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么多年来,包括俄罗斯在内世界各国的人民,都讨论一个问题就是苏联为什么解体?它到底是因为美国一心要把苏联搞垮,还是因为苏联自己的问题。这么多年来一直争论不下。我的看法很简单,美国是一心想把苏联搞垮的确是事实,但是这和苏联被搞垮之间是有很大差距的。辩证唯物论告诉我们内因是主要因素,外因通过内因在起作用。有一句老话说,堡垒总是从内部被攻破,苏联之所以解体,主要原因还是没有把自己“家里”的事情做好。外面的敌人想弄垮你是一回事,你自己绊倒了自己,这怪不了别人,这是我个人的看法。苏联内部的问题很多,不只是经济和民生问题,民族阶级问题一样严重,此外还有“华约”和“经互会”一系列的问题,苏联自始至终都没有解决好。而到了末期,种种矛盾不断放大,造成了崩溃的局面。
首先就是苏联的经济结构,经济基础决定了上层建筑,苏联的经济基础看似强大,但这个发展是畸形的,演变成了“重重轻轻”的状态。着重发展重工业,跟民生和可持续发展有关的轻工业那是一塌糊涂。而且就算是重工业,苏联也是偏科的,只有军事跟国防有关的才重点去发展。造成这种局面一方面是因为急功近利,另外一方面是苏联的国力和科技力有限,有时候一旦点歪了科技树,整个的体系发展都会出现问题。
大家都知道“木桶理论”,苏联的这个经济体系就是短的木板特别短,长的木板特别长,短长木板之间参差不齐,这样的桶不但装不了多少水,而且随时都可能崩溃。这个情况其实在赫鲁晓夫时代就已经很明显了,当时赫鲁晓夫有所察觉,但是他也拿不出好的解决办法。他搞种玉米也好搞和平竞赛也好,最后结果就是不但没有能够追上美国的这个脚步,反而被越拉越远,等到了80年代,就完全就不行了。
苏联它的国内的民族矛盾从沙俄时期开始就很尖锐。以前沙俄生吞活剥了上百个民族的地区后,就出现“消化不良”,然后始终无法解决多民族的矛盾。苏联曾经提出过口号说,苏联是各种民族人民的大家庭,但是实际上对于大部分民族的人民来说,他们把在这种大俄罗斯主义这种压榨下的话,他们自己说法,苏联后期已经变成了各民族共同的“监狱”,所以苏联的威慑力下降的时候,这种民族冲突就会随时爆发。在二战前苏联内部的民族矛盾就已经很尖锐了,当时斯大林也实行了各种各样的高压政策,比如说让不同的民族来回迁徙,强制融合,还对大量地“清洗”了部分民族。但这种高压政策,只治标,不治本。当这些高压政策无法持续的时候,反弹就非常猛烈。实际上苏联解体的契机就是波罗的海三国民族矛盾的总爆发。今天有些人将其归咎于一个戈尔巴乔夫没有实行高压政策,其实戈尔巴乔夫在这些地方都施行了高压政策,但是已经压不住了。
长期以来,苏联的特权阶层的贪腐和官僚主义问题,不但没有得到解决,反而在勃列日涅夫时期变本加厉,导致整个体系的效率极为低下。到了后期,就像一辆巨大的车装了一个很小的发动机,那么这辆车的崩溃就是一个时间问题。然后就这种体系下就是特权阶层官僚阶层,他们却没有能力维护自己的这个体制,然后呢。普通的人民群众,他们在特权以外,所以他们对维护这个体系其实是缺乏感情的。群众没有热情去拯救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的国家,苏联又怎么能够维持下去了。
第五,苏联高层迟迟没有解决一个接班人。尤其是到了七八十年代后期,勃列日涅夫之后,整个苏联管理层高度老化,导致勃列日涅夫、安德罗波夫和契尔年科接连三个最高领导人短时间内全部去世,然后继承者是谁呢?是戈尔巴乔夫。
戈尔巴乔夫他很有热情,他想去改革,他知道苏联再不改革是不行了。但是第一,他太年轻,没有经验,威信也不够;第二,那时候的苏联积重难返,要么不改,一改怎么改都是错的,然后结果大家都看见了。
苏联的国际和外交问题就更大了。在勃列日涅夫之前,苏联的大国沙文主义就很严重,甚至于在苏联之前,沙俄就是搞的这一套,勃列日涅夫他又推出了所谓的有限主权论。那名义他有一个“华约”,有一个“经互会”,它好像朋友挺多,但是这些都是被等于是被它的武力威胁给压服的。它们是不情愿的,只要有机会,它们就想从船上跳下去,所以的话,到最后关头就会发现,苏联就变成一个孤家寡人,你怎么能够不败呢?
另外呢70年代后期开始就是他的最大对手美国也开始慢慢总结,要怎样才能够战胜苏联,实现冷战的胜利。这时候美国出现了一个很有能力、很有头脑的总统就是里根,他搞了一系列的战略欺骗,其中最大的就是“星球大战”。里根弄了个真真假假的“星球大战”计划,诱使苏联把大量宝贵的资源投入到无底洞般的太空探索。美国搞的战略防御计划有很多是假的,但美国借这个策略发展高科技是真的,这让苏联跟不是,不跟也不是,而大家都知道苏联最后跟了。
最后我想谈谈戈尔巴乔夫,他所谓的新思维的改革,目的不是要把苏联搞垮,而是挽救苏联,想要加强苏联中央的权力。但是第一他能力有限,第二就是说我刚才说了那么多的问题,苏联已经积重难返,结果就是苏联虚不受补,开了再多的猛药,不但不能把它的病治好,反而会加速它走向终焉。戈尔巴乔夫在“八一九”中推翻的那些政变集团,它们的目的同样也是挽救苏联,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苏联再这样下去就要完蛋了。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苏联看上去有很多的选择,但是这些选项当中没有一个是正确答案。当时的苏联,不管是谁在台上,采取哪一种对策都救不了苏联,因为苏联大大小小的矛盾已经到了总爆发的边缘。这个时候苏联的崩溃已经是历史的必然,所谓改革也不过是拖延解体的时间和形式,解体的命运不会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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