岁月痕迹。不得不承认,《老友记》已是过去式,大家怀念的更多是剧里的人和追剧的时光。

好在,制作方和演员都很清楚这一点,并为满怀期待的观众奉献了尽可能多的真诚。比如我们知道了,莫妮卡和钱德勒本来是一夜情,因为拍摄现场观众的反响太热烈,才促成了这段持久稳定的关系。再比如,扮演瑞秋和罗斯的演员当年彼此真的有好感,但两个人就像不断错过的船一样,没能在一起,最终选择把情感寄托在剧中角色里。有趣的是,两人以为这份心动无人发现,事实上其他人只是默契地没有说出来。戏里戏外,无不让人唏嘘和感慨。

其实,观众们又何尝不明白,人生处处是遗憾。最初看着这部剧长大的人早已发现,不是所有一起合租的都能成为好朋友,也很少有人可以享受早早下班聚在一起喝咖啡的快乐。作为观众,我们执拗地期待大团圆结局,所以当年《老友记》的导演和制片人选择让所有人如愿。同样,现实中经历了种种挫折的主演们,今天也坐在这里真诚地告诉大家,没有续集,大家还是朋友,这是最后一次参与和剧集有关的活动。

无论如何,人人都爱《老友记》。故事永远治愈人心,相信平行世界的他们一直在开心地生活,和爱人、家人,以及最重要的几个老友,时不时在咖啡馆一聚。而我们也应该学会放下执念,和生活中的不开心和解,就像莫妮卡安慰瑞秋时说的那样,“欢迎来到现实世界,它糟透了,但你会爱上它的。”(诸葛建国)

来源: 光明网-文艺评论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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