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如此,有些事不知是触了霉运,还是讨了彩头。比如周海媚本该演的不是94版“倚天”周芷若,而是86版“倚天”杨不悔。
1986年,TVB要拍《倚天屠龙记》,周海媚被安排在剧中饰演杨不悔。临开拍突然换角,被调去演吕方和刘青云的《赤脚绅士》。
七年后,一首陈百强的《一生何求》伴着《义不容情》火遍东南亚。主演周海媚被杨佩佩看重,请去拍摄《末代皇孙》。返港之后,徐克找她出演《东方不败》里的岳灵珊,如果她顺利接演,大概率会从此融入港片武侠片洪流,可她不幸遭遇车祸,撞断手骨,撞伤气管,徐克只有找了她同公司的李嘉欣。
车祸后的两年里,她一个工作都没有接到,甚至有两个月连房租都交不起,直到接到“倚天”的剧本,但她的经纪人不喜欢周芷若这个反派角色,担心对周海媚的形象有影响,如果该剧导演赖水清不专程飞去中国香港,跟她们解释周芷若黑化的过程,周海媚应该也会错过这个一生之角色。
但命中有时终需有,周海媚成为周芷若,与她一起进组的,还有刚演完《梅花三弄》的马景涛和身上还带着“许仙”角色烙印的叶童。
万事俱备,杨佩佩又从《唐太宗李世民》剧组“抢”来了一首主题曲,几个月后,这首李丽芬演唱的《爱江山更爱美人》唱遍大街小巷,而《倚天屠龙记》成为一时爆款,在之后的所有华语武侠剧盘点中,这部剧从不会被漏掉。
也许当年打动杨佩佩的是小虫这句歌词——“人生短短几个秋,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儿)啊,西边黄河流。” 音乐一起,就是江湖恩仇,美人倚天。即使还有邓萃雯、高圆圆、黎姿、祝绪丹等一代代女星出演过周芷若这个角色,最美周芷若,还是只有周海媚。
说周海媚,必然绕不过她的美。但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这位惊艳过一代人的绝世美人,已经53岁了。这几年有关她的新闻,除了被骂到退出微博,基本就两种:说她美人依旧的,嘲她美人迟暮的。
然而周海媚的人生何止最美周芷若?
5场绯闻、4段恋情,和吕良伟“闪婚闪离”,如今孑然一生,却拥有超大豪宅,几只爱狗拥有独立睡房、浴室,引发网民调侃人不如狗。
她那融入港剧、台剧和国产武侠剧岁月的传奇人生,早已变成一出「有趣」的大戏——
而豪横老去的周海媚,还真把自己活成了一生任性的周芷若。
17岁落选港姐、23岁演最美周芷若,那个港台剧中的绝代美人啊跟现在千篇一律的网红脸,过目就忘的人造美女不一样,80年代能在人们心中留下印象的美人,一个有一个的风韵。
颜值巅峰期的周海媚拥有一种过目难忘的美,“一双顾盼多情的大眼,眉梢嘴角融倔强与痴情于一身,一把披肩长发透着那个年代‘梦中情人’独有的特征,粉丝称她为‘海味’”。
不能复制,不可替代。
但你以为那美是温室培育出的精致娇艳;其实却是在风吹雨打、日晒雨淋中历练出来的。
周海媚在少女时代,是狠角色。
因为父母工作忙,周海媚的童年是跟做渔民的外公外婆在海岛上渡过,外公外婆很开朗,周海媚的性格也从小就泼辣。后来的绝代美人,小时候经常把邻居小朋友打到流鼻血,“说的什么话不对,我一拳就过去了”。
7、8岁的时候,父亲外出工作,对门的邻居欺负母亲,她听到了,冲出去找对方理论:“不要以为我爸爸不在,我们就好欺负!”
也正是因为过早地接触这个现实世界,她从小就养成了独立、坚强的性格。
周海媚的演艺生涯开始于1985年。有一天,她在家里接到组委会的电话,恭喜她进入了香港小姐前三十名。她说:“啊?你是整蛊吗?是不是跟我开玩笑?”对方交代她哪天几点到哪里去面试,挂了电话之后她想,“真的假的?我怎么会入选?”
其实是爸爸觉得周海媚整天蹦来跳去不安定,想让她去学些淑女的礼仪, “我觉得我爸在整蛊我。”
周爸爸无意为之,但命运的齿轮一旦开始转动,就不会停。
烫着与年纪不符的大波浪,踩着从未穿过的高跟鞋,被父亲“拎到”比赛现场的周海媚起初并不情愿,比起当明星,她更想当一名室内设计师。所以在主持人提问“说一部你最喜欢的影视作品”时,她随着性子回答:“我比较中意看纪录片。”心想“评委不要选中我”。
但这位假装端庄之中,平添了几分痞气的港姐候选迅速成为赛前大热。
结果却连前15名都没有进。对于她的落选,有一种说法是她被TVB看重,打算重点培养,不想过度曝光。
一个毫无背景的女孩,要在人才辈出的港娱站稳腿脚,期间注定度过辛酸苦辣?不存在的。
周海媚顺利进入第一批TVB电视艺员训练班,三个月后就拍了TVB台庆剧《杨家将》。
虽是配角,但看看这部当时号称TVB最牛台庆剧的星光就知道,TVB有多看重这个小女孩,该剧主演阵容:周润发、梁朝伟、郑少秋、万梓良、黄日华、刘德华、赵雅芝、张曼玉、刘嘉玲。
当年的TVB讲究论资排辈,就算是周润发刘德华也是从龙套演出来,但周海媚只用了四年,到1989年,她就主演了韦家辉监制的电视剧《义不容情》,该剧在本港和东南亚地区都拿下了全年收视冠军。周海媚开始走进大家视野。
当时周海媚的美是青葱的。人面桃花,顾盼生姿。像刚刚出落的邻家小妹,咬着嘴唇,有些腼腆的一笑。
这类乖乖女,傻白甜一类角色,周海媚演了几年,跟她搭档的,全都是万梓良、温兆伦、黎明等一线男星,从《流氓大亨》《今生无悔》一路演下来,当年渔家小妹,已经是1990到1993年连续三年 “香港地区最受欢迎女演员”。
但周海媚自己“被憋得发慌”,压抑在玉女形象背后的真实自我开始涌动,她不想当乖乖女,想要“闯荡江湖”。原本她也的确引起了徐克的注意,徐克多会拍女人,整个华语影坛都知道。但一场车祸,命运辗转。
转来转去,遇到了周芷若。
其实周芷若这个角色在剧中只是女二号,而且还成了反面人物。在周海媚之前,这个角色不算特别显眼。
但杨佩佩眼光的毒辣在于此,最早发现周海媚乖乖女身上的「英气」。
周芷若是华语武侠剧史上第一个无法用善恶去定义的荧幕形象,眼波流转、嫣然一笑时,她是张无忌心中的白月光,
无忌悔婚后她怒目圆睁、仰天怒吼时,她是机关算尽的女魔头。
但周海媚的扮相太美,看到她那决绝的眼神和泪目,观众对她就是恨不起来。
当时的周海媚眼睛因为近视,常有迷离之态,黑化之后拼命瞪眼,透出狠戾与癫狂。从此观众一想起周芷若,跳出的就是周海媚的样子。
某种意义上说,也是时代选中了周海媚。在她出道的时代,正是TVB黄金一代编导井喷式出现之时,从韦家辉、邓特希再到梅小青,周海媚合作过的每一个监制都各具风格,离开TVB之后,又正值武侠剧崛起,时代巨幕之下,她也遇到了人生最重要的角色,周芷若这个角色成就了当时寻求突破的周海媚,也是周海媚,成就了那个最美周芷若。
和吕良伟闪婚闪离,否认跟黎明谈恋爱,放现在她就是热搜顶流在那个港娱黄金时代,和剧集一样熠熠生辉的还有各路精彩的巨星绯闻,而回看周海媚的爱情故事,放到现在绝对是妥妥的热搜担当。
1985年,周海媚和当时已经颇有名气的吕良伟因合演《小岛风云》,见多识广的吕良伟一见到周海媚就方寸大乱。
没过多久,两人拍拖,拍拖两年后,他们去拉斯维加斯玩,有天两人路过一座社区教堂,夕阳西下,气氛正好,吕良伟提议:不如我们结婚吧……
结果周海媚就真的跟他结婚。1989年,33岁的吕良伟于生日当天带着周海媚到美国拉斯维加斯在牧师的见证下宣读誓言。
多年后被记者问起,周海媚说,“恋爱中的男女都是瞎子,看不到对方的任何缺点。当时他很帅,在圈中又有一定的影响力。这么有魅力的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向我下跪求婚,我怎么可能不动心呢?”
但爱情不都是童话。
吕良伟是孝子,而周海媚从小像个任性侠女,她习惯晚睡,疏于家务,吕父一直看她不顺眼,天天在儿子面前念儿媳的不是。
日子久了,吕良伟有一次终于爆发:“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全家人都在等你一个人吃饭,你却还在睡觉!”但周海媚马上反怼“我结婚前就是这样了,你又不是才知道!”
就在这时候,有关于周海媚和黎明的绯闻传出,有记者目睹周海媚在车上靠着黎明的肩膀入睡。
当时坊间传闻吕良伟曾在片场与黎明发生冲突。
但周海媚从未承认和黎明的恋情,“人家天王可没承认跟我拍拖,又何来分手之说?实在不希望再听到这类传言,以免给人造成误会,说我借人家的知名度炒作。”
因为性格不合,周海媚最终与吕良伟和平分手。
谈及这段过往,周海媚说:“我很感谢这段感情。我18岁认识吕良伟,那时候还小,他一直很照顾我。后来我们分开了,彼此都祝福对方。我们再见亦是朋友,在我心里一直把他当个大哥哥。”
吕良伟之后,周海媚与林伟亮传过绯闻,他于2009年看破红尘,削发为僧。也曾传出与日本男星永濑正敏擦出火花,他最有名的一任女友叫中岛美嘉。1998年,商人伍士荣走进了周海媚的生活,可惜周海媚患病后,他便情投韩君婷……
2013年,周海媚承认有一个比自己小的男友,且已交往多年。
但传闻两人在婚育的问题上有严重分歧。
周海媚自己曾说:她天生血小板低,生孩子会大出血。
而外界所传周海媚的病的传言则来自于当年杨恭如的爆料,这位当年的玉女在博文中说,周海媚得过红斑狼疮。
而这场病既为周海媚人生故事中最大的谜团,也成为她人生剧情的转折。
患病、复出、北上,历经荆棘才是真美人“倚天”成功后,杨佩佩找原班人马拍摄民国剧《今生今世》。但叶童去拍了《孽海花》,服装设计张叔平遂向杨推荐了陈红。
美人遇美人,总有故事。
那时周海媚总怪杨佩佩厚此薄彼。有一晚拍摄时间超过签约时间,周海媚拒绝接第二天的通告。杨佩佩找周海媚谈,周海媚没好气的说:你找我经纪人谈去。杨当时就炸掉:你怎么能不接通告?你是什么东西啊!周海媚冷冷回她:我不是东西!我是人!
从此杨佩佩再未与周海媚合作,原本说定由她演女主的《新龙门客栈》也改用了陈红。
周海媚重回TVB,拍摄了民国恐怖奇情剧《大闹广昌隆》,此前从没有人能在小荧幕上,将一个女鬼的清纯无辜和凄美妖冶拿捏得那样恰到好处。
她的眼神旖旎,流离。美都藏在眉峰微蹙,融进清泪静流。
正是这部剧一举创下无线收视纪录的,周海媚获得TVB最佳女主角提名,并与林家栋夺得最佳荧幕情侣奖。
但就在周海媚事业再度走高之时,她倔强要强的脾气再度令星途辗转,1998年,她在拍台庆剧《天地豪情》的当口不肯与TVB续约,结果不但无缘竞争视后,角色还在48集被编剧写死。
但就在这时,亚视向她敞开了怀抱,首部大剧便是王晶执导的《纵横四海》。
回想起来,她演出了港剧又一个经典大女主,角色美得飒爽又张扬。在剧中不但有服装、名车、珠宝的赞助,还让陶大宇、谭耀文为她争风吃醋,而在情爱关系中她始终掌握着自己的主动权。
这个角色如此讨好,以至于当时的“亚视一姐”杨恭如都无法不眼红。
这也为接下来的故事埋下伏笔。
事业再度起飞之时,周海媚拍戏时脸上出现红斑,几番治疗,病情仍不断恶化。当时港媒都说她得了红斑狼疮,但周海媚坚称只是血小板过低。
故事成为悬案。
《纵横四海》大获成功,1999年,王晶召集原班人马拍摄野心更大的《影城大亨》,但周海媚恶疾复发。
为了不成为剧组的负担,她决定息影养病。
一直到2006年,杨恭如在博客上称周海媚患上的的确是红斑狼疮。
后来有次采访,主持人提到杨恭如的名字,周海媚当场打断录制,一字一顿说:“永远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女人。”
无论是不是红斑狼疮,医生的宣判都令人心惊胆战:你这辈子都无法生育,否则会有大出血的危险。
那时候周海媚32岁,正是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息影太久,在港娱中渐渐失去了位置,但港片已经开始没落,港片和港剧市场都开始萎缩,继续呆下去也并不会有太大的前景。
她决定进军内地。
2000年她到北京拍《新闻小姐》,虽然导演说全配音不用练,但她觉得嘴型对不上太难看,还是学起了普通话。现场有人笑,她反击:“笑什么笑,你会说广东话吗?不许笑。”
2002年底,北京满大街放着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适逢北京下大雪, 周海媚就在这大雪中赶到北京,接拍《其实你不懂我的心》,从此就留在了内地。
她说北京人大气,香港虽然曾经是亚洲四小龙之一,但是比较商业化的城市,很现实,视野也不够广。
2003年,周海媚搬到了北京定居。
在北京最初的那段日子,语言成了她最大的障碍,她就窝在家里看电视剧学习普通话,最喜欢的一部电视剧是《雍正王朝》。
但国产剧对高龄女主的容纳度更低,女一号的角色渐渐不属于她了。
2007年,她参演胡歌版的《射雕英雄传》,饰演包惜弱,从此进入中年行列。
从此她再未演过主角。
周海媚这波绝美女星是港剧时代的礼物;亦是那个时代的产物。
她成于那个港剧疯狂生长的年代,又渐渐退出中心。
历经荆棘曲折,终究要在巅峰岁月以后,内娱这个陌生的市场,重新找到自己的位置。
从最美灭绝师太到被骂到退出微博?她又凭小视频东山再起了?真正令周海媚进入内地观众视野的还是2015年底的《武媚娘传奇》,她饰演的杨淑妃在剧中复仇功败垂成,戏外的周海媚却凭借神颜火速出圈。
和国产大女主合影的风采靓丽,面容依旧,大家赞叹她的冻龄,誉她为不老女神。
到了2018年,导演蒋家俊找她,请她饰演的,则是她曾经的经典角色周芷若——的师傅,灭绝师太。
她第一次就拒绝了,怕毁经典,然后再约,反复四次。
但后来她接下角色说:“其实没什么毁不毁的,人生已经走到这个阶段了,我一定要做自己该做的事,演戏是我喜欢的。”
她重新去看《倚天屠龙记》,分析灭绝的心路历程,尝试理解这个人物。
24年的时间,徒弟变成了师父,她的表演依然是剧集一大亮点。网友们调侃说,周海媚成功的诠释了,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一切都很顺利,没人想得到接下来的恶评会像禀冰雹一样砸过来。
这就是《香蜜沉沉烬如霜》。
拍戏的时候,当年一记“整蛊”令周海媚选港姐出道的父亲病危,她回家探望仅仅一个星期,父亲就走了,在为父亲送行结束的第二天,周海媚就回归了剧组,但却再也进入不了状态,用周海媚的话来说就是“过不去了”。
片场副导一句话一句话在旁边提醒,这才把戏拍完。
结果这一次周海媚的表演,遭到无数网友诟病,“只会干瞪眼露牙,一口龅牙很出戏,演戏的时候用力过猛,简直就是一大败笔”。
如果这还算就戏论戏,另一些评论则已经上升到人身攻击,比如有网友说,怎么不全家gou die。
周海媚在微博写下最后一段文字:“身为艺人,把自己的一切交付到显微镜下被凝视也是职业宿命。但当思考被情绪裹挟变成潮水方向,我选择激流勇退。”
随后宣布退出微博,向近百万的粉丝告别。
当时应该谁也没想到,她后来会在另一个平台凭短视频再度崛起。
有一种美人老去叫周海媚2018年6月16日,周海媚发布了她在抖音的第一条视频,单视频收获了数十万赞,数万评论。
打开她的短视频,可以说是女明星中的一股清流。
人家晒视频自拍都是各种滤镜,妆容身材完美无瑕;而她却是大大咧咧出境、晒素颜。
还不是那种让直男傻傻分不清楚的「伪素颜」,而是真的皱纹都看得一清二楚的「纯素颜」。
都说女人害怕岁月夺走自己的容颜,而周海媚却坦然她的美放得出,也收得回。
那个在世俗眼光里不婚不育,半隐退的“失败”女人,不仅在视频中晒出自己港媒周称占地面积上万尺的别墅,还展示了古典欧洲装饰的别墅内景。
视频内容中不仅有烹饪、狗狗的日常,还会以快问快答的方式回应网友问题,而最吸引眼球的,则是她的狗狗们。
视频中狗狗的睡房装潢豪华、宽敞明亮,而且在里面还配有双人大床。
周海媚还为它们提供了一个专门的浴室,里面专用于狗狗的浴缸等设施一应俱全,每天定时为狗狗们亲手洗澡,就像照顾她的孩子一样。
周海媚说:“我在北京定居17年了,算半个北京人。刚来北京的时候,我养了TOMMY,他一直陪伴着我,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
婚姻呢,不是她没有,是她自己不想要。
周海媚曾公开表示自己为了建筑师男友搬到北京,交往12年,男友不止一次向她求婚,她总是拿工作来搪塞;从31岁到43岁,男人娶妻生子的愿望愈发强烈,换来的却是她的一句“我做家庭主妇不称职”……
直到有一天,男友突然彻底从她的生活里消失。
但53岁不婚不育的女人就是输家?
周海媚在采访时曾说:“结婚生子,看似是每个人生命中的必经过程,但绝不是唯一的选择。什么算完整?如果遇到了完美契合的另一半,并不一定非要一张证书证明你们的关系,一直有爱才算真正的完整。”
爱情她依旧期待,但也不刻意追求。
有一种女人就是生命力极其强悍,因为过去经历给她带来的,是一种独特的通透。
不忙的日子里,周海媚每天早起会喝杯牛奶、吃几片吐司,给花瓶里插上几只鲜花,然后陪自己的几只金毛狗狗玩一会儿。她会看纪录片解压,大自然的广袤和伟大会让她瞬间觉得自己很渺小,烦心事也变得无足轻重。
被问对恋情有没有后悔,她说从没有,“再来一遍,我还会这么选。”
到这里你会知道当年为什么她能把那些侠女演得那么美,能把那些冷峻,狠辣,柔情,深情,娇俏,调皮,羞涩,委屈,女性的诸多面孔融于一身,因为那根本不是为取悦男性而演出来的,而是本来就长在周海媚心里。
如今的她,零修图出现在观众眼里,当年的最美周芷若,皱纹、眼袋那么明显,老态真的浮现,再加上身穿大妈风格的家居服,她笑言一个人活得很开心,不一定要找个男人在身边,碍手碍脚。
网友酸她,没爱情就容易老。
但周海媚何曾害怕变老变丑,她说年轻时不知道自己漂亮,1200度近视,戴着眼镜像青蛙一样,“因为我那个年代真的很多美女,你想关之琳、张曼玉、林青霞、李嘉欣……我就不觉得自己很漂亮。”但现在在网上看到网友发自己二十几岁的照片,又觉得“原来还不错啊,挺好看的,可以可以。”
但当年被群赞不老神颜,她的回答是:“我不觉得谁会真的不老,谁也敌不过自然规律,但心境和心态是自己的”。
或许是时代的风浪给了她一种从容与天真。
从孩童时起,周海媚就是个性十足的“大姐头”。凡是她身边的人,无论比她岁数大还是小,只要是她在乎的人,遇到麻烦和危险,她都会挺身而出,为他们出头。这样的侠女,又怎会畏惧江湖上的风浪。
她常说,“我不是一个喜欢回头看的人。人生就得往前走,不断看前面的路。”
从渔家女出身,到成为一代美人,再从容老去,最美周芷若的动人,在于尝遍世间荆棘,却不觉得人生苦。
如今的武侠剧,侠女好像没有以前美了,女性角色在故事里,遗憾地沦为了空洞的符号。大概是那些自尊,那些妩媚妖娆,那些遗世独立,已经在岁月中散去。
江湖侠女的生命力,终于还是在于人。
而一张有故事的脸,可比一张靓丽的面具好看多了。
幸亏还有现实中的她们,让人有机会回忆那个港剧黄金时代美人的风采。
美人也会老,但有一种美人老去叫周海媚。没有岁月从不败美人,只是美人不被岁月所败而已。
有传闻金庸曾说,早知道周海媚演周芷若,我就改结局了。
但其实不必改,哪怕人生跌宕情路崎岖,只要认定了就好。
周海媚自己说,“人生不能后悔,走到我这年纪,还后悔什么呀?”
就仿佛编剧史航对金庸武侠的注解:“向来痴,从此醉,到底不曾悔。”
又想起金庸先生书中所写——“周芷若站在场中,山风吹动衫裙,似乎连她娇柔的身子也吹得摇摇晃晃,但周围来自三山五岳的数千英雄好汉,竟没一人敢再上前挑战。”
写的是周芷若,仿佛也是周海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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